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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弄巧成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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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安府內,得知自己的外孫被人擄走,張泰然的外公張伯彥氣得下令全城尋找張泰然的下落,驚得當地的知府派出了全部的人馬挨家挨戶的搜查。

“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啊,怎麼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啊,這麼多的官兵出來,是不是要打仗了啊。”街道上,望著官兵挨家挨戶的搜查,一手提著竹籃子的大嬸問著面前賣菜的大娘。

“哎呀,這麼大的事情,你還不知道哪,這出了大事了,張太師家的小少爺說是人好好的在大街上被人擄走了,這都派出了全城的人馬去找了。”賣菜的大娘說道。

對面的大嬸一聽,皺著眉頭問道,“張府的小少爺?就是那個張府,那未過門死的那個大小姐的兒子嗎。”

賣菜的大娘一聽連忙讓大嬸不要再說了,“這件事你怎麼敢亂說呢,這要是給人聽到了,要挨板子的啊,我可是什麼都沒聽見,這位大嬸啊,你買完趕快走,我可沒聽見你說什麼。”賣菜的大娘一邊說著,一邊神色緊張的東張西望。

這一日,風天佑正剛從舒州出來忙完‘忠義堂’的事情,如今這‘忠義堂’已經成立了七年有餘,從原本八人發展到瞭如今十二位堂主,下設各六位下手,總計七十二人。其中青城的趙博雅佔據一席,位列十二位堂主之一。

就在風天佑正陪著自己的師伯趙博雅在附近的一家酒樓吃飯的時候,一陌生的男子突然找到了他們,開口便問道,“敢問閣下可是青城派的風天佑風大俠。”

風天佑見面前這人自己並不相識,又看了看對面的趙博雅。趙博雅見此人面生,便搖了搖頭。風天佑心裡似乎想到了些什麼,便問道,“在下便是風天佑,不知道是有什麼事情嗎。”

“風大俠,小的就是一跑腿的,有人要我將這封信交給您。”說著,那男子從袖口取出一封信,雙手捧著遞到風天佑的面前。

“你主子看來勢力不小啊,天佑你這才來舒州兩日,看來行蹤被對方摸得透透的。”望著對方遞上來的信件,趙博雅提醒道風天佑。

風天佑看了一眼對面的師伯,又看了看低著頭的男青年,將信取出,一眼掃去,風天佑連忙問道一旁的男子,“你主子是誰,誰讓你來的,他現在人在何處。”

見風天佑一臉慌張的神情,趙博雅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連忙跟著問道,“怎麼了,天佑,是有什麼事情嗎。”

“迴風大俠,小的就是一個跑腿的,哪有什麼主子。就在半個時辰前,是一位姑娘讓我將這封信交給您的,我看這姑娘給的銀子不少,又不是什麼困惱的活兒,便答應下來了。這位風大俠要是不信,我就是街另一側米店裡的,店掌櫃可以作證的。”那男子見風天佑這副表情連忙解釋道。

“天佑,你是懷疑這件事情和他有關?”見風天佑如此反應,趙博雅連忙輕聲問道,“可是那人早就死了,那麼多人看著,何況。”說到這裡,趙博雅沒有繼續說下去。

“是我多慮了。”風天佑搖了搖頭,“定是那叫柳如是的姑娘。”

“風大俠,小的這活兒算是給您帶到了,沒什麼事情的話小的就先退下去了。”那男子看著面前的二人,轉著眼睛問道。

“沒事了,你快去忙你的吧。”風天佑揮了揮手說道。

見那男子速速的離開了,趙博雅方才繼續問道,“天佑,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怎麼看起來臉色不大好。”

“是劉子仲,信中說道他們在臨安城發現了劉子仲的身影。”風天佑回答道。

“什麼,劉子仲,就是那個,那個當年太湖邊,劉家的二公子。”聽到這話,趙博雅一臉不可置信的說道,“他不是已經失蹤了快十幾年了嗎,怎麼會這個時候突然出現了呢。”

“不知道,丐幫的李前輩找了他那麼久都沒有訊息,沒想到這個時候,他竟然出現在了臨安。”面對自己師伯的問話,風天佑心事重重的說著,“師伯,看來天佑這一次要先行離開了,等事情結束之後晚輩再來陪您老人家聚一聚。”說完,風天佑起身將剛剛的信件藏好,對著自己的師伯一拜。

