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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後,祁北望才帶著秦菲去休息了,這時候,餐送來了。
阮鳶看了一眼桌子,再看了一眼床上的裴池,有些距離,“能起來嗎?”
沒等裴池說什麼,她又主動道:“需要我扶你嗎?”
剛欲起身的男人穩穩不動,眼皮輕輕抬了一下,一副精神不太好的模樣,“嗯”了一聲。
阮鳶走過去扶著他起身,裴池的餘光落在她臉上,嘴角淡淡勾了一下,很快又恢復正常。
吃飯的時候,阮鳶下意識照顧裴池,替他夾菜這些,裴池似乎餓了,她夾什麼他就吃什麼。
最後菜吃得差不多了才收場。
等裴池休息了幾個小時,一群人連夜回A市了,回到A市已經凌晨四五點了。
裴老太太擔心裴池,不肯讓他們回去,只能在裴家住下。
阮鳶這會睏意來了,沒有換洗的衣服,窩在裴池的臥室的沙發上,閉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依稀傳來腳步聲,下一秒,身體突然凌空,她本能睜開眼睛。
赫然是裴池那張臉,白熾燈下,輪廓分明,五官精緻又張揚。
緊接著整個人躺在床上,她回過神來,解釋道:“我沒有換的衣服。”
“髒了就髒了。”
身側一沉,裴池睡在旁邊,以往兩人總是兩床被子,這會蓋上了同一張被子。
炙熱的氣溫讓阮鳶有些短暫的不適應,她下意識側身往床邊挪了一些。
剛挪好,一隻大手繞到她的腰上,緊接著用力攬,身體頓時移動,最後完全靠在男人的胸膛處。
她大腦短暫的一秒空白,裴池似乎和之前不一樣了。
至少行為上不太避嫌了。
臥室安靜下來,裴池的臉格外的燙,幾度想把手伸回來,但強忍住了。
他甚至又收緊了幾分,聞著她頭髮傳來的香味,他低聲道:“睡吧。”
阮鳶:“……”
她唇角微張,也不知道說什麼,畢竟兩人已經領證結婚了,有什麼親密的行為也是合法合理。
只是不太適應。
最後索性閉上了眼睛。
原本有些睏意,這會卻格外清醒,腰間的大手如同烙鐵一般,炙熱,卻又不會傷人。
一向直來直往的她,這會問不出他是不是對她有什麼想法。
第一次不想立馬解一個“題”。
等了許久,身側依舊沒有聲音,裴池聽著均勻的呼吸聲就知道她睡著了。
“……”
但凡她問一句,他就什麼都說了。
膽小鬼。
裴池又將她抱緊了一些,下巴輕輕落在她的頭頂上,最後眸子漸漸閉上。
……
次日,阮鳶醒來的時候已經下午了,一睜眼又看見了牆壁上的照片,她又一次看見中間的自已。
腦子裡莫名響起裴池那句:最耀眼那個。
在她眼裡,她其實才是最耀眼。
過了一會,她移開視線,起身下床的時候,又看了一眼床頭櫃上的木箱子。
大概是唯一一個東西不符合裴池的審美。
這時,門從外推開了,裴池穿著灰色的家居服,拿著一套衣服遞給她,“去換吧。”
阮鳶伸手接過來,“家裡的狗怎麼樣了?”
“老太太讓人接過來了,想讓你在這裡多住幾天,你想住嗎?”
裴池慢悠悠的坐在床上,又道:“你要是不想住,等會我就拒絕她。”
老太太擔心裴池是情理之中,阮鳶自然不能拒絕,不過是住幾天,對她來說沒什麼影響。
“住吧,等會我去一趟公司。”
“公司那邊我已經幫你請過假了,這兩天在家好好休息。”裴池道。
阮鳶倒沒有說什麼,點頭道:“好。”說完她拿著衣服進了浴室。
裴池瞥了一眼,莫名其妙低笑一聲,站起身又下樓去。
客廳裡的裴老爺子看著他調侃道:“上上下下你也不嫌累。”
從裴池醒後,他總是上樓又下樓,結過婚的人都知道是為什麼。
一旁的裴政謙抖了抖手裡的報紙,“爸,你別拆穿他,等會他惱羞成怒了。”
“我還以為有些人眼睛瞎了,現在看來還是好的。”說到後面身心舒暢,只要裴池對阮鳶上心。
他的好兒媳婦就跑不了。
畢竟阮家也沒有理由提出離婚。
裴池:“……”
他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總結道:“遺傳。”
裴老爺子“咳”了一聲,“我可沒有,當年你奶奶追我。”
“國家精英追了三年。”
老底被人掀了,裴政謙無奈道:“追三年又不丟人,有些人追十幾年。”
裴老爺子“嘖”了一聲,一副過來人的身份道:“追十幾年那種男人意味著什麼?根本沒戲,就算在一起了也只是勉為其難。”
他話剛說完,裴池幽幽來了一句,“奶奶說她當年沒看上你。”
裴老爺子:“……”
不知道哪一句話戳到寶貝孫子的痛處了。
他還沒說什麼,就聽見他又道:“現在算不算勉為其難?”
