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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夫子粉碎的白骨和乾坤袋混在一起,小孔明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這已經是無米無水的第二天,他口乾舌燥,渾身無力。
“夫子是被天雷劈成粉末的,我們要小心。”孫權說。
小孔明從未經歷過這樣的日子:“小心什麼?這裡的河裡流的是水銀,我們不餓死也會被毒死,我們死定了!”
孫權說:“未到絕境,不能輕易放棄,我去找吃的,你先在這裡等我,不要亂跑。”
小孔明虛弱無力的躺在地上,只見孫權跑到很遠的山上,他只看了一眼他的大概方位,以免一會找不到他,就閉上眼睛躺屍。
孫權走遠,直到看不見孔明,才說:“先生可在?先生當真要致我們於死地嗎?孔明雖頑劣,但罪不至死。”
寧竹笙幻化出形,卻已是魂魄之態:“你是那日幫我的那個小男孩?倒是沒感謝你幫了我兩次。”
孫權說:“沒想到還是沒能救你。我會為先生造一個佛堂供奉你的魂魄,希望你早日輪迴投胎,不要在人間遊蕩了。”
寧竹笙的雙眼之中冒出灰色的烈焰,似是憤恨之極:“可是若不是他,我現在可能慘死嗎?你說的輕巧!”
孫權自知理虧,只能跪下:“我願意為先生供奉佛堂,若先生有未完成的心願,我也願意為先生實現,只請先生放孔明一命。”諸葛氏族投靠袁紹,若孔明出事,袁氏遷怒孫氏,孫氏必定受到重創,他必須阻攔。
可寧竹笙已經獻祭魂魄,是否供奉佛堂都會魂飛魄散,但他確實有心事未了。
“和尚?女子?”孫權疑惑的問:“此事當真離奇,一個和尚竟然搶人妻子!”
寧竹笙苦笑:“我只有這一樁心事,我妻子突然失蹤,我找了整整五年,一無所獲,若你能找到我妻子,我便放了這惡子。”
孫權突然覺得有點耳熟,和尚?女子?他曾經聽諸葛瑾說過在曹操帳下有一個很器重的和尚,可是天下和尚那麼多,不可能是那個和尚吧!
見孫權有些遲疑,寧竹笙便詢問:“你,有頭緒?”
孫權搖頭:“不是,只是聽聞北方曹操手下近日收了一個和尚,說是十分厲害,但天底下和尚那麼多,哪裡就那麼巧是先生想找的那個和尚。”
寧竹笙眼中燃起的希望又破滅。
孫權安慰道:“先生放心,我一定竭盡全力去找你的妻子。”
寧竹笙卻更加悲涼,就算找到了又能如何,他早就魂飛魄散,難道要讓她徒增傷懷嗎?
寧竹笙從懷裡拿出一片竹葉,上面是用刀雕刻的葉雕,透過陽光便能看到是寧小柔栩栩如生的笑容:“把這個帶給她,別告訴她我在找她。”
孫權從懷裡拿出一本小書,把葉雕珍惜的夾在書裡:“不告訴她嗎?萬一先生的妻子也在想先生怎麼辦?萬一她是被脅迫才離開的,先生這樣說,她不是很傷心嗎?”
“唉!”寧竹笙更傷懷。
原本想來到中原,能夠找到她帶她回家,卻沒想到自已淪落至此,這中原大地竟然比外面的妖魔鬼怪還要兇險百倍。
若她真的被帶到中原,會不會也被人欺負,唉!
她那麼美麗,那麼善良,那麼可愛!
“先生有什麼難言之隱嗎?我可以幫到先生嗎?”孫權有些天真的說。
“我快要魂飛魄散了,有些傷感,若你將來能見到我妻子,能不能求你幫我保護她,她很美很漂亮,我害怕她被人欺負。”
孫權像是受到了驚嚇:“魂飛魄散?”孫權倒吸了一口涼氣,卻不知如何安慰他。
回到孔明身邊,他已經被水銀滲出的毒氣毒暈了,還好孫權剛才從山上採了點薄荷,碾碎了餵給他。
“孔明,你還好嗎?不要睡。”
孔明突然睜開眼,眼睛卻是詭異的藍色。
“小兔崽子!是不是你殺了我?我不過打你幾戒尺你便懷恨在心,坑殺夫子!我今天就要讓你償命!”
孫權見那人明明是孔明,聲音的嘶啞聲卻像天機道人,立刻警惕起來。
天機道人的白骨都已經粉碎了,但他突然橫死,怨氣極深,估計是看孔明身體虛弱,趁虛而入,附身在了孔明身上,因為是殘碎的魂魄,所以他連是寧竹笙殺了他這件事都不記得,只記得自已慘死想要報復。
孫權被嚇到了,飛快的逃跑,天機道人雖然有些胖,但身體十分靈活,一招一式均打向孫權的命門,奪命的殺招像是雨點一樣密密麻麻的砸過來,還好他有些武藝傍身,孫堅在世的時候,曾教他習武,否則早就被這道人打死了。
孫權反應了片刻,若是回手,必定會傷到孔明,稍稍取捨了一下,他還是選擇了躲閃,他一人的性命和家族比起來,微乎其微。
一拳,打在鼻尖,他還沒來得及吐出鮮血,另一拳就接踵而至,孫權一隻腳踢到天機道人的肋骨之處,反作用力之下迅速被擊飛,才終於得了喘息之機。
不行!這樣下去必死無疑!
孫權看了一眼遠處的山峰,興許先生還在那裡,興許他願意救他一把。
玄墟之境四處幽暗,一如幽冥之境般由黑色和紅色交織,四處無比寂暗,天上一輪血月懸掛,遠處的幽山如同廢墟,似有似無、似實似虛、似遠似近、似青山水墨有際無邊。
他跑到山上,天機道人隨他而上,卻遇屏障,如同雷電劈下,天機道人被劈的生出青煙一縷,從口洩出,應聲倒地。
“先生,不要殺他!”孫權知道是先生所為,趕緊求情。
寧竹笙隨即現身:“他被那個妖道附了身,你不殺他,他就要殺你。”
孫權點頭:“我知道,可我孫氏一族的性命都握在袁氏之手,我又怎能不知孔明此刻危險至極,可先生不知,諸葛玄對他極其寵愛,若他有損毀,我孫氏必定會被報復,我絕不允許此事發生。”
寧竹笙真的不懂他一個小孩哪來的這些心思:“可你也只是一個十二歲的稚童,你能保護你的家人們?與其談保護家人,你還不如先保護自已來的要緊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