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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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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姜瑜終於打破了沉默,她注視著謝瑾之,聲音柔和地說:“我曾在跟隨父親參加宮宴時見過你,當時你在眾人的簇擁下走在最前面,顯得孤獨而高傲。”

謝瑾之在聽聞此言後,眼中閃過一絲驚愕的神色,未曾料到姜瑜竟早已早已注意到了他。他內心的情感激盪起來,原本如冰般寒冷的心田,似乎被一股暖流溫柔地包裹,帶來了前所未有的溫暖。

“然後呢?”

姜瑜的嘴角掠過一抹淡淡的笑意,她繼續說道:“然後?宮宴結束後,我就再也沒見過你。後來父親離世,家道中落,我亦陷入了生活的困境,無暇他顧。直到今天,沒想到我們竟然以這樣的方式見面。”

謝瑾之也笑了,笑得有些苦澀。他輕輕地說:“自從母妃離世後,我很少再踏入這皇宮之中。雖然父皇對我寵愛有加,但這寵愛卻也讓我成為眾矢之首。”

這話謝瑾之之前也說過,有那麼一瞬間,姜瑜想更加深入地瞭解了他的內心世界。她能感受到他那不羈的外表下隱藏的脆弱,以及那孤獨心靈所渴望的溫暖。

姜瑜心中有個小小的疑問,她理解謝瑾之在煙花柳巷中尋找溫暖的行為。她輕輕地瞥了謝瑾之一眼,眼中閃爍著探究的光芒:“所以你時常駐足煙花柳巷之地,睡了嗎?”

既然已經身處於這樣的場合,總不可能僅僅是為了找個暖和的地方聊天吧?

謝瑾之在聽到這個問題後,原本掛在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絲難以掩飾的尷尬。他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目光中透露出難以置信,凝視著姜瑜,隨後緩緩開口,語氣中充滿了驚愕與無奈:“姜瑜,你這些年究竟在揚州學了些什麼?”

這個問題,真的不像是一個姑娘家應該問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人們常說江南水鄉的女子性格溫婉,宛如清風中的柳絮,婉約動人。

姜瑜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已的問題過於直接,於是她微微一笑,試圖緩和一下氣氛:“我只是好奇而已,沒有別的意思。”

謝瑾之望著姜瑜,語氣堅定的回道。“基本都是和江嶼白喝酒,沒找姑娘。”

“沒有。”謝瑾之凝視著姜瑜,語氣堅定而明確。“我時常與江嶼白一同前往煙花之地,多數時候只是為了做給他人看的樣子。事實上,我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我察覺到有人暗中調查我。”

從什麼時候開始,謝瑾之對她說話不再自稱本王,而是‘我’。見他如此認真的跟她解釋,姜瑜有些慌了神。她急忙解釋道:“你不用跟我解釋那麼清楚...”她想解釋,但張了張口,卻不知道怎麼說。

她對於這個世界沒什麼歸屬感,更別提會嫁給一個可能會擁有眾多妻妾的王爺了。

氣氛再度變得微妙起來。

“姜老師!”

陳山長的呼喚打破了尷尬的氣氛。只見陳山長帶著一群年約七、八歲的孩子急匆匆地跑過來,他滿臉焦慮地看著姜瑜,急切地說:“沒事吧?”

姜瑜愣了一下,然後輕輕搖了搖頭,淡然道:“沒事。”看著陳山長擔憂的眼神,大概是因為剛剛的事情有人告知了陳山長。

陳山長見她無事,這才放下心來。他瞥了一眼一旁的謝瑾之:“你小子還算懂點事兒。”說完,陳山長瞪了謝瑾之一眼,轉身帶著孩子們離開了。

“走吧,我送你回去。”謝瑾之起身,手掌伸出。

姜瑜注視著那隻伸過來的手,那手骨節分明,線條流暢,白皙如玉,修長優雅,宛如一件精心雕琢的藝術品。謝瑾之的手,她總是情不自禁地多凝視幾眼。

她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放進謝瑾之手中,那份從他手中傳來的溫暖,如同電流般穿越了她的身體,使得她的內心顫動。她微微一笑,輕輕地說:“謝謝。”

