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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拍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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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熔金,暮雲合璧。羲和與花辭共坐一車,她稍稍撩開車簾,透過縫隙打量著外面。

風雪已止,路旁不停有小販吆喝,這座城市慢慢恢復了生機。

片刻後,馬車穩穩停在望舒樓前,還未下車,便有侍從遞來面具,冷玉打造的墨藍色面具,華貴而低調。

花辭道了一句“規矩罷了”,然後帶上面具,羲和掃了一眼,未說什麼,也帶好。質感不錯,她帶上後,花辭盯了她幾秒,笑笑,而後下了馬車。

他們被引上三樓,一二樓有許多人,到了三樓,人卻寥寥無幾。羲和瞧了一會兒,沒看到蘇氏的身影,就在雅間內坐著等她。

此處甚好,眼觀八方,耳聽六路。隨著時間過去,人愈發多了。拍賣都快開始,蘇氏還是沒來找她,羲和眉心跳了跳,有些不安。

還未等她動作,全場的燈突然熄滅,而後臺上出現了幾位妙齡少女,甩著長袖,霎時間又亮起幾隻燈,燈火闌珊,襯得臺上人若隱若現,神秘無比。

一等一的舞技,讓羲和不免都多看幾眼。一舞終了,燈又亮起。臺下人不知何時換成了一位半徐老孃,一走一停之間滿是風情。

拍賣開始,和羲和之前去過的拍賣會差不多,都是些字畫珍寶,稀有是稀有,卻也無趣。難得一把好劍,劍體通透,鋒利無比,被他們隔壁高價拍下。

接著又上來一把琴,天然上好的木質,外表光滑水潤,閃爍著淡淡的青光,如同經過歲月磨練的老者,流露出深厚的韻味。

是把好琴,羲和的目光在它上面停留幾秒。此琴一出,原本還沒參與競拍的人紛紛報價,價高者得,價位一路飆升,來到一個極其恐怖的位置。

縱是羲和有些喜歡,卻也沒必要花這些錢,只喝了口茶水,靜靜看著眾人加價。

一旁的花辭懶洋洋出聲:“一把琴罷了,你若歡喜,拍下也未嘗不可。”

羲和看去,他坐在自己右上方,背對著她,還能察覺她的情緒,當真有些本事。

她默默移開眼,淡淡回應:“不必。”

羲和沒有關注琴被誰拍下,而是琢磨起花辭的來意。她的大半法力在玉王府被鎖住,這麼些時日只恢復了一點,想預測也無能為力。

他來,定然不是與她一起赴蘇氏的約,莫非是看上拍賣會什麼東西?

在她思索之時,臺下又風起雲湧,一眼看去,竟是拍賣起了十幾歲的丫頭,國色天香,貌美無比,她仔細觀察,一個個還有些身手。

徐娘介紹,這些丫頭幾乎是什麼都可以幹,廚藝極佳,刺繡非凡,不論是床榻暖床,還是看家護院,都手到擒來。

可在座的都是非富即貴,哪裡會缺侍女,買下也不過是圖個樂子。羲和暗道荒唐,卻也不好破壞人間的規矩。

她對面的女子買下所有女孩,羲和眼尖,遠遠瞧見了當初領她見雲亦舒的那個侍女,如此,也放下心來。既是她,就不必擔心了。

下面拍賣的就正常了很多,醫師煉製的丹藥,美顏、年輕,大多女子偏愛,一搶而空。

這時,徐娘含笑拍手,一隻巨大的鐵籠被抬上來,上面蓋著黑布,絲絲血氣一下叫眾人激動。

眼看大家情緒高漲,徐娘滿意的叫人扯下黑布。霎時間,一聲長嘯伴隨著淒厲傳來,巨大的野狼攻擊著血跡斑斑的鐵籠,森綠的眸子冒著絲絲冷氣,叫眾人無不倒吸一口涼氣。

“諸位也看到了,這是一隻還未馴服的野獸,兇悍無比,若是拍下親自馴服,也是驍勇。”伴隨著徐娘話落,鐵籠裡的野狼又是一聲長嘯。

在眾公子哥沸騰起來,紛紛起價。

野狼環視四周,不知是打了藥的緣故,更加亢奮。唯有那雙陰冷的綠眸對上白衣女子時,有了難以察覺的情緒。

羲和驀然捏緊了茶杯,緊緊盯著那雙綠眸,她聽見自己冷冷的聲音,“搖光,拍下。”

花辭不輕不重應了聲。

為何妖族會出現在這裡?自古以來,妖與人井水不犯河水,妖族從不會踏足人類的地盤。就算這隻狼妖越界,有妖力在身,也不應該被人抓住,還拿來拍賣。羲和只能先拍下它。

狼妖熾手可熱,花辭加價到五萬兩,全場鴉雀無聲,最後自然被他收入囊中。

小廝來報,貴客所購之物隨後會送去府上。

接下來拍的是城西的一塊地契,那處人來人往,生意頗好,也有不少人爭搶。

而後是一則訊息,一則關於前朝皇室的訊息,起價十萬兩。

眾人咋舌,望舒樓做生意還真是來者不拒,別人敢買,他還真敢賣。只是無人會懷疑這則訊息的真實程度,畢竟之前也賣過類似的訊息,卻都沒有今年大膽。

先帝驍勇善戰,推翻前朝後建立景國,但那時他年歲已高,膝下只有幾個公主,晚年才得一子,一出生就被封為太子。

玉王雖受先帝厚愛,卻不是親生,而是南下時收的義子,封為親王已是皇恩浩蕩。

十萬兩起價,可見其珍貴私密,怕不是一般訊息。

羲和看見對面加價,她覺得花辭多半也是為此而來,前朝皇嗣眾多,誰又能確保先帝全部處理掉,漏一個,當今這位都睡不踏實。

拍賣的人極少,價格卻一再往上,對面報了個數,

“一百萬兩!”

全場死一般的寂靜,就在所有人都以為要被那家拍下,花辭一旁的侍衛高喊:

“五百萬兩!”

羲和猜一百萬兩已是皇家的極限,恐怕都沒有,這個價估計還是雲亦舒自己也掏了腰包。

“五百萬兩一次,五百萬兩兩次……”

果然,對面放棄加價了。

徐娘略帶激動的聲音響起,

“五百萬兩三次!恭喜……”話還未說完,一隻利箭劃破長空,直直射向徐娘心口,現場突然陷入混亂。

羲和手裡的茶杯猛然飛出,上好的白玉製作,一碰到箭身卻立馬破碎,好在打偏了箭的軌跡,徐娘反應迅速,但還是被擦傷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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