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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萬魔殿的少主,哼~”
趙庭燁看著面前被摁在泥地裡,狼狽不堪的西裝男子。
不過如此。
演員還是像往常一樣,一身黑色西裝,從戰鬥開始,他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包括被摁在地上的時候。
戰鬥開始不過三招,他就被趙庭燁摁在了泥土裡。
六階巔峰打五階初期,勝之不武。
組織有把一個地方的所有帶有非凡特質的人或物,在一瞬間拖入淺層夾縫世界的能力。
也有封鎖一片空間的力量。
至少對於絕大多數不超過六階的非凡者來說,這種力量是無法抗拒的。
演員很不幸的成了趙庭燁的一個討伐目標。
作為他這段時間胡作非為的清算,趙庭燁通知了家族中的長輩,封鎖了當地的淺層夾縫世界。
把演員拖進了淺層夾縫世界裡進行修理。
趙庭燁當然是不會殺他的,因為演員畢竟是一個大勢力的少主,要是被弄死了也會被複活的,殺他沒什麼用,還會被萬魔殿的高層盯上。
“你不敢殺我,還有,你的眼神好惡心。”
或許是被趙庭燁的眼神看的有些噁心,演員還是張開嘴,說了幾句。
他一般在用能力的時候都不說話的,倒不是他裝高冷,只是他的能力在不說話的時候才能發揮完全。
“當然,沒這個必要,我只是來警告你的,不要做一些多餘的事情,你最近太猖狂了。”
趙庭燁清楚現在還是處於新生代小打小鬧的階段,老傢伙們不會上綱上線。
只要不鬧出人命,打架輸了屬於自已的問題。
至於為什麼所有人都會按規矩辦事,那就不得不提到現在的局勢了。
現實當方和夢境方的戰爭已經持續了相當長的時間,這也導致現實方的所有陣營前所未有的團結。
大部分不團結的因素也被迫團結了。
以至於留在現實的高階人員有了一個不怎麼好聽的綽號。
幼師。
比如雷希,比如來支援Z市的管理者寒露。
那天雷希和寒露的戰鬥持續了相當長的時間,至於結局,誰也沒有佔到便宜。
兩個八階的半神打了半天,順手毀掉了幾個低階的小世界,結果又沒有分出勝負。
寒露當時都以為壞事了,邪神復活了,還好結果是好的,沒讓那傢伙真的復活。
將辰作為這起事件的唯一犧牲者,也有[死亡]作為擔保,會真正讓其成為祂座下的天使(半神)。
成為新的一個……幼師。
要知道現實裡很缺高階的人鎮場子,不然寒露也不會抵著邪神復活才趕過來。
多一個“幼師”,這也算是一個好的結果了。
至於楊冼,也有人確認過其情況,無需做出更多的干涉。
畢竟他的在修仙上的天賦還是值得重視的,所以有人會注意他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至於他為什麼會到一個低階的夾縫世界裡去,他作為眷者,有一些特殊很正常。
比如將辰作為[死亡]的眷者,把Z市的陰氣吸乾了也沒人管一樣。
都不是什麼大問題。
最多就是那群被“幼師”看護的“幼崽”會覺得有點可疑就是了。
“夜幕降臨了……剛才還是白晝啊。”
亞瑟將眼睛微微睜大,他觀察著前方的事物。
“你還是第一見吧,就是這樣的,魔人出現的時候,天空中會出現染血的月亮。”
項顯解釋著,她聞了聞空氣當中焦灼的味道。
還真是……灼熱的火焰啊。
“不過昨天晚上似乎沒有出現這種情況呢,還是說……是要動真格的才會出現?”
“我們已經迂迴到敵群后方了,多加註意,敵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襲擊過來。”
谷新提醒著鬆懈的項顯,她看著熟悉的紅月,開始的她的任務。
見證所發生的一切。
左將軍率領的武者已經在前方與怪物群開始了鏖殺,他們也該按計劃,去討伐弓箭手了。
“強大氣息就在前方,”亞瑟在一群怪物中確認了弓箭手的位置“應該只有她的氣息可以強到這種地步。”
亞瑟雖然沒有見過弓箭手,但是弓箭手並沒有掩蓋自已氣息的意思。
狂暴的烈焰依舊在依著妖術師的心意在橫掃。
“明明我只是在找他而已……”
弓兵歪著腦袋,她有些痴傻的直視著前方,猩紅的眼睛裡似乎只有烈焰在燃燒。
“啊——你們為什麼要阻攔我呢?”
原本應該美麗的臉龐,或是細膩的面板,在她的製造者的影響下已經完全的被扭曲了。
月色浸染了她的眼,也融化成了她的心。
“對付我這麼一個小女子還真是小題大做,還是說,嬉戲的黑色怪異讓你們恐懼?”
