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一秒記住【微風小說】地址:www.wfxs.info
陳叔頭一回看到向來冷靜自持的少爺這麼失態魔怔的樣子,說話也古怪,深深的懷疑他們家的少爺是中邪了。
“少爺您說什麼傻話。”
“魏少爺……他已經醉倒在門口了,要把他放進來嗎?”
“讓他有多遠滾多遠!”
沈念慈眸中閃過一絲狠厲之色,“他該死!”
眼神驟然轉迷茫,喃喃自語道:“可他又不能死!為什麼不能死呢?他死了多好。”
冥冥之中,他知道魏清且不能死,魏清且生魏宴生,魏清且死魏宴也將不復存在。
沈念慈撐著椅子支起身,表情痛苦而又絕決。
魏清且死不足惜,他比誰都想要魏清且死,可他的阿宴不能有事。
“陳叔,送他回魏家。”
陳叔表情迷茫,少爺一會兒讓魏少爺死,一會兒又讓自己把他送回家。
這簡直太矛盾了,搖了搖頭,聽從命令去送人。
別墅的一地玻璃渣也被傭人收拾乾淨,一塵不染。
夜色深沉。
沈念慈坐在電腦桌前一動也不動的凝視著螢幕上的翻來覆去逐漸陷入熟睡的人。
眸中紅血絲遍佈,浮著朦朧的醉意。
桌下是散落一地顯得凌亂不堪的空酒瓶和菸頭。
月如寒霜,籠罩在他的身上,每一根頭髮絲裡都透著清冷孤寂,連往日那殷紅的唇都冷的失去了血色。
他忽的動了,搖搖晃晃的起身。
彷彿感受不到那冷一樣,赤著足踩在寒冷刺骨的地面上,眉宇間是化不開的憂愁。
撐著牆跌跌撞撞的走。
“阿宴睡了......”
——
魏宴在睡夢中,聞到了一股濃郁的酒氣。
迷迷糊糊中一團挾帶著寒氣的柔軟鑽進了懷裡。
魏宴被冰冷沁的打了一個激靈。
睜開了眼睛就看到雙頰泛著醉酒後駝紅的沈念慈掀開了他身上的被子,自覺的縮成一團,一隻手擱在他肚子上暖。
另一隻手還在解著衣服。
白玉的肌膚露了大片。
桃色的粉被寒涼激的隨著呼吸的弧度上下起伏。
“你在做什麼?”
魏宴想推開沈念慈,卻忘了自己現在壓根還沒有長到能輕而易舉推開一個成年男人的程度。
這導致他推沈念慈的時候反而被他扯了內褲。
沈念慈渾身酒氣,右肩靠在床板上,呆望著。
雙眼迷茫的用手比劃,嘴裡嘟囔著什麼。
隨後,又後知後覺的看著魏宴,理直氣壯地說道:“做什麼?你沒有看到嗎?當然是睡覺啊!”
魏宴氣急敗壞的穿起內褲,耳尖紅了個徹底,“喂!!!沈念慈,你有點底線好嗎?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很快,目光留意到了沈念慈手上被玻璃劃破的傷口因為壓迫滲出來的血絲,眉頭一皺,下意識的直接拉過沈念慈的手輕呼氣,“你手怎麼受傷了?裂開這麼大的口。”
沈念慈呆望著魏宴,以前覺得微不足道的關心,現在求之不得。
眼眶悄無聲息的泛紅,聲音輕微哽咽:“嗯,受傷了,阿宴,我疼。”
“疼還不上藥,創口貼也不會貼一個。”
在吹氣的魏宴很快又在沈念慈指尖聞到了一股子淡淡的煙味。
再一看那彎月牙狀,修剪的極好的漂亮指甲蓋都焦黃了。
看出來了,抽的挺多。
鬱悶的說道:“他都來求你原諒了,你還有什麼可煩心,抽這麼多煙,我真就不懂你這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就看不出來了?他沒那麼值得。”
沈念慈看著魏宴絮絮叨叨的樣子,好像回到了從前。
他找到了值得的,只可惜太晚了,那份愛意被死神割去消遣,陰陽兩隔,無疾而終,有緣無份。
“算了,反正我說你也不會聽,我找藥箱去。”
魏宴瞭解沈哥的固執屬性,油鹽不進,翻身下了床,去客廳找藥箱。
沈念慈坐在床上,躺下,眸光清明的緊盯著房門口。
扯著溫暖的被子裹在身上,鼻翼聳動,都是阿宴的味道。
他真想一直都躺在這張床上。
等待著走了,還會回來的阿宴。
魏宴提著醫藥箱上來,蹲在地上,用棉籤沾著碘伏給沈念慈輕輕的滾塗傷口。
都塗好了藥,用創口貼包紮好後。
魏宴把藥箱放在床邊桌上,把垃圾收拾起來丟進了垃圾桶裡。
看著霸佔著自己的枕頭,蜷縮著身體喊冷的沈念慈。
在心裡告誡了自己一遍下次絕對要鎖房門後。
嘆了口氣,爬上了床。
剛躺下,背後就傳來微弱的動靜。
“冷.....我冷。”
沈念慈貼上去,像個犟氣的孩子抱抱枕一樣緊緊的抱著魏宴。
大腿也打橫壓在了魏宴身上。
房間重歸平靜,在一片漆黑的環境裡。
魏宴扯著被子往沈念慈的肩上罩。
那股冷香味混摻上酒味他熟到差點讓他產生一種時空錯位的錯覺。
沈哥總是這種時候最依賴他。
這個時間段,都該滾到床底下去了......
那還輪得著沈念慈像現在這樣安逸的睡。
“別老把你手往我肚子上伸,我也冷。”
魏宴想把沈念慈的手扯開,嘗試幾輪無果後,只好把手壓在沈念慈的手上,祈禱這隻手快點暖和起來。
別整得他半夜起夜竄稀。
沒一會功夫,手熱乎了,人又開始瑟瑟發抖起來,“冷.......我好冷。”
魏宴頂著濃重的黑眼圈罵罵咧咧。
翻身開了個暖氣,整個人恨不得縮到床鋪的最邊邊角角去。
開了暖氣,人也不消停,又開始嫌起熱了。
扯開魏宴好不容易給他穿上的衣服,踹被子,玉面容上飄著讓人浮想聯翩的粉紅,眼尾處的睫毛溼貼在紅腫的臥蠶上。
比起三十幾歲的成熟,現在二十三歲的沈哥簡直像只白皮毛的狐狸嫩的能掐出水來。
踹開的被子半裹不裹,露出看似腰細實則腰腹該有的線條都有,多一分就顯得粗獷,少一分又顯得過分清瘦。
魏宴被磨的無可奈何了,把人按腰摟著。
脫口而出一句:“沈哥,別動了,我真踏瑪的想*死你。”
不知怎的,就這一句話讓人消停了。
魏宴重新扯著衣服給人披上,沉沉的睡去。
沒有留意到懷裡清淚順著沈念慈的臉側淌落,咂在枕頭上,化成一小灘暗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