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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並肩禦敵真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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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臺山位於北京西北約五百里地,山勢陡峭連綿不絕,動植物豐富,其中不乏老虎、金錢豹等大型食肉動物。

因這一帶氣候寒冷多山,一直以來老百姓過得比較窮苦,加之此地離內蒙不遠,是滿清侵明的一條重要通道,左近的百姓不時被滿清及蒙古騎兵搶掠,民不聊生。

韓風自幼便住在這一帶,對這片土地有極深的感情,此次離家又有三個月之久,真是想念王乾媽的餃子,二牛嫂子釀的老白乾,還有和張大叔一起圍獵的歡聲笑語,在外縱有千日好總部及家鄉的水甜。

在太原的一個月,簡直是個笑話。

出了太原城往大同方向走,韓風這一趟山西之行除了結識陳澤明外,充滿了挫敗感。

回家的路簡直像個逃兵一樣恨不得立馬離開山西,不幾日便來到大同。

這裡是大明朝北防重鎮,皇太極幾次偷襲北京都是躲開山海關借道大同得手的。

明廷在這一帶布有重兵防守。

饒是如此大同城內仍佈滿了滿清的眼線、奸細。

擺脫了對李欣倩的牽掛擔憂,韓風變回了了那個灑脫不羈、自由奔放、豪情萬丈的俠客。

在一處客棧打尖休整,要了兩壺好酒,美美的吃了一頓,又睡了個昏天黑地,醒來時天已稍黑,出門時卻看到自己的那個“義弟”朱冬天帶著兩個姑娘嘰嘰喳喳進了客棧。

韓風心道,這小孩雖武功平常但人卻機靈的很,也頗為重情重義,有機會結識一下。

朱冬天暫時安撫好兩個女人,自己也累的不輕。

畢竟折騰了一夜,先是和花問柳鬥法,接著又在城門外凍了半宿,真真的又累又困,安撫好她倆,朱冬天美美的睡了一天,臨近傍晚自己偷偷遛出客棧,總算暫時拜託了兩個女人糾纏,難得的一片空閒,莫不如找個賭坊賭兩把,搞點銀子花花。

雖是冬季,天又接近傍晚,但前門大柵欄一帶還是挺熱鬧的,各種攤販打著燈籠將一條大街照的燈火通明。

餓了一天了,朱冬天在路邊找了個攤位,要了一碗炸醬麵,邊吃邊看著各色行人。

突然他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我們幾個月來找遍了江南蘇杭現在又來到北方,那小子最愛熱鬧,我們一路打聽大小城鎮的客棧、賭坊都說見到過,可怎麼就尋不見呢?”

是第五劍和無雙刀。

朱冬天這一驚不小,忙低下頭偷偷斜視,這兩位老人看上去又老了幾歲,或許是連日來的奔波,也或許是擔心第五姑娘的緣故,可無論如何也不能被他們找到的。

“老頭子,他們會不會回徐州了?這眼瞅著就要過年了,天冷了,他們又沒多少銀子,在外面玩夠了或許就會回來。

如果姑娘回到家裡卻發現我們不在那如何是好?”

無雙刀和第五劍邊說邊走過了朱冬天。

他顧不得吃麵忙悄悄跟在身後。

“沒有銀子?你小看了那個王八蛋,他能缺了銀子?坑蒙拐騙哪一樣都能弄來錢,倒是我們姑娘天性單純,啊,怕是已經吃了那小子的虧.”

第五劍說著便嚶嚶哭了起來。

“看你那個沒出息的樣子,我早說過姑娘喜歡那小子,如果不是你橫攔豎擋的,我們要是跟朱順開那個偽君子提親,他還敢不答應?也不至於鬧到今天這個局面.”

“呸,那個小王八蛋壞死了,還讓我主動找他提親?打死我也不會同意.”

第五劍怒道。

身後的朱冬天心道,你這個老烏龜不同意,老子給你生米煮成熟飯,今天回去就煮,等姑娘肚子裡有了小冬天,我看你能怎麼辦。

按照他的性格本想上去戲弄一番。

如果不動手,朱冬天對付第五劍兩口子簡直手拿把攥,可今天不行。

兩個老頑童邊走邊吵不一會來到了聚豐樓,朱冬天心道不好,他們如在這裡落腳,那豈不是撞上了?心裡暗暗禱告千萬別停千萬別停。

誰知無雙刀卻說:“咦,老頭子這裡有家客棧,看樣子挺不錯的,你不說那小子吃住玩都喜歡高檔次嗎?我看這家客棧檔次就挺高的,我們就住這裡吧.”

這真是冤家路窄,朱冬天頭皮發麻,趁二人不注意迅速溜進客棧,直接推開雷寶兒和第五姑娘房間,“姐姐,姑娘,快,快離開這裡,快.”

他邊說邊收拾東西,雷寶兒正要呵斥,朱冬天迅速捂住其嘴巴,“姐姐,咱可不能再咋咋呼呼了,這次真是遇到大大對頭了,我看著他們進的客棧,咱們麻溜的從後門悄悄出去.”

