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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管事的居所。
鄧管事抱著茶杯,向手下的人問道:“張萬福還沒有過來嗎?”
手下搖頭:“沒有。”
鄧管事面露不滿:“這張萬福怎麼回事?趙師兄都快到了,他居然還沒到!”
“先前求我的時候,可急的不行。如今到了時間,卻磨磨蹭蹭。”
“要不我去催催?”手下問道。
“催什麼?還給他長臉了?”鄧管事一臉不滿,他就不信,這張萬福還敢不來。
這可是他自己求來的機會!
只過片刻,手下匆匆從外面進來,“趙師兄到了。”
鄧管事趕緊起身,向外走去。
“張萬福還沒來?”
“沒來。”
“找他去!”
“可……”
“去!”
手下從側門出了院子,向著張萬福的居所而去。
鄧管事走出居所,大門外正有一人等候。
這人穿著長袍,是個中年人,面容俊朗,氣質非凡。
鄧管事上前:“見過趙師兄。”
“嗯。”
趙師兄面露不解,“人還沒到嗎?”
鄧管事道:“已經在路上了。”
鄧管事有些忐忑,但趙師兄面色不變,看不出喜惡。
“趙師兄,要不先進去坐坐?我那裡有上好的玲瓏茶,正好請師兄評鑑評鑑。”
“玲瓏茶?”
趙師兄面露詫異,“你竟然有玲瓏茶?”
鄧管事不好意思,“湊巧買到的。”
鄧管事伸手,想領著趙師兄進入房間。
趙師兄微微搖頭,“不必了。快去催催,我趕時間。”
“好。”鄧管事轉身,剛走幾步,便見手下匆匆的趕了回來。
“人呢?”鄧管事面露疑惑。
手下低聲道:“沒找到。”
“沒找到?”
鄧管事語氣不由自主的就提了上來。
“怎麼會沒找到?他張萬福不想下山了嗎?”
手下低頭,沒法回答。
鄧管事不由得有些惱怒。
這可怎麼辦?師兄都已經來了,隨同的弟子卻不見蹤影。
如此一來,不僅惡了師兄,在門內定然會留下一個辦事不利的記錄。
好你個張萬福,日後定然饒不了你!
鄧管事整理一下情緒,轉身向著趙師兄走去,心裡思考著該如何解釋,才能將不讓師兄生氣。
就在這時,有呼喊聲從遠處傳來。
“來了,來了!”
鄧管事轉過頭看去,見李河揹著包袱,從樹林中跑出。
鄧管事一愣,忽然明白,為何找不到張萬福了!
李河幾步跑到趙師兄的身後,氣喘吁吁,“見過師兄,我來遲了,還請責罰。”
趙師兄背對著李河,肩膀微微一動,沒有回應。
鄧管事已經走了過來,盯著李河,似乎有些猶豫要不要開口。
李河沒看鄧管事,只盯著趙師兄的背影,面上平靜,心裡實則緊緊的提著。
能不能下山,是死是活,就看現在了!
趙師兄並未轉身,伸手在腰間一摸,取出一座巴掌大小的小舟。
只見他手上靈光一閃,那小舟便迎風而漲,變成一座足以容納好幾人的飛舟。
“走吧!”
趙師兄跳上飛舟,仍舊背對著李河。
李河感覺這趙師兄的嗓音似乎有些耳熟,但又想不起自己是在何處聽過。
李河跳上飛舟,老老實實的站在其身後。
鄧管事終究還是沒有開口。
趙師兄驅動法力,飛舟凌空而起,躍入高空,向著山門以外的方向而去。
李河看著下面掠過的山河,心潮澎湃,臉上露出笑容,自己終於逃出來了!
……
過了不久,飛舟離開青山宗,向著東方而去。
李河看著高空之下,渺小的樹木與半空中的雲朵,感受著身旁的微風吹拂,心情一片大好。
他看見身前師兄的背影,忽然感覺有些熟悉。
莫非是我見過的人?
李河仔細回想一下,毫無所得。
此時飛舟已經平穩,以靈石驅動,不需要人操縱。這師兄坐在飛舟的前面,似乎在閉目養神。
李河開口道:“師弟李河,請教師兄尊稱。”
趙師兄一頓,轉過身來,看著李河。
李河看見這師兄的面容,微微一愣,腦中便是轟的一聲巨響。
難怪這師兄的背影看著極為眼熟。
他就是那天晚上,一掌將自己打死的藥園巡察!
原本愉快的心情瞬間墮落谷底!
我這是自尋死路啊!
“你不認識我?”趙師兄問到。
“不……不認識。”
李河低著頭,腦子一片空白。
“那你剛才為何臉色突變?”
“我……”李河心中實在慌亂,張了張嘴,一時間,竟不知如何解釋。
他稍稍抬頭,見這人目光直直的看著自己,心中又是一沉。
莫非,今天就要死在這裡了?
死?
不能死!
李河開口道:“請師兄見諒!”
“請教師兄如何稱呼?”李河又問道。
趙師兄似乎已有些不耐煩,“我叫趙寶君,回答我的問題。”
“見過趙師兄!”李河向著趙寶君行了一禮,終於從剛才的情緒中緩過來,開始琢磨如何應對。
這趙寶君既然沒有第一時間打殺自己,便說明他還存有一些疑慮或顧忌。
所以,我決不能露餡了!
李河又道:“請師兄見諒。”
“我剛才之所以臉色大變,是因為師兄長得像一個我見過的人。”
“你見過的人?”趙寶君聲音低沉,似乎在發問,又似乎不是。
李河開始現場編故事:
“兩年前,我還未入門,隨父母出遊,曾遇見一群悍匪。”
趙寶君一愣,“悍匪?”
“對!”
“當時,那群悍匪將我們團團圍住,卻不打殺我們,而是取出一幅畫像,向我們打聽一個人。”
“悍匪打聽那人,與師兄有幾分相似。”
“我們確實曾遇見那人,便將那人的行蹤告訴了悍匪。”
“那時我還年小,於修行之事更是一點不知。以為那悍匪兇惡,那人看上去那般柔弱,必定已遭悍匪的毒手。”
“為此,我內疚了好久!”
“所以,剛才我一看見師兄,我便將師兄認作了那人,故而臉色大變。”
李河說完,見趙寶君神色不變,只用目光審視著自己。
他心中惴惴,又道:“師兄在兩年前,可曾去過曲河縣?”
趙寶君看著李河,心中實則充滿了困惑。
那天晚上,他明明已經將這小子一掌打死了。
可他如今為何還活著?
他方才神念掃過,便知這少年氣血充沛,全無一點傷勢。
縱使他僥倖未死,也不該一點傷勢沒有!
莫非真是認錯人了?
若非無奈,他也不想殺害同門的!
趙寶君沉默片刻,道:“我並未去過曲河縣。”
李河心中一鬆,趙寶君既然回答了自己,那便是暫時接受了自己說法。
是否真信,這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兩人之間沒有直接撕破臉,小命算是暫時保住了。
還是得想辦法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