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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澤愣愣的蹲在地上半晌,一言不發。
金飛有些不知所措,又有些擔心,“你沒事吧?”說著,蹲在景澤面前,“是不是不舒服,你別弄了,去休息吧.”
景澤聽後直直的站起來,晃晃悠悠的往房間走去。他這個反應把金飛嚇的不輕,連忙給陸君延發去了簡訊。
陸君延這邊結束了幾輪遊戲後,大家正坐在沙發上休息,楊悅自告奮勇給大家來段架子鼓。陸君延抱著抱枕懶懶地靠在沙發上,看著眼前鬧騰配合的陳默。
“遲早被你扭暈,看你跳舞簡直要命。”陸君延揉了揉太陽穴,“鬧騰。”
“哥,沒事吧?”蘇聞奇微微靠過去,忍不住小聲的詢問道。
“沒事,可能沒休息好吧。”
“突然新換了地方,會讓人有些不適應呢。”
陸君延想了想,似乎自己的不適應是被景澤死死抱著,而做了一個接一個的噩夢。
在音樂聲中,陸君延沒有發現微微震動兩聲的手機。
景澤乖巧的鑽進被子裡,金飛端來一杯熱水,“要不要喝點?”
景澤看了一眼金飛,毫不客氣的將被子拉上去,蓋住自己的臉。
......
雖然景澤什麼都沒說,金飛感覺到自己似乎受到了嫌棄。
金飛悄悄退出房間後,安靜的房間裡,景澤的呼吸聲幾乎若不可聞。
景澤發現自己又來到了那個奇怪的空間,一個無形的玻璃,再次攔住他的去路。
他又看見了,那個世界中的景澤。
那裡的景澤,正安靜地坐在石凳前,面前攤著一份卷軸。景澤正在仔細謄抄著什麼。修長的手指握著竹節做的毛筆,一筆一劃仔細地落在錦緞上。
周圍空無一人,只有偶爾被微風吹落的粉白色的花瓣。
一切都顯得空悠悠。
景澤忍不住敲打著眼前這個無形的玻璃,發現裡面的景澤毫無反應,甚至沒有一絲的察覺。
景澤對這個場景很陌生,這不是自己的記憶。為什麼要給自己看這一幕?
“景澤...”
不遠處,一個身穿暗紅色長衣的少年飛奔而來,連眼角都是毫不掩飾的神采飛揚。
景澤筆頓了頓,繼而搖頭笑了笑,停下筆。
少年直直撲了過來,景澤抬手接住,以防少年衝過來打翻硯臺。“清安,你又瞎胡鬧。”
“你在寫什麼呢?”
“閒著無事,整理醫書呢。”
清安直接坐在景澤身邊,伸過腦袋看了看,不由的撇了撇嘴,“景澤,你是怎麼做到對於這些無聊的事做得津津有味,樂此不疲的。”
景澤看著表情皺巴巴的清安,“正好,我缺個研磨的,既然你都來了,那就是你了。”
清安雖然很不情願還是乖乖的一旁幫景澤研磨,不時歪著腦袋看著景澤寫了些什麼內容。
桃花落在二人肩上,髮梢上,看著這場安靜無聲的陪伴。
最後一筆落下後,景澤看著早已趴在桌上睡著的清安,手上卻浸滿了墨水。
啥時候才不會這樣冒冒失失呢。
景澤拂去他髮絲上的花瓣,脫下外套,輕輕搭在他的肩上。
外面的景澤看著兩個人發生的事情,越發覺得不可思議。裡面的這個景澤,簡直和自己是兩個極端。
裡面的景澤,安靜,溫柔,有種淡淡的冷漠,讓人不敢親近。
而清安卻是鬧騰的,歡快的,絲毫不在意景澤的冷淡。
景澤看著裡面發生的事情,突然冒出一個大膽又不可能的想法。
難道,清安才是自己?所有人都找不到清安,是因為他根本沒有轉世?他就是自己,自己就是他?
景澤被這樣一個瘋狂的想法嚇了一跳,如果是這樣,那自己又是誰?
冷不丁冒出的念頭嚇得他幾乎站不住腳。
清安醒來時,景澤依舊坐在一旁,身邊煮沸的茶水,散發著陣陣的清香,景澤品著茶湯,一邊把玩端詳著手裡的玉佩。
“這就是從崑崙帶回來的玉石?”
景澤抬眸看了看,“醒了?”
清安這時才發現身上蓋著景澤的衣服,連忙取下來,準備給景澤。
“沒事,要不要一起喝杯茶?”
景澤替清安斟了一杯清茶,茶湯裡浮起一片泡開的茶葉,隨著水波微微在杯子中間打轉,清安看著覺得有趣,跟著杯中自己的倒影做起了鬼臉。
“景澤,為什麼每次你煮的茶都那麼好喝。”
“因為我有耐心啊,煮茶要靜心。”
“你就是變相說我鬧騰唄。”
景澤沒有說話,繼續續了一杯茶,忍不住悄悄笑起來。
“說起來,這塊玉石靈氣挺高的。”清安看了看景澤手中奶白色溫潤的玉石,“不虧是從崑崙山帶來的,都不是俗物。”
“假以時日,必能修煉成靈氣不低的法器。”
景澤沒有多言,將白玉掛在腰間,“從今日起,便與我一同修行。”
“那我們走吧,去找舒亦吧,白啟剛才練劍的時候兇巴巴地將我趕走了,我們都不要理他。”
景澤任由著清安拉著自己的袖子,跟著他一起去找舒亦。
外面的景澤看著兩個人突然在眼前消失,面前無形的結界瞬間消失。景澤衝了進去,然而什麼都沒有,他試圖追上去,可週圍卻是白茫茫的一片,什麼都看不見。
景澤忍不住又想到剛才那個念頭,自己到底是誰,裡面的人又是誰。
如果裡面的景澤就是自己的話,可為什麼,那些場景和事件,自己都毫無印象;裡面的景澤簡直就是和自己是兩個極端。
他是誰?我是誰?
景澤茫然的站在空曠曠的大地上,四目望去,皆是縹緲的虛幻。
心裡空空的,彷彿缺了一角,輕輕一碰,就讓人疼的發抖。
景澤攤開手掌,看著凌亂的掌紋線,握不住的到底是什麼?忘記的又是什麼?
金飛看著一直睡得很不安穩的景澤,露出痛苦的表情。金飛看著心裡很沒底,拍了拍景澤,“我去找君哥過來,你別怕啊。”
景澤一直緊繃的身體,聽到那個熟悉的名字,緩緩放鬆了下來。
陸君延嗎?他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