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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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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後眾人走進了另一棟樓的四層。這就是工作的地方——工廠車間。

從樓梯進去後有很多櫃子,是用來放手機和鞋子等個人雜物的,但現在他們還沒開始上班,這些櫃子還沒分配給他們使用。因此,工廠人員給每個人都發了兩個藍色的塑膠袋鞋套。穿上鞋套後,大家就可以繼續往前走,前往安檢口。

安檢口是一個拱門形狀的裝置,穿過這個拱門後,會有一名安檢員手持掃描槍對每個人進行正反兩面的掃描。這種場景與乘坐地鐵時的安檢程式完全相同。完成安檢後,人們便可以進入下一個區域。這個區域的門口掛著一條條膠質掛簾,而不是安裝了傳統的門。當人們經過這裡時,頭髮都會被掛簾縫隙中的氣流吹得狂舞起來。

透過這個門之後就是車間,裡面非常涼快,甚至可以說冷,因為裡面安了中央空調冷氣非常足。地板上灰色的膠狀,一塵不染在燈光的照射下還會反光。車間裡的生產線上坐著很多穿著靜電服穿著拖鞋的工人,即使他們已經忙得不可開交了,但在眾人進入車間的時候還是在百忙之中瞟了一眼眾人。

一條長長的桌子兩邊坐滿了人,他們人穿著同樣的靜電服和拖鞋,臉上帶著同樣憔悴麻木的表情,手上做著不同但重複的工作。桌子中間是一個不斷運轉的傳送帶,傳送帶上有許多手機資料線順著它流動,每個人負責不同的工序,將這些零件組合成成品。

這樣的流水線一共有五條,每條線上的工人都在忙碌地工作著。他們的動作熟練而迅速,彷彿機器人一般,沒有絲毫停頓。皎然站在一旁,靜靜地觀察著這一切。她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湧上心頭,讓她幾乎無法呼吸。但她知道,這裡的每一個工人都是靠著自已的辛勤勞動來換取報酬,包括她自已。她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已:“堅持兩個月就好,這只是一份工作而已。”

這五條流水線是包裝拉,其餘還有焊錫拉,成型拉,測試拉。工廠負責人帶著眾人介紹了了一圈便讓眾人回去了,明天早上八點準時來到這裡開始正式上班。

回到宿舍後曉玲提議大家出去玩玩,雖然太陽熾熱但是也擋不住這群大學生的熱情。她們開始打扮自已,對著鏡子塗塗抹抹,只有大三和曉玲沒有換衣服和打扮。

打扮好的五人開始從樓梯向下走,在一樓的樓梯上看見成安和萬鑫在樓下站著。

“你叫的嗎?”皎然詫異地看向曉玲。

“我只叫了成安,沒想到這貨也跟來了。”曉玲錯愕地回答。

曉玲在給成安打電話的時候忘了他跟萬鑫住在一個宿舍,而成安在接電話的時候恰好在他旁邊聽見了他們的談話內容。

“你們也太慢了吧?”萬鑫對她們說。“等了半個小時了!”

“對不起,我是不是看見了不該出現的人啊?”

“是啊!”皎然曉玲兩人互相應和著。

只見皎然曉玲兩人都用餘光看著萬鑫,可萬鑫一言不發。

幾人不知道著該去哪裡玩,因為他們生活的地方和就讀的學校的城市都沒有海,所以打算去海邊,所有人一一詢問去不去海邊,唯獨沒有問萬鑫。這時阿美害怕萬鑫尷尬主動詢問起萬鑫去海邊可以嗎?萬鑫自然沒有理由拒絕。

其實剛下樓的時候除了皎然曉玲之外的三名女生都注意到了萬鑫,因為他白色的襯衫和白皙的面板帥氣的臉龐都讓她們眼前一亮。在走去地鐵站的時候兩個男生走在前面,幾個女生就在後面竊竊私語,紛紛詢問起皎然曉玲兩個男生的情況,當然主要是問萬鑫。

阿美好像對萬鑫很有興趣,一直跟曉玲打聽著萬鑫的事情。而曉玲很敷衍地告訴她“我們只是一個班的同學。”

阿美沒有得到想要的回答便自已跑上去跟萬鑫搭訕介紹自已。

幾人去乘坐地鐵,轉了兩條線路又轉了一次公交才到達海邊,到達海邊的時候已經下午四點多了。

即使已經四點多了,太陽依舊很毒辣,遠處的的海面被太陽鍍上了銀邊,波光粼粼。水上摩托在海面上飛奔,時而掀起浪花時而躍離海面飛向天空,摩托艇還綁著兩根繩子,繩子的末端掛著一塊紅帆布,中間坐著一個人,這個人只能隨著摩托艇的方向飛翔,像是把自已的生命交於摩托艇駕駛員,在空中不斷驚呼慢點慢點。

摩托艇駕駛員像是掌握風箏線輪的手,只要稍不留神將手鬆掉,帆布和人就會像風箏一樣掉入深邃的藍天中。而沙灘上不斷有白色的浪花襲來,一條接一條,聽著海浪聲,呼吸著自帶鹹味的海風眾人無不興奮,都感嘆著大海的美麗,它無垠而美麗,偉大又神秘。