“好了,天佑,沒什麼的,師伯知道你忙,何況這件事情重大,你去忙你的。對了,丐幫那邊交給我吧,我會讓人加急通知丐幫的人,我想李幫主對此事也很著急。”見風天佑有些歉意,趙博雅搖著頭揮了揮手說道,“好啦,天佑,我這糟老頭子在這裡挺好的,有著是人陪著我呢,何況這‘忠義堂’的事情也忙的很,你就不要管我了,先去忙你的事情。”

不知出了臨安城多久,那瘋瘋癲癲的劉子仲才將手中夾著的張泰然放下。他看了看四周,只見面前是一片樹林,出來樹林是什麼也沒有,方圓十里之內是看不到半點人影。

“哈哈,小子,對了,剛剛走的急,那麼多人追著老子,可惜他們功夫都太差了,老子我還沒有出力呢,都不見人影了,怎麼樣,老子是不是很厲害。小子,對了,還沒有問你的名字呢,你叫什麼呢,小子。”眼看早已經甩掉了後面的追兵,劉子仲伸了一下懶腰,雙手背後,彎著腰,伸著腦袋搖晃著頭問道面前的張泰然。

“張泰然。”面對這個蓬頭垢面,披頭散髮的怪人,年幼的張泰然說完雙唇緊抿,瞪著雙目看著他。

”哦,張泰然,不錯,不錯,老子喜歡這個名字。”見那小男孩盯著自己一點都不害怕的樣子,劉子仲說道,“我們這也跑了有一日了吧,老子我故意放慢了速度讓他們來捉我們,哪知道那些個人,個個看上去挺厲害的,結果都是這麼沒用的主,哎,不好玩,不好玩,一點意思都沒有。”說著,劉子仲宛如孩童一般嘟著嘴,插著腰站在那裡生著悶氣。

“不過話說你的功夫是不簡單,對了,你叫什麼名字。”見面前的怪人脾氣有些古怪,怎麼說起話來好似幾歲的孩童一般,張泰然不禁望著他問道。

“那是當然,老子我的武功那叫做厲害,那你都是沒有見到我用全力呢,用出來怕是嚇著你小子,那叫做天下無敵,叫天下第一。”劉子仲聽後小跑到張泰然的面前,“等等,你剛剛問我什麼,我叫什麼名字嗎。”說著劉子仲面露難色,想了半天也想不起來自己的名字,急的他是扎耳撓腮,整個臉都給漲紅了。

“真是個怪人。”張泰然看面前劉子仲的樣子,叉著腰無奈的嘆著氣說道。

“等等,你剛剛說什麼,你說我是個怪人,你說我是怪人。”聽到這話,劉子仲一臉疑惑的望著張泰然,原本眯著的眼睛瞬間瞪得渾圓,用手指著自己的臉又重複了一遍,“你說我是怪人,告訴你,小子,老子我可不是怪人,老子我是天下無敵,是天下第一。”隨著劉子仲的一聲高吼,突然他從腰後抽出皮鞭,一下揮向面前的張泰然。

這一幕著實嚇壞了張泰然,他一看大事不好,當即側身一躍躲過了這一下。待他回頭望去,只見剛剛他站的地方如今竟被那怪人一皮鞭打出了一道一尺深的裂痕,這內力恐怕沒個幾十年修煉是達不到的。

就在張泰然慶幸自己躲過剛剛皮鞭的那一下的時候,突然他的耳邊一道風聲傳來,張泰然餘光掃去,只見一道黑影正以迅雷不已掩耳之勢衝向自己,他下意識的向後一仰,整個人後背平行於地面。就看那漆黑的皮鞭猶如一條巨蟒從他的眼前掃過,嚇得張泰然是一身冷汗。見此情形,張泰然心想這人是要取自己的性命啊,此地不宜久留,打不過他,還是走為上策。於是乎他一個挺身站起身來,剛想用輕功逃走,忽然覺得這右腳好似給什麼東西纏住一般,嚇得他驚恐的低頭望去,竟然是那怪人的皮鞭不知道什麼時候纏住了他的腳踝。

“小泰然,武功真是不賴啊,哈哈,有趣,有趣,老子我沒看錯人啊,小小年紀能躲過老子我的兩招,不容易了,上一次一個塊頭比你大那麼多的壯漢連一招都敵不過,沒意思,真沒意思,還是你比較好玩。”見面前這七八歲的孩童竟然有如此伸手,劉子仲放聲大笑道。

突然只見他一抽動手中的皮鞭,張泰然一下被皮鞭拉倒在地上,倒在地上的張泰然嘴裡驚慌的大叫道,“你個瘋子,你要幹什麼,你,你知道我是誰嗎,你知道我外公是誰嗎,你敢動我,從小到大都沒人敢動本少爺一下的,你個瘋子,你要是再敢動我一下,我讓你碎屍萬段。”

