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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她是忘記了哭泣,還是身邊有孟書惟,蘇念覺得好像也沒有那麼難過了,又或許是,徹底死心。
孟書惟輕輕抱著她,他的下巴剛好搭在她的頭上,他緩緩開口:“蘇念念,我們人這一生中,扮演者許多角色,是同學,是伴侶是父母,是兒女,亦或者是陌生人,我們沒有辦法把每一種角色都扮演好,當然也不能強求別人能夠做好每一種。”
“找到那個平衡點才是最重要的,面對不同的人用不同的相處模式,對不同的人說不同的話,一定要讓自已開心,可以嗎?”
“而且,我想讓你知道的是,我永遠愛你,孟書惟永遠愛蘇念念。”
很奇怪,剛剛把傷口扒開給孟書惟看的時候她沒有哭泣,但孟書惟說了他永遠愛她的時候,眼淚開了匣,咬著嘴唇不讓哭聲滲出。
再一次,他救了她,像高一天台那次一樣。
孟書惟和蘇念面對面坐著,他的大拇指輕輕摩挲著蘇唸的臉龐,“別哭了蘇念念,你哭的話,我這兒會疼。”
孟書惟捏著蘇唸的手腕,放在自已的左心房,她感受著他有節奏的心臟。
“感受到了嗎?它在為你跳動,所以別哭了寶寶。”
“對不起蘇念念,又讓你受委屈了。”他後悔沒有早回來一點,後悔沒有在快一點,留她的姑娘獨自面對獨自承受。
蘇唸的每一聲啜泣都是刺在他心上的針。
他把蘇念捧在手心裡,說過不會再讓她受委屈,她一哭,就讓他覺得全世界都不可饒恕,包括他孟書惟自已。
在孟書惟的安撫下,蘇念漸漸平復了心情,睏意漸漸來襲。
“孟書惟,我困了。”
屋裡孟書惟把暖氣開得足,哪怕外邊的世界怎樣蕭瑟,蘇念也不會感覺到冷,孟書惟為她築起了阻擋一切風寒的圍牆,孟書惟就是蘇唸的圍牆。
“那就睡覺。”
等蘇念躺好之後,孟書惟細心地為她掖了掖被角,就在他即將轉身離開的時候,蘇念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還帶著一絲害羞的怯懦:“你...不在這睡嗎?”
孟書惟不知道是該開心還是生氣,扯開一個嘴角,氣不打從一處來,“蘇念念,你就這麼輕易地邀請一個男人和你同床共枕?”
可是剛剛經歷過情緒起伏的蘇念此時是極度缺乏安全感的,她確實還沒做好準備,她只是希望身邊能有人陪:“那個人是你。”
因為是孟書惟才會這樣,根本沒有別人。
好像山裡的風吹散了霧靄,這句話取悅了孟書惟,但是他依舊認為現在還不是時候,確定關係不過一個月,他還做不到心安理得的抱著心愛的姑娘睡覺。
“乖寶兒,現在還不合適”,孟書惟把玩著她的頭髮,“我就在隔壁,你叫我一聲我就能聽見,好嗎”,俯身親吻了她的額頭,然後是嘴角,不帶慾望,只有虔誠的愛意。
“晚安。”
“晚安。”孟書惟關上了主臥的門。
回到隔壁的次臥,卻房門敞開,他要確保蘇念叫他他就能聽見。
因為回來只顧著照顧蘇念,那些蘇念給他準備的驚喜被他隨手放在了進門的玄關處,這兒才想起來自此觀摩一番。
以他對時尚和美的敏銳度,找了合適的角度,把他們留存在朋友圈裡,配文:【我永遠在你身邊。】
盯著蘇念親手的52朵玫瑰花,孟書惟有一瞬的出神,這才品出來這段時間蘇唸的不對勁,這段時間他也在忙著練習,根本沒發現小姑娘準備的這些東西。
淡淡的玫瑰花香調縈繞鼻尖,一朵一朵精緻的玫瑰花靜靜的呆在那裡,不是真花,卻比真花更加豔麗,更加芬鬱。
記得蘇念說這每朵花裡都寫著字,真是機靈鬼,讓人忍不住想看,卻又不忍破壞這美麗的花束。
思忖片刻,還是決定拆開,他想知道蘇念傳達了什麼,大不了他再一一疊回去就好了。
拆開離他最近的一朵,雋秀的字型躍然紙上,簡直是一件藝術品。
上面寫:“我們要一起看遍春夏秋冬。”
“我們要一起走過朝朝暮暮。”
是他們共同的願望,他們要在彼此的未來裡,他們要一起攜手,走過無數個年歲。
一朵一朵拆開,每一朵上都有女生留下的痕跡,孟書惟的手逐漸發燙,紙張好像在灼燒他,他甚至感受到了淡淡的茉莉花香,好像蘇念就在他身邊。
52張紙,每一張寫的內容都不一樣,孟書惟將他們拼湊,這更像是一封信。
“我這一生最幸運的就是遇見你;你的出現讓我變得不一樣;你重建了我的斷壁殘垣;你讓我廢墟一片的世界重新開花;是你拼湊了出了一個完整的我;你讓我有了對抗全世界的勇氣;你在我身邊,我就無堅不摧;我們要一起看遍春夏秋冬;我們要一起走過朝朝暮暮;現在,我準備好與你一起走向下一個春天。”
......
看到這裡,一種無法言說的情緒裹得孟書惟難以呼吸,好像窮光蛋把整顆心都掏出來放在他的面前,對他說:“你別擔心,我會給你好多好多愛。”
繼續往下看,“願你以夏為歌,做世間最熱烈的詞句;願你以秋為樂,做山間最自在的風;願所有的美好都如期降臨於你;願你的前方是百花盛開,花團錦簇;願你是紛繁世界最絢爛的那個少年;我以盛綻的雪花,祝你昂揚;祝你錚錚;祝你葳蕤;祝你青山不敗永遠少年。”
一大滴眼淚落下,灼燒了手背,砸穿了心臟,他沒有在意;又有一大滴水珠打溼了雙手用力捏著的紙,暈開了筆墨,氤氳了眼睛,孟書惟立刻用衣袖擦乾被沾溼的那一片,但字跡已經模糊。
他把52張紙整整齊齊的平鋪在桌子上,他不要再讓他們變成玫瑰花,他要把它們全部裱起來,掛在牆上,每天每日地看。
這是蘇念送給他最美好的祝願。
他現在只想見一見她的姑娘,他想抱一抱她,去他的不合適,去他的還早,他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裝什麼正人君子,不過是在蘇念面前才會有的和善,現在也要被他親手撕掉,不管怎樣,蘇念都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