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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蘇念就起床洗漱。
她比規定的時間還要早十分鐘下樓,沒想到孟書惟已經在等著了。
早晨和煦的晨光穿過樹葉,映出少年修長的身形,他雙手抱臂微微後靠在車上,看向她的眼睛笑意盈盈,但眉目間卻是怎麼也忽視不了的傲氣,蘇念覺得他這個姿勢帥爆了。
“你來的好早。”
“嗯,怕你等著急。”
“感覺好點了嗎?”孟書惟看著眼前這個比昨天有精神的小姑娘。
“好多了,已經不燒了。”
上車之後孟書惟拿出還熱乎的豆漿和小籠包:“趁熱吃,早上不能不吃飯。”
這兩天蘇念覺得自已的淚腺有點過於發達,怎麼總是忍不住想掉眼淚。
這樣的關心和惦記是他多少年都沒有感受過的。
過去生病時自已扛,自已打車去醫院,自已一個人輸液,因為害怕跑水總是強撐著睡意;也沒人在意她有沒有吃早飯,也不會有人告訴她早上不能不吃飯。
他怎麼可以這麼好,讓她以後怎麼辦。
她會走不出來的。
感受過有人陪的好就不想再自已一個人扛,正所謂身處黑暗的人看見一絲光就不想再放手。
“孟書惟,你怎麼這麼好。”女生的聲音有些發顫。
孟書惟抬抬眸看著眼眶溼潤的蘇念:“這就感動了啊蘇同學,都哭鼻子了。”
“沒有,才不是。”她忽閃兩下眼睛,心虛著說沒有的樣子落在孟書惟眼裡就像是喝醉酒的蘇念嘴硬說自已沒喝醉。
微紅的眼眶出賣了她。
“好,沒有,吃完就出發。”
注意到孟書惟手裡沒有早飯,蘇念問:“你吃了嗎?”
“不用管我,我吃過才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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輸液的時候蘇念害怕自已再睡著,就拉著孟書惟一起聊天。
“孟書惟,你跟我說說話吧。”
孟書惟竟從她的語氣裡聽出了委屈:“好啊,想說什麼。”
“跟我說說你們物理班吧。”
“挺無聊的當時,唯一的樂趣就是每天聽季秋語和沈耀鬥嘴......\"
他們聊著彼此都不曾瞭解的過去,孟書惟給她講過去物理班無聊但又充實的每一天,給他講金融學那個白髮蒼蒼的小老頭其實特會玩股;蘇念告訴孟書惟西方經濟學的老師經常提起他。
他們聊過去,聊現在,沒人開口說未來。
他們都想未來中有彼此,但現在還不是最好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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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唸的病來的快去的也快,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每年換季的時候都會來上一次罷了。
連續輸了三天液也差不多好全了,孟書惟拗不過蘇念,最終答應了她改天請客吃飯。
七天的假期也已經結束,校園再次熱鬧起來。
陳薇:“啊,假期怎麼這麼快啊,不想上課。”
“念念,你假期都幹嘛了?”
“沒幹什麼,跟朋友去吃了頓飯,和閨蜜逛了街,人太多了。”蘇念刻意抹去了和孟書惟相處的點點滴滴,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不想別人知道她和孟書惟走的近。
但怕什麼來什麼。
論壇上一個匿名帖子正在往上爬。
“我靠,孟大學長談戀愛了?”陳薇一聲驚叫,“啊啊啊我失戀了,我們整個幫派的女生都要失戀了。”
蘇念心底一驚,似有千萬隻手狠狠攥住她的心臟。
怎麼會?什麼時候的事兒?明明一週前他還說沒有女朋友的。
【爆!孟大神最近與一女生走的很近,兩人頻繁同框,疑似大神的女友。】
帖主還po了三張圖,圖片很模糊,但她還是一眼認出了照片上的主人公正是自已。
一張是送水杯那晚在食堂吃麻辣燙的照片;
一張男生低頭看著女生,女生抬頭望著男生,他們一同站在宿舍樓前的大樹下,光影打在他們身上,連風都帶著些許曖昧,氛圍感十足。
蘇念想起來是國慶前一天他們一起去郊區吃飯那次。
最後一張就是昨天輸完液,孟書惟送她回來。
三張照片,沒有牽手,沒有擁抱,說不了什麼,但也確確實實給剛返校的學生們找了一個樂子。
他們只相信自已願意相信的,根本不關注事實。
下面評論有祝福的,也有唱衰的。
“哇,兩人好配啊,小姐姐和孟書惟站在一起一點也不遜色好嗎?”
“p2太有感覺了吧,拿去當桌布都不誇張好嗎?”
“沒人覺得p3很帥嗎?拜託,孟書惟開大G送美女啊,這是什麼霸總和小嬌妻的戲碼。”
“看著吧,不出十分鐘,這個帖子絕對被刪除。”
“同意樓上,我賭十塊。”
“這個女生軍訓的時候就跟沈耀學長走的很近,這才多長時間又出現在孟學長身邊,什麼貨色就不用我多說了吧。【圖片】
圖上正是軍訓的時候沈耀去找蘇念那天。
這條評論很快被頂上熱評,也就是說但凡看到這條帖子的人都會注意到這條評論,而蘇念也被扣上了一頂濫交女的帽子。
陳薇正準備用自已三寸不爛之舌去懟這條評論的時候,果不其然,帖子消失了。
她認出了照片上的女生是蘇念,當然也不用多說什麼,她的舍友應該是喜歡孟書惟的,因為她在落淚。
她藏得太好了,好到她們每天住在一起都沒有發現她對孟書惟的喜歡。
當帖子刷不出來的時候,蘇念當頭一棒,心痛到難以呼吸,比聽到孟書惟有女朋友了還要難受。
她想起來陳薇說過,他不願意和異性一起出現在一張照片上,而這個帖子的消失,也預示著他和她終究走不到一起。
看著大滴大滴的淚水順著胳膊滾落,她緊咬著下唇不讓哭聲溢位來,淚痕已經掛在紅潤的臉頰,陳薇有些不是滋味,這麼好的女生不應該為男生落淚,哪怕那個男生是孟書惟。
她連哭,都是不動聲色的。
“念念,別哭了,咱城大的帥哥一堆,咱不要孟書惟了,他不值得你為他流淚的。”
似是賭氣,哭著的蘇念也不忘反駁陳薇:“他值得,他很好,只是他看不到我罷了,我很努力了,我努力走到了他的面前,但他還是看不到我。”
“陳薇,我試過忘記的,但他就是不從這裡出去。”女生拍打著自已的腦袋,想用這種方法把有關他的記憶全部清除。“我也沒有辦法了。”
陳薇任由淚水浸溼自已的肩頭,懷裡的女生掩面痛哭,身體止不住的顫抖,可能暗戀的痛苦只有當事人才能懂吧。
那些一筆一劃寫下的名字,不敢說出口的煩擾,描摹無數遍的背影,是她唯一的念想,是黑暗生活中唯一的光。
她本以為她找到了大門,但其實那是她永遠走不進去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