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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溪嬌俏地捶了一下付毅胸口,說:“我要去浪漫的土耳其,還要去巴黎,義大利,法國,我要環遊世界!”
付毅微微一怔,扯出個笑容,不停地點頭,髮型都晃亂了。
洛溪說:“爹什麼時候換了個新柺杖,你買的嗎?”
“可能是他叫人買的,之前那個聽他說不太好用。”
洛溪應了一聲,上樓洗澡,在找著衣服的時候,忽然想起什麼。
她走到書櫃,翻著,“還是沒有…”
“算了。”
洗完澡後,見付毅還沒上來。
她走到一樓,才發現沁楠來了。
大半夜的一個人過來,也不怕被鬼抓。
下樓時,洛溪拖鞋聲挺大,“小楠來啦,這麼晚了還過來送喪柬,你太有心了。”
付毅拉了拉她後背衣服。
沁楠肉眼可見的瘦了,她沒化妝,頭髮根處甚至有些打結,挺可憐的。
她雙眸低垂,嘴角彎下,一副沒有精神的模樣,“毅哥,奶奶已經火化了,明天出殯,你送她一程吧。”
付毅摸了摸她頭,心裡不是滋味,又不知從哪說起,心塞。
他重重嘆了口氣,就要說什麼。
洛溪沒給機會,搶先說:“抱歉,我老公不能去,姑媽也不會讓他去的。”
話完她摸了摸肚子。
都懂了,是怕晦氣,翠燕蘭會介意的。
沁楠收起目光,冷冰冰地望著付毅,“求你,送一下吧。”
洛溪拉著付毅手臂,“他不能去!”
現在似乎是倆個女人之間的執著執拗。
付毅被擠在中間,耳朵嗡嗡響。
“明天再說。”丟下話,他轉頭上樓了。
洛溪跟了上去,留下還在發怔的沁楠。
她感覺天塌了,最後一點信念,也在逐漸坍塌,她真真切切得體會到了人走茶涼,人心叵測的心情。
無論是哪種愛,在這一刻,變得一文不值。
她目光黯淡,呆若木雞,杵在原地,像個行屍走肉。
足足站了半個小時,聽見保姆走來地腳步聲,才衝了出去。
沁楠回到家。
大堂正中央擺著翠燕蘭的遺照,照片笑得有些陰森恐怖。
淺色的棉麻上衣,白蒼蒼的頭髮用簪子盤著,目光死死地盯著前方,深陷下去的眼窩顯得異常詭異。
在她的遺照下方,擺放著一個暗紅色的骨灰盅。
沁雍昌跪在地上,無聲抽泣,地板上溼潤潤的,嘴裡不知道在唸叨什麼。
此刻的他哪有平時那威嚴凜凜的模樣,有的,只是悲痛和虧欠。
而在站在沁雍昌一旁的女人,她低著頭,要是細看,竟能看見一絲笑意。
沁楠也跪在了地上,神情悲傷。
即便人心險惡,但對沁雍昌來說,他認為自已的家教還是非常嚴格,是屬於中統老派的家庭。
畢竟他們是從政,不是從商。
跪了很久,直到凌晨,沁楠才回到臥室。
她坐在梳妝檯前,無力的手翻弄著什麼,終於,她找到了一個手錶。
手錶指標還在轉動,她盯著秒針,愣了好久。
細嫩的手指不停地在表框上撫摸,她把它抱在懷裡。
許久後,她定眸看著手錶,如同欣賞著寶貝,低頭吻了一下。
緊抓著手錶,就這樣發呆,直到怒氣堆積已滿,她狠狠地把手錶摔在地上,摔得咚一聲響。
沁楠雙手抱頭,淚水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心好痛,明明她才是小三,她才是第三者!
心如刀割莫過於此。
沁楠不捨,猛地站起身,尋找著那被砸在地上的手錶。
她癱在地板上,無力的望著那塊百達翡麗,竟也沒摔壞,連劃痕都沒有。
抱在懷裡很久很久,直到地板上流出鮮血,她才跑進了廁所。
是姨媽來了。
禍不單行,處處見血,令人唏噓。
隔天。
出殯了。
沁楠呆呆地站在家門口,望著不遠處,期待著他會來。
可是出殯隊都走了,他也沒來。
一個女人把沁楠抱在懷裡,“楠楠,別難過了,人死不能復生。”
她從包包裡拿出一張銀行卡,塞到沁楠口袋,“楠楠,這裡面有五千萬,你當零花錢用著。”
沁楠痛哭。
付家。
洛溪躺在窗邊,看著還未看完的小說。
忽然,臥室門外響起敲門聲,敲的挺用力。
“誰啊!”
“我,你叔!”
洛溪驚訝,是付浩。
“有事找姑媽,我沒空。”
“我給你買了東西,你拿一下唄!”
洛溪聽聞這才開啟臥室門。
付浩雙手捧著一大束長壽花,粉紅粉紅很是鮮豔,不仔細看還以為是假花。
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洛溪,這送你的,祝你長命百歲,幸福美滿,多子多孫,子孫滿堂…”
洛溪接過,打斷,淡淡地說了聲謝謝,她對這個吊兒郎當的叔,不太感興趣。
她知道他為什麼坐牢,當時是所裡的一個同事,替他案子的原告做辯護,最後把他送了進去。
坐了八年。
洛溪把門關上,花好看是好看,就是味道太重。
她拿起手機,給順貴發去微信:以後你多留意付毅他叔,別讓他靠近我。
順貴秒回:是,洛夫人。
晚上,付毅回家了。
洛溪替他解下領帶,褪下外套,說:“你叔回來了,喏,送了一大束花來,”
“我上來時,沒見他啊。”付毅順手捏了捏她腚。
洛溪嬌羞捶他胸口,扭動下臀,“不正經…”
倆人還沒下到客廳,就聽見來自發動機的轟鳴聲,一輛蘭博基尼極速駛來,在門外穩穩停下。
剪刀門帥氣升起,走下來一個男人,瘦瘦的,頭髮染紅。
他步伐有些散漫,走了過來,“阿毅,看叔新買的車,帥不帥?”
男人都愛車,付毅看見,不由得走了過去,“大牛啊,九百來萬,12個缸,770多馬力,零到一百加速秒,就是內飾差了點,坐著也不太舒服。”
付浩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方道:“拿去,借你開幾天?”
撫毅搖了搖頭,“我已經玩膩了。”
付浩剛想吹點牛皮,話語戛然而止。
付招娣走了出來,手裡拿著被綁成掃帚形狀的桃子葉。
“姐,這種掃地的粗活讓下人做就行了,還親自動手。”
洛溪拉著付毅,走到一邊。
付招娣大步走來,抬起手臂,在付浩身上一通亂拍,“退!退!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