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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章 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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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時間,偌大的圖書館顯得空蕩蕩的。

許歲猶豫著是自已去找個位置坐下,還是和周淮安一起。

周淮安好像也只說了順道一塊來這,沒說要……

“許歲。”恰好,他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一如既往溫柔低沉。

外頭烈日炎炎,綠植都要被太陽烤焦了,鳥兒悄悄躲進了樹底下,世界安靜極了。

周淮安身形高挑清瘦,說話時微微彎下腰,因著在圖書館,他的聲音放的很低,眉眼間的笑意不曾掩飾:“可以幫我拿一下試卷嗎?我去拿本書。”

她怔愣片刻,不由得彎了彎唇角,笑了。

“好。”

少年的眼眸深邃又漆黑,清晰的倒映著少女微微泛紅的臉頰。

許歲接過遞來的試卷,試探著開口:“那我去那邊等你。”

周淮安點了點頭,又詢問:“有想看的書嗎?我拿給你。”

許歲笑的很靦腆,陽光下,她的面板細膩又白淨,這般,那抹紅暈更加明顯了。

她酌字酌句解釋道:“我是來寫作業的,一般不看書。”

周淮安聞言只是微微點頭,他說:“我很快回來 。”然後直起身子走向書架。

比起中間,許歲更喜歡角落靠窗的地方。

圖書館裡的桌子為兩人桌,面對面的那種。

許歲將周淮安的東西鋪好放在對面,又取下自已的書包拉開拉鍊掏出兩張卷子和一支筆。

周淮安往裡面走了,整個人藏在書架後面,這個視角,許歲根本看不到人。

有點出息,可不能亂了手腳。

她強迫自已拿起筆,將注意力放在題目上。

嘶,頭髮沒有亂吧?

這般,許歲又空出一隻手撥弄了下劉海。

她現在感覺內心酥酥麻麻的,連那刺眼的陽光在她眼裡都成了最好的濾鏡。

周淮安真的很快回來了,跟他一起來的是沈從文先生的《邊城》。他衝許歲笑了笑,算是打招呼了,接著拉開椅子坐在對面。

他的身體略微前傾,左手拿著書,另一隻手搭在桌角上,大致瀏覽了一下目錄後,不緊不慢翻開了第一章。

許歲有些詫異,他還以為周淮安會選擇看一些科技,雜誌之類的呢。

而後又大膽好奇的偷看了幾眼。

對於周淮安,許歲永遠都帶有再靠近一點點的小心思。

儘管她對他的瞭解是那樣微不足道。

全程沒有眼神對視,有人自以為隱藏的很好。

冷風吹得人清晰,差不多把狀態調整好之後,許歲終於能看進去題目了。

數學老師還算有點人性,除了最後兩道附加題外,其他的對於許歲來說還算不上事。

她心想:“先把這兩道題寫完差不多了。”

牆上的時鐘緩慢轉動,到了中午放歌的時間,廣播員的聲音很好聽,吐字清晰圓潤。

“下面我們一起來欣賞《夏天的風》”

隨著歌聲悠揚轉動,陸陸續續有人進入圖書館,窸窸窣窣的聲音在周圍響起。

許歲恰好寫完一道題,看了眼時間,花了20分鐘。

隨後她又目光投向那個人身上。

周淮安眼眸微垂,眼底落下一片陰影,他翻閱著手裡的書籍,絲毫沒有被外界干擾的意思。

蟬鳴,陽光,桂花,整潔的桌面,還有安的少年。

“山水相映邊城美,綠樹紅花入眼來。”說著,他看了過來。

“啊?”

他笑了,指了指許歲旁邊的便利籤,輕聲個說道:“我想記下這句話,能借我一張嗎?”