這可不符合他的性格,印象中就是天塌下來也沒見他這麼急過。

“朱冬天,發生了什麼事?哪裡來的對頭?”

雷寶兒知道朱冬天到處惹是生非,有對頭真是太正常不過,但是大對頭他也沒本事惹,無非是些流氓混混江湖無賴,這些人怎麼能是朱冬天的對手?“你停下,到底是誰,難道是那個什麼草上飛?”

“要是那個王八蛋,老子動動手指頭就能擺平,這個不一樣,我偷了他最心愛的東西,人家找來了.”

朱冬天邊說邊看了一眼第五姑娘,“是老烏...唉,快走吧,出門我們慢慢說.”

他不顧雷寶兒,拉起第五姑娘就走。

她對朱冬天的決定從來不問理由,要走就走。

雷寶兒雖不情願但看朱冬天那個著急的樣子,知道這一回他肯定真的遇到了對頭,便也不再執念。

出了後門幾個人連夜出城,感覺已經安全了,朱冬天才長處一口氣。

雷寶兒氣呼呼問道:“朱冬天,你一驚一乍倒地搞什麼么蛾子?見到誰了?”

朱冬天不懷好意的一笑,並不答雷寶兒的話,轉而向第五姑娘說道:“姑娘,你猜我今天遇到誰了?”

第五姑娘滿臉疑惑,“誰呀,不會是那兩個壞蛋吧?”

她指的是花問柳和草上飛,朱冬天壞笑搖頭,“告訴你吧,是你爺爺奶奶,他們居然找到北京了,老烏龜,老子給他來個釜底抽薪燈下黑,在你眼皮子底下你也找不到,嘿嘿!”

他不無得意,第五姑娘卻又急又興奮,“冬天,我們為什麼要跑,我要找爺爺奶奶.”

她轉身就往回走,朱冬天一把將其拉住,“你回?早關城門了.”

“姑娘說的不錯,咱把她交給爺爺奶奶不也放心了嗎?”

雷寶兒更是興奮,心道,你們本來拜堂就是過家家玩的,現在家人找來了,把她交給家人從此兩清,“朱冬天,這不是更好,我們還可以作伴回徐州,馬上過年了,爸媽不知道等的多著急呢.”

“不好,姐姐,你說話要算數的,”朱冬天又對第五姑娘說道,“姑娘,你是要跟你爺爺奶奶回去,還是跟著我闖蕩江湖?你看,我們出來這半年過得多自在?反正又不是永遠不回去,在江湖玩兩年多好?”

第五姑娘一時沒有了主意,迷茫的看著二人。

“嘿嘿,姐姐這個主意真是不錯,要不你結伴第五老烏龜回徐州吧。

切,出什麼餿主意.”

朱冬天白了一眼雷寶兒,“這樣吧,姑娘,你寫一封信給你爺爺報個平安,我想辦法給他送去,讓他們放心回家過年,這不是兩全其美?前面不遠處有座破廟,我們今晚就在那裡休息.”

朱冬天這麼安排,第五姑娘是沒有主意的,雷寶兒乾生氣卻毫無辦法。

她更不敢離開朱冬天半步,朱冬天巴不得她立馬離開呢。

三人往破廟走去,遠遠的卻看到有燈光,朱冬天示意他們小心,他悄悄檢視,真是冤家路窄,又碰到花問柳和草上飛正在喝酒。

“我靠,真他媽的是冤家,兩位大哥一向可好?”

朱冬天大模大樣走了進來,一開始他還對這兩人有些忌憚,打過幾次交道後,他早已不把二人當回事。

但他的突然一說話還是嚇了草上飛一個機靈,眯眼一看卻是朱冬天,“他媽的,老子以為又見鬼了,你小子還敢來?”

“有什麼不敢的,你們進來吧,老熟人,花大哥讓一讓,”朱冬天坐到花問柳旁邊,“好酒呀,這大冷的天,酒真是個好東西.”

說罷也不客氣,拿起酒壺一口氣喝了大半。

雷寶兒和第五姑娘隨後進來,花問柳色眯眯的看著兩位姑娘,“我說朱冬天,你小子豔福不淺呀,我花問柳萬花叢中過也不曾遇到過這種姿色,嘖嘖,兄弟,告訴哥哥怎麼做到的.”

“花大哥,老子敬重你的義氣,你他媽別滿口噴糞,別忘了還欠老子兩刀.”

有雷寶兒在,朱冬天膽壯了不少,“給,你倆也喝一口暖暖身子.”

朱冬天不客氣的又拿了一壺酒扔給雷寶兒。

武林中人除了極個別的下三濫小混混,大都極其愛惜自己的名聲。

花問柳除了有尋花問柳的毛病,對自己的武功也頗為得意,他行走江湖這些年還沒怎麼吃過虧,朱冬天說話這麼不客氣,心道,今天必須教訓一下這小子,否則憑他的大嘴巴,江湖上到處散播欠他兩刀什麼的,總是不大好聽,“小子說話客氣些,我讓你喝酒了嗎?”

