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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城市地處東南,臨近深冬,最能讓學生們高興的事情之一,莫過於站在走廊上邊曬太陽邊聊天。
第一節課下課,葉書渝剛想趴到桌上睡一下,就被賴瀅瀅拉了起來。
“今天這太陽多好,可以等會兒上課再睡。”
葉書渝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不輕不重的瞥了眼賴瀅瀅。
你要不要看看你說的什麼話?
兩人剛走到走廊上一會兒,走廊那頭就走來一個人。葉書渝眯起眼打量了一下,覺得有點眼熟。
旁邊的賴瀅瀅很激動,打理好頭髮和衣服,在男生快要走近的時候,出聲喊住他。
“週末。”
聽到名字,葉書渝想起來了,這是之前賴瀅瀅找班長要聯絡方式的那個男生。
葉書渝懶懶靠在旁邊的欄杆上,靜靜打量著兩人。
就賴瀅瀅笑容燦爛的模樣,兩人肯定有事。
週末是記得賴瀅瀅的,除了考試坐錯位置之外,還有就是她主動加了他的聯絡方式。
兩人在微信上聊了幾句之後,就沒什麼話題了。
此時,週末看見賴瀅瀅,彎唇笑,“賴瀅瀅。”
“好巧啊,你來找班長嗎?”
葉書渝在旁邊吐槽:巧個屁,你不是特意等在這邊的嗎?
週末眼底有點疑惑,好奇賴瀅瀅怎麼知道的。
賴瀅瀅解釋,“我們班你好像就認識吳宇一個人,所以我猜你是來找他的。”
週末點頭,“可以幫我叫一下他嗎?”
他的語氣溫柔,是標準的陽光開朗大男孩的長相。寸頭但不是硬漢,笑起來有兩顆小虎牙。
賴瀅瀅十分興奮,點著頭應下這個忙,跑到窗邊去喊班長了。
喊完之後,賴瀅瀅又跑回到週末面前,對著他嘻嘻笑。
葉書渝單手撐在欄杆上,斜靠著,視線落在賴瀅瀅身上,就看她忙前忙後的樣子,不禁笑了。
視線一轉,葉書渝的目光落在教室最裡面的某個男生身上。
他微微低頭,手時不時的在寫寫畫畫,脊背挺的很直。窗戶沒關,微風拂過時,吹亂了他的碎髮。
葉書渝看不清他的表情,就透過人群,這麼看著他的動作。沈弋的動作不慌不忙,有種胸有成竹的穩妥感。
葉書渝第一次注意到沈弋是在高一軍訓的時候。那時候是開學一週之後,除了同桌和前後桌几個人之外,葉書渝和誰都不熟。包括這個叫做沈弋的男生。
當時的葉書渝,世界裡只有跳舞,和首都舞蹈學院。
軍訓排隊伍的時候,沈弋個子高,自然而然的就被安排在了最後。集體跑步時,沈弋的鞋帶散了,有點長,被旁邊的人踩到,導致沈弋摔了一跤。
膝蓋磕破了皮,滲著血絲,軍綠色的軍訓服在沈弋的身上有點大了,褲腳被捲到膝蓋上方,血紅色在冷白皮上格外顯眼。
當時圍在沈弋旁邊的人很多,葉書渝被同桌拉著,一起圍觀沈弋。沈弋好像沒有痛感,拿消毒溼巾擦了之後,像個沒事人一樣,起來想要接著跑步。
不知怎麼的,葉書渝就記住了沈弋這張臉。
不是說帥的人神共憤,而是葉書渝就這麼記住了他。
喜歡上他也是在軍訓。
軍訓的最後一天有個拉歌比賽,比賽結束之後,就是各班的自由時間。
沈弋上去唱了一首簡單的英文歌。
樹蔭下,那個男孩,輕垂著眼睫,正好站在葉書渝的面前。
一串串英文歌詞流利的從他的嘴裡流出,清冽的嗓音伴著風湧入葉書渝的耳朵。沈弋是清唱的,沒有伴奏,但是就是被葉書渝記了很久。
“書渝,書渝,快上課了。”
賴瀅瀅喊她,葉書渝才從回憶裡抽回思緒。
今天是週五,不要求上晚自習,葉書渝剛走到校門口,就看見了家裡的車。
週末,她是要回家的。
上了車之後,街道兩邊所有的光景都在朝後退,速度有點快,葉書渝看不過來,乾脆閉上眼睛小憩。
沈弋剛走到校門口,就有穿著西服的人喊他名字,沈弋不認識這些人,也不打算和他們上車。
直到葉父下車和他表明身份。
葉書渝的父親。
沈弋打量著葉父,裁剪合身的西裝,和他差不多高的個子,談吐溫潤,沒有讓人感到不適。
“你要是擔心我騙你,可以和小渝的母親打電話確認一下。”
沈弋搖了搖頭。
面前的人既然知道他有葉書渝母親的聯絡方式,那就大機率不會騙人。
沈弋跟著葉父上了車,車子一直往前開,直到停在一家看上去裝潢看上去豪華氣派的飯店面前停下。
“小夥子,叔叔請你吃頓飯,可以嗎?”
車子都停在飯店門口了,沈弋沒有拒絕的權利。
包廂是提前訂好的,沈弋一路上都跟在葉父的身後,沉默不語。
直到坐到了飯店包廂的座位上,沈弋依舊是緊繃著自已,葉父馳騁商場多年,不會看不出來。
但是他沒有說出來。
包廂裡是古木的裝潢,進門所及之處都是古色古香的氣息。
服務員恭敬的拿了選單給葉父點菜,葉父點了幾個菜之後,將選單遞給沈弋,沈弋搖搖頭,沒有接。
葉父只好又加了兩道菜。
等到點完菜,服務員退下之後,葉父才從隨身的公文包裡掏出一份材料,遞到沈弋的面前。
“今天我和小渝媽媽商量了,打算資助你上學,直到你大學畢業。”
沈弋伸手去拿資料的手一頓,懸在半空中的手被他收回。
“為什麼?”
葉父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我希望你能幫我照顧小渝。”
“而且,我看中的是你的能力。我需要你在畢業之後,來我公司工作三年。”
前面那句話聽上去好像有點歧義,葉父又解釋道,“聽說小渝這次成績有進步,你的功勞不小。你的家庭條件我已經調查過了,你的成績好,但是家庭不好。我不希望家庭拖累你。”
沈弋微微低頭,開口拒絕,“葉叔叔,我不需要任何人的資助。”
葉父知道沈弋在擔心什麼。
“你是在擔心你爸爸吧?他那邊我會處理,你不用擔心。”
沈弋攥緊了書包帶子,手上青筋暴起,“不僅僅是因為他。總之,我不想被任何人資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