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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餘確。”
程無傷一走近,那個剛才還一言不發的白毛就抬眼看過去,這一抬眼,程無傷發現,這人居然連瞳孔都不是正常的顏色,淡藍色的瞳孔在室內燈光的照射下微微發白,看起來和程無傷灰色的左眼相差無幾。
“你……”程無傷歪了歪頭,餘確的正臉沒有側臉那麼冷硬,倒是有些文弱書生的意思,用一個不恰當的解釋,就是像角雕一樣,程無傷壓了壓嘴角,才又開口道,“我們認識?”
餘確搖了搖頭,依舊板著的臉沒什麼變化,“你不認識我。”
“那你?”
“路過。”
“?”這傢伙和隋雲期是一掛的?
說完這兩句話後,餘確便再沒動靜,繼續做他的彌勒佛。
四個人圍著餘確一坐,開始面面相覷。
隋願:你不認識他?
程無傷:沒見過。
隋願:那他為什麼只和你說話?
程無傷:可能是因為我的人格魅力。
隋願:……
趙栩:程哥看我!
程無傷:你又幹什麼?
趙栩:不知道,你們倆擠眉弄眼的幹嘛呢?
隋雲期:&#¥&%#&
程無傷:融不進的圈子不要硬擠。
餘確:我沒瞎。
程無傷捏了捏眉心,他突然覺得,一個人幹到死也挺好的。
“因為你看起來最像領頭的,和你說話,會比較省事。”餘確淡淡的說。
原來是柏有春那掛的。
“那你坐在這裡是做什麼呢?”趙栩坐在隋願身邊,看著他問。
“他在等失序空間。”隋願突然開口道。
“啊?”趙栩愣愣的看著隋願,“這裡真有失序空間啊?”
“能量場不對勁兒,是不是?”程無傷看向餘確,餘確點了點頭。
“我最喜歡和聰明人說話。”餘確靠在沙發背上,轉了轉耳垂上的銀色耳環,“我來自一個研究失序空間的組織——曙光,之前聽隊裡的江逢提起過你,這次出任務就正巧遇到,你們已經踩中了眼,再過一會,就該被拉進失序空間了。”
“哇……”趙栩突然出聲。
“怎麼,想換個大腿抱?”程無傷樂滋滋的看著趙栩。
趙栩先是愣了一會,然後瘋狂解釋,“不是不是不是,我就是覺得,他突然一次性說這麼多話,有點不像他。”
“禁止給人貼標籤。”隋願在趙栩身後幽幽的冒出了頭。
“好嘞。”趙栩瞬間乖寶寶坐姿。
雖然餘確提到了一個新的名詞“眼”,可大家都默契的沒有提問,因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眼”,就是那個被踩到,就會被拉進失序空間的點。
趙栩:他是怎麼知道這有失序空間的,你們又是怎麼知道的?
隋願向趙栩投射了一記白眼,並沒有加入群聊。
程無傷:你看他的耳骨釘。
趙栩眯著眼睛看去,只見那耳骨釘的材質確實是磨砂的,而發著光的,居然是一個不起眼的白色小燈。
那麼小的一個耳骨釘,裡邊居然還嵌入了一個燈,這做工簡直是絕了。
本就離餘確最近的趙栩看的入迷,連程無傷的眼色都沒看到,直到被一隻手抵住了額頭,他這才回過神來。
“!”趙栩差點兒就鑽餘確懷裡去了。
餘確的腮幫子在鼓動,看樣子是在磨後槽牙,毫不留情的將趙栩朝後使勁一推,推進了毫無防備的隋願懷裡。
“……”
趙栩趕忙從隋願懷裡蹦起來,一邊連跑帶溜的躲到程無傷身後,一邊對不起對不起的連聲道歉。
“我就是太好奇了。”趙栩顫顫巍巍的從程無傷身後冒出頭來。
“這是曙光的能量檢測儀,”餘確看了程無傷一眼,彷彿在疑惑他身邊為什麼會跟著這麼一個傻白甜,但好在這束目光沒有持續太久,餘確又繼續說道,“每個失序空間都會或多或少的外溢能量,正常的空間是沒有能量的,只有發現有能量存在時,能量檢測儀才會亮,而對於這種能量的解釋,大概就算作是人類的恐懼或悲傷等一系列負面情緒。”
餘確此時的話,正好和在程無傷第一次進失序空間時的推論對上,這也驗證了程無傷的猜想。
崔爾達曾經說,恐懼就是對它們最好的評價,大概就是它們這些失序和執念,來到地球,正是來尋找這些的。
他們需要這些情緒。
“你為什麼要和我們說這些?”程無傷笑眯眯的斜靠在沙發背上,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能躺著就絕不坐著的懶意。
“因為我很欣賞你,想讓你加入曙光。”
“我好像沒和你說過,我喜歡自由,且我有我自已的事要做,你們曙光聽名字就挺亮堂的,而我這個人,就喜歡耍陰招,不合適。”
聽了程無傷的拒絕,餘確沒有多說,他本也不喜歡規勸,索性直接放棄。
一時間整個大廳又陷入了沉默,沒人再說話,都在靜靜地等待著失序空間的到來。
忽然,大廳裡的燈閃了兩下。
餘確的耳骨釘隨著燈閃動的頻率,也在閃。
“要來了。”餘確站起身按滅耳骨釘,順手轉了轉耳垂上的銀色耳環。
一夕之間,所有人都消失在原地。
程無傷站在一個人面前,被她頤指氣使的指揮著擦地上的咖啡液;隋願站在一樓大廳的前臺旁,像是有說到一半的話卡在了喉嚨;趙栩被一群扛著攝像機的人圍在中間,不斷有話筒朝他面前送;隋雲期呆愣的坐在工位前,看著不遠處拿著拖把的保潔;餘確手上拿著一個印有實習生字樣的工牌,正站在電梯門口看著保潔那邊的情況。
“還愣著做什麼,趕緊擦啊,你不擦難不成還等著我擦?”程無傷面前的女人凶神惡煞的催促道。
cosplay?程無傷緩了緩神,看向那個女人,經典的職場打工人形象,再看自已,穿著一身保潔服,有些寬大,不是很合身,拿著拖把的手不是他自已的,卻白白嫩嫩,不像是長期幹粗活的人,他真的是保潔嗎?
“看什麼看,是你撞了我咖啡才撒了的,趕緊擦,擦完了還有其他活等著你幹呢。”女人趾高氣揚的指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