說罷出手就打,朱冬天哪有什麼反應?結結實實的捱了一拳,旁邊的草上飛落井下石:“大哥,打他,這個王八蛋最不是個東西.”

花問柳正欲再次出手,突然雷寶兒接過他的來招,順勢一個轉身,花問柳打出的掌卻不偏不倚打在草上飛臉上,“大哥,你怎麼打我?”

花問柳知道是雷寶兒使的“移花接木”,心道,這小娘們有兩下子,今日如果栽在她手裡,別說朱冬天看不起,只怕草上飛也會小瞧了自己,想到此便認真起來,和雷寶兒鬥在一處。

雷寶兒武功源於“雲龍北辰手”和“鶴翔掌”,一剛一柔既不失威猛又優雅飄逸,二人對拆了幾十招,花問柳怎麼都佔不到上風,還不時被雷寶兒擊中。

心道,完了,完了,再打下去自己必敗,今天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朱冬天看的得意,他最有眼力價,最懂的識時務。

又沒有深仇大恨,教訓一下就行了,讓他知道厲害往後不敢欺負自己就可以了。

這種但色說不定將來還能用得上,便叫道:“姐姐,可以了,都是朋友,切磋一下就住手吧.”

“是呀是呀,這位女俠,大哥,你們不要打了,這大冷的天,我們喝酒多好.”

草上飛眼頭也很活泛,花問柳敗了,下一個就輪到自己,他是吃過雷寶兒虧的。

二人聽到叫停聲便停止打鬥,花問柳心有餘悸,“姑娘好武功,但不知道師門何處?”

他故意講話江湖味十足,顯得自己閱歷豐富又武林風範。

“什麼他媽的門派不門派的,她是老子的媳婦,就是冬天派。

花大哥,我們喝酒刷錢如何?”

眼下最開心的莫過於朱冬天,這兩人今天算是遇到了對頭,打又打不過,鬥嘴更不行,外面天寒地凍走還走不了。

“刷錢,怎麼個耍法?”

草上飛天生愛財,一聽說要刷錢本能的想佔便宜。

“我們玩骰子比大小,必須是真金白銀的賭,花大哥怎樣?”

要說賭,那可真是撞到朱冬天懷裡了。

“我無所謂,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花問柳平時不好這一口,但確如他所說,閒著也是閒著,就這幾個貨色還能輸房子賣地?朱冬天從壞了掏出一副骰子,嘴裡唸叨著:“懷裡揣著牌,誰來跟誰來,我的結義哥哥草上飛,你的結義弟弟可先坐莊了,不準耍賴.”

這些時日,朱冬天的銀子早已花費殆盡,連同雷寶兒身上的散碎銀子也被他連哄帶騙所剩無幾,正在為銀子發愁。

今天能打打這兩位貨色的秋風也不錯,這個草上飛天天飛來飛去定然不缺銀子。

三人說賭就賭,兩位姑娘毫無興致偎依著打盹,不覺幾個時辰過去,花問柳和草上飛身上的銀子都到了朱冬天的腰包。

他仍意猶未盡,三人一直賭到天亮,沒有銀子就打欠條,二人又欠了朱冬天幾十兩銀子方才罷手。

朱冬天全無睏意甚是得意:“兩位哥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讓你們破費了,媳婦們起床了,老子又有銀子了.”

花問柳和草上飛心有不甘,怒視朱冬天,“我說兩個哥哥別這麼小氣嘛,我可是結義哥哥你們的結義弟弟,廢水也沒流到外邊去,只顧著賭錢了,對了,兩位哥哥怎麼會在這裡?”

朱冬天這才問道正題,他倆怎麼會在這裡?草上飛是有名的飛賊,和好多山賊土匪都有合作,他負責打探踩點,山賊們得手後給他分成。

年關將至,草上飛想幹一票,便約上花問柳盯上了城裡一戶人家。

這家人是在前門外開綢緞莊的,家資頗豐。

趕到年關除了必要的夥計傭人外,其餘許多家丁都回老家過年,偌大的一個宅子看護人手就少了許多。

草上飛踩好點和花問柳去黑虎寨通知葛世貴準備動手,哪曾想山寨已被大火燒為灰燼,葛世貴不知所蹤,兩人頓覺十分晦氣,返程時天色已晚,便在破廟裡落腳,好巧不巧遇到了朱冬天這個冤家。

朱冬天才不管他們什麼打家劫舍,他可沒有韓風的一腔正氣,“哥哥,那下一步怎麼打算?”

“聽說山西那邊年前年後滿人要來打劫,我們想過去看看有沒有發財的機會.”

草上飛無精打采說道,這才真是趁火打劫。

“去山西,怎麼走?我們一起去好嗎?路上還能有個照應?”