面對張泰然的威脅,早已失了智的劉子仲可管不了那麼多,他用手中的皮鞭拉著張泰然瘋瘋癲癲的在林間跑著。張泰然見面前這個瘋子依然失了智,再怎麼喊話都沒有作用。突然,他看著身旁的樹幹眼疾手快,乘機雙手死死的拉著樹幹不願被他再拖走。

跑在前面的劉子仲似乎感到了什麼,一下停下了自己的腳步,回頭一看,那小子竟然死死的拉著樹幹和自己對峙著。見此情形,瘋瘋癲癲的劉子仲嬉皮笑臉的搖著頭,告誡道,“哈哈,小子,居然想和天下無敵的老子我比拼力量,好,有勇氣,好。但是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你要是再不放手的話,老子我這裡一用力,怕是你的右腿就要給我活生生的給扯下來啦。”

“你敢——”聽了這話,張泰然一邊拉著樹幹,一邊咬著牙說道。嘴上雖然依舊嘴硬,可張泰然的心裡早已經是六神無主了,整個後背都已經被汗水打溼。

“哈哈,小泰然,你小子嘴還挺硬啊,也好,看看你有什麼本事。”眼前面前的孩童不肯放手,說著,劉子仲面露詭異的笑容,就在他剛想用力拉扯皮鞭的時候,誰料張泰然突然一下鬆開雙手,藉著皮鞭的力道飛速的衝向劉子仲。就在他要衝到劉子仲的面前的時候,張泰然突然一下從手上撒出了早已經準備好的土渣,撲面而來的塵土迷得劉子仲一下就伸不開了眼睛。

“臭小子,竟然耍陰的——”

眼看劉子仲的雙眼進了沙土,一時之間什麼也看不見。張泰然乘著這個機會立馬解開了綁在腳上的皮鞭,撒開了雙腿拼命的逃跑。

“小子,你等著,看我怎麼收拾你。”聽見有人奔跑的腳步聲,劉子仲一邊揉著眼睛,一邊眯著眼睛看著張泰然跑向樹林的深處。

張泰然此時可顧不上那麼多,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氣頭也不回的往前拼命的跑著。就在他全力奔跑的途中,突然,一整個樹幹從他身後呼嘯而過,直接橫在了他的面前,攔住了他的去路。張泰然定睛一看,這樹幹足足有一人腰那麼粗,沒想到竟然被那怪人硬生生的從地上給拔起。想到這裡,不禁嚇得他直冒冷汗,連忙回頭瞟了一眼,只見那怪人好似發了瘋一般的站在那裡揮舞著手中的皮鞭,眼睛似乎還沒有恢復。

見對方還沒有發現自己,張泰然二話不說扭頭繼續向前跑著,可是他不過是一個八歲的孩童,怎麼能逃得出劉子仲的手掌心。就在他仍然一個勁的悶頭跑著的時候,突然一下他整個人就好似撞在那石牆上一般,一屁股倒在地上,定睛一看,那剛剛的怪人居然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

“小泰然,看你還往哪裡跑。”劉子仲笑著望著地上不停向後退著的張泰然,“你這是不想和我做遊戲了嗎,那多沒有意思啊。”

“你,你,你若是今日敢動我一下,告訴你,我,我,我外公定是放不過你的。”張泰然看著步步緊逼的劉子仲心裡發毛,就連嘴上說話都不利索了,“你,你,你不要過來,你,你聽到,聽到沒有。”

“取你小命,老子我可沒有這個興趣。”看到面前孩童嚇破膽的樣子,劉子仲一聽淡淡地說道,“小泰然,我看你武功不錯,這樣吧,你就拜我為師,我就將我這一身的本事傳給你,到時候你在這江湖之上那就是老子我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聽了這話,張泰然是一頭霧水,搞不清面前這個瘋子到底要做什麼,不過好在聽說不要取自己性命,他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隨即連忙從地上站起身來,撣了撣自己的衣服上的灰塵,抿了抿嘴說道,“拜你為師,可是我早就有了師父了,他的武功也很厲害啊。”

“那有什麼的,師父不在多,告訴你小子,你學了老子我的功夫,我保證你不出十年超過你的師父。你若是不信,那便喊你的師父過來和我比試一番,看看誰比較厲害。”劉子仲插著腰,好似一個頑童一般不服氣的說道。

張泰然心裡想到,這怪人雖然瘋瘋癲癲的,但是武功著實不差,若是能學上一二倒也不算是件壞事。“也好,但是我要先看看你有什麼本事才是。”張泰然說著,想看一番這怪人到底真實實力如何。