裴老爺子:“……”
國家精英聰明的沒有說話,他兒子什麼德行他最清楚。
心裡要是不痛快,誰都別想痛快。
裴老爺子捏著軟柿子,踢了國家精英一下,轉移注意力道:“當年你老婆也沒看上你。”
國家精英:“……”
他理直氣壯道:“遺傳。”
裴老爺子:“……”
阮鳶下來的時候,客廳十分安靜,裴家三個男人,一人坐一邊,看起來像是打了仗一般。
裴池觸及到她的身影,站起身去廚房,很快端著飯菜出來,擱在桌子上,“吃吧。”
他轉身對上裴老爺子和裴政謙探究和好奇的視線,他眉心抽了抽。
“……”
阮鳶察覺到氣氛的怪異,本能的縮小自已的存在,吃完飯後,她主動提出來道:“裴池,我回家一趟。”
裴池還沒說什麼,裴老爺子笑呵呵道:“小鳶啊,帶他一塊去吧,不然等會他還是要跟著去。”
阮鳶不明所以,但也沒說什麼,輕聲問道:“你要去嗎?”
“去。”裴池道。
兩人一前一後出門,走了十幾步,阮鳶才發現手機沒拿,“我手機沒拿,等我一下。”
“我去吧。”
裴池轉身進客廳,裴老爺子低聲道:“表現好一點,不然像你爸一樣,哄了幾十年的岳父了,還是看他不順眼。”
“爸,你能不能不要把我那些破事說出來?”裴政謙無奈道。
裴池挑了一下眉,“你們不說我也知道好不到哪去。”
“國家精英,琴棋書畫都會呢。”
裴政謙:“……”
他岳父是書法家,當年選擇女婿的標準時琴棋書畫總要會一樣,恰好他什麼都不精通。
但不會也不行,入不了岳父的眼睛。
咳,然後就偽裝自已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結婚後岳父才知道他除了一身蠻力,沒一點優點。
到現在還說他是“詐騙犯”。
裴老爺子笑得差點岔氣了,裴池從樓上拿著手機下來,淡淡甩了一句,“老爺子,小心岔氣了,現在還流行黃昏戀。”
裴老爺子的笑聲戛然而止,“咳咳!!”
等人出門了,他瞪著裴政謙,“你看看你教育的孩子。”
裴政謙已經習以為常了,“從小,我說他一句,你和媽說我十句,他這張嘴還是多虧你們。”
……
阮家
阮爸阮媽這次對裴池明顯熱切了很多,甚至將爺爺奶奶的戒指送給他了,“這個東西不值什麼錢,我們的一點心意。”
裴池開啟戒指盒,看見裡面依舊嶄新的老款戒指,他眸光微亮,取出女款遞給阮鳶。
隨後戴上男戒,雖然有些小,但勉強能戴。
他又看向阮鳶,她已經戴進手指裡了,神色舒展,“謝謝爸媽。”
“謝什麼,要謝也是我們謝你,這次鳶鳶的事情多虧你了,要不是你,我們也不知道擔心成什麼樣子。”阮爸真切道。
“鳶鳶是我太太,我會照顧好她。”裴池的目光依舊落在戒指上。
阮媽對他也比較滿意了,不過作為阮鳶的媽媽,自然要替她想,“小池,你和鳶鳶是聯姻,沒什麼感情,但我們和你爸爸他們都希望你們好好過。”
“我們自然不想你們離婚,不管是對你們,還是兩家的生意,都不好。”
“當然你們實在不能一起,我們也能理解,現在的年輕人有自已的主見。”
她的意思是裴池能收心,以前的事情就不去追究,要是不能,自然不會讓阮鳶受委屈。
“不會離婚。”裴池的聲音過於斬釘截鐵。
阮鳶本能的看向他,過了十幾秒,順著他的話應道:“爸媽,我們不會離婚。”
吃了晚飯才從阮家回去,阮鳶好幾天沒有遛狗了,足足遛了兩個小時才回家。
回家看手機發現有好幾個國外的未接電話。
她下意識撥了回去,電話那端傳來有些不太準確的中文發音,“鳶鳶,我明天就來A市了,想我了嗎?”
