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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絮奇怪的看了李小曉一眼沒再說話,繼續閉眼淺眠。
李小曉只能安靜的回到自己的位置玩手機。
後臺周圍倒是挺安靜的,沈初也沒上來找人的麻煩,就坐在遠處時不時的看著商絮,眼裡帶著嫉妒和憤怒還有勢在必得贏過她的情緒。
商絮對她的視線沒什麼感覺,或者毫無威脅力,才閉眼沒幾分鐘,身上的手機響了,她拿出來看了看,是斯洛爾給她發的語音。
斯洛爾沒來多久,怕她有時候有事出去他會無聊,她就給他買了手機教他上上網,玩玩遊戲。
小人魚不會寫字,商絮教他發語音,現在正給她發一連串的語音。
她戴好耳機,一句一句的點開。
[絮絮,我好想你呀!]
[絮絮,你什麼時候回來呀!]
[絮絮,我餓了!]
[絮絮,我有乖乖待著。]
[絮絮!你想不想我呀!]
[絮絮!]
……
幾十條語音,條條有絮絮兩個字。
商絮眼裡閃過笑意,低著頭目光溫柔的看著螢幕,然後點開語音壓低聲音回覆過去,[我給你準備了好多吃的在桌上,餓的話自己拿,就在旁邊。]
[我也想你。]
[回去還有一會。]
對面傳來語音,[那好叭。]
一人一魚就這樣慢慢聊著……
時間過得很快,很快到了比賽時間,商絮給斯洛爾發語音說她要比賽了,對面回了好吧她才收回手機。
五人來到比賽場地,聽著冰冷的機械音宣佈題目,然後說開始眾人開始提筆。
賽場上靜得讓人害怕,觀眾席下意識的屏住呼吸,大氣不敢喘一個。
這次商絮比賽,顧曦早早就挨著林婉坐在觀眾席,兩人互相緊緊抓著手,都在心裡給她加油打氣。
這邊氣氛比較緊張,斯洛爾那邊卻比較低沉。
他趴在魚缸上聽著手機裡的語音,眼睛一直盯著房間門,眼裡流露出委屈,“絮絮……”
旁邊那張桌子就是商絮搬過來的,她在上面放的吃食斯洛爾就吃了一點點,他一直在等她回來陪他。
儘管他知道她說過她會回來,可他不喜歡自己待著,他喜歡待在她的身邊。
斯洛爾等了許久還是不見人回來,他把手機甩開,開始焦躁的扇動魚尾,周圍水花四濺,落在床上、落在地板上、落在桌上……迫不及待的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
人還是沒回來,他自己躺回魚缸底下,側過身抱住自己的魚尾,時不時的摳著上面的鱗片,看起來可憐極了,嘴裡喃喃自語,委屈巴巴的,“那我就再等一會兒,你不回來我就把你扔就海里喂鯊魚。”
商絮這邊正在等待比賽結果。
然後等結果出來後,有的人高興、有的人失落、有的人憤怒,憤怒的自然是沈初,她焦急的拉著沈梁從,眼裡閃過惡毒的恨意,“爸,你不是說讓我當第一嗎?”
“為什麼現在她是第一,你不是告訴我第一非我莫屬嗎?!”
“爸!我不甘心!憑什麼?!明明我才是第一啊!爸!你說話!”
沈梁從捏了捏眉心,放低聲音,“初初,不是爸沒讓人做,可商絮那邊後面有人,是賽方第一大股東,沒法調換,而且我也沒想到她一個普通家庭的人會攀上這種關係。”
“可是你明明答應我給我第一的!!爸你不能說話不算話!”
沈梁從也被她吵得有些煩,“你還聽不懂嗎?!爸沒法幫你!”
沈初死死掐住手心,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不是第一,為什麼?!!