劉子仲一聽,突然伸出右手,皮鞭在空中一抽打,發出猶如炮火一般的炸響,嚇得張泰然面色一青。“小子,你看好了,給你看看為師的本事。”說著,劉子仲一個空翻來到林中空地,使出那當年李賢仕教他的‘金龍鞭法’。

一旁的張泰然是看傻了眼,這套鞭法力道之迅猛驚得他是目瞪口呆,心裡不禁嘖嘖稱奇,沒想到這一次誤打誤撞,竟然能有幸見到如此厲害的武功,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吧。

“小子,怎麼樣,看清楚了沒,接好了。”說著,劉子仲將手中的皮鞭一下扔給了一旁的張泰然。

張泰然拿著皮鞭低頭看去,話不多說,當即就照著剛剛劉子仲使出的那套鞭法依葫蘆畫瓢耍了出來。一旁的劉子仲看了心裡感到驚訝,未曾想到這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竟然在僅僅看了一遍的情況下就能完整的使出這套鞭法。

“怎麼樣,還不賴吧。”只見張泰然最後一招打出,將皮鞭完完整整的再一次扔了過去,昂著腦袋看向一旁的劉子仲。

“喲,你這個小子真是不簡單啊,了不得,了不得。雖然漏洞百出,但是能完整的做出來已經了不得了,為師的眼光看來真是不差啊,哈哈。”沒想到面前的孩童居然可以這麼快學會自己的武功,劉子仲接過皮鞭一邊說著一邊放聲大笑起來,“不過你小子也就是學個樣子,給為師我好好看著。”說完,劉子仲又將前面的十招打了一遍。

“看好了,這鞭子的勁道是來自你的腿和腰,可不是靠著你那手臂的勁。”說罷,劉子仲又將手中的皮鞭交到張泰然的手中,讓他再做一遍。

接過皮鞭,張泰然不急不慢,先是閉上了眼睛,沉思半晌。只見他突然一下掄起皮鞭,只聽‘啪——’的一聲,漆黑的皮鞭拍打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帶起地上的塵土飛揚。張泰然鉚足了力氣,右手將皮鞭順勢抬起,接著腰上的力道,對準了一旁的一顆小樹揮去。“咔嚓——”一聲,那一人多高的小樹被張泰然這一鞭子攔腰截斷,伴隨著樹葉沙沙的聲音倒了下去。

“哈哈,真是孺子可教,妙啊,我看這樣,今日為師就將這整套鞭法傳授給你。”劉子仲一邊大笑著,一邊手舞足蹈的走過來,開心的就像是一個頑童一般。

張泰然見面前這個人瘋瘋癲癲的樣子不由的嘆了一口氣,他搖著頭問道,“本少爺我餓了,這一路上就吃了那些破饅頭什麼的,我看我們先去吃個飯吧。”說著,張泰然準備起身就走,誰料一旁的劉子仲不樂意了,臉上的笑容一下就掛了下去,他三步一躍衝到張泰然的面前,伸出右臂攔住了他,“小子,告訴你,我這裡還有吃的,為師正在興頭上,這沒有練完功夫不可以吃飯。”

張泰然聽後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剛想動手,腦子一轉,又笑著臉開口說道,“你不會是怕我師父了吧,你是擔心我們出去吃飯遇上我師父吧,到時候你若是不敵我師父,怕是這丟人就丟到家了。”張泰然一邊說著,一邊轉著眼睛,陰陽怪氣的看著他。

“你胡說,這天氣下怎麼會有老子我怕的人,老子我是天下無敵的,是天下第一,真是豈有此理,你去把你師父給我找來,我要和他當面大戰三百回合,到時候讓他當著你的面跪地拜我為師。”劉子仲給張泰然這麼一激整個人一下就急了眼,漲紅了眼說道。

“那你為何擄走我躲在這窮山僻壤之內,你這分明就是但是敵不過我師父。”張泰然見劉子仲上當了,繼續說著。

“你,你這個臭小子,走,就依你的去附近的縣城裡,我告訴你,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休想贏得了我。”劉子仲越說越氣,一個人埋著頭氣沖沖的走在前頭。

二人來到一家酒樓之內,張泰然是餓了一天,一上來就狼吞虎嚥的大口吃了起來,劉子仲剛舉起筷子,張望四周,只見四周的眾人正用著異樣的眼光看著自己,氣憤的他衝著四周的人吼道,“看什麼看,再看老子我把你們的眼睛都給挖出來。”