“啊好。”她忙點頭回應,只不過撕便利貼的手有點發軟,導致邊緣有些不平。

周淮安接過便利貼,說了聲謝謝。

許歲低頭繼續寫題目,臉燒灼的厲害。

第二道附加題超綱了些,但得虧經常被遠在外地許魏然影片監督寫題,刷的多了,什麼題沒見過,有些超綱,但也不至於下不了手。

她喜歡這種感覺,和數學題作鬥爭,越難寫出來的時候就越爽。

這種感覺讓她忘我。

於是也忘記了時間。

午休教室不會給開空調,大多數的學生都會選擇在圖書館度過,不為別的,環境好,條件也好。

當她反應過來時,圖書館裡的一半以上的人都已經趴在桌子上了,大概是解數學題用了太多的精力,她也有點困了。

周淮安不知什麼時候把書還了回去,他支著下巴,看著窗外的桂花樹出神。

察覺到許歲的動靜。

他回過頭,臉上依舊掛著和煦的笑意,聲音小的幾乎只有他們兩個能聽見:“沒問題了嗎?”

許歲輕輕收拾著課桌,聞言小心的點了點頭,生怕弄出點動靜吵到周圍的人。

空調吹久了難免會有點冷,但比起直接趴在光滑的木桌上休息,許歲還是習慣將校服鋪在桌面上,然後趴在布料上面睡覺。

不過現在這種情況有些難,面對面午休,還是和周淮安,怎麼也放不開。

許歲從包裡拿出校服外套,猶豫著要不要放上面,卻見周淮安起了身 距離下午休還有40分鐘,他要去哪?

這時,她的眼前遞來一件外套。

“待會冷,披上吧。”

周淮安身上只剩下一件寬鬆的夏季校服,他的神情一點也不自然,眼神不曾躲避,卻勝似躲避。

……

許歲愣愣接過外套,腦子已經停止了運轉,根本弄清楚現在正在經歷的事情。

他倚在書桌旁等,也沒再看她,目光追隨著立在窗頭的麻雀。

直到她用很小很小的聲音說出謝謝兩個字。

周淮安一怔,握著卷子的手尖鬆了鬆,他低頭掩去自已的慌亂,額前的小碎髮垂落,他說:“嗯,我走了。”

她轉過身,目視著他離開的背影,少年越走越遠,穿過桂花樹,消失在街角處。

少女的指尖輕輕拂過外套的衣領,隱約可以聞見上面散發的香氣,就是那種普通的立白洗衣粉。

許歲撕開一張便利貼,在上面寫下:

1.周淮安,你對每個人都這麼好嗎?我不明白。

2.周淮安,你明明這麼好,他們為什麼要在背後說你呢?

3.周淮安,我喜歡你。

她將寫好的紙條放進書包,然後拉上拉鍊。

許歲最終沒用那件外套。

她有分寸。

許歲半睡半醒,一下午休,她就拿起東西離開了,回到教室,寄宿生也陸陸續續從寢室回來了,她看向那個位置,外套的主人不見蹤影。

她從課桌裡掏出一顆棒棒糖,草莓味的,又寫了一張很小很小的紙條:謝謝。她將二者塞進校服兜裡,猶豫片刻後去到了周淮安的位置。

看到周淮安的同桌李渝在整理課桌,許歲也不好越過她把校服送進去。

分班以來,第一次跟李渝打交道。

高中就是這樣,除了固定的玩伴,其他社交皆以地理位置為主。

這麼一來 第1次打交道是在常規不過的事了

李渝也在這時看到了許歲,她停下手中的動作,衝許歲溫柔的笑了笑,詢問道:“同學有什麼可以幫助你的嗎?”

許歲也不顯得拘謹,她大方走向前:“你好,能幫我把這件校服放到周淮安的課桌上嗎?”

李渝伸手接過了校服,像是隨意問道:“是他讓你幫他拿上來的嗎?”

許歲不大自然的摸了摸後頸,沒否認,她認為沒必要實話實說:“嗯,我幫他拿的。”

直到下午第一節課的鈴聲打響,周淮安的位置依舊是空蕩蕩的。

許歲知道後桌的謝肖和周淮安是一個寢室的,她趁著任教老師還沒來的空隙,背靠在後方桌子邊緣,用手稍稍擋著嘴巴:“你知道周淮安去哪裡了嘛?”

