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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國的金鑾殿上,百官肅立,皇帝梵天祥端坐於龍椅之上,面色凝重。
他的目光緩緩掃過眾臣,聲音沉穩地問道:“近日,梵國境內叛黨北狼王肖一熊作亂,各位愛卿對此有何看法?”
丞相朱文遠率先出列,他眉頭緊鎖,道:“啟奏皇上,微臣認為,肖一熊雖為草莽出身,但如今聲勢浩大,不可小覷。若不及時平定,恐將釀成大患。”
兵部尚書崔德榮緊隨其後,他朗聲道:“啟奏皇上,臣以為肖一熊雖有些許勢力,但終究難成氣候。只要太康王率領大軍出征,必定能夠一舉奪回城池,平定叛亂。”
然而,中書令蕭睿誠卻持不同意見,他上前一步,拱手道:“啟奏皇上,臣認為太康王求得虎符已月餘,卻遲遲未剿滅北狼王一兵一卒,此舉頗為可疑。請皇上下旨召回虎符,以免多生事端。”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頓時議論紛紛。
一些官員紛紛附和蕭睿誠的觀點,認為太康王可能別有用心,應當謹慎對待。
而另一些官員則堅持認為太康王能夠平定叛亂,不應輕易召回虎符。
皇帝梵天祥面色愈發凝重,他深知局勢複雜,自已錯信太康王,如今卻陷入兩難境地。他嘆了口氣,道:“諸位愛卿所言皆有道理,然朕該如何決斷?”
此話一出,朝堂之上的議論也逐漸平息,陷入了一片沉寂。
大臣們面面相覷,無一人敢輕易出聲。
太康王的野心已經昭然若揭,其威脅程度比肖一熊有過之而無不及。
大臣們心知肚明,卻不敢直言不諱,生怕觸及皇帝的底線,引來不測之禍。
梵天祥望著眼前這群平日裡滔滔不絕的大臣們,此刻卻如同鵪鶉般噤若寒蟬,心中不禁湧起一股無奈與悲涼。
他深知太康王的威脅,也明白都城岌岌可危的局勢,但此刻卻無人能為他分擔這份重壓。
就在這時,梵天祥的目光落在了錦衣衛指揮使陸筠宣和城防營參將趙鎮嶽的身上。
這兩位都是朝廷的忠臣良將,曾多次為朝廷立下汗馬功勞。
梵天祥心中一動,決定派他們二人加強防衛,全城戒備。
“陸筠宣、趙鎮嶽聽旨!”梵天祥的聲音在朝堂上回蕩,“朕命你二人立即加強都城防衛,嚴密監視太康王的一舉一動。
若有異常情況,務必第一時間上報朝廷!”
陸筠宣和趙鎮嶽聞言,立即上前跪拜領旨。
他們知道這是皇帝對他們的信任與重託,也是他們為朝廷盡忠的機會。
兩人心中湧起一股豪情壯志,決心不辜負皇帝的期望。
隨著梵天祥的一聲令下,朝堂之上的大臣們紛紛退下。
然而他們心中都明白,這次退朝並不意味著平靜的到來,反而預示著都城即將迎來一場風雨飄搖的動盪。
都城的大街小巷開始瀰漫著一種緊張的氣氛。百姓們議論紛紛,都在猜測著即將發生的大事。
蒼梧城客房
李伯清在一路的遊歷中,收穫頗為豐富,甚至連雲中飛這樣的高手都願意追隨他,成為他的得力助手。
然而,命運似乎並不打算給他過多的喘息時間。
短暫的安寧被急促的腳步聲打破,玉娘帶來了一個令人心沉如石的訊息。
太康王,這位一直隱藏在幕後的權臣,此刻已經坐鎮紫霄城,以剿滅叛黨北狼王肖一熊為藉口,調動了近十五萬兵馬,暗中向紫雲城、紫霄城、紫霞城三城分兵。
這一舉動看似是為了保護都城,但實則已經對都城形成了合圍之勢。
李伯清和蘇雲落都明白,這太康王恐怕是預謀顯現,此刻的調動兵馬,不過是他謀反的前奏。
李伯清緊鎖眉頭,看著攤開在桌上的地圖,手指在都城的位置上輕輕敲打著。
他沉聲道:“都城現在岌岌可危,太康王一旦發動戰爭,都城內的兵力加起來不過三萬,根本無法阻擋他的大軍。更何況,北邊還有北狼王肖一熊在虎視眈眈。”
蘇雲落聞言,心中更是亂如麻。
她最擔心的,還是病榻上的母后。她看向李伯清,眼中帶著急切:“伯清,這可如何是好?”