大三提議將鞋子脫下放在海浪到不了的地方赤腳與浪花接觸。幾人脫下鞋子,在赤腳接觸金黃的沙灘時卻條件反射地將腳一縮,這片海灘經過長時間的暴曬已經積攢了太多熱氣,好在踩在沙子上的感覺是柔軟的,脫下鞋子的雙腳也輕盈了不少,在雙腳迎來海浪的第一次接觸時大家都驚呼好涼快啊。

這時,皎然和曉玲的思緒不約而同地飄回了遙遠的故鄉,那條河流的景象在他們的腦海中漸漸清晰起來。他們不禁感嘆道:“海水與河水真是截然不同啊!”海水如同一頭兇猛的野獸,不停地流動著,洶湧澎湃。每當它將白色的浪花推向沙灘時,總會帶來一些沙子和各種各樣的海貝生物。這些生物隨著海浪一同湧上沙灘,它們或許會在這裡找到新的棲息地,或者成為孩子們玩耍的玩具。

而那些浪花似乎也明白自已的使命,它們竭盡全力地湧向岸邊,想要滿足大海的期待。有的浪花撞擊在礁石上,礁石將浪花割成碎末,濺起無數水珠;有的浪花則撲在沙灘上,沙子將它吸收,浸入大地;還有些浪花掛在了人們的腳上,太陽將它蒸發,融入了風裡。洶湧澎湃的浪花,如今已成為空氣中的一部分,繼續著它們的旅程。

相比之下,河水雖然也是流動的,但它卻顯得格外平靜、流淌且毫無攻擊性。河水緩緩地流過,帶著一種寧靜的氣息。它沒有像海水那樣波濤洶湧,而是以一種平和的方式滋養著周圍的土地和生命。

曉玲不禁陷入沉思,思考著這兩種水的不同之處。海水代表著激情與活力,而河水則象徵著溫和與安寧。它們各自有著獨特的魅力,給世界帶來了不同的美好。

曉玲突然提議讓大家嚐嚐海水的味道是不是真的是鹹的,大家都是第一次來到海邊都很好奇但又害怕。躊躇了一會兒見沒人敢做第一人,曉玲便順勢彎下腰將一隻手放在腳邊在海浪奔來的時候接了一捧水放進嘴裡。眾人都彎腰側身看著她。

“怎麼樣怎麼樣?是鹹的嗎?”

“味道好極了!是鹹的但是帶有鮮味,你們快嚐嚐!嘗完之後以後就可以說:海的味道我知道!了。”

其他幾人便一同彎腰去接海水。

“我數到三你們一起放進嘴巴里。”曉玲大聲說著。“一、二、三!”

隨著三字喊出大家都把手裡的海水灌入口內,隨即所有人都面露難色地將海水吐了出去。

“哪裡鮮啊?腥死了!”皎然說著便將雙手圍在曉玲的脖子上佯裝掐她的脖子瘋狂抖動她的頭。

“我靠,你想腥死老子啊?”萬鑫大聲地喊道。他不僅吐出了海水,還咳了一口痰用力的“呸”向遠處。眾人鄙夷地看著他,默默遠離這片海域。只有阿美仍咯咯地笑著站在他的身旁。

幾個女孩手牽著手,輕盈地跳著,歡快的笑聲迴盪在空氣中。她們用腳尖輕輕地踢打著不斷湧來的浪花,彷彿在與大海嬉戲。每一次的接觸都帶來一陣涼意和愉悅感,讓她們的心情更加舒暢。陽光灑在她們身上,照亮了她們燦爛的笑容,如同盛開的花朵一般美麗動人。

接著,她們把海浪當作繩子,當浪花即將抵達腳下時,她們敏捷地躍起,同時離開地面。五個女孩一同升向天空,她們的長髮隨風飛揚,宛如一群自由自在的鳥兒。隨著她們的躍起,他們腳上來不及回到海里的水也奮力的從腳趾間向四周迸發,有的水滴裡混合著沙子。水滴包裹著沙子,宛如一顆透明的鑽石裡包裹著一顆褐色的瑪瑙。

在海浪越過腳底的瞬間,她們的雙腳又穩穩地落回大地上,彷彿與大地融為一體。這種默契和協調讓人驚歎不已。

隨著海浪向後退去,沙子也跟著下陷,形成了一個個小小的漩渦。沙子在腳掌上緩緩流動,給人一種無法言喻的奇妙感覺。緊接著,又是一條浪花襲來,五個女孩再次一同跳躍,盡情享受著這無盡的樂趣。她們的歡聲笑語此起彼伏,與海浪的聲音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幅歡樂的畫面。

成安和萬鑫在沙灘上開始了一場有趣的沙雕城堡比賽。他們先是把一堆溼的沙子聚攏到一起,然後不斷地將沙子攏高,再把沙堆頂端撫平,這就是城堡的城牆,可以防止海浪將其沖垮。接著,他們開始用手從海浪中挖起沙子,在平面上砌起了城堡。

