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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亮,謝大娘洗漱完準備做早餐,碰到了剛回來的謝子軒主僕兩,衛戍手裡還牽著五花大綁的老李。
她原本平靜的面容,在瞬間被驚愕佔據。
“這不是老李嗎?怎麼綁回來了?”
老李的嘴裡塞著襪子,只能發出嗚嗚的嚎叫聲。
未等謝子軒回答,我從屋外走了進來。
“你們怎麼才回來,不是比我先離開的嗎?”我問道。
“我們逃出書院後,在書院外一直蟄伏,等你出來後才敢放心回來。”謝子軒解釋道。
“好兄弟,沒看錯你!”我豎起大拇指。
“這會楊甫業應該已經發現老李不見了,為避免夜長夢多,一會我就去衙門,告他殺妻謀財!讓律法制裁他!”
一夜沒休息的謝子軒毫無倦怠感,此刻他心中湧起一股難以抑制的激動,心跳加速,彷彿要衝破胸膛。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燃燒著復仇的怒火,他期待著這一刻的到來已經太久了。
“好,我陪你去!”我堅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謝子軒先帶著老李回了屋,他要確認老李的口供萬無一失。
“丫頭啊,這咋回事啊?”謝大娘把我拉到一邊問道。
謝大娘不是外人,我乾脆把事情原委和盤托出。
“他竟是貴人的親人,貴人在泉下有知自已會沉冤得雪,一定會很欣慰。”謝大娘低聲呢喃道。
我並沒有聽清她的話,以為她在為老李擔心。
“放心吧,大娘,老李就是替我們做個證人,不會傷害他的。”
“楊院長財大勢大,你們要告倒他,光有一個證人足夠嗎?”謝大娘問。
“應該可以,但也不是十分有把握。”我實話實說道。
謝大娘沒再說什麼,沉默了一會轉身進了廚房。
公堂之上,莊嚴肅穆,氣氛凝重。高堂之上,狄大人正襟危坐,面色凝重,不怒自威。大堂兩側,衙役們身著重甲,手持刑具,威風凜凜。公堂的地面鋪著光滑的石板,一塵不染,反射著冰冷的光芒。
堂前的牌匾上,“公正廉明”四個大字熠熠生輝,彷彿在訴說著公正的力量。審判臺後方,高懸著一面巨大的“明鏡高懸”匾額,讓人不禁心生敬畏。
楊甫業和謝子軒站在堂下,一個有功名在身,一個是皇親貴胄,都不用跪。
“謝世子,你告楊甫業殺妻奪財,可有證據?”狄大人拍了下驚堂木。
楊甫業剛知道謝子軒的身份,雖面上雲淡風輕,但眼神裡透露出一絲慌張和恐懼。
“有,我姑姑名叫謝婉,是楊甫業第一任妻子。姑姑嫁給楊甫業三年,為他傾盡一切,卻落個一屍兩命、散盡家財的下場。”
謝子軒上前遞給狄大人一根簪子:“這是我姑姑的簪子,上面刻有我姑姑的小字。這種簪子是姑姑的隨身物品,輕易不會贈與他人,就算是離世,簪子也會陪葬。而如今,卻被楊甫業的妻女佔有。大人您不信,可以清查楊甫業妻女的飾品,我相信,肯定還有更多姑姑的東西。”
待謝子軒說完,楊甫業立馬狡辯道:“大人請明察,我與前妻謝氏感情甚篤,這些物品是謝氏留給我的念想,並不是我謀奪的。”
“感情甚篤?今天我就拆穿你這個偽君子的面具。大人,據我調查,楊甫業的私生女已經16歲了,這說明楊甫業在與我姑姑成婚期間就偷摸有了外室。另外,楊甫業的現任妻子蘇茉莉,早在我姑姑在世時就與楊甫業搞到了一起,這些當年蘇茉莉所在的戲班同行可以作證。”
楊甫業平時最注重自已的形象,今日被謝子軒當眾揭短,衙門口還圍滿了吃瓜群眾,臉色瞬間漲得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眼中閃爍著憤怒的火焰。
“哼,就算你說的事實,又能證明什麼,是男人都會犯錯。”
吃瓜群眾發出一片“咦”聲,甚至有人罵他道貌岸然,這個人就是躲在人群中的我,站在我身旁的賀安彥無奈的對我搖了搖頭。
“確實,這並不能證明楊甫業有殺妻的嫌疑。”狄大人沉聲說道。
“大人,我有人證。”謝子軒不慌不忙說道。
“帶人證!”
老李被兩個衙役帶到公堂之下,跪在了楊甫業身邊。
楊甫業淡定的面具差點撕裂了,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老李。
“你若多說一個字,我就拉你做墊背!”楊甫業對老李警告道。
“難不成你想殺人滅口,可惜晚了。”謝子軒對楊甫業面露鄙夷。
“肅靜!”狄大人拍了下驚堂木,接著說道:“老李,將你所知事實悉數道來,若有半句謊言,別怪本官不客氣。”
“是,是,是。”老李哪見過這種陣仗,哆哆嗦嗦的給狄大人磕了一個頭。
“楊甫業當年為私吞財產並擺脫前妻,逼著小人在謝氏的安胎藥裡下毒,最後謝氏在生產那日,被楊甫業夫妻關在梨園,一屍兩命。謝氏的貼身丫鬟也被楊甫業滅了口。大人,小人是被楊甫業逼的,當時小人也不知道那是毒藥啊。”老李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道。
老李的話讓在場的人譁然,吃瓜群眾紛紛對楊甫業指指點點。
“一派胡言!”楊甫業呵斥道。
此時的楊甫業並沒有很慌張,從老李失蹤的那刻,他就想好了對應之策。
“啟稟狄大人,老李的話並不可信。因為這次學院學生食物中毒之事,我查出是老李所為,便讓他認罪伏法,他不但不肯,還記恨我。剛才他所說皆是潑給我的髒水,請大人明察。”
謝子軒有些意外,他沒想到楊甫業會如此詭辯。他透過人群看向了我,見我對他做了個加油的手勢,慢慢拾起了信心。
“你如何查得是老李所為?明明是你為了保住書院,逼著老李為你背鍋。老李憤懣不滿,為了反抗你,才決定揭發你的惡行!”
“對,他說的對,我就是這個意思。學子食物中毒關我啥事,楊甫業非要逼著我認罪。”老李嚷嚷道。
“肅靜!”狄大人又一次拍了驚堂木。
“學子的食物一向是老李負責,不是他是誰?狄大人,很明顯他們兩是一夥的,如今沆瀣一氣要讓我背汙名,您要為我做主啊。”楊甫業皺著眉,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