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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念汐雙眼瞪大，他怎麼會在這裡，出現地又這麼及時。
剛才耍狠的女孩看到突然出現的男人，一身冷冽，森冷氣息十足，嚇得直打哆嗦，趴在地上忘記起身。
談慕凡雙眼眯起，迸射道道厲芒，“滾。”
乾淨利落，十足氣勢，逼人奪魄。
“我們……滾，滾……”其他女孩嚇得聲音顫抖，忙不迭地往前跑，根本不管趴在地上摔地四仰八叉的同伴。
談慕凡放開唐念汐，步伐沉穩有力，一步步朝剛才拿刀刺人的女孩走去。
“我，我不是故意的，她……，她。”
幾步過後，他停了下來，森冷迸發，“她怎麼了？”
“她搶我們老大，不，搶我同學的男人。我氣不過，教訓教訓她。”
一絲輕笑溢位談慕凡的唇，笑聲令人惶恐，“你多大？”
“十六。”
“你的同學最多十七歲，她搶你同學的男人，智障才會做。”
女孩嚇得腿顫抖，“你說的，我聽不懂。”
談慕凡眼裡閃過危芒，“你不需要懂。”
尾音落下，警鈴作響，警車呼嘯而來，沒多久就在街道旁停下。
下車的人穿著一身制服，看到談慕凡的時候，立即恭敬起來，“談先生，管轄範圍出事，是我的失職，對不起！”
“學校周邊，加強對青少年的管制。”
“遵命，談先生！”說完，他立即看向女孩，側頭朝手下吩咐，“帶走，看哪家學校的，通知父母校長，全部來警局！”
女孩聽到後，更加害怕，爸媽校長，她完蛋了……，這個談先生，到底是誰？來頭好像很大。
唐念汐看著女孩被拽起來，硬生生拖進警車。
就在這時，毫無起伏的男聲傳入她的耳畔，“走。”
她看向停在另一邊的黑色邁巴赫，為什麼他來地這麼巧，碰巧麼？
車內，談慕凡看著剛上車的她，“系安全帶。”
唐念汐嗯了一聲，啪嗒，剛繫好，車像一道炫影，飛速駛離。
兩人沒有說話，他沒問，她也沒回，差點被女孩刺中的一幕似乎被遺忘。
唐念汐扭頭看著窗外，過了許久，她才察覺出不對勁，“你要帶我去哪裡？”
回答她的是一片寂靜，她扭頭看著他，“不是回唐宅的路，不在一個方向上。談慕凡，你想做什麼？”
他看了她一眼，方向盤向左一打，來到一條更加寬敞的大道，“不認識？”
“我離開這裡多久了，怎麼會認識！”唐念汐猛地停住，吹拂的夜風中帶了絲絲江水的味道，這條路……
瞬間，她知道去哪裡了。南德市有條母河，江河。以前，她很喜歡去那裡。不管不顧地拉談慕凡的手，帶我去嘛，求你了。
然而每一次，都是寧家老保姆帶她去。漸漸地，她長大了，一個人去。
每次被談慕凡拒絕，她都會到江河，對著上下起伏的河水大叫，談慕凡，今年我不要再喜歡你了！
可笑的是，這句話，她一直重複。
唐念汐的神色漸漸迷惘起來，為什麼他要帶她來……
十五分鐘後，邁巴赫停在江河邊，談慕凡直接下車，沒看她一眼。
連綿起伏的河水，上下拍打的浪花，在皎潔的月光下，波光粼粼。除了兩旁建築變化，江河還是熟悉的樣子。
唐念汐深呼吸，隨即問道，“我求了你那麼多次，為什麼今天帶我來？”
“顧連城已經訂婚，秦三小姐。”
秦家和當初的寧家一樣，是南德市出名的家族，一等豪門。但現在，早已跌落，頂多算二等。
秦三小姐，她認識。以前經常跟在她屁股後面，鼻涕拖地很長。
但是，這位三小姐，並不是秦家的親生女兒，而是養女。
唐念汐笑了一聲，“原來是她，為什麼和我說這個，顧連城的婚事，和我有什麼關係？”
“沒關係？你不是喜歡他？”
“可笑，我怎麼會喜歡他，才認識他幾天？不對……”唐念汐眉眼揚起，上身突然前傾靠在談慕凡身上，右手在他胸膛上慢慢畫圈，“親愛的談先生，你在揣測我喜歡誰？”
話音落下，她就被一隻大手推開，雙腿連連後退腳步不穩就要跌倒。她眼疾手快地抱住河邊石墩，終於穩住身形。
唐念汐站直拍拍衣襬，“談先生，你一點都不憐香惜玉。”
談慕凡視線掠過她，看向江河，“你曾經以死相逼，如果我不見你，你就跳河。記得麼？”
