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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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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珞跟著柳三兒練習了兩個時辰便帶著兩人回家了。

“你如今算是在城裡安定下來了,也應該回去向你老孃說明情況,她以後有事找你才知道地方。

這次回家後把家裡的事安排好再過來,我讓人跟你一同回去拿兵器圖紙。”賈珞交代著典猛。

“走之前先去賬房取二十兩銀子,看家中缺什麼就買回去,剩下的就交給你老孃做用度。”

這時筆墨提著一個大包袱走了進來。

“大爺,裁縫那邊說阿猛的武士服還要幾天才能做出來,知道咱們這邊緊著要,就先趕了一套長衫長褲出來,還備了一雙硬底布鞋。”

賈珞點了點頭,示意筆墨先帶典猛去換了衣服,再讓他叫個人陪著去拿圖紙。

兩人行了個禮就下去了,賈珞也準備沐浴更衣去榮國府赴宴。

此時柳氏已經坐在了榮禧堂,府中女眷也盡在堂上陪著。

賈母笑盈盈的看著柳氏說道:“珞哥兒怎的沒一同前來?”

“前些日子剛考完試就央求著他舅舅說要習武,如今每日卯時就去他舅舅家練習兩個時辰。”柳氏也是一臉笑容的回道。

堂上眾人聽到柳氏的話都驚奇不已,賈珞如今都已是舉人,每日讀書不夠還要抽出時間去習武。

黛玉心中暗道:他文道一脈已是如此出色,竟還要習武,是打算走文武並行的路子嗎,這世間難道真有全才之人?

湘雲聽後對賈珞更是好奇,這樣的人物該是一副什麼模樣?

賈母聽完柳氏的話心中一嘆,面色不顯的繼續說道:“珞哥兒是個有能為的,現如今倒是把族裡的後輩子弟都給比了下去。

人都說君子之澤,不過五世,我看吶,將來這賈族還得靠珞哥兒撐門楣。”

眾人一聽又是一驚,賈母對這個珞哥兒的評價這麼高啊,聽這話裡的意思,都蓋過寶玉了。

王夫人心中不忿,什麼珞哥兒,不過是一個小小舉人,怎麼比得過我的寶玉,我的寶玉可是銜玉而生,生來就有大造化的。

王夫人雖然心中這麼想,面上卻絲毫不敢表露出來。

她出身的王家祖上不過一個統制縣伯,這個爵位榮譽大過實際,也不能世襲。

嫁給賈政後,雖然王家得了不少賈家的資源,可王子騰如今不過一個京營八衛其中一營的指揮使,上司還正是柳芳。

自身靠著賈政不過是一個六品恭人的誥命,柳薇卻是三品淑人誥命。

如今賈珞就如此爭氣,將來少不得又能給柳薇的誥命提幾個等級。

事實就是,不管是孃家門第,自身位份還是拼兒子,她都輸了,可以說兩人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就看現在,柳薇可以跟賈母這個國公夫人平坐著聊天,她卻只能坐在下首次坐陪笑,上首還坐著她一直看不上的邢夫人!

柳氏笑道:“老太太謬讚了,早就聽說府上有一位銜玉而生的哥兒,此等神異之 事,這哥兒也是個有大造化的。”

王夫人本來正暗自神傷,此時聽得柳氏的話連忙開口道:“弟妹說的是,寶玉也是從小聰穎,只是如今年歲還小,待過幾年長大了,定能繼承先榮國榮耀。”

邢夫人聽完臉色一變,心中暗罵:這賤人是什麼意思?這國公府是我們大房的,關你們二房的一個次子什麼事!

柳氏聽後臉色也是一滯,大家不都是說說場面話互相誇一誇就過去了嗎,我兒子這麼優秀我都還沒顯擺,你倒是顯擺起來了!

想到這裡柳氏開口問道:“不知這位哥兒如今年歲幾何?讀書讀到哪兒了?”

