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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碎影過追兵又至,斬兵痞劍客無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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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在月明城外的大地上,一輛馬車緩緩地行駛在泥濘小路上。

為了照顧葉清弦手臂上的傷勢,鍾一露不得已選擇放慢了馬車的速度。

車廂內,陳念之看著依偎在鍾一露懷裡熟睡的葉清弦。她的臉上混雜著乾涸的淚痕和血跡,右手纏著繃帶,衣裳上也全是血跡。這麼一個青春可愛的小姑娘,卻不得不與敵人廝殺、拼命。一旁的鐘一露也不過稍稍比她長了幾歲,卻已是習慣了刀光劍影,江湖險惡。

想想他陳念之,堂堂七尺男兒,卻全靠著兩個與他年紀相仿的女子保護,至今才能安然無恙。

若是當初聽父親的話,好好鍛鍊身體...

若是老陳在訓練他的時候,能夠不偷懶...

若是老陳還在...

陳念之想到這,看了看鐘一露和葉清弦,愧疚之心更盛,不甘心地咬著牙,淚水在眼中打滾。

“你不必如此,清弦受傷是我這個做師姐的失職了,你本就非練武之人,不必自責。”鍾一露勸慰道,以為陳念之是在為自己沒能保護葉清弦而自責。

陳念之搖了搖頭:“我...都怪我沒有好好學武,否則老陳也不會...清弦姑娘也...”

“我明白你的想法,但是你要明白,即使你會武功,也不一定能夠從那兩個刺客手中救下老陳,甚至會把自己的命也搭進去。作為未來的天南城城主,你的命才是最重要的,活下去,才能不辜負為你犧牲的人。”鍾一露看著頹然的陳念之,輕嘆一口氣。

陳念之沒有說話,從小到大,身邊的人似乎都願意為了他而奉獻一切,乃至生命。

但是,他的命真的就比那些人更加寶貴嗎?

過了許久,鍾一露改變話題,試圖轉變一下沉重的氣氛,打趣道:“你之前也聽到了,我修習的也是碎影閣的功法,而且我也殺了不少人,你不怕我嗎?”

陳念之苦笑著搖了搖頭:“你若是想殺我,我根本沒有活下來的機會,而且...”

陳念之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雙眼認真地看著鍾一露:“實不相瞞,你的師父——冷飛霜,我有所耳聞...甚至,算是認識。”

鍾一露頓時雙眼睜大,整個人驚駭不已,似乎被陳念之的話定了身一般:“你,你說什麼?你認識我師父?!”

陳念之點了點頭:“那是我很小的時候了...某一天,父親府上來了一個帶著面紗的女子。雖然年幼,但是我仍然能夠感覺到她極為強大的氣場和驚為天人的容貌。”

“父親與她交流了很久,最終父親嘆著氣走了出來。我問父親那女子是誰?”

“父親沉重地搖了搖頭,止不住地嘆氣,眼中滿是遺憾”

“最後,父親鄭重地看著西北方,說道:‘她,是我們所有人的英雄,但,也是最為悲情的人。’隨後父親便離開了,留下我呆呆地看著房間內望著夕陽發呆的女子,不知怎的,我好像看到了她臉上的笑意。”

陳念之說到這,眼裡閃閃發光,當日的情景在現在仍是歷歷在目。

“後來,聽別人說,那個女子雖是碎影閣人士,卻只殺貪官,拯救萬千百姓於水深火熱之中,但也因此遭到官府追捕,只能東躲西藏,居無定所。”

“再後來聽說她刺殺當朝宰相失敗,也沒有被抓住,但從此以後便再也沒有聽到過她的訊息了。”

“只知道父親那天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獨自在房間裡喝了一宿的酒,饒是母親也罕有的沒有阻攔他。”

“在那之後,父親便禁止任何人再提起那名女子。我也幾乎忘掉了她的名字,直到你今天提起的時候,我才想起來。”

陳念之看向車窗外的朝陽,眼中滿是緬懷之色。

鍾一露低著頭,沒有說話,只是想到自己第一次見到師父的那一天。

那天,她畏畏縮縮地躲在大長老身後,只探出個小腦袋盯著眼前這個美若天仙卻散發著陣陣寒意的女子。

大長老跟女子說了些什麼,鍾一露已經不記得了,只知道,那名女子看向她的眼神充滿著憐愛和期待,女子的手輕輕地揉著她的頭,不知怎的,她似乎不是那麼怕這名女子了。

之後,鍾一露便在冷飛霜的教導下,學習暗殺之術。冷飛霜在授業的時候極為冷酷嚴厲,而在私下的時候卻非常寬容慈愛。

每每她問起師父的往事,冷飛霜總是搖著頭說道:“都是過去了,不值一提...”

