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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進府唱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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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臺啊,知府大人說了,歌蕭頌可稱得上陽城第一絕了.”

班主爬起來往外掏銀子到那人手裡,後者滿意的點了點,“大人今晚要在府裡設宴,招待上面來的御史,說比之前唱的好了不止一個檔次,當真是班主之前藏私了,今晚叫兩位角兒,去府上喝酒呢.”

說到這笑的淫—邪,“那兩位角兒,姿色不錯,都扮上,再給咱們御史單獨唱一次堂會.”

班主一愣,立刻明白什麼,也不是什麼秘密,不少達官顯貴公子哥喜歡圈養戲子孌童,知府就是各種愛好者,之前班主養過幾個小戲子,唱的不咋地都是當禮物送給各位大人的,之所以能成陽城最大臺子,就是會做人。

這次來了御史,其中一個是汝南王的親眷,最好那口,可惜第一次來的時候,班主也不敢貿然,也就沒叫人往這邊想,沒想到雲寒霜今天能得眼,只是現在。

他看著兩個剛剛撕打完的人。

心下沉了沉。

那人拍著班主肩膀,“這可是大人物恰逢,不然咱們這樣的人一輩子給人家提鞋都不配,班主,您是想在這陽城呆一輩子,還是去京城走一走啊?”

那人笑著便走了。

班主臉色極陰,吩咐人備車,又叫走了雲寒霜。

只留下大師兄幾個在後臺,千婉又哭又笑,哭是大師兄嗓子竟然這麼好唱的簡直比那名角還好,阿爹知道一定高興的很,哭的是他們怎麼辦,事情就這麼敗露了,他們梨園是不是完了?司庭則是想的另外一回事,“子華.”

任伯中搖頭,詹寧,真是老朋友,當時任伯竹帶的是自己的江湖人滅門,門外站崗的,卻是汝南王那邊詹家的人,這是後來他們才知道的,真是,冤家路窄。

沒想到柳三爺也趕來了。

不知道和歌蕭頌的班主說了什麼,總之沒太久,因為知府那邊來人催了兩次了。

最後竟真的叫梁歡也上了馬車。

師父卻頹廢下來。

千婉怕他生氣,“阿爹,大師兄只是想幫阿寬報仇,他沒有.”

“我知道。

正因如此,我才擔心,我以為他是最懂事的,可現在這般,你可知那詹寧是什麼人?那等噁心之人,能逼死柳眉梢,怕也要逼死梁歡,他性子又剛烈.”

師父嘆著氣,“我喝出了老臉,可那是御史,不去,就是個死.”

千婉明白過來,捂著嘴,“那如何是好。

不能就看著大師兄,大師兄?”

“我已和他說了利害關係,只看他自己吧,人各有命,忍一時之氣,將來飛黃騰達也有的是,若是咽不下,也只能受著.”

千婉一直哭,“都說知府府中都是孌童,最小的才七八歲,當真是噁心至極,難道要看著大師兄?不,他定是不會從的.”

司庭攥著拳頭,最後竟然拔腿追出去,任伯中一驚,“苑生,你去哪?”

“我不能讓大師兄去.”

“人各有命,你要記住你什麼身份.”

任伯中死死地盯著他,後者搖頭,“剛才事出突然我都忘了。

剛才聽李元池說.”

司庭趴在任伯中的耳邊。

伯中皺眉,“竟有這等事.”

“雖然不知是什麼,可大師兄不能當了靶子.”

說著要去追車。

“那你明知有詐,去了怕是要送死.”

“可那是大師兄我不能看著他死.”

司庭眼神灼灼,“子華,你也許只覺得這是個落腳的地方,可當初若是沒有柳三爺,咱們就是個死,他雖然是誤打誤撞買了你我,可也間接救了咱們,再者,梁歡,我不想讓他死.”

任伯中手上力道加重,“你對梁歡?”

“與我而言,梨園即是落腳點,也是家了,就算只是一天的交情,也是家人.”

任伯中眼中一絲動容。

最後嘆息著,“你這樣子去,不是送死?”

說著拉他進了旁邊的巷子。

司庭疑惑,就看他指著歌蕭頌後門停著的一排馬車,“還說學的比我好,竟不知道,邀請戲子上門,單單兩個人去是不可能的,打雜的,帶衣服道具的,就要兩三車,跟著他們,混到宅子裡.”

司庭眼睛亮了。

上了後面一輛,換了龍套衣服,馬車是用來放東西的,塞得滿滿的,人擠在其中,旁邊便是胭脂,任伯中翻出銅鏡舉到他面前,然後生硬的學著樣子攆開油彩,半跪在司庭面前,因為空間狹窄兩人很近,車子裡只有從破舊縫隙裡透出來的廊下燭火和月光,映著眼睛晶亮,清晰的看到輪廓。

外面有夥計趕車,車簾一挑,司庭抱住他躲到放置的衣服頭面中間,簾子被開啟,又塞進了一些東西,馬車緩緩動了,不比達官顯貴的華鼎馬車,也比不上一般商家的,這車子平常送東西用,及其顛簸,四處漏風。

剛才情急,任伯中一下將司庭壓在一堆衣服上,頭磕到車邊,壓到了頭面生疼,可馬車晃動,近在眼前的熟悉氣息噴在臉上,司庭有一瞬間竟心猿意馬。

他想起身,壓著的人卻小聲地,“別動.”

