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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裡,渾身散發著淡漠氣息的男孩兒背光而站,低著頭碎碎的劉海兒蓋下來,遮擋住了眉目,修長的手指間捏著一支快要燃盡的煙。
他在等人。
他要告訴她:他要走了。
自從奶奶去世之後,他就再也沒去過學校,之前上學是因為奶奶 ,現在奶奶不在了,他沒有信念了。
而這個地方 ,他心裡唯一還放不下的就是林昔,林昔時常來看他 ,開導他。他知道她的心意,但是他覺得自已配不上他。
已經三個月了,他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要出去乾點兒什麼,他要帶著資本再回來。
“江陽,你怎麼在這兒?”
林昔站在路燈下,高高的馬尾辮,齊劉海兒,淡藍色的校服與她白皙的面板十分相稱,睫毛在臉頰上呈現倒影,撲閃撲閃的。
江陽看了她一會兒,林昔臉紅了,視線轉移別處,小聲嘟囔了一句:“江陽,你在看什麼?”
江陽咳嗽了一聲:“沒什麼”,同時趕緊把煙掐滅了,走近林昔。
“我是想告訴你,我準備去南州了,去那裡拼一拼,”江陽低頭看她,怎麼這麼小一隻。
“你想好了,要一個人出去打工嗎?會很吃苦的。”林昔抬頭看他,皺著眉頭,眼裡滿是不捨和無奈。
“是的,明天早上就走,我來和你告個別,你要好好學習,不要像我一樣混社會, 沒出息。”江陽苦笑著。
“我會的……林昔沉默了一會兒“江陽,你還會回來嗎?”
“可能會吧”
“……”
“照顧好自已,”
“好的。”
第二天。
林昔起的很早,在路邊等了一個早上,也沒看見江陽經過。
他已經走了。
江陽整晚沒有睡覺,他在那個巷子裡待到半夜,一直看向林昔租的房子,二樓的房間亮了很久,江陽回去的時候還亮著。
有時候,不必過多言語。
林昔在江陽走後的每一天晚上都會寫一封信,不知不覺已經寫了一百封了。
南州夜市。
這裡高樓林立,街道上車水馬龍。熙來攘往的人群,像潮水,霓虹刺眼,燈光恍惚,亦幻亦真。遠處密密麻麻的樓房彷彿籠罩在一團灰濛濛的煙霧裡,閃著點點迷濛的燈光,分不清輪廓了。
一棟高達36層的酒店裡。
江陽穿著服務員的制服,臉上掛著職業假笑,迎送客人。過往的女客人都會多看他幾眼,畢竟一米八五大高個,高挺的鼻樑,細細長長的丹鳳眼,修長而緊緻的身材……
兩年後。
我命由我不由天。江陽吃了很多苦,受過很多白眼和歧視,沒錢的時候就餓著,一天不吃飯早已習慣,因此他也落下了胃病。
不過,令人欣慰的,他的職位早已發生變化,現在的他是酒店品質部經理,地位高於其它部門。這都是他拼來的,不停的加班,過於成熟的人情世故讓人早已忘了他的年齡,他也不過20歲的年紀。
還好,南州是一個你努力就會有回報的地方,他沒來錯。
他買了一輛車,很一般的牌子但也夠用了,還剩點積蓄繼續存著為買房子打拼。
來到南州他沒有談過女朋友,他不喜歡那些女人,和她比起來差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