直到今天,她才明白,原來師父的過去如此的悲壯。

既然師父來自碎影閣,那是否在碎影閣中也還存有心地善良之士?

鍾一露不敢往下想去,從小以來,她聽到關於碎影閣最多的便是碎影閣中全是窮兇極惡之人,若是遇上碎影閣人,必要為天下除害!

因為心煩意亂,鍾一露乾脆閉上眼睛,默默執行靜心訣。陳念之也轉過頭去,看著前方的道路,憂心忡忡。

......

破廟中,由於陽光出現,婁夜瑤身邊的奪魂絲也在一點一點的溶解。片刻後,隨著最後一根奪魂絲無力的墜在地上,婁夜瑤終於鬆了一口氣,趕緊跳出範圍,坐在地上一言不發。

看著不遠處龍蠍的屍體,婁夜瑤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悲傷,只是為任務失敗而感到深深的挫敗感。

每個碎影閣的刺客,在執行任務時,都會抱著必死的決心。同時,若是沒有完成任務就回去的話,也會被立馬處決以正視聽,就算她是少主也不例外。

婁夜瑤看了看地上的奪魂絲,仍是心有餘悸。

那人是冷飛霜的真傳弟子,若不是她手下留情,如果她是真正的碎影閣中人......

等等!

如果她是真正的碎影閣中人的話......

婁夜瑤忽的嘴角一笑,一個計劃在心中慢慢成形。

少頃,破廟外突然傳來急驟的馬蹄聲,緊隨其後便是嘈雜的步伐聲。月明城的追兵到了!

為首的是一個全身重甲,騎著戰馬計程車官,他命令士兵圍住破廟,隨後帶著一個小隊謹慎地走進了破廟裡。

一進入破廟,映入眼簾的便是兩具死狀悽慘的屍體,以及縮在牆角的一名女子。

士官戴著頭盔,看不出他此時的表情,只是略微一愣,隨後指著婁夜瑤,吩咐身旁計程車兵將其控制住。

他自己則是走到兩具屍體旁,用刀拍了一拍,確認沒有氣息後,用刀身轉過兩具屍體的臉。

一具是月明城城主參謀,另一具身份不明。

“唉!還是來晚一步,參謀大人還是遭遇不測了!”士官嘆了一口氣,收起手中的刀。

此時,兩名士兵已經將婁夜瑤帶到了士官面前。

“說吧,你是什麼人?這裡發生了什麼?”士官看著眼前憔悴的婁夜瑤問道。

婁夜瑤看著眼前計程車官,突然眼眸低垂下去,幾滴淚水掉在地上。

“小女...小女本是中原人士,來到月明城經商,卻不想在半途,遇到了賊人...”

說到這,婁夜瑤變得更加傷心,身體一軟,跪在地上,用破爛的衣袖抹著眼淚。

“那兩個惡人帶著一老一少藏在這破廟中,我們就是來歇息一下,結果被她們當場控制起來...”

“我的護衛擔心我首殺,上前與她們理論,結果......”說道此處,婁夜瑤忽的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士官等人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女子。

片刻後,女子抽泣著:“那兩個惡人不由分說突然發難,並很快制服了我的侍衛,隨後...當著我的面,殘忍地殺害了他!”

女子面色憤怒而又傷心,用拳頭無力地捶著地面:“為什麼她們要如此殘忍,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麼!”

士官一揮手,示意身旁計程車兵將婁夜瑤扶起。

“姑娘,很抱歉你經歷了此事,實不相瞞,這二人乃是碎影閣的刺客,於我月明城中劫走貴客和參謀,鬧得月明城雞犬不寧。我等正是來追捕他們的。”

士官指了指一旁的參謀,又問道:“姑娘,你可知道這位是為何被殺?”

婁夜瑤思索了一番,隨後搖了搖頭:“我...我不知道。在我的侍衛死了後,我就被嚇暈了過去,等我再醒來的時候,便看到了這具屍體......”

士官瞭然地點了點頭,隨後吩咐手下將參謀的屍體抬回月明城厚葬。又看向婁夜瑤:“姑娘,此地不安全,我先安排人送你到月明城中,隨後你再通知家裡人派人來接你吧。”

婁夜瑤猶豫了片刻,堅定地搖了搖頭。

“不,我不能就這麼回去,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士官耐心地勸說:“姑娘,我知道你很生氣,但這兩個賊人極度危險,你還是回到安全的地方從長計議吧,帶我們抓到賊人,一定通知你!”

