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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的激戰成為了日後龍窯村茶餘飯後的談資,凡是見證了這一戰的人描述起來都是繪聲繪色,口沫橫飛,好像自己就身在其中一般,聽的人也是聽的津津有味,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好不熱鬧。
只是這些都不是白辰軒所關心的,他時不時的就會從白沐那裡打聽有關方啟銘的事,對於方啟銘的傷勢他比較關心,只不過白沐每次都是一樣的回答,昏迷不醒。
這日白沐受到村長戴天德的召見,來到村長家的時候,原本以為會是很多人一起開會的他卻發現整個房裡只有戴天德一個人,正站在大廳裡眉頭緊鎖,似乎是被煩心的事所困惑。
“村長.”
白沐上前一步,抱拳恭敬地說道。
“你來了.”
戴天德回頭望了白沐一眼,“坐吧.”
白沐坐到離自己最近的一張椅子上坐下來,“不知村長來找我有什麼事?”
戴天德沉吟了片刻,“他的傷我看過了,憑我的能力和這裡的治療條件想要將他治好是不可能的,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保住他的性命,我相信他的同門會來此處找他,到時候再把他交給他們吧.”
“嗯,如此甚好.”
“我今天讓你來是有另外一件事.”
“什麼?”
“我在他的身上,發現一件不得了的東西.”
戴天德的語氣變得低緩起來,似乎是怕被人聽見一般。
戴天德的神情異常嚴肅,白沐知道事情不簡單,凝神傾聽。
“我從他身上,發現了這個東西.”
說著,戴天德從懷裡掏出一個正散發黑氣的盒子,看材質是用一種特殊的金屬所鑄,且盒子全身都雕刻了凌亂的花紋,看上去有點像幾朵正欲盛開的鮮花,且盒子正中有鑲嵌一個晶瑩的寶石,那黏稠的黑氣正是從那裡發出的。
“這是……”白沐面露疑惑,這東西看著十分不凡,又出現在方啟銘這個玄易門之人身上,肯定不簡單。
“要是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個東西就是黑沙星盒.”
戴天德眼睛微眯,話語中透著異樣的沉重。
“黑沙星盒?那是什麼東西?”
白沐可是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東西。
“這是一個神秘的盒子,相傳這個黑沙星盒裡有一篇無上的法訣,修煉之後將會有逆天的道行,窺探神道易如反掌,但是也有傳聞這裡面是一把利刃神兵,是當年盤古開天斧消散過後又凝結天地之精所鑄,威力足以撕裂空間,還有一種說法是其中含有五百年前,魔教總教主歸天之時的畢生心得,有人說只要能將其參悟,突破人際羽化登仙就指日可待,可是至今都無人能得知其真偽.”
“為什麼?”
戴天德將黑沙星盒放在桌上,“因為沒有人知道怎麼開啟它,無論用多麼深厚的內力,奧妙的法訣和削鐵如泥的神兵都無法傷其分毫,可以說它是世上最堅固的東西.”
“真的這麼厲害?”
“當然,只是我想不通的是,為什麼它會出現在這個玄易門之人的身上?”
“為何這麼說?”
“這黑沙星盒是魔道幻櫻剎的至高寶物,歷朝歷代都是由他們的宗主所保管,居然會出現在一個正派之人的手裡,你說奇怪不奇怪?”
白沐側目看了一眼被傳的神乎其神的黑沙星盒,想到無數修道人都要為之瘋狂追逐,現在就近在咫尺,心中難免有一些詫異,“村長,你剛剛說的魔教總宗主,他是什麼人?”
“五百多年前的,魔教之人並不像現在一盤散沙,各個宗門的勢力犬牙交錯,誰也看不慣誰,那時候魔教都被一個叫煞血的人所統領,煞血不僅修為道行難以揣度,就連城府心機都深不可測,所有魔教的人都對他唯首是瞻,可以說是魔教最鼎盛最強力的時期,可是他還是沒能窺探天機,有飛昇成仙的機會,聽說他只差最後一步,可惜最終還是功虧一簣。
在他死之後,魔教之人在他閉關的密室裡只發現了這個黑沙星盒,從此他們為了爭奪黑沙星盒就自相殘殺,魔教就開始四分五裂,拼的你死我活,最終落到了魔教裡勢力最大的幻櫻剎手裡,可是卻無法將其開啟,只能世代將之保管,期盼有朝一日能破解其奧秘.”
戴天德說完這一大段話之後端起桌上的茶水潤了潤嗓子。
“原來是這樣,一個正派之人會持有魔教至高寶物,的確是讓人費解.”
“不管怎麼說,我們還是先保住他的命吧,這些都不是我們所關心的事,什麼寶物昇仙,與我們這些偏野山夫什麼相關,等到玄易門的人來將他接走,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吧.”
戴天德收起黑沙星盒,“你萬不可對他人提及此事,避免有人對這異寶有窺覷之心.”