突然想到剛剛沈梁從說的話,她忽然高興的笑了,以最惡毒的想法來揣測別人,“爸,你剛剛說她後面有人,會不會……”
最後的話她沒說完,但沈梁從知道她說的是什麼,他眯了眯眼,“也不是不可能,要不然為什麼會給她撐腰,連你爸都不能動她。”
“賽方第一大股東是近三四個月新起的新星,勢頭好得不行,傳聞這人手段狠毒,天生的商業天才,是個人都想來拉攏他。”
沈初冷笑,“我就說嘛,平民窟上來的人怎麼可能會鬥得過我,敢情出去賣。”
沈梁從無奈的笑了笑,“好了,不生氣,不就是一個第一嘛,爸到時候給你更多的第一,我們不要它也行。”
聞言,沈初摟住他的手撒嬌,“謝謝爸。”
“我還不要她好過,憑什麼她能得第一,就是她搶了我的第一,爸你得幫我教訓教訓她。”
“行,都聽你的。”
商絮面無表情的在暗處聽著這父女倆的對話,然後再次把影片儲存好後離開了。
顧曦坐在原地看見她回來,差點激動的上去給人一個擁抱,她豎起大拇指,“不愧是我姐妹,就是厲害。”
商絮絲毫不害羞的接受她的讚美,“謝了,走吧回去了。”
“啊?”顧曦愣了一下,“不出去慶祝慶祝?”
“有點累,今天休息,改天再去。”商絮隨口縐一句,她得趕回去見某條魚,要不然又生氣了。
“那行,你先休息。”
林婉站在一旁樂呵呵的笑著,“曦曦,要不要去阿姨家玩玩,反正絮絮比完賽了,在家裡也可以慶祝,沒必要去外面。”
顧曦手搭在她肩上,輕輕拍了幾下,認真回答,“婉姨,這就是你不懂了,慶祝之所以是慶祝,當然要在外面啊,在家裡就沒感覺了。”
林婉捂嘴偷笑,“你們這些個小年輕就會玩,行吧,隨便你們。”
……
商絮回來的時急匆匆的上樓,跟在她身後的兩老都一臉懵。
林婉還沒來得及說話,身影就不見了,她愣了好久才說,“絮絮這是怎麼了?”
商國林搖頭,“不知道,可能是太累了,想抓緊睡覺。”
“有可能。”林婉兀自點頭,“對了,休息幾分鐘後,我倆去菜市場買點好菜,今晚給她做一桌滿漢全席。”
商國林挺了挺胸脯,驕傲得不行,“那必然,我女兒這麼厲害,滿漢全席都不一定配得上她。”
然後只見兩人在瘋狂給親朋好友打電話說商絮得獎的事,那嘴笑得都合不攏。
商絮開啟房間門走到魚缸前面蹲下去,某條魚還什麼都沒意識到,閉著眼睛嘴裡不知道在呢喃什麼。
她伸手進水裡摸了摸他的小腦袋,輕聲道,“我回來了。”
斯洛爾像是有感應似的睜開眼睛,看見商絮先是呆愣一秒,然後從水中鑽出來抱緊她,魚尾噼裡啪啦的搖個不停。
“絮絮回來了呀!”
“我等你好久了。”斯洛爾腦袋埋在她的脖頸裡,胡亂的蹭著,委屈嗓音帶著鼻音,“你再不回來我就要把你喂鯊魚。”
“……”
抓住商絮脖子的手力道很大,勒得她有點喘不過氣,“木木,手輕點。”
斯洛爾才發現她喘得有些急,呼吸聲在他耳邊急促放大,他急忙把手的力氣放小,急得不知道怎麼辦,慌亂的拍她的後背,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絮絮,你沒事吧?”
商絮呼吸聲平緩下來,擦掉他眼角的淚珠,溫聲安撫他,“沒事,別哭。”
“我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氣……”
“好了,不生氣,你是故意的我都不會生氣。”商絮一個吻落在斯洛爾的額頭,帶著輕哄的意味,“不哭了。”
斯洛爾瞬間愣住,藍眸微微睜大,晶瑩的淚花在裡面靜止住,只見他急促的推開商絮沉在水裡蜷縮成一團,聲音小小的從裡面穿傳出來,“你……你……為什麼親我?”
在人魚裡,只有伴侶才可以互相親吻、交配,那她為什麼要親他?
小人魚只覺得全身都很燙,似乎要被燙熟了,腦子裡很混亂沒辦法思考。
商絮盯著他的反應,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看來這方法也不是不行……
“因為……”她舌尖抵了抵上顎,笑著拖長尾音,嗓音有點蠱惑人心的繼續說,“我想哄哄你,不可以嗎?”
“我……”斯洛爾心臟劇烈一跳,緊緊揪住自己的頭髮,不知道怎麼辦。
可是……
可是……
他真的很喜歡絮絮……
從初見時他就沒忍住想要看她,即便她是海神爺爺口中虛偽噁心的人類,他還是去見她了……
商絮有耐心的等他回答,這種時候就是要他自己想清楚,不能過於著急。
四周安靜了許久,斯洛爾才紅著小臉鑽出來抱住商絮,臉頰蹭著她的臉,唇瓣貼在她的耳邊問,“那我也可以親你嗎?”
