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狸貓上前攙扶,安撫道:“弟妹,我扶你吧!”
王夢卻婉拒了,笑著回應:“不行,這也是交易的一部分。”
說完,她繼續蝸行向前,所到之處留下鮮紅的刻痕。
在路上,王夢似乎洞見了什麼苗頭,他莫測高深的說:“貓哥,我願意跟你走,你再給我點時間。”
狸貓訝異又錯愕,喉嚨被梗住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王夢又懇求道:“放心吧,我不會告訴不差的!我和他在一起的時光本來就是借來的,遲早要還的。”
狸貓已經被愧疚湮沒了,根本無力回應。
等到了王夢家,他發現那裡空空如也,肅殺到令人恐懼。
他問王夢,道:“你家裡人都去哪了?”
王夢慟哭起來,一字一句的說:“她們和我一樣有家族遺傳白血病,全都死了。”
她栽到沙發上,注視著纖塵不染的全家福,一副思念成疾的模樣。
然後,她懇切的對狸貓說:“這些年來,我真的累了,我知道不差也累了!我就想能有一天我們可以從早到晚都在一起。”
狸貓不住地抽噎出聲,他暗暗賭咒發誓:“你放心吧,弟妹,我一定會滿足你的!”
翌日清晨,熹微的太陽如常升起。
王夢神色超然,濃妝,口紅豔麗,看上去神氣活現的。
王不差被迷得神魂顛倒,他目不轉睛的說:“夢夢,你今天真美,真妖豔。”
王夢被陽光鑲上了金邊,熠熠生輝,像天使一樣,她轉了個圈,謝道:“那當然,作慣了空谷幽蘭,今天也想當一把藍色妖姬!”
王不差耽溺其中,無法自拔,問道:“今天你有什麼安排?”
王夢淡然一笑,把他帶到一個聖潔的教堂,那裡鶯歌燕舞,兩側的大樹在風的鼓動下咿呀作響,彷彿一個純天然的樂隊。
一眨眼的功夫,他們裝扮上婚紗和雁尾服。
那首夢中的婚禮悠揚響起,餘音繞樑,不絕如縷。
在鶯燕與樹木的見證下,兩位新人順利締結了屬於他們愛的契約。
王夢眼裡儼然有一汪熱淚在翻騰,她誠摯的說:“無論如何,我對你的愛永遠都不會枯萎。”
王不差也滿含熱淚,一個勁兒的點頭,欣然說道:“我也是!”
這時,狸貓扮成神父模樣,他聲若洪鐘,在玩一種很新的婚禮誓詞:“新娘,如果讓你和心愛的人在一起,但是要歷經各種各樣的磨難,還會讓你的愛人愛傷,你還願意和他在一起嗎?”
“不願意!”
狸貓呆愣住了,他有些不知所措,不可置信的問:“為什麼?”
王夢嫣然一笑,解釋:“親愛的,如果這份愛讓你受傷,我會覺得很累!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心情,阿差!”
王不差瞬間便釋然了。
狸貓看到他們這麼彼此瞭解,既十分豔羨又十分感動,他閃現離開了。
第二站是他們初戀時的大學校園,那裡充斥著粉紅色的獨家記憶,以及那個難以難以啟齒的秘密。
他們走到一處曲徑通幽的地方,其中瀰漫著輕薄的桃花和癲狂的柳絮。
王夢指了指一把椅子,淚眼婆娑。
她懺悔著說:“我出過軌,而且就在這裡。”
王不差一臉不可置信,杏眼睜得溜圓,他質問:“夢夢,怎麼可能,我不信!”
王夢頷著頭,羞愧難當,她呢喃道:“你在夜裡總是看不見我,我的親人接連去世,你又不在我身邊,我壓力真的很大!”
不差背過身去,聲音顫抖:“所以,你就出軌了?”
王夢聲音的開關好像被關上了,不發一言。
王不差怒火中燒,但還是奮力壓制,他冷冷罵道:“你憑什麼覺得我會要一個別人用過的女人!”
他攥緊雙拳,周遭的空氣猶如真空一般令人窒息。良久,他才怏怏離去。
王夢一屁股坐在長櫈上,掩面涕零,那光潔的雙腿緊緊並在一起,如一朵凋謝的玫瑰花。
狸貓驀然出現,他坐在王夢一旁,質問道:“你真的出軌了?”
王夢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
狸貓甚是不解,他狐疑:“為什麼呢,你們明明那麼相愛,沒有想到你還是一個海後!”
王夢卻不以為然,為自己辯白:“他夜晚的時候看不見我,我壓力很大,很寂寞!這不是人之常情嗎?”
狸貓睥睨著她,後退了幾步。他十分悚然地問:“你之前不還深情的跟我說,希望能有一天和不差從早到晚待在一起嗎?”
王夢意味深長的看向狸貓,說道:“那是因為不差這幾年來從來沒有和我…,他很寂寞我看的出來,我也一樣!”
她拉住狸貓的衣角,眼巴巴地仰望狸貓說:“你未來的女朋友也會像我一樣,我是女人,同樣我也最瞭解女人有多麼害怕寂寞!你永遠不會知道,孑然一身在這個世界上活著有多麼可怕!”
狸貓把她的手掙脫,他狠命的跺了一下腳,大地都為之一振。他的眸子猩紅犀利,都能把人殺了。
狸貓走後,王夢不知用什麼辦法爬到教學樓的樓頂,她站在高聳如巉巖的萬丈高空,冷靜的像一個死人。
王不差瞬間便感應到了,他立即閃現過去。
他小心翼翼的勸解:“夢夢,我只時一時接受不了你出軌,不過我現在也想明瞭,我原諒你了。”
王夢悻悻回應:“馬上就要落日了,你不過來陪我一起看嗎?”
兩人相椅著坐在房簷上,夕陽灑下融融洩洩的暖意,他們將手僅僅攥在一起,相擁在一起的力量恨不得將彼此擠成一塊。
王夢笑靨如花,說道:“我覺得我們兩個像薩特和波伏娃,無論在們在外面處幾個,心裡始終牽掛著彼此。”
王不差像頭腦發熱的野人,放棄了心裡的一切原則和介蒂。
旋即,兩人在暖陽下激烈狂吻,直至黑夜吞噬每一個角落,他們宛若在沙漠裡迷路的探險者,飢渴難耐,終於找到水源的樣子,癲狂燥熱。
第二天天一亮,王夢消失在王不差身邊,是狸貓親自來接她的。
她對狸貓說了耐人尋味的一句話,像是在傾吐心裡話:“愛也沒有多偉,不過就是建立在寂寞之上的衝動而已,你遲早會明白我的選擇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