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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隊長等人心中暗自揣測,這案子多半是閒王和他的那幾名侍衛所為。
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懷疑,是因為在事發前後,閒王的馬車恰好出現在這條官道上,並且還連夜匆忙趕路。
在如此寒冷的天氣裡,閒王夜宿在城裡的客棧或者幾里地外的驛站,豈不是更為舒適?怎麼想,這件事都與閒王脫不了干係。
然而,即使給他們十個膽子,他們也不敢登上閒王的馬車去檢視。
皇上和皇后雖然對閒王有所不滿,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這些小角色有膽量去招惹閒王。
幾人只能分開快馬加鞭去報信。
曾隊長帶著幾人繼續尋找安七小姐。
一人擔憂地問:“隊長,安七小姐別出了什麼事吧?”
“不好說呀。”曾隊長一張臉拉得像馬臉。
他暗暗祈禱:“但願安七小姐在閒王的馬車上,那樣她人活著,我和我一家人也能活著。”
“隊長,剛才屬下也看了,下手的人刀法又準又狠,皆是一刀致命。”
“嗯。”曾隊長更加為安七小姐的性命擔憂。
他本來得到這一次差事,還十分歡喜,認為是一件輕鬆的事,不就是接一位小姐入京城嗎?
哪知,這一趟將會要了他的老命呀。
山路不平,他高一腳低一腳往深山裡走,腦子浮現出清早看見的那一幕。
天剛亮,守夜的侍衛先發現不好,中間的兩個帳篷皆是門戶大開,在外探頭看看裡面無人。
侍衛驚呼了起來,“不好了,侯夫人和小姐不見啦。”
十來人忙衝過來四下檢視,果然夫人和小姐不見了人影,連她們的下人也全不見。
“快分開尋人。”
所有侍衛和下人們分成幾隊,往四周尋人,有人去了河邊,有人跑往山上。
有一人跑過官道,嚇得如驚弓之鳥,大呼小叫,“不得了,這裡死了好多人。”
曾隊長帶著人奔了過去,他一見場面震得目瞪口呆。
只見幾具屍體重重疊疊,裸著下身趴在光溜溜的侯夫人和她妹妹身上的兩位男人,他們從來沒有見過。
“別動他們。”曾隊人忙吩咐。
他心中慌亂無比,侯夫人被人抹了脖子,死得這樣慘,還這樣難看,侯爺一定饒不了他。
最讓他發慌的事情是:“四處尋不到七小姐。”
“這是怎麼回事?”
“她人那麼瘦弱,能去了哪裡?”
有一位禁衛軍猜,“是不是有人見她長得美貌,給劫走了……”
“快往兩邊官道追。”曾隊長趕緊下令。
他們分開一追,果然追到一輛馬車在慢悠悠往京城方向行駛。
幾人心中充滿了希望上前攔車,以為能追到被劫走的安七小姐。
他們甚至想好了,將擄走安七小姐的人全滅口,為安七小姐守住名聲。
哪知,車內坐的人居然是閒王殿下。
他們連車也不敢搜,只能放走了閒王,回頭繼續尋人。
曾隊長的手下在悄悄議:“到底是不是那位做的事,然後劫走了人。”
“聽說他恨……萬一……”有一位塌鼻樑的禁衛軍含含糊糊地道。
他的話在場的幾人都聽得懂。他猜測是閒王恨皇后,所以做下的這個案子,還劫走了安七小姐。
在場的人皆是安皇后的禁軍侍衛,宮裡的事心知肚明,只是不敢說出口。
有一人發揮想象力,“也許是夫人帶著小姐出來觀月,被人看見了,動了歪念,出手劫人,夫人來搶……”
曾隊長呵斥打斷,“別說廢話,趕緊找人,找不到大家都會死得難看。”
他們找遍了十里山地,全無安七小姐的蹤跡,一直到聞噩耗騎馬飛奔而來的蘭侯和世子帶著下人趕來。
蘭侯到了現場,掀開帳篷,看見他的繼夫人鄒氏和繼小姨子光溜著身子,各被一位光身男人壓在身下,遭人抹了脖子而死。
見此情景,他震怒得臉色發青,身體搖搖欲墜。
蘭侯的長子安文濤轉過頭不敢再看,伸手扶著侯爺勸道,“父親,保持冷靜,先要尋到妹妹的下落。”
蘭侯用乾澀的聲音道:“將帶隊的曾隊長叫來。”
曾隊長聞蘭侯趕來,他從半山快跑下來。
他跪了下來,“侯爺。”
“小姐呢?”蘭侯抖著聲音問。
“還沒找到。”曾隊長的聲音帶著哭腔。
蘭侯慌亂的心稍安穩了一點。
沒找到屍首,說明女兒還活著。
只要人活著就好。
安文濤萬分懊悔,“早知道我送舅舅他們回家後當天返回,由我來護送妹妹入京,也不會出這樣的事。”
安文濤是安琪的兄長,在安氏家族這一輩排七,人稱安七爺。
前幾日,他母親的三年孝滿,幾位舅舅帶著一家前來祭拜。
安文濤三兄妹脫了孝服,他帶著兄弟安文海送舅舅幾家人回家。
守孝三年,世子幾兄妹還沒走過親戚。
出了孝期,他們第一家走的親戚,就是舅舅幾家。
沒了孃的孩子,舅家格外疼惜,一家接一家宴請留客,以至娘娘派人接妹妹,安文濤不在侯府。
妹妹半道失蹤,讓安文濤無比自責後悔。
蘭侯很快得知,出事的那夜就在不遠處紮營。
他火冒三丈衝上前,衝著曾隊長揮手就是兩個大耳光,大罵,“蠢貨,你怎麼能在這個地方紮營。”
他從侍衛手上奪過長劍,指著曾隊長,“是不是你別有用心作下的事,看本侯不取了你的狗命。”
曾隊長磕頭叫冤枉,“是夫人的婆子和小姐的婆子,她們來說,夫人和小姐想紮營在此,太累不想趕路。”
其他的侍衛,加上蘭侯府的下人們也證實,“侯爺,是夫人的決定要在這裡紮營。”
蘭侯很意外,“寒冷的天,她為什麼要在此紮營?”
安文濤猜測:“恐怕有什麼內情。”
安文濤指著在地上重重疊疊的幾人,還原當時的情況:
“這兩男人同……正在……程氏和丫鬟跑來相救。反而是夫人的婆子拿刀殺了她們。”
“這說明……他們同繼母可能認識。”
蘭侯一張臉白得沒有血色,用手揉著眉心來迫使自已冷靜。
他想了一下,對手下阿通安排:“一個人去報官,查案的事,還是交給府衙。”
“另外幾人去查一下繼夫人的情況。”
阿通輕聲道:“侯爺,報官有損您的顏面。”
“這個時候查出真相要緊,還顧什麼顏面。”
蘭侯對所有人道:“除了小姐的事一律不準提,其他的事照實說。”
“遵命。”
安悄聲道:“父親,對外說,妹妹已經平安入了京城。”
“好。”蘭侯點頭。
父子兩人心照不宣,他們準備快馬送女兒的婢女煙雲入宮,暫時代替安琪,待尋到安琪後,再悄悄送入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