朱冬天一聽說有熱鬧便想同這二人同往,兩人直搖頭,心道,你這尊瘟神,我們躲之還來不及再同你一起?保不齊把褲衩都輸給你,說什麼也不幹。

這時兩位姑娘已睡醒,聽著他們的對話也知道了大概。

第五姑娘有心事,小聲說道:“冬天,我爺爺那裡怎麼辦?”

對了,把這茬給忘了,有了,“草大哥,你輕功這麼好,是孃胎帶來的還是後來修煉的?真是太厲害了,我估計就是海東青也飛不過你。

像我這樣的就是練上一千年也追不上你的腳後跟,厲害,佩服.”

草上飛輕功確實一流,這也是他看家的本領,聽朱冬天盛讚自己不禁得意,“那是,老子生就一身會飛的身板,不是給你吹,北京城牆高不高?老子也就是一提氣的事,進城從來不走城門.”

花問柳在旁邊壞笑,朱冬天豎起大拇指,“看來我這個結義弟弟和結義哥哥你結義也沒辱沒我朱冬天的英明,如果你現在去北京打個來回能用多久?”

“小意思,不是吹,就現在我來回也就半個時辰.”

朱冬天他們可是跑了好幾個時辰,半個時辰能來回,除了飛怎麼做得到?“牛逼,這麼說你現在如動身,在北京買了早點回來,我們還能吃上熱的?”

“那是,那,”草上飛好像回過味來,“朱冬天,你他媽什麼意思,該不是讓老子跑腿百八十里路給你買早點去吧?”

包括第五姑娘在內,眾人忍不住大笑。

“不不不,哥哥你誤會了,弟弟哪能指使哥哥你買早點?要買也得是我去.”

朱冬天收起笑臉,說的極其誠懇,“弟弟還真有一事相求,我媳婦的爺爺來接她回家,我們之間有點誤會,姑娘不願回,是不是姑娘?”

朱冬天示意第五姑娘,她點點頭,朱冬天繼續道:“老人家既然來了,不能見面總要有封書信,草大哥麻煩你跑一趟,老人家住在......”“他媽的朱冬天,這裡等著老子呢,不幹.”

草上飛這才回過味來,朱冬天就知道他會這麼說,陪笑道:“草大哥你看咱倆結義一場,兄弟遇到難處你不能袖手旁觀,再說也不讓你白幫忙,五兩銀子怎樣?”

草上飛最愛銀子,只要有銀子跑一趟也未嘗不可,“你說的給銀子,拿來,老子考慮考慮.”

“不能只是考慮考慮,必須答應才行,十兩銀子,不能再多了.”

朱冬天心道,反正都是他倆的錢,他本身也對銀子看得很輕。

“好,老子幹,拿銀子來,信在哪裡?”

第五姑娘連忙拿出手絹,取一根未燒盡的木棒就要寫信,朱冬天道:“我的媳婦,這信還是我來寫,你一寫實話全說出來了.”

他只草草寫了幾句話:我們很好,馬上回徐州,你們也回吧,落款是姑娘。

信交給草上飛,從懷裡取出十兩的欠條,“哥哥,我說話算數,銀子給你.”

草上飛傻了,在場的人都傻了,感情給的銀子還是欠條,玩人呢?“他媽的朱冬天,老子不幹了,大哥,”他委屈的求救般看向花問柳,“大哥,朱冬天他媽的玩老子,你看著......”花問柳笑而不語。

“這欠條是不是你寫的?是不是當銀子用的?”

朱冬天一臉壞笑的質問草上飛。

“這,這,這他媽能是一回事嗎?老子說了一定還你銀子,也就是一趟活的事.”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銀子給你,”朱冬天從懷裡取出一錠十兩的紋銀交給草上飛,又囑咐道:“你他媽彆嘴賤,見了人什麼也不要說,信給他就行,你這幅尊榮就乾脆裝聾作啞,那老烏、老頭精的很,你一開口準露餡,記得買幾根油條,看能否帶一罈子豆漿.”

“老子帶你媽的頭.”

草上飛說罷飛也似的走了。

花問柳草上飛二人說什麼也不願跟朱冬天幾人同行,雖不願同行但大家去向一致,還是一路形影不離。

一路走走停停來到大同已接近年關。

朱冬天帶著兩位姑娘住進了韓風入住的客棧,花問柳和草上飛卻非要另處打尖。

睡了整整一天,韓風走出客棧往北城門走去,頓覺心曠神怡。

大同城北面是一大片丘陵地帶,在一處稍高的山坡上有一座千年古剎——祥雲寺,寺廟高大雄偉,香火極為旺盛。

在城外溜達一圈天色已晚,進城們的時候,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卻是那日破廟裡見到的花問柳和草上飛。