萬鑫將沙子摞了一層又一層,每一層都用雙手撫摸得平平整整,彷彿在精心雕琢一件藝術品。而成安則選擇了另一種方式,他將沙子握在手裡,讓沙子在手中順著水流緩緩滴落,形成獨特的紋理和圖案,一層接一層慢慢往上堆疊。

就在這時,女孩們玩累了,注意到了這邊的他們,紛紛跑過來觀望。她們好奇地看著成安和萬鑫的作品,很快就發現了他們城堡的不同之處。大家開始興奮地討論起來,猜測著誰最後的城堡會更好看。

有的女孩認為萬鑫的城堡更整齊、更壯觀,而有的女孩則更喜歡成安的城堡,覺得它更有創意和個性。一時間,沙灘上充滿了討論聲,大家都沉浸在了這場沒有獎金不正規的比賽中。

漸漸地,兩人堆砌的城堡越來越高,即將來到尾聲。萬鑫的城堡中間有一個拱形門洞,兩邊有一個比中間更高的橢圓形柱子。最後萬鑫用雙手往中間的建築上細心地砌了一個三角形狀的屋頂宣佈大功告成,看上去是很傳統的城堡。

而成安的城堡也完成了,他的城堡是不規則的沙雕,沙子順著他黝黑的指尖流下形成了一座座建築,形狀各異。雖然不規則但大體都是一個圓柱慢慢往上滴最後大體都呈現一個三角堆,只是上面他往不同的方向滴導致這些三角堆形成了各種不一樣的形狀。與其說他在做沙雕城堡,不如說他是在做藝術雕塑。

女孩們圍繞著兩座沙雕,嘰嘰喳喳地討論著。

老香誇讚著他們深藏不露。

“我覺得成安的城堡更有藝術感。”曉玲興奮地說。“看,這座座好像一個母親抱著一個孩子,那座像一隻兔子。”

成安靦腆地笑著用一手叉腰一手撓了一下後腦勺,他並沒有在意比賽的結果,而是享受著這個愉快的過程。

萬鑫卻在眾人觀看沙雕的時候斜眼瞪了成安一眼。

“可是萬鑫的城堡也很好看啊,很經典的樣子。”阿美諂媚地對萬鑫說。

萬鑫沒有搭理他,因為他只想得到皎然的稱讚,但是皎然和曉玲只顧著誇獎成安的沙雕,一句也沒提他用心搭建的的華麗城堡。

藝術個屁,不過是一坨屎。萬鑫在心裡罵著。

此時,一陣風吹來,帶著大海的氣息。成安看著遠方,心中湧起一股感慨。

“我們也許就像這海浪和城堡一樣,各有特色,卻共同構成了這美麗的風景。”

萬鑫敷衍地點點頭應和著是是是。

“無論輸贏,”大三說著。“你們都在這片海灘上留下了屬於自已的痕跡。”

夕陽西下,餘暉映照在城堡上,給它們染上了一層金色。太陽被雲藏在背後,只露出一點頭。但云無法遮住太陽的光芒,它將雲也染成了它的顏色,形成絢麗的晚霞。

海風越發大了起來,他們坐著在沙灘上觀賞著落日,看著美麗的落日彷彿要醉倒在這片溫柔的晚霞裡。雖然很不捨但他們還回去的路途還很遙遠只能提著各自的鞋子慢慢走出海灘。

橙紅的夕陽照射在海面上,照在沙灘上,照在了寫字樓的玻璃外牆上,玻璃外牆彷彿一塊巨大的螢幕,映出了另一片天空,夕陽也照在了七個人的後背上,彷彿照亮的是他們的青春。

他們邊走邊說笑,時而將臉露出笑容轉向旁邊的人,時而回頭看看美麗的天空。溫柔的夕陽照射著他們,影子拉得很長很長,他們的身影就這樣跟著他們遊曳在被人踩得坑坑窪窪的沙灘上。

走出沙灘站在水泥地上,影子不聽勸阻地橫在馬路中間。長長的影子被拉長到馬路對面,它們不懼車流的來回穿梭,每當有一輛車經過它們就爬上車輪爬上車窗,爬過車頂,頭顱仍俯在馬路的另一邊。他們的笑聲和話語在空氣中迴盪,與周圍嘈雜的人群融為一體。

當他們離開後,海水開始迅速上升,風浪也越來越大。月亮取代了太陽的位置,將海面照耀得銀光閃閃。然而,這銀光並不是持續不變的,而是忽明忽暗地閃爍著。這種變化象徵著海底的暗流正在湧動,隱藏著未知的危險。在這片黑暗中,銀光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讓人不寒而慄。

成安和萬鑫精心堆砌的沙雕城堡最終無法抵擋銀白的海浪衝擊,一點一點地被沖垮並捲入大海之中。它們是幾人留下的唯一印記,但現在已經完全消失不見,就好像他們從未到過這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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