李伯清深吸了一口氣,他明白蘇雲落的擔憂,但他也有自已的想法。
他緩緩道:“我們怕是去不了都城了。太康王既然有此舉動,必定已經封鎖了都城周圍,我們即便能進去,恐怕也無力迴天。”
蘇雲落聞言,心中一沉。
她知道李伯清說的是實話,但心中仍是不甘。
蘇雲落緊咬著下唇,問道:“伯清,你定是有辦法的,不如直說。”
李伯清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堅定。
他道:“我們不如不去都城,這樣我們自已也不會落入虎口。我們在外,還能裡應外合,你說是不是?”
蘇雲落聞言,心中一震。她急道:“裡應外合?就我們這幾個人,怎麼裡應外合?”
李伯清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睿智的光芒。
他並沒有直接回答蘇雲落的問題,而是緩緩道:“雲落,只要我們謀劃得當,未必不能扭轉乾坤。”
蘇雲落聽著他的話,心中的慌亂漸漸平復下來。
她知道,李伯清不打無準備之仗,他既然這麼說,必定已經有了計劃。
她深吸了一口氣,定定地看著李伯清道:“伯清,我相信你,你說怎麼做。”
李伯清站在窗前,背對著蘇雲落,語氣堅定地說道:“徵用蒼梧城。”
“徵用蒼梧城?”蘇雲落一時間有些愣住,這種大膽的想法恐怕只有李伯清能想出來。
她皺了皺眉,心中快速權衡著這個計劃的可行性。
李伯清轉過身來,目光堅定地看著蘇雲落:“雲落,非常時期行非常之事,想要力挽狂瀾,必須出奇制勝。”
蘇雲落咬了咬牙,似乎明白了一點,她點了點頭,道:“我配合你。”
李伯清的目光投向窗外,彷彿在凝視著遠方的蒼梧城,他緩緩說道:“雲落,現在是如履薄冰,我需要情報,才能展開計劃。”
蘇雲落微微頷首,道:“伯清,我也不瞞你,蘇家擁有情報組織名為夜啼聽,遍佈梵國內外,母后一直交於我打理,這也是蘇家最後底牌。”
李伯清眼中閃過一絲讚許,果然如他所料,蘇雲落的手中握有強大的情報網。
他點了點頭,道:“很好,是時候發揮它的作用了。”
李伯清的目光如炬,彷彿能穿透一切迷霧,他深深地看了蘇雲落一眼道:“雲落,我需要夜啼聽全力配合,將梵國的所有動態,尤其是關於太康王的訊息,事無鉅細地傳給我。”
蘇雲落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堅定:“伯清,你放心,我會讓夜啼聽全力配合你。只是,蒼梧城畢竟是梵國的重要城池,想要徵用,恐怕並不容易。”
李伯清微微一笑,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事在人為,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只要我們計劃周詳,行事果斷,必定能夠成功。”
蘇雲落心中雖然還有些疑慮,但看到李伯清那堅定的眼神,她也不禁被其感染,咬牙道:“好,我與你並肩作戰,一起力挽狂瀾!”
李伯清點點頭,他的目光再次轉向窗外,彷彿已經看到了未來的勝利。他深吸一口氣,道:“雲落,你立刻去安排夜啼聽的事情,我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得到梵國的所有情報。”
蘇雲落應聲而去,她的身影在夜色中逐漸消失。而此時的梵國,卻是一片混亂。
李伯清在心中暗自思忖,只要梵國正統皇室民心尚存,太康王就不會那麼快舉旗造反。
為了進一步瞭解民間的真實情況,他決定親自走訪蒼梧城,帶著新近收入麾下的雲中飛,一同深入大街小巷,體察民情。
蒼梧城不愧是繁華之地,街市上人來人往,各種新奇的商品琳琅滿目,讓李伯清眼界大開。
他看著雲中飛在這座城市中如魚得水,不禁好奇地問道:“雲飛,你是不是經常來蒼梧城?”