她看著在前方搏殺的武者們,痴痴的嘲笑起來。
“終於找到你了,”一名全副武裝的武者終於挺進到了目標面前:“看來你就是它們的魁首!”
“正是,你們真是可怕呢。”
弓箭手唇齒輕起,她看了一眼越來越多衝到自已面前的武者。
隨後大火隨著她,而出現在人群裡。
無數武者只能大喊著“妖術”或者“讓你一刀斃命”之類的話,成為戰場的又一筆柴薪。
武者裡也有三階的強者,但是他們沒有出動,只是在後方,和那位將軍一起看著前面的武者被消耗掉。
“汝等自身,汝等的雙親,汝等的兄弟姊妹,汝等的妻子,汝等的兒女,全部……”
每從lnferno口中多說出一句話,便有著幾人命喪黃泉。
“全部,全部全部全部全部炙烤,燃燒,化為焦炭!”
或許是因為過度的燃燒,lnferno小姐的嘴唇有些乾裂,乾枯的長髮飄灑在猩紅的月光中。
這一切,似乎都是在夢裡會出現的東西。
楊冼看著,突然腦子裡多出這樣一個想法。
遠遠的看著這個並不算熟悉的女人,楊冼竟是從她猩紅的眼中看出了幾分悲傷的味道。
為什麼呢?
楊冼不知道,也無從猜測,他對自已的對手瞭解的太少了。
片刻後,他們已經到了最前線,和弓箭手已經碰上了。
一名武者的身上已經燃燒起了大火,正在地上撲騰,楊冼操縱著火焰,遠離了那個傢伙。
“你和谷新去把能救的人都救一下,這裡交給我和項顯。”
楊冼囑咐了亞瑟一句,他將自已的火水兩個屬性的符咒交給亞瑟,那個異國少年點頭,他明白了聖子的意思。
救人,還有看住谷新。
“谷新,他們與怪異或許還能有一戰之力,但是不可能和魔人對抗,麻煩你去引導武者們撤離。”
亞瑟拉住了谷新的手,將她從靠近弓兵的前方拽走。
他的眼睛一直看著谷新的雙眼,雖然她並非人類,但但凡有心靈的生物,亞瑟就能看出一些端倪。
只是這次他失算了,因為他沒有用機關人偶的眼裡看到他想看的的東西,反而人偶少女的眼裡有一些驚慌和……害羞?
一直都是苦行僧方式生活的亞瑟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他將一枚符咒交給谷新,看著谷新點點頭,之後就照著他的意思去救人。
亞瑟也沒有多想,他操縱著元素,處理撲滅傷員身上的火焰。
項顯拔出長刀,在她拔出刀的同時,lnferno扭頭,她看向了項顯的位置。
“我還以為是誰呢。”
lnferno下意識的唸了一句,隨後似乎是反應過來似的。
“不對,你們,是哪位來著?”
以身體作為柴薪來燃燒並不是一句空話,她是燃燒著自已的一切,包括記憶。
“昨天晚上才見過面,這就忘了?”
楊冼提醒了一句。
“即便如此,我還是報上名字吧,畢竟是要交戰的對手,我是項顯!”
作為武者的項顯自然要給對手最基本的尊重,報上名字自然是最基本的禮儀。
“我可沒有忘記你,lnferno。”
“是誰來著。不認識。反正是活的人類吧,”
弓兵lnferno搖搖頭,將注意力從回憶裡放到了面前的女人身上。
“反正我必須燒死你就是了。就這樣簡單明瞭才好。”
弓兵小姐用著項顯和楊冼剛好可以聽清楚的聲音,溫柔的說著。
“那,就請你們去死吧,畢竟,我必須要燃燒才可以嘛,你看,我是柴薪嘛,地獄,總需要焚燒罪人的火焰吧?”
楊冼並不知道這位弓兵的邏輯,畢竟他也沒有掉過什麼比自已生命還重要的東西。
或許在她的眼裡,自從復活後,在這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是讓她找不到“那位”的罪人。
項顯和楊冼對視了一眼,他們顯然都沒有理解lnferno的話是什麼意思。
項顯是不喜歡殺戮的,因為這隻會留下衍生出下一次紛爭的禍根。
“你為什要戰鬥呢,我無法理解,既沒有名聲可取,也沒有財物可得。”
項顯直視著對手。
“你不用明白,我啊,是柴薪。柴薪不用——”
看準對手的破綻,項顯直面火焰,突進了上去。
項顯清楚自已不是對方的對手,既然這樣,在真正動手之前,能砍斷對手的一隻手才好吧。
只是不巧,項顯這一刀被擋了下來,她沒有放棄,再次連續揮刀。
“偷襲?卑鄙!”