聽了這話,眾人都以為這瘋子腦子有問題,嘴裡嘀咕了幾句便不再多管了。

張泰然是一邊吃著飯一邊觀察著四周,一路上他一直都在想著怎麼逃出來了法子,可是無奈這個小縣城離臨安著實有些距離,這怪人的輕功不簡單,靠著雙腳日夜不停的竟然跑了這麼遠的路,現在自己身處何處都不知道,若是貿然行動,只怕是會打草驚蛇。

“小子,吃好了沒,吃好了我們快上路,別在這裡磨蹭了。”見張泰然在那裡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著碗裡的飯,劉子仲不耐煩的說道。

“沒看到我還在吃著嗎,誰和你一樣吃那麼快的。”張泰然側著腦袋望著街上的人回道。

這時,店裡突然走進一位青衣老者,年紀看上去五十多歲,左手拿著一柄長劍走了進來,找了他們斜對面的一張空桌坐了下來。

“這位客官,您要吃點什麼,要不要小的我給您介紹一下我們這裡的特色菜餚。”店小二一邊拿起腰間別著的抹布幫忙擦拭著桌面,一邊點頭哈腰的問道。

那老者望著張泰然和劉子仲的那一桌,將手中的長劍放在桌側,“勞駕一壺熱茶和一碗素面。”老者一邊望著劉子仲一邊說道。

劉子仲似乎也察覺到這人的異樣,他轉過頭去上下打量著這個老頭,他似乎覺得自己在哪裡見過,但是怎麼也想不起來,一想到這裡,他的腦袋就好似要裂開一般的劇痛。“走了,臭小子,快點走了。”劉子仲說著直接拉起一旁張泰然的手臂,拖著他就要往外面走。

“喂,你輕一點,我自己會走路,你弄疼我了。”張泰然死命的拉著劉子仲的手,企圖掙脫開來。

面對張泰然的反抗,劉子仲則是連頭都沒有回,全然不理會,繼續拖著張泰然向著門外走去,就看張泰然在他身後死命的掙扎著,引得四周的眾人目光都聚集於此。

就在這時,一隻手突然按在劉子仲的手臂上,“這位,不必這樣對待一個孩童吧。”張泰然耳邊竟然傳來一位老者的聲音,他驚訝的轉頭看去,竟然是剛剛坐在那裡的那位老者。可是明明剛剛還坐在那裡,怎麼會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他們的身邊,一點兒察覺都沒有。

就這僅僅一下,劉子仲就感覺這人的內力非比尋常,此時的他全然不管不顧,直接鬆開拉著張泰然的右手,從身後掏出皮鞭就欲向身旁的老者揮去。可是這老人著實不簡單,竟然早就察覺到了劉子仲的行動,伸出右手按住了劉子仲的手,一時二人相持不下。

“孩子,找個地方躲起來,不用管我。”說著,這老者依仗著自己的內力強行推著面前的劉子仲向門外走去。就算是劉子仲使出了全力,奈何也阻止不了自己後退的步伐。眼看身後就是門口的門檻,劉子仲是一腳抵在門檻之上企圖止住自己的腳步,自己剛想用力,哪知那老者突然一腳踢在自己小腿的側面,劉子仲一下差一點沒有站穩,老人順勢一掌直接將劉子仲給推到了街道之上。

“好俊的功夫,好厲害,居然有如此深厚的內力。”見面前的老者居然信手拈來的就制服了那個瘋子,身後的張泰然是看傻了眼,貓著身子躲在一張桌子後面喊道。

“好傢伙,看來是遇上對手了,也罷。”劉子仲活動了一下脖子,盯著面前這位老者說道,“小子,今日便給你看看為師的厲害。”說著,劉子仲舉起右手,只見他手中的皮鞭好似一條漆黑色的巨蟒衝向對手。那老者也是厲害,面對這來勢洶洶的一擊,他連劍都沒有拔出來,直接伸手一把抓住皮鞭的末端,隨即空中一整閃轉卸去了大半的力道,死死的握著皮鞭的一端,將那黑色的皮鞭繃得緊緊的。

眼看對方實力不俗,一時間竟然僵持不下,劉子仲運足內力,企圖在這二人的比拼之中占上一點優勢,可是他慢慢發現對方的內力遠超自己,無論自己使出多大的力道,對手都是一臉從容不迫的樣子,劉子仲的心裡開始有一些擔憂,他突然一下快速的抖動自己的手腕,見一道勁力藉著皮鞭傳來,老者一下便鬆開了手,一個轉身將探出腦袋觀看的張泰然護在身後。

