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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顏？”程晏璟的聲線低了下來，他應該走到了一個安靜的角落，姜明姝聽電話那頭的背景裡說話聲低了下來。
“不要管她。”程晏璟囑咐道：“她遇到事情還不至於會找你。”
也是了，桐江那麼大，白家認識的人遍佈滿地，什麼時候白家的人遇到事了需要找姜明姝幫忙？
那就是白家的家事了？這樣說來姜明姝更管不了。
姜明姝與她萍水相逢，又曾明裡暗裡結過樑子，哪有歉禮未到，先巴巴的送去給人幫忙的道理，這樣看來，白顏去找陸則荀都比找她更合適。
姜明姝就當這個電話沒接過。
——第二天
晚飯吃得早，姜明姝早早洗漱上了床，給程晏璟打了個電話。
程晏璟剛結束一個國際會議，將將準備吃午飯。
隨便聊了兩句，姜明姝就掛了電話。
這邊電話剛掛，又打進來一個號碼，姜明姝覺得有些眼熟，直接結束通話。
然而第二個電話緊接著又打了進來，姜明姝繼續結束通話。
白顏鍥而不捨打了第三個，姜明姝在直接拉黑和接聽說明白之間猶豫了一番，還是選擇了接聽。
“九點，一定到。”白顏的聲音壓得很低，掩蓋不住的緊張慌亂：“求求你了姜明姝，帶著你朋友一塊來，我在那裡等你。”
沒等姜明姝說話，電話掛了。
姜明姝思索了一番，白顏語氣裡的驚慌失措不像裝的。到底是什麼事情能讓張揚跋扈的白顏這樣慌亂？
又到底發生了什麼，讓白顏能求上有過糾紛的她？
總不能是來同她尋仇吧？
那又何必讓她帶著朋友呢？
好奇心害死貓，可是貓有九條命不是嗎？
姜明姝做了個大膽又叛逆的決定。
她掀被子下床換衣服，手上撥通電話。
手機響了兩聲，接通了。
“覃遠，你現在有空嗎？”
——Lowkey
姜明姝和覃遠到時剛好九點，覃遠緊張兮兮的勾著頭問：“嫂子，晏哥真的知道嗎？”
姜明姝剛回完傅棠的訊息，點頭道：“知道。”
那頭的傅棠正叮囑道：“十分鐘一發啊！我這裡等你。”
覃遠拍拍胸口：“那就行那就行。”
“但他讓我別管。”姜明姝認真道，明亮的眸子盯著覃遠：“所以咱們儘量別搞出動靜。”
覃遠一顆心剛按回去又差點蹦出來：“啊？”
“應該不會有事的，傅棠一個小姑娘，我怕到時候真有什麼事沒法交代，辛苦你陪我跑一趟，覃遠。”
姜明姝先走了進去，覃遠退不得，硬著頭皮跟進去。
九點鐘的酒吧人還不多，零零散散的人穿著熱褲吊帶，坐倒在卡座。
舞池裡沒有幾個人
姜明姝為了應景，特地穿了條v領短裙，但是氣質依舊和這裡格格不入。
幸好身後的覃遠是這裡的常駐人員，白T短褲也穿出一副紈絝子弟的排場。
總算也是沒有太惹眼。
路上遇到兩次服務員問，都被覃遠敷衍過去。
兩人披荊斬棘來到6號包廂，姜明姝伸手要敲門，覃遠從身後探出一隻手越過姜明姝從她頭頂推開。
門被開啟，裡面霓虹燈光切割視線，綺麗而瀲灩，只不過寂靜的寂靜無聲，顯得詭譎異常。
沙發一角坐著一個黑衣服的女人。
見有人過來，女人先愣了一瞬，看清來人後匆匆上前，往外探了探，又迅速把門帶上。
白顏伸手撮住姜明姝的手腕，覃遠打量著，“哎”了一聲，聲調拉的長一截：“有話說話啊，爬開。”
白顏穿的熱辣性感，斜肩露臍上衣配上低腰短裙，露出一雙筆直修長的白腿，美豔絕倫。
但是她臉上是遮掩不住的驚慌。
白顏放開姜明姝的手，壓抑住慌亂：“先坐吧。”
三人落座，姜明姝直奔主題道：“什麼事，你說吧。”
覃遠掏出一根菸，“吧嗒”點開了打火機，火苗竄了起來。
“我大後天結婚。”白顏往姜明姝的方向挪了一截，和她挨在一塊。
覃遠點火的手頓了一下，打火機滅了：“做什麼呢？邊去。”他直拉拉的眼神盯著白顏。
但是白顏這次沒有挪開，她的眼神看著姜明姝，挨著她的手動了動：“我要嫁給黃家那個病秧子了。”
姜明姝本想開口說話，卻試到手心裡被塞進來一個類似隨身碟的東西。
“我之前對你說過不要臉的話，我今天想把你請過來跟你道個歉。”白顏看著她的眼神都是祈求。
姜明姝沒有動作，只和白顏靜靜對視。
覃遠煙沒抽成，話也沒管用，此時從一旁站了起來，用兩根手指點了點白顏的肩膀，戳的她一側往後靠去：“你離遠點兒。”
白顏被戳的一仰一仰的，並沒有再靠前。
姜明姝不動聲色的把手縮回來，抱在胸前：“如果你要是隻想說這些，那我無可奉陪。”
“我只是不想讓黃家知道。”白顏繼續道：“我在桐江已經聲名狼藉，能嫁給他家已經是最好的選擇。”
白顏見姜明姝手捏了起來，一字一句說道：“像你這樣蜜糖罐子裡泡出來的千金小姐是不會明白的。”
“你最好還是不知道，有些事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
“我就說她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覃遠把外套拎在手裡，對姜明姝說道：“嫂子，要我說你就該聽晏哥的別來。”
姜明姝手蜷起來，聽覃遠絮叨：“她能幹出那些個不要臉的事來，今天說的那這個屁話就一句跟你道歉是正經的，我聽是越說越離譜。”
姜明姝沒有講話，將白顏那幾句話前前後後聯絡在一塊，只覺得四肢僵硬，心臟卻跳動異常。
“嫂子你冷啊？”覃遠自顧自的絮叨許久，沒見姜明姝搭話，轉臉看向她，發現她身體繃直的不正常。
“覃遠。”姜明姝打斷覃遠想把肩上外套遞給她的動作，認真道：“今天的事先別跟晏璟講，你就當不知道。”
覃遠懵懵懂懂的點頭，“嗷”了一聲，又道：“但是白顏今天的舉動著實可疑，我派人去查查吧嫂子。”
“也行，麻煩你了覃遠。”兩人走到車旁，姜明姝拉開車門：“我先送你回去。”
覃遠“嗐”了一聲：“你是我嫂子，說什麼麻煩不麻煩的。你把我放前面那個路口下就行？”
姜明姝心裡有事，沒有和覃遠多攀談，將覃遠送到路口，便開車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