“我會的.”
白沐起身跟戴天德道別,離開了村長家。
走出戴天德家之後,白沐一直在思考剛才戴天德所說的話,他對正派道家的尊崇是不可磨滅的,當初他遇到的那個高人正是道家另一大派仙雲閣的人,所以他對道家有一種特殊的感激之情,現在方啟銘的身上竟有魔教之物,這怎麼能讓他不感到心煩。
回家之後白沐的心情依舊沒有多少好轉,黃茹看出了他的煩惱,很識趣的沒有過去打擾他,白辰軒卻走上前來,繼續問他一直關心的問題。
“爹,他醒了沒有?”
白沐瞥了他一眼,這個問題每次出去回來他都要問一遍,他沒有問煩自己都聽煩了,再加上本來心情就不好,當下語氣就重了幾分:“他醒不醒關你什麼事?你天天問就不覺得煩嗎?”
白辰軒沒想到白沐會突然發脾氣,愣在原地不知所謂,還好黃茹及時出聲幫他解圍,“好了好了,辰軒也只是問問而已,你幹嘛發火?”
“哼.”
白沐重重地哼了一聲,坐了下來,繼續道:“我問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在意他好沒有?”
“我……”白辰軒遲疑了片刻,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想拜他為師.”
“什麼?”
白沐和黃茹同時側目看著白辰軒,兩人的眼中都不約而同的透著震驚和疑惑。
“你想要拜他為師?為什麼?”
白沐詢問道。
“因為我想要變強,這樣就可以保護爹孃還有紫溪.”
白辰軒直接說了自己的心意,在他看來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是他人生的目標,是他必須所追求的,以至於在說話的時候臉上還有一種抑制不住的衝動和熱血,畢竟他只是一個十歲的孩童。
白辰軒的回答再次讓白沐兩人陷入了震驚,他們怎麼也不會想到白辰軒會有這樣的想法,可是白沐想起了之前錢掌櫃的事情,隨即則釋然,想來他還是一直耿耿於懷啊。
“你有這份心就足夠了,可是他的身份特殊,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拜師的.”
沉思了片刻之後,白沐吐聲道。
“我知道,可是我還是想要試一試.”
白沐和黃茹對視一眼,他們怎麼知道白辰軒的決心有多大,一般的困難是無法阻止他的拜師之心的。
“好吧,既然你這麼堅決,又不是什麼壞事,等他醒來過後,我就帶你去見他吧.”
白沐知道白辰軒是下定了決心要拜師,自己再說什麼也沒用,只好答應了他。
“謝謝爹.”
白辰軒臉上露出喜悅的笑容,對他來說能見方啟銘一面事情就成功了一半。
“辰軒,倘若他要是不答應的話,切記不可強求,畢竟玄易門不同於一般門派,收弟子有嚴格的要求,況且……”白沐說了一半止住了話語,想起了方啟銘身上的黑沙星盒,“況且他的身份肯定不凡,真的不能做他的弟子也很正常,你要真有心可以去其他門派.”
“我知道了,爹.”
白辰軒沒有白沐想的那麼多,只要能見他,其他的都可以再商量。
晚飯之後,白紫溪將白辰軒拉到一邊,避開了白沐黃茹夫婦,說道:“我今天聽說你要去找那個人,想要拜他為師?”
“是啊.”
“我不准你去.”
白紫溪小嘴一撅,臉上微有薄怒。
“為什麼?”
白辰軒對白紫溪的這番反應頗有不解,自己只是想去拜師修道,不知這又哪裡惹到這個小丫頭了。
“你要是跟了那個人的話,肯定會離開我們的,我不要你走.”
白辰軒愕然,隨即笑了起來,摸摸白紫溪的腦袋,輕聲道:“放心吧,不會太久的,一有空我就回來看你.”
“我不要,我要哥哥你一直在我身邊,你說過你要永遠照顧我的.”
白紫溪顯然不吃這套,直接挽住白辰軒的手臂,好像一鬆手他就要消失似的。
“紫溪,我不想我們永遠生活在這爹孃的呵護之下,上次因為我的原因爹和娘受盡了委屈,我真的不想再看見他們這樣,我要讓所有人都不敢再欺負他們,我要靠我自己的能力去保護他們和你,所以我必須要去,否則以後我們只能任人欺凌,我想你也不願意看見爹孃這樣.”
白辰軒的這番話可謂是發自肺腑,是他每晚睡覺之前都會警示自己的話,只有這股信念才能支撐他堅持下去。
“我……”白紫溪啞然,白辰軒說的她不是不懂,只是心裡真的很捨不得白辰軒離開,“我也不想爹孃受欺負,可是我更不想你離開我們啊.”
“我說了嘛,我會回來看你們的,我是從來沒有騙過紫溪的,是不是?”
白辰軒捏捏白紫溪的臉蛋,說到捨不得,他又何嘗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