雲中飛聽到這個熟悉又有些尷尬的稱呼,撓了撓頭,嘿嘿笑道:“公子,其實蒼梧城是個……容易銷贓的地方。我手頭上有好東西,就會想到來這裡。”
李伯清自然知道雲中飛過去幹的那些偷雞摸狗的勾當,他接著問道:“對了,你那夜明珠到底是從哪裡得來的?”
雲中飛眼神一閃,答道:“大渝皇宮。”
“皇宮?”李伯清微微一愣,隨即笑道,“你可真行。這麼說來,唐曉彤和大渝皇室有所關聯了?”
雲中飛搖了搖頭,道:“這個我也不清楚。不過渝國皇室的人都姓渝,那個丫頭片子一直追了我千里地,我也是服了她了。”
李伯清道:“雲飛,你應該對蒼梧城瞭解頗多。”
雲中飛微微一愣,隨即恭敬地回答道:“公子,您指的是哪一方面?”
李伯清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深邃,緩緩道:“比如這裡的官員。”
雲中飛聞言,眉頭微皺,似乎在回憶,過了一會兒才開口:“這裡最大的官是知府趙守正,不過他的名聲可不好,是個有名的貪官。”
“貪官汙吏?”李伯清的聲音裡透出一絲冷意,他默默記下這個名字——趙守正。
在他心中,這個名字已經與貪婪、腐敗劃上了等號。
李伯清與雲中飛漫步於繁華的市街之上,只見街道中央人潮洶湧,處處喧譁,一片熱鬧非凡的景象。
他們被好奇心所驅,擠過人群,靠近了那引得遊客紛至沓來的表演。
只見一個鬢髮花白的老漢手中舞著刀槍,刀影交錯,槍風翻滾,引得觀眾紛紛稱奇,掏出銅板打賞。
李伯清也不禁向舞臺上投去目光,在光彩背後,他感受到了一絲細微的緊張。
緊接著,一位紅衣少女步入場中,她頭頂上方穩穩地橫放著一個蘋果。
那老漢則蒙上眼睛,不過他與少女相隔十步之遙,顯然正準備進行驚險的飛刀刺蘋果表演。
一絲不妥可能便是生死轉瞬,李伯清不由得心神一緊,這遊戲實在是生命博弈。
周圍觀眾的叫囂聲反而將氣氛推至頂點,他們觀賞著這種帶著危險的戲碼,彷彿忘記了生命的脆弱。
在眾目睽睽之下,那老漢汗珠漸漸顯現。
紅衣少女卻顯得坦然自若,她輕聲鼓勵自已的師父:“來吧,師父。”那叫喊聲中,雖然帶著幾分剛毅,但更多的是對師父的信任。
李伯清不忍看到悲劇上演,覺得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這樣的危險繼續。
他上前出言阻止:“老丈,風險太大,請三思而行,她或許不是你女兒,但也是你的徒弟啊。”
老漢似乎一瞬間回過神來,他解下眼罩,沉重地嘆氣,向圍觀眾人宣佈了表演的取消,而鬧劇表演的幕落,卻讓場面變得頗為尷尬。
人群很快散去,李伯清和雲中飛留在了原地。
老漢沉重的嘆息聲讓李伯清不由自主地將目光投向他。
接著,老漢換上一塊木板開始佈置新的表演場地。
“少俠仁義,助人為善。” 老漢向李伯清行了一禮,說到:“接下來,我將表演家傳絕學——七星飛刃,全當答謝少俠。”
李伯清和雲中飛不由得對視一笑,隨即目光注視老漢的表演。
只見老漢雖然步伐稍顯沉重,但手中的飛刀在空中繪出了凜冽的軌跡,勢如流星。
老漢站在集市的一隅,撫摸著腦後的銀絲,余光中瞥見剛才自已的飛刀所贏來的寥寥幾個銅板。
即便是微弱的收入,他也笑著以表示滿足,儘管他的心裡明白,這在艱苦的生活裡幾乎無濟於事。
\"獻醜了。\"他低聲說道,那是一句難掩心底酸楚的自嘲。
李伯清站在人群中鼓掌,真情流露地讚道:“很好,不錯。”他旁邊的雲中飛也不失時宜地點頭。
老漢擺了擺手,顯然未打算再繼續幹這份少收益的差事,開始拾起地上的銅板,打算收拾行囊回家。
突然,身旁的紅衣女孩輕聲說道:“爺爺,咱們這樣回去可怎麼夠?”她的聲音帶著稚氣和一種不易察覺的焦慮。
老漢的眼睛頓時噙滿了淚水,他嘆了口氣,表情悲天憫人:“爺爺老了,這本事也施展不開了。”
李伯清心中不忍,前行幾步,道:“老丈,不如將飛刀絕技傳授於我,收我為徒如何?”