二人鬼鬼祟祟,不停的說著些什麼,韓風對這些江湖異類也無心搭理。

路過二人時卻聽到他倆說什麼姑娘,什麼高冷之類的話。

花問柳的名聲他是聽過的,此人除了好色外倒沒有別的劣跡,他劫色也不是見色就劫,從沒聽說他強迫過什麼女子,也沒禍害過普通百姓。

但聽到‘高冷’二字他還是心裡一怔,該不會是她吧?怎麼可能?韓風苦笑心道,人家早已回家葬父,此刻或許早已將自己忘得乾乾淨淨。

但還是心中不安,便跟著兩人來到一處偏僻的客棧,見二人進了後院一座獨立的房子,韓風藉著黃昏飛身上屋,悄悄揭開一片小瓦,見內屋床上躺著一個女子。

那女子雙手被綁,嘴裡塞著布條昏迷不醒,這個角度看不清面目。

正欲換個地方卻看到花問柳草上飛邊嘀咕邊走進來,草上飛關上房門,諂笑道:“大哥,這個小娘們怎樣?今天看她在城門前躊躇不前,定然有什麼心事,老子想給她搭訕,卻故作卻高冷不理人,好像還會點花拳繡腿的功夫,趁她不被給蒙汗過去.”

“看模樣真是不錯,比起朱冬天的那兩個媳婦也有過之而無不及,只是這麼好的女子怕有什麼來頭吧?哥哥我雖然好這口,咱們可不能惹一身騷,據說目前大同可是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我們是來渾水摸魚的,別把小命撂在這裡.”

“管她來頭不來頭,我們神不知鬼不覺,要是怕有後遺症,直接做掉就完了.”

草上飛做了一個砍人的動作。

“放屁,我雖喜歡美女,但從不用強更沒有下過毒手,你小子往後少打這樣的歪心思,去把她弄醒.”

草上飛從懷裡掏出一個物件,在蠟燭上烤了烤,對著那女子鼻孔輕輕一吹,片刻的功夫那女子便悠悠轉醒,目光兇狠的看著二人,只是嘴被堵著說不出話來。

“姑娘,你莫怕,我花問柳雖然好色但絕不用強,能告訴我你叫啥名嗎?咦,草上飛去把她解開,嘴裡的東西拿下來.”

解開綁手拿出嘴塞,那女子仍說不出話來,或許是塞的太久嘴已麻木,但身子已能動,她顧不得手腕被綁繩勒的疼痛,抬手就打向草上飛。

草上飛沒想到這女子這麼剛烈,一般女子嚇也嚇壞了,他卻結結實實的捱了一個大嘴巴,正欲發作,卻聽那女子道:“你們是什麼人?我怎麼會在這裡?”

韓風腦袋嗡的一聲,她怎麼到這裡來了?哪還顧得上小心翼翼,直接從屋頂一用力,人穿過房頂直接站在三人面前。

其實李欣倩那日是賭氣離開,父親剛去世不久,幾個人看似在安排她以後的生活,但在她看來都是推諉,心道,我有手有腳何必求人?便帶著父親的骨灰頭也不回的走了。

可哪裡還有老家?早已破敗完了,就連原來的街坊四鄰也都無影無蹤,所謂的村莊也只剩下一條破敗不堪的街道。

葬完李朝剛骨灰,她又來到太原。

曾經有這麼一剎那她想去六郎會投奔陳澤明,可到門口卻退縮了。

也不知是什麼原因,她竟然心底有了去找韓風的想法。

她清楚記得當晚守靈時韓風說過,他家就住在小五臺山。

雖然看似漫不經心,其實他說的每一句話她都記得。

真去找他又不是自己的性格,就這樣猶猶豫豫間來到了大同,好巧不巧遇到打秋風回城的草上飛。

危難之際李欣倩看到韓風站在面前,似有天大的委屈般抱著就哭,嘴裡不斷叫著韓大哥,哪裡還有那個高冷刻薄的李欣倩一點影子?她現在是個弱女子,韓風輕怕她肩頭,詢問著有沒有受到傷害,轉身大聲呵斥:“你就是花問柳,咱聽過你的名頭,感覺你除了好色的臭毛病,江湖行止還不錯,所以就在破廟裡饒了你倆性命。

現在家國有難,袍澤流離失所,民不聊生,你們即是武林中人,不想著扶危濟貧卻還在為非作歹,強搶良家女子,今日咱就替天行道,為武林除害.”

韓風從天而降,著實把花問柳草上飛嚇的不輕。

但他們畢竟是經歷過大風浪的武林中人,片刻後便冷靜下來,花問柳道:“敢問閣下是誰?怎麼從我屋頂而降?”

“憑你們也配知道我的名字?”

“喂,你說的破廟什麼意思,你什麼時候饒了我們性命?大哥咱不要怕他,我們兩人還對付不了一個傻大個?”

草上飛不讓別人害怕其實自己怕得要死,不斷的往花問柳身後退縮。

“哼!”

韓風根本不搭理草上飛,“花問柳,今日被咱撞見,算你們倒黴,不會讓你們死的不明不白,咱是韓風.”

