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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第十五節 彷徨者之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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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西旻所說的“神龕”,內部是一個古銅色的,亮著點點燭光的空間,無驍輕輕撫摸那巖壁,就是普通山岩的質感,而在正中央,則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神龕”:木製的四方小盒,裡面有一個小雕像,雕刻的是一位身穿披風頭戴面具的神明,神龕放在一塊平整的石柱上,而在其左,右,下各有三枚被烤製成漆黑色的碟子。

“這就是神龕....嗎?”無驍環顧四周,眼前的一切倒是有些像那大陸的村莊中村民們常在廳堂做的佈局。

“不,這是我們的那位‘神’設定的,用來存放神杖另一部分的機關。”西旻搖了搖頭說道,“所謂的神龕...其實也只是表象。”

“這些是那位神明告訴你的嗎?”無驍發問道,卻得到了否定的回答。

“我很早就離開了眠鋒他們三人,以及那位大人....這些情報,都是猜測罷了。”西旻苦笑著,“所謂真言不可道,天命不可違,我只能用這樣笨拙的辦法,來試著道出幾分天命的奧秘了。”

“那麼,我該怎麼做?”無驍問道。

“真言不可道....不是嗎?”西旻以一副欠揍的笑容回答道,“自己琢磨吧,那兒有個碑文。”說罷便指向了神龕下方,用來支撐神龕的石柱,上面寫著幾行字。

在西旻的引導下,無驍注意到了石柱上的內容——“彷徨者之淚”。

“彷徨者之淚...?什麼意思?”無驍一頭霧水。

“反向思考一下吧...洛臨的朋友。”西旻靠在一旁的巖壁上,笑著說道,“天啟之地在為誰設防,又在迎接誰的存在?照著你的第一直覺,做就是了。”

將碑文寫的如此晦澀難懂,明顯是提防著什麼人——彷徨者之淚,重點是彷徨?亦或是淚水呢?

無驍想起了自己方才的第一反應——眼前的結構佈局有些類似村莊內常設的廳堂,那三枚黑色的碟子道便是香爐的象徵?

倘若是香爐——無驍迅速跑出內部山洞,向外一看,果不其然,在神龕的入口處,也藏了一個極其難以發現的黑色碟子,卡在巖壁深處,只露出了一小點。

無驍心中浮現出了些許想法——他走回神龕內部,掏出小刀,劃破了自己的大拇指,鮮血流出。

“若是我的猜想沒錯的話——”無驍看向西旻,二人的目光融合著思維交匯,西旻閉目,輕笑著點了點頭,向無驍甩了甩手,示意他“大膽去做”。

無驍靠近了那位於右側——位於神龕面左側的碟子,輕輕擠壓大拇指,鮮血慢慢滴落,一滴,兩滴,三滴,四滴.....滴到第五滴的時候,無驍收回了手,朝著另一側的碟子走去,同樣滴了五滴鮮血。

這是大陸供養神龕的標準方式——當然並非以血供養,而是將五支香插入香爐中,而其中的順序則是最為重要的,傳說中,居於右側的為神位,前五支香必須先獻給神明,居於左側的為親故,在供奉完神位後便要敬故人,敬過往.....無驍以血代香,這也應了那碑文所寫“彷徨者之淚”中的“淚”。

“接下來是下面的碟子.....第三順位,地靈神,對吧。”無驍彎下腰來,對著正下方的碟子,滴上了三滴自己的血液——

放置在地面上的碟子正是用來代表那供奉所謂地靈神的香爐,地靈神位相較於先前的神位,要少於先前所說的五根香火,民間的說法是:一旦等於或者大於主神位的香火,就會被視作對主神的挑釁,從而引來神罰,供奉地靈神的香火自然不能高於主神。

接下來是外面,無驍走到外面,朝著那卡在巖壁中央的黑色碟子滴上了一滴血液——有關放置在外側的香爐,民間流傳著不同的說法,最有信服力的是“於入口處供奉一支香火,得以引起天神注意,以求福運。”

在無驍滴上那最後一滴血液的同時,山體內部一陣轟動——看來無驍的猜測準確無誤,神龕內部的機關似乎啟動了。

無驍重新走回先前的神龕前,卻不見那神龕之影——取而代之的是又一個狹窄的幽深隧道,而西旻站在先前的原地,盯著無驍笑道。

“不錯,看來你對大陸這方面的文化還算了解。”西旻一邊說著,一邊起身走向了那長廊深處,“只可惜所謂的神明...只是虛假之物,而真正的神,向來只有那一位。”

“你的說法也太絕對了...這種無形的東西...也很難判斷其真實性吧。”無驍說著,跟著西旻走進了隧道深處。

“呵...畢竟我們可是見過真正的神明...當然會對虛假的傳說嗤之以鼻。”

二人便這麼朝著深處繼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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