婁夜瑤攥緊雙拳,眼中滿是不甘。不等士官下令,立馬朝著士官跪下,用手抓著他的腿甲。

“請大人給我一個復仇的機會!憑藉我家秘傳追蹤之術一定能夠幫助大人找到賊人蹤跡!還請大人收留!”

士官本想拒絕,但聽到追蹤之術,眼前一亮:“哦?你還懂得追蹤之術?你可有信心能夠追到他們?”

婁夜瑤仍然跪在地上,雙手抱拳:“一定可以!我家追蹤術聞名中原,一定能夠幫助大人抓住惡人!”

士官滿意地點點頭,隨後雙手扶起婁夜瑤。

“既然姑娘有意相助,本官也不再阻攔,但還是請姑娘務必跟緊我們!”

士官揮了揮手,示意士兵準備出發。

“另外,姑娘以後可以直接稱我為龍統領,有什麼線索可以直接告訴我。”

婁夜瑤點頭,隨後回頭看著龍蠍的屍體。

士官心領神會,招呼著旁邊計程車兵:“來幾個人,將這位英雄漢子跟參謀一起送回月明城義莊。”

婁夜瑤感激地對著士官行了欠身禮,隨後一行人跟著士官離開了破廟,循著蹤跡追向鍾一露等人。

......

下午時分,鍾一露一行人走著走著,忽然,鍾一露聽到若有若無的馬蹄聲,急忙開啟窗簾,向後看去。

只見遠方煙塵四起,明顯是一支龐大的部隊正在朝著這邊趕來!

“壞了!追兵來了!”鍾一露回到車內,嚴肅地說著,手上已經開始收拾起行李來。

陳念之也是一驚,追兵竟然會來得如此之快!按理說月明城的部隊應該是一步一步擴散著搜尋城外地區,速度會很慢。現在這種情況只能是直勾勾衝著他們追過來的!

“怎麼辦?這馬車再快也比不過他們的騎兵啊!”陳念之慌張地說道。

的確,先不說葉清弦能不能承受得住馬車急速行駛而帶來的巨大顛簸感,就算馬車全速前進,被追兵追上也是遲早的事。

鍾一露思索片刻,韁繩一拉:“我們棄車!找一處村落先躲著,至於這馬車就讓它空載著繼續向前跑,干擾敵人資訊。敵人中有追蹤高手,待會兒下車後務必跟緊我,不要留下太多蹤跡!”

說罷,鍾一露扶起葉清弦,躍下馬車,朝著路邊的石頭和野草茂盛的地方一步步走去,陳念之則是揹著行囊,謹慎地跟在鍾一露後面。

待幾人走出一定距離,鍾一露抄起地上的一塊小石頭,對著身後拉著馬車的馬屁股投擲出去,馬兒吃痛,立馬向前奔跑起來。

又謹慎地前進了數百米,鍾一露鬆了一口氣:“差不多到這就安全了,敵人應該發現不了我們的蹤跡,現在我們得趕緊找個村落歇息,明日再從長計議。”

鍾一露看了看身邊的葉清弦,葉清弦此刻還經受著傷口痛楚的折磨,但硬是扛著沒有流淚,也沒有叫苦。

鍾一露眼中滿是心疼與無奈,葉清弦在這幾天裡經歷了太多太多,這樣成長起來,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過了一個時辰,鍾一露終於在山腳下發現了一個村莊。

村莊不大,大概有二十餘戶人家。鍾一露一行人剛到村門口,便向一旁嬉戲打鬧的小孩問道:“小朋友,請問這個村叫什麼名字啊?我們路過此地想要找個地方借宿一晚,不知道村中可有客店?”

其中一名稍微年長的小男孩停下來打量了一下鍾一露她們,看起來並不像壞人,隨後指著不遠處的一個石碑說道:“喏,咱這兒叫千稻村,村子小沒有客店,你們要是想借宿的話,去問問村長吧,村長家就在那邊。”

幾人順著小男孩手指的方向看去,一間看起來稍微大一點的庭院坐落在村中心。

鍾一露謝過了小男孩,帶著陳念之和葉清弦往村長家走去。

村長家門口,數只野禽在庭院裡奔跑,老黃狗懶洋洋地趴在屋簷下,抬起眼皮看了三人一眼,又閉上眼睛繼續養神。

一個老婦人坐在庭院內編織著衣物,看到來訪的三人,立馬向屋內喊道:“老頭子,來客了,快出來。”

隨後看向三人,打量了一下裝束,看起來不像是山賊或者官府的人,隨後慈祥地問道:“幾位客人從哪兒來啊?來我們千稻村有什麼需求嗎?”