“啊!韓風!”

草上飛心中一驚心道完了,別說兩人聯手,就是武功再高十倍也斷然不是韓風的對手。

就這麼死掉也不甘願,突然冒出一句話:“韓大俠,我是你結拜弟弟的結拜哥哥,我們算是連橋.”

他說這句話連自己都覺得無聊,但情急之下還是說了出來。

“草上飛,熊什麼膿包?今日遇到韓大俠,我花問柳死則死矣,敢問在破廟裡是你助的朱冬天?”

韓風不答話,憤怒的看著二人,草上飛大叫:“反正是一個死,大哥拼了!”

說罷便打出一拳,韓風身子微微一動抬起一腳將草上飛踢出幾米遠。

恰在此時聽到大街上人聲鼎沸,又有噼裡啪啦的著火聲,聞到了煙火味。

韓風此刻顧不得花問柳二人,拉起李欣倩就往外跑。

大街上已是人頭攢動,扶老攜幼紛紛跑向南城。

韓風攔住一個老者打聽才知道有清軍掠城。

“欣倩姑娘,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你緊跟著我先回客棧,這亂哄哄的人都往南城跑,肯定會釀成踩踏事故,都跑不出去,咱們就在客棧待著.”

“嗯,就聽韓大哥的!”

李欣倩一改往日的高冷,說話間已變得十分嬌羞。

“你叫咱什麼?大哥?”

韓風又有些嬉皮笑臉。

“你不讓叫就算了!”

李欣倩慍怒道。

“願意願意,我一千個一萬個願意!你叫咱大哥那咱往後就叫你妹子.”

韓風高興的手舞足蹈,全不把這亂哄哄的人流放在眼裡,突然他一把將李欣倩抱起,“妹子,我太高興了,我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你!”

李欣倩全沒有了原來的冷冷冰冰,幸福的流下眼淚。

二人來到客房,韓風突然想起了什麼,忙道:“欣倩姑娘,不,妹子,你且在這裡等我,我‘義弟’還不知道怎樣了.”

說罷抬腳出門,納悶的李欣倩心道,哪裡來的義弟?“朱冬天,朱冬天,你還在不在客棧?”

其時客棧也是亂哄哄,好多客人都是急匆匆往外逃,韓風也不知他住哪個房間,只能在院子裡大叫。

朱冬天並未逃去,他深知現在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在別人紛紛跑路的時候,他帶著兩個姑娘收集了足夠的食物和飲用水,藏在了後院的地窖裡(北方由於氣候寒冷,大都有地窖儲藏食物)。

聽到有人叫自己,朱冬天小心翼翼探出頭,黑暗中看到一個大個子。

聽出了是韓風的聲音,心道,他怎麼認識自己?怎麼知道自己住這裡?不過有他在就沒有什麼可拍的。

遂叫上兩個姑娘來到韓風面前,小聲問道:“韓大俠是在叫我?你怎麼認識我?”

“哈哈哈,朱冬天,好樣的,我怎麼認識你,你不是我的義弟嗎?”

韓風微笑著說道。

朱冬天不好意思,手撓頭說道:“韓大俠都知道了,我那是仰慕您的俠名,你好別說真管用,只要我一提到咱倆是結義兄弟,再強的對頭都得怕老子三分.”

他一得意就滔滔不絕,“你們倆見過大哥!”他拉著雷寶兒和第五姑娘,還真把韓風當成了自己的義兄。

“好好好,小兄弟,哥哥認下你了,見面禮我都給過了!”

韓風微笑。

“見面禮?什麼見面禮?”

朱冬天不明所以。

“那晚在破廟你怎麼贏的花問柳?哈哈哈,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回屋,就在這裡等著清狗,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

韓風豪氣雲幹。

朱冬天等人隨他回屋,一進門朱冬天就愣住了。

“姐姐,你怎麼也在這裡,還和我大哥在一起,我那個大哥呢?”

朱冬天的話讓人摸不著頭腦。

李欣倩微笑點頭,第五姑娘也向前施禮,“姐姐,我們真是有緣,寶兒姐,當時我和冬天拜那個啥時,就是姐姐見證的.”

韓風說道:“兄弟,怎麼你認識咱妹子?你大哥我就在這裡,今兒個咱高興,兄弟去到前廳找幾壺酒來,咱們兄弟痛快喝一場,吃飽喝足殺清狗.”