“曾經做過的傻事，現在提，有什麼意思？何況，我就算以死相逼，你也沒來。”她當時嘴上說說而已，當河水淹到膝蓋的時候，她退縮了，沒選擇跳河。
談慕凡視線一轉，落在她身上，黝黑雙瞳如無盡深淵。
兩人都沒說話，就這麼看著。入夜已晚，江河邊走過的人看到兩人，還以為是深情相望的情侶。
和他對視一會，她受不住。那樣的眼神，會把人吸進去再碾碎，很痛很痛，當初就是這樣的眼神吸引了她。
她跌落深淵，萬劫不復。
這一次，就算要勾他，也不能沉淪。
唐念汐手拍拍石墩，笑道，“談先生，你是不是良心發現，帶我來江河？這還是我回國，第一次來江河呢！”
過了許久，他才沉聲道，“你以死相逼的那晚，我在趕來的路上……”說到這裡，他停住，神色瞬間冰冷。
唐念汐呼吸僵窒，他竟……來了。在趕來的路上，為什麼最終她沒有看到他？
“出發沒多久，安暖出事。被一群無賴盯上，沒了清白。”談慕凡雙眼眯起，慕後推手是他商界的敵人。
很久很久，唐念汐都沒說話，為什麼要說這些？唐安暖被人強，和她……有什麼關係？
“不許再任性。”冷冽的聲音隨風飄散，最後，他腳步一轉，“這是我第一次帶你來江河，也是最後一次。回去後，乖乖做你的大小姐。”
唐念汐轉身，他已經走到車邊，她看著他開啟車門躬身進入。
轟——，油門一踩，邁巴赫瀟灑地如同他的高大背影，瞬間沒了身影，只留極有節奏的馬達聲在空中飄揚。
嘩啦，砰啪——，一個個江浪打來，混著夜風，吹拂她的長髮。
唐念汐低聲呢喃，“所以，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不以死相逼，你就不會趕來，唐安暖的清白也能保住。”
看似毫無漏洞的邏輯推理，卻可笑至極！
“唐安暖害我，我還不夠慘麼？她做多壞事，遭了報應！有些事，命中註定。”她低聲笑道，多年前的一幕闖入腦海。
那時候，只有十五歲的唐安暖勾結道上的無賴，寂靜的巷子，猥瑣的笑聲，骯髒的雙手。幸虧穿便衣的警察路過，不然，她的清白保不住。
這些，談慕凡你知道嗎！你只知道唐安暖清白沒了！
對此，我只想說，她活該，咎由自取！
唐念汐雙手緊握石墩，對著寬闊的江面大喊，“談慕凡，今年我不要再愛你了！這一次，是真的！”
她並不知道，在江河的不遠處，一個角落裡，停著一輛黑色邁巴赫。
車內的凌厲男人，雙手隨意地放在方向盤上，石墩旁女人的大喊，順風傳入他的耳中。
他眼裡閃過一道光亮，看著她的背影，食指輕敲方向盤，“不要再愛我，希望你能做到。”
沒多久，他調轉車頭，踩下油門，決然離開。
江河邊，唐念汐一個人隨意地走著，繞著江河，她一邊走一邊唱歌，最後索性跳起舞來。
出生名門，從小貴族式教育。十六歲以前，媽媽沒有去世之前，她是南德市最閃耀的公主。一身舞姿，耀人眼球，優雅氣質由內而外散發。
這樣的感覺，天生而來，後天培養也達不到這個程度。
跳的盡興的時候，她甩落高跟鞋，一邊跳一邊唱，“來吧來吧來吧，一起去happy，總有適合你的遊戲……”
江河東側一角，站著一個一身白衣的男人，絲絲燃燒的雪茄被順勢掐滅。
“韓總，夜色已深。”
低沉渾厚的聲音響起，“不急。”
特助循著男人的視線看向江邊唱歌跳舞的女人，眼皮一跳，再看韓總，他眼裡全是興致。
這……韓總想做什麼？
“韓總，您要是對她有興趣，可以直接上去。以您的……”
還沒說完就被男人打斷，“有些美，不能打擾，一旦打擾就會失去原有的味道。”
特助一聽，立即恭敬回道，“有道理。”
“有些美，也不能多看。看多了，再美也是無趣。”說完，男人轉身，往前走去。
特助上前，立即為他開啟車門，“韓總，需要打聽她的身份嗎？”
男人擺手，進入車中，“不用。”
江河邊，唐念汐停下動作，並不知道被人偷看了。穿好鞋後，她原路返回，到大道的時候，攔了一輛計程車。
上車報了地址，她靠在車椅上，閉上眼睛。
現在，她想的只有一個問題，究竟要使出什麼樣的手段，談慕凡才會娶她？
剛回南德市，唐華就給她出了一道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