鍾一露對著老婦人微微行禮:“老人家您好,我們三人是從中原來的,路過天寧州到觀海州去。奈何不巧迷了路,轉悠轉悠著就來到這千稻村了。現在天色也不早了,想要尋一處地方住上一晚,順便打聽一下方向,明日再出發。”

老婦人微笑著點頭:“好說好說,來者是客,你們稍等,我讓我老頭給你們收拾幾間屋子出來。”

此時,從房屋內走出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一身布衣打滿補丁,臉上的皺紋在他的笑容中融化,顯得平易近人。

“哈哈哈!沒想到我們這小小千稻村還能來客人,真是新奇啊!幾位請跟我來,村子東面有幾間空著的茅草房,若是不嫌棄的話儘可在那兒居住到你們想走為止。”

鍾一露聞言,連忙多謝了村長,隨後扶著葉清弦跟著村長走去。

“師姐,這村裡的人可真好啊,看來江湖上也有溫暖的地方嘛。”葉清弦臉上露出微笑,仍然天真地說道。

鍾一露回頭看了看辛勤鄉間勞作的漢子,庭院裡談笑風生的婦人和泥地上嬉戲打鬧的孩童,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

“是啊,這江湖也有溫情的一面。若是人與人之間多一絲善意,少一點勾心鬥角,這天下也就太平了...”

......

夜色降臨,鍾一露一行人剛剛用完晚飯,準備去村裡走走,緩解一下這幾天來緊張煩悶的心情。

“陳公子,給我講講天南城吧,從小我就聽師父講天南城城主率領勇士抵擋南海十國聯軍的故事,聽起來可威風了!”走在路上,葉清弦的傷勢似乎已經好了許多,又精神了起來。

陳念之自豪地清了清嗓子:“那可不!我天南城作為我朝南邊唯一的關口,從古至今抵禦無數異族入侵!多少熱血男兒在此建功立業!”

葉清弦眼中泛著光,踮著腳尖期待地向陳念之那邊靠了過去。

“其中啊,最有名的應該就是我父親也就是當今的天南城城主——陳平川了!聽說父親在我這個年紀的時候就已經是軍中大將,跟隨我祖父馳騁沙場,斬殺無數敵軍。”陳念之說到這,心中升起澎湃之情。

“有一日,祖父收到情報,敵人大軍在城東紮營,他隨機帶領大部隊殺了過去,結果卻撲了個空!原來是中了敵人的計!”

陳念之故意將“中計”二字說的很重,聽得葉清弦非常緊張。

“祖父心想:糟了!城中只有不到一萬兵馬,敵人卻有十萬大軍!這天南城可能已經被攻破了!”

葉清弦拉著陳念之的衣袖,擔憂地說道:“啊?一萬對十萬,怎麼打啊!”

陳念之笑笑沒有回答:“祖父擔心啊!八萬大軍全速趕回天南城,一刻也不敢耽擱!結果,到了離天南城外一公里的地方,都沒有聽到任何叫殺聲!”

“祖父心道:壞了!敵人已經攻破城牆了,天南城危矣!”

鍾一露聽到這,也好奇地轉過頭來,想要聽聽這天南城城主是如何反敗為勝的。

陳念之此時卻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結果,你們猜怎麼著!祖父他們大軍慌里慌張地跑到城門口,一部分人馬拿著武器往城門裡衝,祖父帶著另一部分往城牆上扔抓鉤,準備上城牆。”

“突然,一個熟悉的腦袋從城牆上探了出來,疑惑地看著準備攻城的祖父他們,問道:‘父親,你們在幹什麼啊?演習攻城嗎?’”

“這時候祖父也看清了父親的臉,當時就驚地說不出話了,聽說直接從爬了幾米的城牆下摔了下去,還好下面計程車兵接住了他。後來才知道,原來父親帶著一萬守城部隊,用近乎天人的作戰計劃和頑強的意志,硬生生打退了那十萬大軍!甚至追出城去斬殺了敵方一員大將!”