“孩子,不是讓你在裡面好好待著嗎,這裡危險,你快進去。”老者側著腦袋,一邊緊盯著面前的劉子仲一邊對著身後的張泰然說道。

“老先生您的武功好是厲害,有您在這裡我可不擔心。”張泰然抬頭望著那老者回答道。

老者聽後搖了搖頭,對著面前的劉子仲喊道,“劉子仲,你師父這些年來一直都在找你,你快隨我回去去找你師父。”

“什麼劉子仲,誰是劉子仲,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劉子仲聽了對面的話,一陣頭昏目眩。他一邊揮舞著皮鞭一邊瘋瘋癲癲的說道。

“哎,看來是已經走火入魔太深了。”說罷,老者無奈亮出了手中的三枚飛刃,原來在張泰然面前的不是別人,正是藥王谷陳正。

“什麼入魔太深,難得遇上一個能打的,就讓我們今日戰個痛快。”說著,劉子仲對著四周掄起皮鞭,嚇得周圍圍觀的百姓是四散而逃。望著向後逃竄的百姓,劉子仲瘋笑道,“哈哈,怕了吧,知道老子我的厲害了吧,你們幾個今日一個也別想走。”說著他一步高高躍起,舉起皮鞭就準備迎面劈來。

看著好似發瘋的野獸一般的劉子仲,年幼的張泰然著實給嚇得不輕,他連忙躲到門後,雙手扒著門邊探出一隻眼睛膽戰心驚的看著。

反觀陳正倒是不慌不忙,抬起右手三道銀光射出。衝來的劉子仲一見,立馬揮起手中的皮鞭擊向衝來的飛刃,可奈何陳正的飛刃實在太快,如此距離,劉子仲就算是有三頭六臂也不一定能完全擋下。就在他一鞭子挑落了前兩枚飛刃之時,第三枚飛刃從他的左肩劃過,瞬間一道鮮血飛濺出來。

受傷的劉子仲從空中落了下來,他摸了摸自己左肩的傷口,看著自己手上的鮮血,劉子仲突然發瘋似的狂笑道,“哈哈,真是太讓人興奮了,你還有什麼本事就都拿出來吧,我已經好久沒有這麼愉悅了。”

望著眼前那失去了理智的劉子仲,陳正舉起左手,一把將利劍抽出,“看來,想要將你帶回去沒有那麼容易的了。”

就在這時,一個彪形大漢領著一隊人馬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張泰然轉頭望去,直接喊道,“無心師父,您總算是來了。”說著張泰然直接破門而出,跑向無心那裡。

劉子仲見張泰然跑了出來,殺紅了眼的他竟然準備出手直接取了他的性命,就看他已經向著張泰然身後衝來,那黑色的皮鞭離他的身體不過就是幾步的距離。突然,一道人影閃過,只聽‘當——’的一聲,皮鞭被人一劍挑開,與此同時,空中又是兩枚飛刃射向劉子仲,劉子仲見情況不妙,一個後翻退了回去。

方才反應過來的張泰然轉過身去,只見一中年男子一席灰衣,手持一柄長劍背對著自己,那劍柄上鑲著的一顆紅寶石格外顯眼。

“小少爺,您沒事吧。”無心的話打斷了張泰然的思緒,他回過頭去,只見無心慌張的跑過來蹲下身,仔細檢查著自己有沒有受傷。

“沒事的,師父,那怪人只是想教我功夫罷了,沒有傷著我。”張泰然一邊說著,一邊目不轉睛的望著面前這個髮絲有些微白的男人。

“天佑,沒想到你也來了。”陳正衝著張泰然身前的風天佑說道。

“你就是青城派的風天佑,我知道你的名字。”張泰然聽到陳正剛剛的話,激動的對著面前的男人說道。

“風大俠,多謝剛剛救命之恩,我這裡替小少爺謝過您了。”無心走上前來,雙手抱拳彎腰謝道。

“無心兄弟,您言重了。”說著,風天佑轉過身來,低頭望向面前這個半人高的孩童,一時竟有些恍惚,只見這孩童的眉目之間滿是當年司徒復的影子。

見風天佑這麼看著自己,張泰然好奇的問道,“風大俠,我們以前是見過嗎。”

風天佑剛想開口說什麼,卻被身後那劉子仲瘮人的笑聲給打斷了,“看來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了,泰然就麻煩您了。”說罷,風天佑舉起長劍,快步衝向劉子仲。

見又有一人衝了過來,劉子仲非但沒有害怕,反而是愈發的興奮,“哈哈,又來了一個,來吧,來吧,有多少來多少,讓你們來見識一下老子我的厲害。”話音剛落,劉子仲再一此揮動起手中的皮鞭,只見街上的瓶瓶罐罐都被他打的稀爛。