朱冬天疑惑的轉身找酒,心道,姐姐今天這是怎麼了?滿清這次襲擾和原來一樣,先派軍隊迅速將大明守軍衝散,跟隨的其他人如武林中人、權貴的包衣奴才、閒散人員甚至百姓再大規模燒殺搶掠,整個過程十分迅速,也就幾天的時間。

朝廷雖然收到線報但顧此失彼兵力不夠,大同守將一聽到清軍來襲便棄城逃竄。

老百姓可跟著遭了殃,滿人什麼都搶,拿不走的就燒,燒不毀的就砸,總之滿清過處寸草不生。

只一夜的功夫大同城的漢人除了少部分逃走的,要麼被搶走要麼被殺死。

清軍已攻到大同城以東、以南二百里地,所到之處哀鴻遍野。

清軍過後,大同城成了滿人的天下,他們四處遊走尋找能搶回的東西。

韓風幾人還未來得及喝酒聊天,客棧已被一群滿人武士佔領,他們說著聽不懂的話,大模大樣挨個房間搜尋。

看到韓風的房間有亮光,便迅速撲來,發現還有三位絕色美女,這些滿人目露綠光,嘴裡嘰裡呱啦的說著什麼。

韓風怒不可遏,大喝一聲:“狗日的清狗,今日遇到咱算你們倒黴.”

說罷飛身將闖進來的兩個滿人打出,那兩人哼都沒哼一聲當場斃命,其餘人將屋子團團圍住,韓風大義凜然衝出房間,見到院子裡有十幾個武士舉著火把,當中一個領頭的人高馬大。

朱冬天帶著幾個女眷也來到院子,韓風囑咐他帶著女人們回屋,朱冬天雖武功低微但終究是個男人,雷寶兒武功不弱,就算是李欣倩也有兩把排風劍護身。

那領頭的滿人用漢話說道:“這位壯士好功夫,鄙人鰲拜請賜教.”

鰲拜說罷提掌就打。

韓風聽到過鰲拜名頭,知道他是皇太極欽賜的滿清第一巴圖魯,不敢小視,施展鬥虎拳應敵。

鰲拜也是師出實勝寺,算起來和烏玳上人是同門,稱烏玳上人為師叔。

韓風和烏玳交過手,對對方的拳路也算熟悉。

雙方你來我往拆解了五六十招勢均力敵不分勝負。

趁二人纏鬥之際,鰲拜的手下便對朱冬天等人下手,除了第五姑娘全無武功,其餘人對上十幾人。

雷寶兒是這些人中武功最好的,她施展“雲龍北辰手”配上一把短劍,李欣倩的排風劍也舞的煞有介事。

但畢竟對方人多勢眾又都是久歷江湖的武林中人,不一會兒幾人就落了下風。

李欣倩左手的劍也被打飛。

韓風看在眼裡,心道,鰲拜雖強但自己絕對應付的了,但短時間之內想勝鰲拜也絕無可能。

現在不能被鰲拜纏住,須先解救李欣倩等人,再趁著夜色突然除掉幾個,然後專心對付鰲拜,方有勝機。

想到此,便大聲說道:“鰲拜,咱知道你的名頭,滿清第一巴圖魯,但你的功夫比咱還是差一些.”

他這是激怒鰲拜,果然鰲拜十分氣憤,突然伸手抓住韓風右肘用力一推一拉,韓風感覺手臂生疼,衣袖被扯下一塊,定睛一看鰲拜手臂上纏著鐵爪,便大聲提醒道:“小心鰲拜的鐵手”。

他趁鰲拜一推一拉之際,順勢身子一沉。

鰲拜已使出全力,韓風身子一沉鰲拜也被帶著身子前傾。

韓風看到空檔左手推出一掌“金虎探路”正中鰲拜右肩,這掌力鰲拜生平未見,噔噔噔後退數步。

韓風不再搭理鰲拜,飛身打出一拳“赤虎護崽”正中李欣倩跟前的武士,那武士哇哇大叫,腦漿迸裂而死。

韓風掌法虎虎生威,一拳一個又打死兩人。

正此時己方又有兩人加入戰團。

花問柳和草上飛本來想趁火打劫,可看到滿人殘忍激發了體內豪情,聽到此處有打鬥聲便來助戰。

韓風心道,幸虧沒殺二人,看起來還是良心未泯的漢子,大聲說道:“二位好兄弟,咱韓風錯怪你們了,今日咱們並肩作戰就算戰死在這裡又有何懼?”

二人也被韓風的豪情感染,卻聽鰲拜大叫一聲,“停,大家住手,”隨著他的命令,滿清武士紛紛罷手,“你說你是韓風?”

“咱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就是專殺滿清畜生的韓風.”

“好好好,好的很。

怎麼沒見到鐵梅?你真是韓風?”

鰲拜也詢問鐵叔下落,難道鐵叔對他們很重要?就算記著十幾年前刺殺努爾哈赤的事,可當時並未得手。

努爾哈赤已死去多年,怎麼還窮追不捨?“咱說了,咱就是韓風,鐵叔的下落咱也

要打就打婆婆媽媽所為何來?”

“好,爽快,”鰲拜聲對一個隨從說著什麼,那隨從轉身外走。

草上飛急道:“韓大俠,別讓那人跑了,他們是怕了你,定是搬救兵去了.”

韓風欲飛身阻攔,鰲拜已殺到跟前:“眾巴圖魯,今日我們遇見韓風,絕不能讓他活著離開這裡,為他手上死去的上百個滿清武士報仇.”