講到這裡,陳念之自豪感已經到達頂點,而一旁的葉清弦卻是已經驚得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鍾一露也不可思議地看著陳念之,守城固然有優勢,但是十倍的兵力可不是鬧著玩的!

葉清弦急忙搖了搖陳念之的手:“後來呢後來呢?還有什麼精彩的事情嗎?”

陳念之意味深長地搖了搖手指:“之後的事也很精彩,但是以後再講了!今天就講到這了!”

葉清弦不情願地啊了一聲,隨後鼓著氣走回了鍾一露身邊。

鍾一露明白陳念之這是為了讓之後每次休息的時候都能有的講,讓小師妹能夠充分地開心,放鬆起來。鍾一露揉了揉生悶氣的葉清弦的頭,繼續向前走去。

正當三人準備返回時,忽然聽到村口傳來嘰嘰喳喳的聲音。

只見村門口來了一隊士兵,帶頭的兩人此時正抱怨道:“媽的,非得讓我們來找什麼刺客,昨晚一宿沒睡,今天還跑了一天!他們騎馬的到舒服,根本不管我們這些步兵的感受,急行軍一天誰頂得住啊!累死老子了!”

另一人也附和道:“是啊!咱今天是吃也沒吃好,歇也沒歇好,還得來巡邏!真是倒黴!”此人身上裝束看起來略遜於開頭說話的人,應該是一個小副官。

帶頭男子看了看千稻村裡面,又罵道:“丫的!這破地方能查到啥,你,趕緊去給我把村長叫過來,讓他好酒好菜給兄弟們伺候著!”

帶頭男子指著那名副官吩咐道,副官諂媚地答應了,隨後指著一個村民讓他立刻將村長叫出來,否則就休怪他不客氣了。

村民看到一群拿刀的官爺,哪敢不聽,立馬連滾帶爬地往村長家跑去。

不一會,村長便神色緊張地跑了過來:“各位軍爺好,小民,小民便是這千稻村的村長,請問各位軍爺有何貴幹啊?”

一路小跑過來,村長此刻也是氣喘吁吁。帶頭男子眉頭一皺:“你在緊張什麼?莫非你們藏了欽犯?!”

村長連忙跪下,連忙擺著手:“不敢不敢!草民怎麼敢做這掉腦袋的事情呢軍爺,還請您明察啊!”

帶頭男子冷哼一聲,一腳將村長踢翻在地:“那你就把軍爺們伺候好了!好酒好菜伺候著,不然我就把你們全村押回月明城審判!”

村長這身老骨頭哪禁得起這樣一踹,痛苦地躺在地上,但依然用微弱的聲音說道:“好...好的軍爺,我馬上去辦...”

村長在旁邊村民的攙扶下,勉強站起身來,吩咐著村民們準備宴席。

一旁的葉清弦和陳念之看到村長被這樣對待,立馬火冒三丈,準備衝出去討個說法。鍾一露攔住了兩人,搖搖頭,看看事情如何發展再說。

......

酒席上,一隊士兵胡吃海喝,空酒罈和未吃完的食物隨地亂扔,何其浪費!但村民也只是敢怒不敢言,默默地看著他們揮霍著自己囤起來的糧食。

突然,帶頭那名男子或許是酒勁上頭,盯著旁邊上菜的一個年輕姑娘看,嘴角露出邪惡的笑容。

“去,那個小妞,給我帶過來!”帶頭男子推了推旁邊的副官吩咐道。

副官心領神會,立馬跌跌撞撞地走了過去。

副官來到姑娘身邊,姑娘正怯生生地想問他有什麼需求,副官粗暴地拉著她的手,滿口酒氣地說道:“跟我......過來!嗝...我們老大找你!”

說罷,便強行拖著姑娘來到帶頭男子面前,任憑那姑娘如何掙扎都不為所動。

帶頭男子看著眼前漂亮的姑娘,頓時臉上全是淫笑:“小美人,來陪本大人喝喝酒啊!然後...讓本大人好好疼愛疼愛你!”

說罷,帶頭男子便向女子湊過去,想要強吻女子!

那女子哪兒經歷過這種可怕的場景,頓時便哭出了聲,隨後條件反射似的一耳光打向了帶頭男子。

“啪!”

一聲清脆的響聲切斷了周圍所有的聲線,整個庭院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那姑娘看著眼前被扇了一巴掌的軍官,頓時嚇得雙腿一軟,坐在了地上。

“我...我不是故意的......”

