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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看什麼?”
宋默眼神的存在感極強,還時不時就往葉書渝身上偏。葉書渝沒忍住,開口問他。
宋默感覺自已就像是被人欺騙的小可憐,兩人明明認識,還裝作不認識的模樣。
他一巴掌拍在葉書渝的桌上,語氣嚴肅,一臉痛心疾首,“說,你們倆為什麼裝不認識?”
葉書渝還沉浸在沈弋不接受她請客吃早餐的悲傷氛圍裡,被宋默突如其來的巴掌嚇了一跳。她拍著胸口控訴,“別一驚一乍的。我倆之前確實不認識。”
“都一個班的,怎麼不認識?一年誒,難道一年裡你們就沒說過話?”
葉書渝點頭,“是啊,就是沒說過。難道你就所有人都認識?”
宋默坦然的點頭,“是啊,高一班上的我都認識。”
這回葉書渝沉默了。她忘記了宋默是個小話癆,別說人了,就是路上逮條狗,他都能說上兩句。
誰知道,沈弋在此時接話,“說過。不熟。”
他的聲音一向清冷,很有辨別性,葉書渝被沈弋說出的這四個字震驚到瞪大了雙眼,“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
對於喜歡一個人,卻忘記了和他很珍貴的點點滴滴。
葉書渝表示,她的喜歡還不夠到位。
沈弋側身,葉書渝的反應顯然就是不記得了。他欲言又止,最終搖搖頭,沒再說話。
她不記得是應該的,只要他記得就好了。
然而,宋默糾結的點不是兩人到底說沒說過話,而是兩人高一同班他不知道,報到那天宋默還興致沖沖的給對方介紹。
宋默就如同他的名字般,沉默了。
這週四、週五是期中考試。
葉書渝缺了兩個月的課,光是一個星期完全補不上來。所以在考場上的葉書渝掃視了一遍卷子以後,選擇把會寫的寫了,不會寫的就只能空著。
兩天時間,四張卷子,葉書渝每一科考試都是在掰著手指頭數,算了一圈下來,估計就語文分數最高。
因為她只會寫作文。
週五下午考完試,所有人都默契的回教室搬桌子搬書。
教室很快恢復成上課的模樣,葉書渝的書不多,搬完之後她就趴在桌上,看上去生無可戀。
“瀅瀅,完蛋了,這次我肯定是全班倒數第一。”
葉書渝語氣中帶著絕望,絕望中就更絕望,“老高肯定要來找我的茬。這還不如不考。”
賴瀅瀅煞有其事的點點頭,“我也覺得,老高對成績那麼看重,你要是拖班級後腿,說不定一天三次把你媽喊來教室。”
葉書渝長長嘆了口氣,在心底默默給葉母道了個歉。趴了會兒,書包裡的手機傳出震動,她趁著人不多,偷偷拿出來看。
是葉母給她發訊息告訴她要去醫院複查了。
葉書渝拿起書包,一臉捨生忘死的模樣,“沒事,我媽不會罵我的。我去複查了。”
賴瀅瀅望向葉書渝已經拆了石膏的腿,對她表示惋惜。
葉書渝倒是無所謂,慢悠悠的下樓。
考試放學時間會比平時放學時間早些,葉書渝出來的遲,校園的主幹道已經沒什麼人了。涼風襲過半空,捲起一陣落葉,飄落在地。
葉母帶著葉書渝去了醫院。
今天檢查的人多,可能是考試的時候水喝的有點多,葉書渝剛坐下一會兒,就想去上廁所了。
葉母幫著葉書渝排隊,葉書渝就一瘸一拐的走到衛生間。
從排隊大廳走出來,葉書渝抬頭間好像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但是那道身影消失的太快,讓葉書渝來不及捕捉。
“那人的兒子又來繳費了。”
“是啊,一個高中生,居然攤上這樣的爸。酗酒打架,這個月第三次了吧?”
“這小男生也孝順,一個電話就喊過來交錢了。我看他穿的應該是一中的校服,是一中的學生吧。”
葉書渝從衛生間裡出來,經過護士站就聽到幾個護士在討論這件事情。不知道在想什麼,葉書渝經過護士站時停住了腳步,想繼續聽下去。
她總覺得,護士口中那個穿一中校服的男生,是沈弋。
誰料,葉書渝剛停下,就有護士注意到她。
“小妹妹,你是不舒服嗎?”
第一次聽牆角就被發現了。
葉書渝漂亮的小臉上露出些許尷尬,不過她向來不怕尷尬,揚起眼角,好奇的問,“護士姐姐,你們剛才說的那個穿一中校服的男生是誰啊?”
葉書渝的校服還沒脫,外面套了一件薄薄的衛衣外套。
和別的病人或者病人家屬討論別人家的事情在醫院是不被允許的,護士們都噤了聲,沒再說一句。
葉書渝有些失望,耷拉著小臉,準備往排隊大廳走去。
她剛抬起腿,身後不遠處就有一道中年男人嘶啞的罵聲響起。
“你這個小兔崽子,居然不給老子錢!你和你媽那個賤貨一樣,虧老子還養了你這麼多年!呸!”
他的聲音很大,言語粗鄙不堪,走廊上不少人都聞聲看去。
葉書渝也不例外。
只見一箇中年男人彎著腰從一家診室裡走出來。男人很瘦,穿的都是工地幹活的衣服褲子,很髒,還沾有泥土。他的腿有些長短不一,走起路來一高一低的,額頭和臉上都有傷,都還沒結痂,滲出血絲。
男人嘴裡罵罵咧咧的,唾沫橫飛,所有粗鄙的詞彙都用在他口中所謂的“小兔崽子”身上。
“讀什麼書?你這種賤貨會讀什麼書?老子知道你有錢,給老子把錢都拿出來,不然老子打死你!”
他說著,甚至還想動手。
這種事情應該不是第一次發生,有護士喊了保安,來了保安才制止住他。
中年男人身後跟著出來一個高高瘦瘦的男生,揹著黑色書包,手裡還拿了一疊的單子,應該是繳費單和醫生的檢查單。
在看清男生的臉的那一刻,葉書渝接著人群躲到了後面。
因為男生的臉她異常熟悉,就是沈弋。
葉書渝雙手攥成拳頭,她好像窺探到了什麼不該知道的秘密。
沈弋不知道說了句什麼,中年男人被他激怒,伸出腿想要去踹他,還在保安的壓制下瘋狂掙扎。
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葉書渝趁著人群悄悄趕回排隊大廳。
走廊上的動靜也驚到了葉母,葉母聞聲看去,但是被人群擋住了。
正好葉書渝回來,葉母拉著她打量了一番,確定走廊上的鬧劇與她無關後,才問道,“走廊上是怎麼了?”
葉書渝故作什麼也不知道的模樣,拉回葉母,“我也不知道,媽媽,快到我了。”
聽到快到葉書渝時,葉母的心思才從走廊轉到葉書渝的腿上。
她皺著眉頭,又惋惜又擔心,“要好好養著啊。”
好好養著,但是不能跳舞了。
葉書渝聽出葉母話外的意思,握緊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