然後手指抬起,拿著暈開的胭脂在司庭縱橫交錯的疤上塗抹,原來迎著這角度縫隙中透出來的光亮,任伯中皺著眉,眼神認真,手指觸碰到臉頰冰涼,司庭身上竟有些顫抖。

遊夢一樣被伯中拉起來,銅鏡送到眼前,“怎麼樣?”

紅粉胭脂暈開了在他傷疤上畫了桃花,竟都是手指畫出來的,“你怎麼?”

“不過雕蟲小技,梁歡能畫的我也能,上次見他那拙劣筆法,你竟能為之歡欣雀躍,我做畫的手法你以前可都見過,什麼時候那般沒見過世面.”

恰到好處的遮蓋了所有縱橫交錯的疤痕,襯托著那雙眼睛及其明亮,當真比梁歡畫的好多了,“我以為你不喜,從不敢找你幫我.”

“以後,你就算要畫,也只能找我一個人畫.”

司庭抬頭,對上伯中那雙倔強眼睛,後者強硬的手掌糊過來,嚇的司庭大叫,跌倒卻看到鏡子裡自己眉心一點紅。

“真好看.”

“什麼審美?”

“真的,比以前我見過的女子都好看.”

“你才見過多少女子,也就小紅.”

說到這任伯中沒下文,司庭眼神也暗了幾分。

“小紅不是經常溜回家看他爹,說不得,說不得那天沒在.”

任伯中小聲說著,司庭點頭笑著,“那精怪的丫頭.”

氣氛有些尷尬,過去的事不只任伯中,司庭心上何曾沒有傷痕。

一路無話,車子趕進府中後門。

東西搬到西廂房,那邊派出一間房來給兩個虞姬上裝。

司庭見到了大師兄,給他打著手勢,他驚訝,“你們怎麼來了?”

“大師兄,趕緊跑吧,今天這事不是看著那麼簡單.”

“我知道.”

他眼神暗了暗。

“我說的不是那事.”

司庭急的不知如何說李元池的事。

“總之,咱們走吧.”

“我不能走。

我今天若是走了遭殃的是梨園,我已經給師父惹禍了,我不能走,你們放心,我知道分寸,阿寬的仇沒報呢,讓我受點委屈又如何,又不是掉塊肉,若是舍我一人梨園以後飛黃騰達,我也樂意,阿寬說的對,想要走上高位就要付出代價,這代價,也不過一晚上咬咬牙就過了.”

“你真糊塗,詹寧那人,你有命活著就不錯了,而且,這件事,我不知該怎麼和你解釋,一個弄不好,梨園都要搭進去.”

司庭想咬咬牙和他說了,門卻一下拉開,雲寒霜已經裝扮好,他是真的身段不錯,長相也精緻,扮上之後,活脫脫一個貴妃樣子,聲音又細,看不出半點男相,此時抱著胳膊,“別一副捨身就義的樣子,今日爭破頭,不就是爭這個機會?怎麼不願意,不願意就滾蛋,我還不願意和你平分呢.”

司庭皺眉,“詹寧什麼人你沒聽過嗎?在京城玩弄七八歲的孩童,被告發了,死性不改,前些日子,柳眉稍可都被逼死了,你就不怕?”

“呵,逼死?逼死柳眉稍的是柳眉稍自己。

想攀高枝就要受的住,戲子同娼,他進這個門的第一天就該知道等著的是什麼,想要吃香的喝辣的,不被人踩在腳下,就要有人捧有靠山。

一般公子哥能捧你多久?玩膩了便扔,這等京城來的好機會可不多.”

說到此,雲寒霜眼中閃過一絲蒼涼,但稍縱即逝,“既然都要為什麼就不攀個強的。

一個歡心帶著回京城唱到京城去,那這輩子就值了,名角,誰還敢把我不放在眼裡。

看你今天唱的還不錯,都是同道中人,我就勸你一句,別走阿寬的老路,他那個人,當婊—子還要立牌坊,想著好事,還不坐實了,活該最後死的慘.”

“你還敢說阿寬,就是你害死了阿寬.”

一提阿寬大師兄就受不住。

“是他自己,他打的一手好算盤,我辛辛苦苦這麼多年,做牛做馬,吃了多少辛苦,憑什麼他一個鄉野來的,只要爬上班主的床就想上新戲,班主吃膩了我們這些,來了個野味就覺得新鮮,你覺得公平嗎?做咱們這行的,和娼—妓有什麼區別.”

“那是你認為的,在我看來,戲曲有他的美妙之處,你自己就把自己當娼—妓,誰也救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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