他號令一出韓風被瞬間圍在中間,憑他的武功雖不至於受傷但也難以脫身。

跑出去的人片刻便又帶回來十幾個精壯的武士。

韓風心道今日看來在劫難逃,但願自己能拖住這群人,給李欣倩朱冬天等人贏得逃走的空間,想到此便加大掌力,邊打邊大聲說道:“妹子,兄弟,咱全力拖住他們,你們一有機會就突圍,”這些人怎麼可能走?要是一起死,就是朱冬天也被韓風的豪氣感染,心道,今天就陪大哥拼了,怎麼不是死?老子這幾年早就賺夠了,只是捨不得姑娘和雷寶兒。

花問柳和草上飛也是一般心思,就在一個時辰前還險些死在韓風掌下,這一刻卻能和他並肩戰鬥,戰死了也不枉來人世走一遭。

尤其是李欣倩,能和韓風一起死真的是自己的福分,這是一個純粹的男人,值得生死託付的人。

只是內疚到死也沒向他表達過一句愛意的話,再不說恐怕再沒有機會,便大聲道:“大哥,你若有意外妹子我絕不獨生,生死總要和你在一起.”

韓風聽李欣倩的話到備受鼓舞,抬手間又打死兩人,朱冬天等人又投入戰鬥。

但是敵眾我寡太懸殊,其實這邊真正有戰鬥力的只有韓風、花問柳、雷寶兒三人,草上飛對付一些江湖末流還可以,這種實打實的對壘他絕不行。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韓風已氣喘吁吁,這樣以一敵眾的打法累也累死了。

朱冬天的那點微末功夫也就是湊數的,他被兩個滿清武士逼的左躲右閃。

但他畢竟是門裡出身,又看了不少別人的武功招式,整個一大雜燴,但中看不中用,唬唬尋常百姓還可,對付滿人則毫無用處。

眼見險象環生,其餘各人尚且自顧不暇哪有能力他顧?第五姑娘看的焦急萬分,目光始終不離開朱冬天,她更不可能幫上忙,如不是夜戰,她或許早已被滿人殺死或者掠走。

此時卻聽到外面亂糟糟,似有滿清人潰敗的跡象。

滿清的戰術是軍隊先在前面開路,開完路就轉戰別處,畢竟滿洲人少兵力有限。

搶劫的都是些貴族的包衣奴才。

韓風聽到外面動向,鼓舞大家:“兄弟們,清狗就要敗退,我們一鼓作氣殺了這些吃人不吐骨頭的韃子.”

鰲拜也感覺不對,但他不相信滿清武士會這麼快敗退,按照以往經驗,所到之處得燒殺搶掠兩三天才會撤退。

由不得他不信,陳澤明帶著幾百武林中人馳援大同,躲開了滿清正規軍,此時正在大同城內反殺滿人。

聽到此處有打鬥聲,便帶人過來支援。

“陳總舵主,是你老嗎?你怎麼來了?”

韓風邊打邊問,顯得十分興奮。

“不錯,就是老夫等人,那日我就收到線報清狗要來侵擾山西,本來想與韓大俠商量對策的,可那日韓大俠情緒不佳老夫便沒好開口。

今日卻是我們來晚了.”

“不晚不晚,咱正殺的起興呢,咦,”他突然看到陳澤明身旁赫然站立著李欣倩,還有那天見到的青年男子,轉頭卻看到李欣倩還在揮劍打鬥,瞬間明白了,天下真有這麼像的人。

“弟弟我來助你,”隨著一個女子聲音,一把軟劍將圍功朱冬天的武士殺得連連後退,朱冬天高興道:“姐姐,你可來了,咦,剛才你不是在那邊嗎?怎麼手裡使的軟劍?”

“少說廢話,看姐姐的,招,”隨即一個武士“啊”的一聲中劍倒地。

隨著陳澤明等人加入戰局瞬間扭轉,鰲拜也不是死心眼,心道,對方有強敵增援不可戀戰,漢人仇視滿清甚重,這幾十個人被幾百人圍攻裡應外合,且高手眾多絕無生機,便瞅準時機一聲令下:“走,快走,不可戀戰,大家一起往客棧後門分散逃去,在城北門匯合.”

他是用滿語說的,在場的漢人沒有一個聽得懂,還以為鰲拜在鼓舞士氣,哪知道這些人瞬間飛竄,韓風等人慾追,卻被陳澤明攔下,“算了,讓他們去吧,就是把這些人殺了也不能挽救這時局,或許還要搭上幾條人命,當務之急是善後重建.”

陳澤明說的是正道,守軍跑了,當官的跑了,只剩下孤立無靠的窮苦百姓,生活還得繼續。

此時已經天亮,陳澤明吩咐手下人收拾爛攤子,處理善後事宜。

李欣倩看著紅娘子嘖嘖稱奇,這些時日的誤會總算解開了,但她是誰?怎能如此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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