男孩顯然還沒清醒過來,雙手撐著腦袋,眼皮耷拉著昏昏欲睡,聞言強迫自已抬起頭,語氣就像是被吸乾了陽氣一樣:“啊?你說什麼?”

許歲再次重複。

謝肖也是聽清了,他皺著眉頭思索了一會兒,給出了答案:“他今天沒回寢室。”然後反問:“你找他有事嗎?”

許歲道謝後補充道:“嗯,剛好遇到不會的題,發現他不在座位上。”

謝肖也沒多想,腦袋又耷拉了下去。

許歲剛要調整好坐姿,謝肖的同桌鄭海講話了,他看著可精神多了。

“就是去幹雜活了唄,反正為了錢什麼也能做。”

一段時間下來,許歲和謝肖相處的是真的挺好,謝肖大方開朗,愛開玩笑的同時分寸又把握的極好,沒有人會不喜歡和這種人交流。反觀鄭海,自從知道他在背後嚼人舌根之後,許歲對這個人印象真的不好,能不說話就不說話,不得罪也不靠近。

她蹙著眉,冷冷打量著這人,剛想說點什麼,卻見剛還在昏昏欲睡的謝肖在這時開了口。

“人正正經經靠雙手掙錢,說話這麼嗆,你是有什麼心事嗎?”

鄭凱可沒想到自已會被老好人謝肖懟,一時啞了聲,又欲張嘴說什麼,生物老師恰好在這時走了進來。

許歲也沒再多說什麼。

生物老師戴好麥克風:“拿出昨晚考的那張試卷,有哪些題需要講?”

“第4題,第6題……”

“第8題!”

“12題!”

臺上的人打了個安靜的手勢:“這張卷子難度這麼大呀,錯這麼多呢?”

“老師你選的題你不知道嗎?”有人說道。

“好了好了,看著你們的試卷,認真聽講。”

許歲生物一向很好,準確來說,除了英語,其他科目對她來說都不是事。

這張試卷除了第6題出了點小問題導致選錯外,基本上沒什麼問題了。

生物老師的語速很快,各種七七八八的概念在她是信手拈來。

同桌劉夢涵正奮力的寫著筆記,嘴裡不忘碎碎念念:“這嘴巴怎麼跟機關槍似的?”

許歲轉動著手裡的筆,有些心不在焉的看著黑板。

不知不覺,下課鈴打響。

“謝肖 你剛剛什麼意思啊?嗯?”鄭海用半開玩笑的語氣問著話,只見他一把撈過謝肖的肩膀,將人的頭往他懷裡按。這是男生慣用的打鬧方式。

謝肖也笑了,但推開鄭愷的動作卻非常生硬:“唉唉唉,自重奧。”

“說不說,說不說。”鄭海不打算放棄。

許歲忽然開口了,說話時那神情別提多和善了:“意思是你說話不過腦子呢。”

這波操作不僅是鄭海,就連旁邊忙著照鏡子撥弄劉海的劉夢涵也傻眼了。

這是許歲?

是那個在講臺上發表生日致詞,聲音和神情都宛如一個貓咪的許歲?

許歲不給眾人反應的機會,徑直離開了教室。

隱約間她聽到了鄭海的聲音:“算什麼東西?這幾天一直沒給老子好臉色,她要是個男的,我早弄她了。”

傳聞理科二班是隱藏中的重點班,見識到鄭海這種人,她得計算一下重點兩個字的水分程度了。

轉念一想,成績好不代表人品好。

許歲走在樓梯間,麻木道:“嘖,那也不至於跟個小學生一樣到處耍心眼吧?”

中午沒吃飯的緣故,現在倒有些餓了,她記得陳雪那裡還有幾塊麵包來著,只能上4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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