老漢掂量著眼前這位英俊非凡的公子,回想起多年來自已與孫女相依為命的點滴,沉聲道:“少俠,如果你真的有興趣,老夫的技藝拿去也是白搭。只是……”
李伯清安然自若地打斷他,“請直言無妨。”
老漢吞吞吐吐道:“只願讓這孫女郎有個著落,她若能隨你,哪怕是做些粗活細活,總好讓她有一條活路。”
李伯清見狀,知道孫女對老人的重要,他思索片刻,點頭答應:“自然沒有問題。”
老漢心中鬆了口氣,從破舊的袍子中掏出一本薄舊的秘籍——《七星飛刃》,交到李伯清手中,同時拉住孫女的手,憐愛而堅定道:“以後你就跟著公子,好好生活。”
少女淚眼汪汪,有些不捨:“爺爺,您要拋棄我了嗎?”
李伯清取出一錠金子放在老漢手中,鄭重地說道:“只為感謝,你們不必難過。我叫李伯清,目前雖無定所,但若日後有難,儘可來找我。”
老漢原本只是想找個靠山保護孫女,他並沒有覬覦金子,但知道眼前這位公子不缺銀兩,更不缺高人相助。
他露出一絲釋然的微笑,說道:“請少俠務必照顧我孫女。至於金子,我不取也罷。”
然而李伯清明白,這份贈予對老漢而言權重非凡,這不僅是金錢,更是對這位良師益友的尊重與謝意。
他認真地道:“這錢財你留著,好為自已晚年備些應急。”
老漢實際已歷經世事,通曉人心,他堅信李伯清此舉出自真心,於是謝過了李伯清的厚意。
風裡,少女的淚水夾雜了不捨與心痛,但李伯清承諾的未來讓她充滿了一絲期待。
她害怕生活的辛酸,更害怕失去爺爺那唯一的親人,可是,換個角度看,她也會擁抱一個新的開始。
雲中飛靜靜地觀察著李伯清的一舉一動,從他救助老漢和安歌的舉動中看到了他的慈善心腸。種種行為,都讓雲中飛更加確信自已跟隨了一個好人。
在這個年代,仁慈、仗義、慷慨是難得的貴重品質,能遇上李伯清這樣的人,他感到自已的眼光沒錯。
與此同時,紅衣少女安歌站在李伯清身旁,儘管環境刻苦,爺孫二人顛沛流離,她的眼神卻透露出與年齡不相符的堅韌和成熟,彷彿那千錘百煉才得以透露出內在的閃光點。
她與新近收養的書瑤不謀而合,同為十五歲,卻都已有了不屬於這個年齡的獨立與聰慧。
李伯清在街上走著,心中思量著雲遊江湖的形勢,尋覓有用的言語和資訊。
然而,儘管他三顧茅剎未有所獲,反倒是因緣際會下多了一名小輩。
他為安歌悉心挑選了幾套衣物,將一紙包裹交於她的手中。
儘管安歌對未來充滿迷茫,但李伯清的舉動讓她眸中閃爍出一抹溫暖的光芒,久違的安心感在內心蔓延。
隨著夕陽西下,餘暉灑在泥土街道上,兩人踏進了客棧。
客棧內,燈火透出溫馨的光,宛如一家人的港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