謝瑾之微微應諾,輕施巧力一拉,姜瑜便如絲緞般輕盈地被他扶起。陽光如詩般灑落在她的面龐上,熠熠生輝,溫暖如春。

“謝瑾之,你能疼我了。”姜瑜微微蹙眉,對著出神的謝瑾之喊了聲。

謝瑾之望著姜瑜近在咫尺的面龐,只覺得胸膛加劇起伏。他的臉頰微微發熱,連帶著耳廓也泛起了一抹緋紅。

他意識到自已還緊緊的牽著姜瑜的手,他瞬間收回了自已的手,清咳了兩聲,掩飾住內心的慌亂。

馬車內,兩人一路無言。陽光透過車窗灑在馬車裡,形成斑駁的光影,微風輕拂,馬車外的樹葉沙沙作響。

姜瑜的視線緩緩收回,落在對面那個低頭專注於書籍的謝瑾之身上。她心中始終縈繞著一個難以名狀的念頭,那就是謝瑾之和那個黑衣人的氣質之間似乎有著某種微妙的相似。

但這種相似卻又讓她難以捉摸,彷彿是一團迷霧,始終無法看清其背後的真相。

那個黑衣人的武功造詣極高,那晚以一已之力對抗兩人,竟如同閒庭信步般輕鬆自如。而眼前的謝瑾之,雖然上次刺殺事件讓她記憶猶新,但若要說他是故意偽裝,她又實在難以相信他會拿自已的性命去開玩笑。

這種矛盾令她困惑。

或許是姜瑜的視線過於熱烈,謝瑾之不禁抬頭,與她的目光交匯。他唇邊掠過一抹輕淡的笑意,溫聲問道:“你為何這般凝視著我?”

姜瑜與他對視,猶豫片刻,她終還是問出了口:“沒什麼,只是好奇,你會不會武功?”

謝瑾之聞言,目光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又恢復平靜。他輕輕搖頭,戲謔道:“娘子真會開玩笑,為夫我一個文弱王爺,除了擅長射藝之外,如何會武功。”說罷,他眼中帶著調皮的神情。

他的語氣誠摯,眼神堅定,讓人不由得不相信。但姜瑜心中的疑慮並未消除,她覺得謝瑾之的回答太過坦然,反而讓人心生嫌疑。

“哦,也許是我眼花了吧。”姜瑜試探性地開口,“就在我剛進入京城的那晚,我深夜潛入了相府,遇到了一位身手不凡的黑衣人。” 她的話語落下,隨後她緊盯著謝瑾之的臉龐,細心觀察他的神情變化。

當看到姜瑜不再牴觸他對她的獨特稱呼,謝瑾之心中暗自欣喜,嘴角揚起了一抹愉悅的微笑。他輕輕合上手中的書籍,以手托腮,帶著些許戲謔的語氣說:“哦?看來娘子心中對為夫的身手頗有些懷疑啊。”說完,面上帶著傷心的神色,但眼中卻閃過一抹狡黠的光芒。

“既然如此,為夫不妨與娘子比試一番,以消除娘子的疑慮。”話語間,他放下書籍,出其不意地將對面的姜瑜緊緊擁入懷中。

出乎姜瑜的預料,謝瑾之的行動猶如閃電般突然,令她不由自主地發出了一聲驚呼。然而,她的驚呼聲尚未消散,謝瑾之已然鬆開了她的懷抱,帶著一抹戲謔的微笑,悠然自得地坐在了一旁。

“娘子,你覺得為夫的身手如何?”謝瑾之微笑著,眼神帶著一絲期待。

姜瑜穩住心神,瞪著謝瑾之,“謝瑾之!。”她暗自咬牙,謝瑾之就是故意的。她心中越發疑惑,剛剛入懷一瞬間,她怔怔的看向謝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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