他可以把絮絮當做伴侶,這樣絮絮就可以親他啦!
“只要你想,什麼時候都可以。”
斯洛爾盯著她的臉看,伸出粉嫩舌頭舔了舔唇,他莫名說了一句,“絮絮,你的臉是軟軟的。”
“……”
誰的臉不是軟的?
商絮看著他蠢蠢欲動的模樣,眼尾上挑帶著誘人的意味,她低聲笑了笑,嗓音有些許的曖昧,“想試試?”
“嗯。”
話落,斯洛爾拽住商絮的衣服慢慢貼上去,手指慢慢抓緊,眼睫顫得厲害,臉紅到脖子才放開,“我們……我們扯平了……”
“嗯?”商絮看著他的模樣,眼底閃過暗色,“下次不想了?”
斯洛爾喘著氣還沒說話,她掐住他的下顎,輕輕摩挲幾下,注視著他害羞的眼睛繼續問,“我好親嗎?”
“要不要試試其他地方?”
“絮絮……”不知怎的,斯洛爾覺得現在的她有點流氓,扇開她的手又鑽回水裡面,然後有些害羞的摳著自己尾巴上的鱗片,選擇性回答問題,“好……好親的……”
商絮倒也沒逼他,要慢慢來,她看著桌上的一堆零食微微蹙眉,“木木餓不餓?”
斯洛爾的肚子突然配合的叫了一聲,他抿了抿唇小聲道,“餓。”
“絮絮……餓……”他再次鑽出水面委屈巴巴的看著她,“你沒在……餓……唔……”
“好吃嗎?”商絮撕開零食投餵某條魚。
“好吃。”
“下次不能等我,如果餓的話要自己先吃東西,知道嗎?”
小人魚撇嘴,“我不要,我要等絮絮。”
商絮戳著某條魚的小腦袋,無奈笑著,“不聽話。”
斯洛爾撇開腦袋哼哼唧唧的嚼著嘴裡面的肉。
次日。
林婉、商國林在南皖市待差不多半個月,看完自己女兒比賽,兩人也打算回老家去,整天在這邊待著也無聊。
兩人一走,商絮帶著某條魚出來房間玩。
因為兩老,斯洛爾有大半的時間都是待在她的房間,現在能夠出去自然是高興得不行,坐在輪椅上都不消停,左看看右看看,像劉姥姥走進大觀園。
“絮絮!”
“絮絮!”
“這麼高興?”商絮無聲笑著,應該是憋壞了,整天待在房間裡面,可能早就想出來了。
“嗯嗯嗯。”斯洛爾扭頭看著推他的人,“絮絮,我想去海里玩,你什麼時候帶我去?”
商絮捏了捏他的小臉,“明天去,我們今天先把要用的東西準備好。”
斯洛爾彎了彎眼睛,乖巧道,“好。”
晚飯時,商絮教斯洛爾用筷子吃飯,“伸出拇指、食指、中指,然後像我這樣。”
斯洛爾有模有樣的學著她的動作,抬眸看著她問,“絮絮,我做得對嗎?”
商絮摸頭鼓勵他,“嗯,很對。”
隨後她示範夾菜的動作,“看,像我這樣,慢慢夾菜,要用點力,如果很輕的話是夾不起來的。”
斯洛爾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我知道啦!”
只見他夾起一塊紅燒魚然後放在商絮碗裡,“絮絮吃,我是不是很厲害?”
落在商絮身上的視線期待又高興,她說,“很厲害,謝謝木木給我夾的菜。”
斯洛爾抿唇下意識摸了摸耳垂,“絮絮……不用……不用說……謝謝……”
“好,不說。”
“嗯。”
吃飯途中,商絮的手機響了,是顧曦發來的訊息,問她什麼時候慶祝,她看了旁邊正在啃肉的魚問,“過幾天帶你出去其他地方玩,想不想去?”
“有其他人類嗎?”斯洛爾抬頭嘴巴油乎乎的看她,眼裡有點期待還有點害怕,“萬一他們抓我怎麼辦?這樣我就見不到絮絮了。”
商絮扯紙巾替他把嘴擦乾淨,“不會,沒人會發現你。”
“只要想玩我就帶你過去。”
斯洛爾抓住她的手,突然趴在她身上,軟乎乎的蹭著,“我想去,我相信絮絮,只相信絮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