“劉子仲,你知道李前輩這些年找你找得多辛苦嗎,你既然被我們找到了,這一次我定會將你帶回去。”風天佑一邊說著,一邊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只見他一劍揮去,劉子仲見狀是雙手拉起皮鞭抵擋,硬生生的擋下了這一劍,再看地上,這一劍的劍氣竟然將石制的地面劃出了一道劍痕。

“哈哈,不錯啊,不如你們二人一起來吧,我好久沒有這麼開心了。”劉子仲一邊放肆的大笑著,一邊揮起長鞭甩向面前的風天佑。

風天佑見劉子仲的皮鞭向自己衝來,當即舉起長劍擋在面前,不料那皮鞭竟然一下將風天佑的長劍死死纏住,就在風天佑愣神的那一剎那,劉子仲一把扔掉皮鞭,抬起右掌,飛快的衝向風天佑。

陳正一看情況不妙,就在他正準備出手的時候,風天佑丟掉了手中的長劍,沉下身子,伸出左手對上了劉子仲的右掌。二人雙掌相碰,一時間全然是二人內力的比拼了。雖說這十幾年來風天佑的武功又有長足的長進,但面對著神志不清的劉子仲,風天佑似乎不敢使出全力,他心裡擔心會像多年前那樣那一次釀成慘劇。

“哈哈,看來你還有所保留啊,為什麼不全部使出來呢。”眼看對手並未使出全力,劉子仲面露瘋癲的表情,咧著嘴望著面前的風天佑問道。

這時,一道銀光射向二人,暫緩了二人的比試,二人同時撤回了內力,同時重新拾起地上的兵器。陳正也加入了戰局,一時間劉子仲需要以一人之力要對上風、陳二人,五招之後,劉子仲慢慢開始有些招架不住了。就看風天佑一劍刺向劉子仲,劉子仲一招‘龍騰虎躍’擋在身前,突然一回頭,發現陳正已經出現在自己的背後,只見陳正正欲伸手扼住劉子仲的手腕,這時一道黑影閃過,劉子仲一招‘神龍擺尾’攻向背後的陳正。

眼看再過五招敗局已定,劉子仲揮起皮鞭掃向身旁的二人,一個後翻立馬拉開了距離。就在這時,突然一隊人馬趕來了這裡,原來是當地衙門的官兵。為首的是個手持大刀的黝黑壯漢,就聽他一聲令下,派人要將這裡的鬧事者通通帶回去。

陳正見狀大驚情況危險,剛想開口提醒趕來的官兵,可是已經為時過晚。劉子仲一鞭子掃過,綁起三個官兵直接扔向空中。風天佑、陳正二人見狀是連忙上前想要接住落下的官兵。那為首的捕快見了雙手舉刀,準備砍向面前的這個瘋子。可這剛邁出去一步,只覺頭頂一陣風吹過,他抬頭一看,那鋥亮的刀身竟然只剩下了一半。伴隨著劉子仲那瘮人的笑聲,待風、陳二人救下那三位官兵之後,他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快,快給我去追啊,都楞在這裡做什麼。”捕快手握著那半柄斷刀,一邊跺著腳一邊指著劉子仲逃跑的方向氣憤的喊道。

“那個叫劉子仲的武功果然了得。我猜這位就是藥王谷的陳正陳前輩了吧。”見劉子仲已經逃之夭夭,張泰然慢悠悠的走向風天佑和陳正二人。

陳正聽後看了風天佑一眼,轉頭笑著望著張泰然說道,“沒想到你小小年紀竟然知道藥王谷。”

“那是當然了,陳前輩,江湖的事情我知道的可多了。”面對陳正的誇獎,張泰然昂著頭自豪地說道,“‘神兵天降書生劍,天下誰人不拜見’,陳前輩,您的威名江湖之中怎麼會有人不知道呢。”

聽了張泰然的一通吹捧,陳正是捋著自己的鬍子大笑起來,“哈哈,小小年紀就這麼能說,真是不得了啊。”

“來人,給我把這些人統統都帶回去,問清楚剛剛那個瘋子是誰。”捕快聽到了張泰然和陳正的對話立馬回過神來,急忙命令手下的官兵去逮捕張泰然一行人。“你們是什麼人,敢在這裡鬧事,看來你們的膽兒夠肥啊。”

“放肆,你知道你在和誰說話嗎。”突然身後傳來無心的聲音,他快步衝到張泰然的身前,從身上取出一塊令牌,“你們這些狗奴才,給我看清楚了,在你面前的可是臨安府張太師家的小少爺,我看你們都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反了你們了。”