承受著項顯怒濤般的連續斬擊,她似乎終於明白了項顯是哪一種人。
到了這時候,戰鬥,才正式開始。
似乎是終於碰上了值得全力出手的對手,那份柴薪因此燃燒的更加熱烈。
楊冼這次終於也上了,不再是像上次一樣的只能在旁邊幹看著。
速成的槍法似乎有了進步,至少不會輕易被敵人繳械。
或許也只是只是因為敵人已經沒有理智可言而已吧。
夏語冰躲在離戰場不遠的位置。
她看著著戰鬥,將手上的元素子彈一枚枚的裝填。
隱匿符咒經過升級,已經有了明顯的效果,至少這些魔物都沒有發現她的存在。
夏語冰被楊冼安排在這裡,她的任務是打黑槍。
若是不能在正面取得勝利,楊冼也不拒絕用一些手段欺負。
而且,對於理智低下的對手,正合適他的非凡能力。
精神打擊對她的效果出奇的好,每每弓兵的長戟即將命中項顯,楊冼的精神打擊都會讓弓兵手上動作一頓。
還是人偶師的能力等級太低了,要是同樣有三階的強度,楊冼有信心讓她自已捅自已的刀子。
或許也是因為弓兵的瘋狂,楊冼發現心智修改的能力沒有起效果。
或許本來對事物的理解就不怎麼清楚了,修不修改都是一樣的。
只是楊冼忘了,魔人都有自已的殺招。
就像那天刺客化身成的那條黑蛇一樣,在必要的時候,魔人可以動用自已的力量。
楊冼和項顯都猝不及防的被大火衝散來,在他們剛剛控制住自已身體的時候,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灼熱,更迅速的箭矢,鋪天蓋地的襲來。
楊冼只來得及用土元素的符咒控制泥土覆蓋上他們的身體,箭雨轟然而下,帶著灼熱的高溫。
楊冼感覺自已就像是叫花雞一樣的要熟了。
項顯倒是倚靠著楊冼製造的防護反應了過來,用自已兩把刀擋住了後面的箭矢。
但是楊冼卻沒有這樣的技術,只能把土牆堆砌的越來越厚。
只是心頭的危險卻沒有隨著泥土的厚度而消失。
楊冼心裡咯噔一下,他知道了。
最後一個大的,是衝他來的。
lnferno纖細而又潔白的手指握上長弓。
她瞄準了要弱上一些的楊冼的眼睛的位置。
雖然視野被泥土所覆蓋,但是直覺卻讓她瞄準了敵人。
最後一發箭矢被賦予了貫通的威能,能讓這一發箭矢無視所有的防禦。
女人放手,弓箭飛了出去,毫無懸念的突破了土牆的防禦,撞到了楊冼的左眼上。
楊冼飛了出去,隨後落到地上,一副相當安詳的樣子。
遠在現實的雷希似有所感,她摸了摸自已長在臉上的眼睛,突然想起了某個男人,自已給過他一雙眼睛。
“好了,快起來吧,乖啊。”
雷希拎起她的少主,從淺層夾縫世界裡脫出了。
“那個……姐,你說我現在能破壞你一隻眼睛嗎?”
演員突然想起了這個問題,問了出來。
“大概不行,那個叫趙庭燁或許可以,不過,你問這個做什麼啊?”
項顯沒有時間察看楊冼的情況,她看著不遠處的弓兵身體好像僵住了,她衝上前去,直取首級。
在最後一發箭矢射出之前,在lnferno搭弓瞄準的時候,一枚代表著冰元素的子彈就已經穿透了她的心臟。
夏語冰以為這個傢伙會就此停下,但是她錯了。
只是單純的破壞心臟本不足以對身為亡者的她造成影響,只是巨量的冰元素壓倒性的從心臟中蔓延出來,讓她動彈不得。
但是lnferno依舊憑著最後可以動的時間,射出了箭矢。
火焰遲早可以燒穿這層堅冰,但是項顯顯然不會給她這個機會。
利刃落下,項顯直視著對手的目光,一刀落下,卻卡在她白皙而又纖細的脖子上。
冰凍住了她的肉體,也暫時給她肉體賦予了堅冰的硬度。
一刀,兩刀,三刀。
項顯就這樣砍著弓箭手小姐的脖子。
直到,終於,人頭落地。
lnferno僵硬的身體倒在了地上。
但是項顯清楚這樣不足以殺死魔人。
她用盡身體的所有力量,將對手的身體粉碎。
直到她的身體被粉碎到了某個臨界點,戰場上燎原的火焰突然就滅了。
沒有一點預兆。
隨著火焰而消失的,還有屬於魔人的肉體,只有一些殘餘的骨頭留在戰場上。
似乎她留存在這世界上的東西,只有那麼一點骨頭。
僅僅片刻後,連那些,也化為了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