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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書記的追悼會和遺體告別儀式定在清晨五點。
據說這是家裡人的意思，大清早的人少，不想要人太多來參加。
但畢竟是在位的領導，山城的司法系統仍然來了不少人，宋之遙和樑棟趁著人多的時候，混進去坐在了最後一排。
遠遠看見，譚啟卓和王紫琪坐在第一排。
看那樣子，譚啟卓對於這次王紫琪擺平整件事情還是頗為滿意的，在這眾目睽睽之下，願意和她走得那麼近。
樑棟：“看到王紫琪旁邊那男人了麼？”
宋之遙：“是誰？”
樑棟：“元紅石化的另一個老總，龐軍。”
宋之遙驚覺：“他是龐蘇蘇的父親？”
樑棟點頭。
宋之遙想起來，龐蘇蘇的母親是在和龐軍離婚後不久便去世的，而她在被審訊時，提到過，他父親的第二任妻子是一位有心機上位的女人。
宋之遙伸長脖子向前望，龐軍左側是王紫琪，想必右側的女人便是龐軍的妻子。
光是遠遠這樣觀察著，也看不出什麼來。
她的目光轉向譚啟卓後面的一排，是譚啟明和肖娟。
宋之遙壓低了聲音和樑棟說：“譚啟卓後面坐的是他弟弟兩口子。”
樑棟：“他們居然也有交情。”
宋之遙：“有沒有交情我不知道，我發現了一件很很有意思的事，是關於老大的弟媳。”
樑棟：“繼續說。”
宋之遙：“你記得當時我們排查龐蘇蘇殺人案的嫌疑人時，我發現屍體上有RZ這個品牌的鞋底印記？”
樑棟：“是有這回事。”
宋之遙：“肖娟，我第一次見到她，她穿著RZ的鞋。”
樑棟：“你的意思是？”
宋之遙：“我現在沒有辦法再調取會員資料了，你能不能想想辦法，查一下當年的檔案或者拿上警官證去調取一下？”
樑棟：“可就算她是會員，也不能說明什麼。”
宋之遙沒有說話，算是預設了樑棟的疑惑，的確，這並不能說明什麼，想來也許是她太敏感，也太心急。
遺體告別，按順序繞著圈走，宋之遙排在後面，還沒排到自已和樑棟，譚啟卓那一行人就已經結束。
宋之遙自顧自地盯著他們，看到龐軍的夫人正親密地和王紫琪交頭接耳說些什麼，肖娟則是暗搓搓地白了好幾眼龐軍老婆。
樑棟：“看什麼呢？”
宋之遙：“看戲，三個女人的戲。”
樑棟也順著宋之遙的目光看過去，他個子高，看得清，忽然他說：“你覺不覺得，那兩人長得有些像？”
宋之遙看著，眉眼五官，是很像，只是氣質上南轅北轍，王紫琪大姐大走哪兒都很囂張，而另一碗，卻溫柔得體得很。
儀式結束，人群三三兩兩地散了開始往外走，只剩下副書記的家人在等火化和下葬。
至此，整件事情並沒有惹起一絲波瀾。
宋之遙和樑棟往外走，看到王紫琪得意地站在譚啟卓的身邊。
想必譚啟卓是滿意這樣的結果的。
戴上墨鏡和口罩，宋之遙在和他們擦肩而過的時候聽到一句：“這次還是多虧弟妹，當然還有我二姐，她們兩個功不可沒。”
二姐。
宋之遙好不容易等到上車，她趕緊問樑棟：“你聽到沒？王紫琪叫她二姐。”
樑棟點點頭：“王紫琪家裡排行老三，最開始在道上出名的時候，人家都叫她三姐，也就這麼叫開來了。你說她叫龐軍老婆二姐，到底是什麼意思？”
宋之遙：“能有什麼意思，字面上的意思。這女的叫王紫嫻，你看。”
宋之遙只是稍稍在網上查了元紅石化，便查到了和元紅有關聯的萬花地產，萬花地產的法人代表正是王紫嫻。
隨便在網上一搜，也能知道這兩人是夫妻關係。
宋之遙只恨自已之前太過大意，這麼重要的資訊直到當事人已經出現在自已面前了才發現。
這王紫嫻和成天拋頭露面的王紫琪不一樣，她更像是深居簡出的豪門闊太，網上可查的資訊翻來覆去的就是那幾條，除去和龐軍相關的，竟是一點花邊新聞也沒有。
樑棟的車沒開出多遠，忽然被截停。
“臥槽。”樑棟低低罵了聲。
下來的人是劉明。
他敲敲車窗，示意宋之遙下車。
宋之遙：“劉明你幹嘛？”
劉明：“下來，上我的車。”
宋之遙：“不去。”
劉明：“好，你不下是吧？那乾脆誰都別走了。”
樑棟聽到劉明這名字，又看了看兩人的狀態，心裡猜了個七七八八，便開啟車鎖。
劉明立即拽出宋之遙。
劉明：“謝了。”
把宋之遙安頓上車，劉明問她：“不是說了不要再單獨行動嗎？”
宋之遙：“你搞笑嗎？從頭到尾都是你一個人自說自話，我答應你了嗎？再說了，我是一個人嗎？不是有樑棟？”
劉明：“那幫子人全在，你不知道他們還暗中帶了一些人，人家是沒想動你，想動你們，分分鐘沒了。”
宋之遙看著他言之鑿鑿的樣子，忍不住冷笑：“劉明，你是真的在擔心我嗎？”
劉明一陣無奈：“不然呢宋之遙，我吃飽了撐的嗎？”
宋之遙：“好啊，那你帶我回你家，見你父母。否則你就是在玩弄我的感情。”
劉明：“你發什麼神經。”
宋之遙並不生氣，拿出手機找到那天深夜劉明與辣妹貼身熱舞的照片。
“不然你怎麼解釋這個？”
宋之遙當然不知道，這是劉明好不容易突破自已演的戲。
他打算讓宋之遙主動提分手，沒想到這丫頭不按常理出牌，居然要見父母。
宋之遙：“沒話說了吧？你放心，我不用你解釋，你只要帶我見叔叔阿姨，我知道你沒騙我就行。”
劉明：早知道說自已是孤兒也就罷了，一個謊言需要一百個謊言來圓。
宋之遙：“怎麼了，你不願意嗎？”
她步步緊逼，劉明心一橫，說了分手。
宋之遙聽到分手，覺得劉明果然心術不正問題一堆，這下是板上釘釘絕不是什麼顧穎的舊友。
十有八九是刺探軍情的敵軍。
“行啊，分手就分手。還有，工作室我以後再也不會去了，顧沉畔的事情，你最好別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