那捕快一聽心裡一驚,全身一哆嗦,趕忙探著腦袋仔細的看著這面前壯漢手中的令牌。只見金色的令牌上赫然寫著臨安太師府的字樣。

“來人,保護好小少爺,將這裡給我團團圍住了。”就在那領頭捕快查驗令牌的時候,只聽一聲令下,眾人身後突然湧入了幾百府兵,將這狹小的街道里三層外三層給圍的是水洩不通。

“小少爺,無心大人,屬下來遲,望小少爺贖罪。”領頭的是一位年輕人,見到張泰然之後便連忙跑過來單膝跪地,低頭抱拳說道。

“秦統領,我沒事,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你快派人通知外公和舅舅吧,讓他們不要擔心了。”見來人是臨安的秦統領,張泰然點了點頭,立馬吩咐道。

“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是張家小少爺您大駕光臨,小少爺您大人大量,剛剛小的我就是胡說的,您可千萬不要見怪啊,要是張大人知道了,小的這腦袋可就不保了,還請小少爺饒命啊。”見到這架勢,捕快心裡大驚失色,見無心所言非虛,嚇得跪在地上哭爹喊孃的求饒起來。可張泰然只是瞥了他一眼,根本沒有心思去搭理他。

“快給我滾,沒看到小少爺根本沒空搭理你嗎,滾。”見張泰然全然不想搭理那名捕快,無心走上前來,對著跪地求饒的捕快嚴詞呵斥道,“有多遠滾多遠。”

見那捕快帶著一行人灰頭灰臉的溜了,張泰然搖了搖頭,對秦統領繼續說道,“秦統領,回去就不要這麼大的動靜了,怕是又惹外公不高興了。”話語之間,張泰然似乎有些自責。

“是,屬下明白。”統領聽完之後立馬站起身來,呼了一口氣說道,”小少爺,您知道你被擄去的這兩日老爺有多著急嗎,出動了上千人去找你。可算是上天保佑,小少爺您沒事兒就好。”

“哎,我看要謝啊,就得多謝陳前輩和風大俠,要不是有他們,我怕是已經給那個瘋子一下劈成兩半了。”想到剛剛的那一幕,張泰然心裡依舊心有餘悸,不禁倒吸一口涼氣說道。

“請問小少爺,那人究竟是什麼人,竟然如此大膽,敢綁架小少爺您,待我帶上弟兄們去將他五花大綁的送到小少爺面前,交由您處置。”聽完張泰然的講述,秦統領憤憤不平的說道。

“算了吧,那人不是你可以對付的,秦松,你就帶著你手下先回去吧。路上我會親自照看好小少爺的。”無心說道,見秦統領不放心,無心望了一眼一旁的風天佑和陳正二人,接著說道,“有他們二人一路護送,抵得上你的幾百府兵。”

陳正聽後笑了笑,慢悠悠的對著一旁呆站在那裡的風天佑說道,“天佑啊,看來我們啊,是要去一趟臨安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說呢,是嗎。”

風天佑聽後看著陳正點了點頭,“是啊,陳前輩您說的是,看來是又要去臨安一趟了。”

“陳前輩,風大俠,你們是怎麼找到這裡的,你們二人哪有那麼湊巧的同時趕來這個小縣城,莫非是有人通知你們的。”就在二人交談之際,張泰然突然走到二人身前,看了看風天佑又看了看陳正,抬頭問道。

面對張泰然的疑惑,陳正轉頭望向張泰然身後的無心,伸出手來摸著張泰然的頭,話中有話的說道,“泰然啊,你問我們是怎麼找到這裡的,那自然是有人暗中一直保護著你的,不然難道我們手眼通天嗎,哈哈,是有人通知我們過來的。”

“噢?是嗎,那,那人是誰,他又是怎麼找到你們的。江湖茫茫之大,他是怎麼通知你們的,陳前輩,這個人是誰,為什麼有如此大的神通。”張泰然一連丟擲幾個問題問向陳正,見陳正只是面帶笑容沒有作答,他又看向風天佑。

此刻的風天佑見張泰然看向自己,他先是低頭看了看一臉疑惑的張泰然,又望了望那面無表情的無心,最後也沒有說話回答張泰然的問題。

“無心師父,您知道這個人是誰嗎。”見風天佑看向無心,張泰然轉過頭問道身後的無心。

見張泰然問向自己,無心走過來蹲下身,開口說道,“好了,小少爺,這個人的情況我會派人去查的,若是有了訊息我定會通知您的。我想我們現在應該早一些趕回去才是,不然老爺他們該著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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