阮鳶頓時欣喜,走到陽臺道:“什麼時候?我明天來接你。”
“上午十點到機場,你方便嗎?”
“方便,明天我請假了。”
阮鳶剛說完,餘光瞥見裴池站在旁邊。
結束通話電話,裴池才悠悠出聲道:“明天一起去取戒指吧。”
阮鳶不好意思道:“我明天有事。”
裴池淡淡“哦”了一聲,點頭道:“那就後天吧。”
“好。”阮鳶點頭。
……
翌日,飛機場,十點十幾分。
金色利落短髮的外國女人,身高一米八左右,穿著黑色的寬鬆長款皮衣,下身穿著深灰色寬鬆的長腿,腳上是一雙棕色的馬丁靴。
她抬手朝著阮鳶揮了一下手,帥氣十足,“鳶鳶。”
阮鳶抬頭認真誇道:“安娜,你又變帥了。”
如果不知道她是女生,她還會以為她是男生。
一開始的時候她就是這樣以為。
安娜帥氣的挑了一下眉,單手摟住她的肩頭,“為了你我專門打扮的。”
阮鳶笑了笑,問道:“你以後就在A市工作了嗎?”
兩人是工作後認識的同事,性格還比較合得來,一直在聯絡。
安娜點頭,“以後我們又是同事了。”
“鳶鳶,你們這裡什麼好吃?帶我去嘗一下。”
“好。”
阮鳶邊走邊道:“有住處嗎?”
“暫時沒有。”安娜道。
阮鳶想了一下道:“你去我家住吧,等找到住處再搬。”
“鳶鳶,你太好了,我愛你。”
安娜彎腰親了她的側臉,阮鳶已經習慣了她這個行為。
……
山莊,中午
梁喬單手接電話,邊走邊道:“這點事情都處理不好?我花錢來供你……”
話還沒說完,目光觸及什麼,聲音停頓了下來。
不遠處,俊美的外國男人親密的摟著一名女人,其實也不稀奇。
稀奇的是那個女人是阮鳶。
下一秒,外國男人親了阮鳶的側臉一下,她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笑著替他夾菜。
看起來比裴池這個正兒八經的老公還像老公。
“……”
他默默結束通話電話,拍了幾張照片發給裴池,隨後打了電話過去,接通後,直截了當道:“裴爺,你戴綠帽子了。”
這邊的裴池,修長的手指點開圖片,最後定格在男人的臉上,很快又挪到旁邊的笑臉。
緊接著又是下一張。
翻完全部的照片,他呼吸重了幾分,大腦如同缺氧一般,一股眩暈感,身體晃了一下。
他沙啞道:“地址給我。”
梁喬聽出他聲音的不對勁,連忙安撫道:“裴爺,你先冷靜一下,不要衝動。”
出乎意外的裴池“嗯”了一聲,之後就把電話結束通話了。
下午,阮鳶將安娜安頓在阮家後就回裴家了,裴池不在家裡,她才又回到阮家。
直到晚上九點多,她才回到裴家。
裴老太太和善道:“小鳶,你給小池打電話讓他回來了,剛才打電話,他又在喝酒了。”
聞言,阮鳶拿出手機給裴池打電話,過了很久沒人接,“奶奶,裴池沒接。”
裴政謙中氣十足罵道:“這兔崽子!”
說話間看向阮鳶,怕她心裡不舒服,又道:“小鳶,等會他回來,我一定好好說他。”
阮鳶對於裴池喝酒聚餐這件事沒什麼反感,畢竟需要正常的社交,“裴池他們聚餐很正常。”
話音剛落,門就從外開啟了,黑色襯衣的裴池,單手拎著西裝外套,一身濃烈的酒氣,整個客廳的人都聞見了。
裴政謙皺眉道:“你這是喝了多少酒!像話嗎?”
裴池少見的沒有說什麼,目不斜視的上樓了,看起來心情不太好。
阮鳶下意識起身道:“奶奶,爺爺,爸媽,我上去了。”
她剛進臥室就看見裴池站在照片面前,目光一動不動的盯著,沒過多久他低嗤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