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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馬車在沙巴特小弟們的駕馭下向著東方疾馳而去,車輪碾過的蓬草四處飛散,好似貴族們的內心,個個提心吊膽。
鏑木見騎兵們都識相地退到後方,便把搭在外面的貴族扯了回來,將他扔到地板上時,已沒了半點動靜。
“死了?”
卡拉問道。
聽卡拉這麼說,其他貴族更加害怕了,紛紛央求道:
“好漢饒命,好漢饒命!我家裡有的是錢,只要各位給我一條生路,我一定好好報答各位!”
幸村踢開礙事的貴族們,扒開那個被鏑木垂下車的倒黴鬼的眼瞼,又用手指探了探他的鼻息,說道:
“沒死,只是暈過去了。”
“便宜他了。”
鏑木冷哼一聲。
“前面...前面是...”
坐在駕駛室的小弟們忽然緊張得說不出話。
“籲!”
馬車轟然停止,前方傳來密集的馬蹄聲,有什麼東西正朝著這邊過來了。
幸村和鏑木把頭探出車窗,向外看去,只見奔狼旗幟漫山遍野,無數披甲騎兵席捲而來,後方更是揚起鋪天蓋地的飛塵。
鐵蹄踐踏大地的聲音驚天動地,士兵們的喊殺聲滿山滿谷,直到軍隊靠近,大家才聽清楚,喊的是“慈悲降世,蕩平涅真”。
萬軍之中,一員身穿猩紅色大鎧的將軍手持神鋒寶劍衝陣在前,眾人皆振奮不已,這是帕坦率領的西征軍。
也就是說,大慈悲會對涅真朝廷的全面戰爭終於開始了!
尾隨在車隊後方的騎兵們見勢不妙,連忙掉轉馬頭,想要撤回弗茲坦,可帕坦哪裡會給她們這個機會,他親自張弓搭箭,瞄準衝在最前面的騎兵頭領,大喝一聲:“著!”
一道飛矢破空而至,當即將頭領射落馬下。
剩餘騎兵的下場更為悽慘,帕坦身後的騎兵部隊接連朝敵軍射出箭矢,幾輪密集的箭雨過後,弗茲坦騎兵們成了血泊中的刺蝟,無一倖免。
軍隊很快包圍住了馬車,鏑木激動地跳出車窗,大聲喊道:
“大哥!是我們!”
見到鏑木,帕坦先是一驚,緊接著迅速下馬,幸村、卡拉、亞里斯等人也相繼走出馬車,與帕坦相會。
“殿下,西征已經開始了嗎?”
幸村向帕坦問道。
“是啊,藤野先生對我說時機已到,讓我提前發兵了,現在三路大軍全部彙集於此,就等著你們來統領了。”
大批士兵彙集在山林之中,粗略估計應該有五六千人。
“混賬!還不老實!”
馬車裡傳來沙巴特的叫罵聲。
“這裡面是?”
帕坦疑惑地問道。
“是我們在弗茲坦抓到的涅真人,正準備交給殿下審問。”
幸村說道。
“涅真人?你們已經去過弗茲坦了嗎?”
鏑木搖了搖頭,遺憾地說道:
“我們廢了一整天的功夫也沒找到入口,弗茲坦的巡邏很嚴密,沒有找到任何突破口,這些人是我們在弗茲坦外圍遊蕩時逮住的。”
“這樣啊,那你們找到了沃文的下落了嗎?”
帕坦有些急切。
四人都垂下了頭,默不作聲。
帕坦從四人的舉動裡猜出了答案,但現在軍情緊急,沒時間考慮這些私事了,他連忙按照之前的部署,讓鏑木、卡拉、亞里斯各領一營組織進攻,幸村帶一隊人馬押送車隊回常清縣負責和藤野一起維持後勤。
幸村領命,帶著十餘個騎兵和沙巴特的小弟們趕回常清縣,鏑木、卡拉和亞里斯作為大軍的嚮導,先集中優勢兵力佔據弗茲坦。
大軍即刻向弗茲坦方向開拔,還沒走出幾里,就與聞訊前來支援的巡河官炟打了個照面。
炟帶領著鱷魚群,身後還跟著約兩百人的巡河衛隊,然而,這點人馬又怎麼會是帕坦大軍的對手,炟遠遠望見西征軍的旌旗便立馬下令撤退,局勢已經不是一個小小的弗茲坦可以掌控的了。
弗茲坦這邊,祭司長早些時候聽說了涅真貴族被劫持的事情,震驚之餘,更下定了與南方青天神教結盟的決心,她在派遣巡河官追回車隊的同時,另派了一支輕騎小隊向南方去請求支援。
聖女不久後也獲悉了貴族被劫持的訊息,她怒不可遏,決定親自迴天宮搬救兵,請求道君皇帝發兵剿滅這裡的亂黨。
看著聖女展翅高飛的身影,在確認她已經離開後,祭司長鬆了口氣,命身邊的護士長帶自已去急救中心。
急救中心的醫療室內,醫生們再次圍繞維坦展開了一場搶救,不過這次完完全全是體外傷,沃文帶來的解毒劑也無濟於事了。
傷口緊挨著維坦心臟下方几厘米處,再往上偏一點兒,戈刃就會切斷維坦的動脈,屆時即便是神明在世,維坦也無藥可救了。
祭司長焦慮地看著眼前的搶救手術,淚水止不住地落到胸前,在當時的情況下,她完全沒有能力制止盛怒的聖女,除了這出苦肉計,她別無辦法。
護士長明白萊內的良苦用心,她勸慰道:
“祭司長,您是為了我們大家而作出的犧牲,我們都明白,您比誰都痛苦,這不怪您。”
就在這時,沃文忽然出現在護士長身邊,不知所措地看著二人,一時間也不知說點什麼好。
祭司長很快注意到了這個孩子,她急忙平復情緒,恢復了往常的端莊,對沃文說道:
“你知道詹納的下落?”
沃文點頭稱是,祭司長也點了點頭,看向了一旁的手術室,感嘆道:
“如果他在就好了。”
“師傅向我提起過您,他很尊敬您呢。”
聽見沃文的話,祭司長似乎有點驚奇:
“詹納收你做徒弟了?”
“對啊,雖然我只在師傅那兒學了三天,可他教了我不少知識呢。”
“真想不到,那個孤僻的傢伙,這麼一大把年紀了,還願意招徒弟。”
“祭司長和師傅認識了很久嗎?”
護士長插話道:
“他們啊,那可叫一個相見恨晚。”
祭司長並不打算在此時和二人探討往事:
“現在可沒時間聊這些東西了,當務之急是怎麼抵擋大慈悲會的進攻,還有救回被劫走的涅真貴族。”
“大慈悲會要進攻弗茲坦了?”
沃文詫異地問道。
“還不確定,不過,應該快了。”
祭司長凝望著手術室裡的維坦,有些悲愴地說道。
“其實我認為您不必太過擔心,弗茲坦有鳴水河這道天險,又有巡河官小姐的鱷群,諒那個什麼帕坦有通天手段,也打不進來。”
護士長對輕視的展望非常樂觀,她的自信不是沒有道理的,弗茲坦自建立以來,就是四戰之地,青天神教北伐部隊多次包圍這裡,最終都因為無法渡河而被拖延進攻腳步,最後的結果往往是援軍到來被迫退走,而弗茲坦平安無事。
“這次不一樣,丐者的影響力太過強大了。”
祭司長依舊是憂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