姑娘顫聲說著,淚水已經不敢再往下流。

“你,你敢打我?!”那帶頭男子回過神來,酒勁也清醒了不少,怒目圓睜,看著眼前的柔弱少女就要爆發。

“來人,把她給我架起來!老子今晚要好好教教這賤人怎麼做人!”帶頭男子說著,一群士兵便湧了上去,將女子架在半空。

眼看女子就要慘遭蹂躪,女子的父母在外面哭天喊地,卻被士兵死死地控制在地上;一旁的村民也畏畏縮縮地躲在一旁,不敢招惹;村長眼睜睜地看著女子被抬起,眼中滿是憤怒與悲傷,拿起一旁的木棍就要前去拼命,卻也在被其他幾個村民拉住。

現在這種情況,只會犧牲一個人,若是村長上去反抗的話,那遭殃的就是整個村子了!

眼看就要落入虎口,姑娘已經哭得聲嘶力竭,全身再也使不出一絲力氣,似乎只能接受這荒唐而又悲慘的命運。

一旁的副官也嗞了嗞嘴,喃喃道:“這是何必呢?本來陪陪大人就完事了,最多要你個身子。現在大人如此生氣,這小妞肯定見不到明天的太陽咯!”

帶頭男子此時眼中滿是憤怒與駭人的慾望,似乎要徹底粉碎眼前這名薄弱的花朵。

躲在牆頭的鐘一露等人終於忍無可忍,立馬準備出手救下姑娘,逃亡的事情,隨便吧!

就在鍾一露手中暗器即將飛出的一瞬間,忽然一陣破空聲襲來。

鍾一露皺眉看向另一邊的牆頭,隨後拉住了葉清弦。

只見一個黑衣人翻入牆中,不等旁邊計程車兵反應,抽出細劍,電光火石之間便抹掉了士兵的脖子。

隨後黑衣人抽劍刺向帶頭男子,帶頭男子來不及躲閃,趕忙抓起一旁的副官,替他擋住了這致命的一劍。

黑衣人的劍直接穩穩地插進副官的心臟,副官還沒來得及說一句話,黑衣人果斷地拔出劍來,副官只感覺身子一抽,便在滿臉驚恐中失去了生機。

回過神來計程車兵們立馬拿起兵器圍了上去,但或許是因為喝了太多的酒,此刻的他們看起來東倒西歪,頗為滑稽。

黑衣人輕蔑一笑:“本來你們還有機會,但可惜你們的貪婪葬送了你們唯一的生路!”

說罷,黑衣人一躍而起,衝向其中一名士兵,劍刃還未至,劍氣就已經洞穿了士兵的心臟,隨後又是一轉,以無與倫比的速度瞬間破碎了士兵們的陣型。

看到如此一尊殺伐果斷的殺神,剩下計程車兵本來就是臭魚爛蝦,哪兒還有打下去的慾望,立馬丟下武器,逃命去了。然而,等待他們的,只有門口抄著農具,憤怒的村民們。

一瞬間,整個庭院內哀嚎四起。

黑衣人沒有理會那些逃兵,只是死死地盯著帶頭男子,眼神充滿殺意。

帶頭男子嚥了咽口水,隨後強裝鎮定:“你是什麼人!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月明城先鋒營的百夫長!你敢動我月明城不會放過你的!勸你識相的趕緊滾,我可以當這件事沒發生過!”

黑衣人不屑地往地上啐了一口口水:“原來是先鋒營,怪不得這麼羸弱!一群垃圾,也配威脅我?”

黑衣人將劍立於胸前,準備結果這場戰鬥。

帶頭男子一驚!居然沒有唬住他!隨後,他看著眼前的黑衣男子手中的劍,死亡帶來的恐懼讓他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不...不要,不要殺我,我什麼都可以給你,你隨便說,我都滿足你!”

黑衣男子沒有回應他,只是淡淡地說道:“在你死之前告訴你一聲,死在我劍下的,光是你們最精銳的破陣營中的大將,就不下十人了!所以,你根本不算什麼!”

說罷,黑衣男子持劍一揮,一道兇猛無比的劍氣衝向帶頭男子,將鼻涕橫飛的帶頭男子直接劈成兩半。

看著地上的兩灘爛肉和滿地的紅白之物,黑衣男子只是冷哼一聲,隨後取出一張手帕,擦乾劍上的血跡,隨後扔在兩灘爛肉中間,收劍入鞘,望著牆頭上一片烏漆嘛黑的地方,嘴角勾起一抹深沉的微笑:“看戲看爽了吧,下來吧,我們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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