賈母聽完後也在心中暗罵王夫人蠢婦,又不能不回應柳氏,只能說道:“寶玉是四月二十六的生兒,算起來剛過十六。

如今仍在族學讀書,還未下場考過。”

柳氏聽完賈母的話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也不想鬧得不愉快,正準備轉移話題,就聽得王夫人又說話了。

“是的是的,若是寶玉也下場考試,說不得也能捧個狀元回來。”

賈母聽到王夫人的話心中暗道不好,果然就聽到柳氏開口道。

“原來這位寶玉哥兒也滿了十六,珞兒也是四月的生兒,倒是比寶玉哥兒大了十天。

剛才政二嫂子說將來這孩子能繼承先榮國的榮耀,想來武藝一道定是極為出色的了?”

王夫人似乎感覺自已是說錯了話,訥訥著不敢再說。

賈母此時也沒有與她計較的心思,苦笑一聲說道:“這孩子雖是銜玉而生,從小也算是天資聰穎,卻只愛些詩詞不喜文章,更是厭惡那些經濟仕祿之道。

他娘慣著他,平日裡吃飯都只需張口,更別提習武之事了。”

賈母心中很是無奈,平日裡看寶玉,哪裡看哪裡好,今日拿出來跟賈珞這等天之驕子一比較才知道,這孩子早就被她們養廢了,不過養廢了也好,做個富貴閒人也行。

賈母似乎想到了某些事,心中又是一嘆。

此時的堂上眾人根本不敢出聲,寧榮二府上下都知道,賈寶玉是賈母的心頭肉,平日裡就算是賈政這個親爹都不能說賈寶玉的不好。

今日在柳氏面前,卻一而再三的貶低賈寶玉。

王熙鳳此刻內心火熱,這位柳嬸子真是好大的體面,這就是女人的底氣嗎?我要是有如此底氣,還需要在姑媽面前俯身做小嗎?

一個家族出來的人,真當我不知道你王氏心裡在想什麼?

黛玉等幾個心思機敏的人聽到賈母的話,心中也不由的把賈寶玉跟賈珞相比較起來,相比較之後,卻發現兩者毫無可比性。

黛玉是知道賈珞的樣貌的,那次的匆匆一瞥讓她記憶深刻。

或許寶二哥唯一能勝過那少年的,就是更會哄女孩兒開心了吧?似乎這也不是個正經能力啊,總不能以後讓寶二哥像蘇州老家那些男子一樣,上門給人家入贅?

黛玉的小腦袋胡思亂想著。

柳氏看到賈母這副樣子,心中又有些不忍,握著賈母的手說道:“老太太何須如此?兒孫自有兒孫福,您老只要保重好身體,多享幾年天倫之樂。”

賈母聽完呵呵一笑,反握著柳氏的手拍了拍,詢問了幾句賈代紳的身體,柳氏皆是一一作答了。

這時聽得門外婆子高喊一聲:“珞大爺來了。”

堂內眾人停下交談,盡皆朝著門外看去。

只見走進來這少年,體態修長,一身淡青素袍,半束髮髻垂落於肩,兩道劍眉,一雙星目,面冠如玉,眉宇間散發出一股勃勃英氣,通身無半點裝飾卻張揚著一股獨屬於少年人的意氣。

眾人看到賈珞,又想到剛才拿寶玉跟他比較,心中皆是一嘆,比下去了。

黛玉雙眼亮晶晶的看著賈珞,也不知心中在想些什麼。

湘雲也是雙眼一亮,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賈珞,見到真人竟有種“實不符名”的感覺,轉念一想,如此人物,又怎是別人口中能描述出來的呢。

賈珞目不斜視的走到堂中,對著賈母跟柳氏躬身一禮,朗聲道:“族中後輩賈珞見過老封君,孩兒見過母親。”

聽到賈珞略帶些疏遠的問候,賈母笑盈盈的臉一滯,隨後又一副笑臉,朝著賈珞招了招手:“孩子,過來讓我看看。”

賈珞走到賈母跟前,賈母伸出手想拉著賈珞坐在她身前,卻感覺到一股抗拒的力量傳回來,賈母眼神微閃,笑容不變的改為拉著賈珞的手,這次賈珞沒有抵抗。

“早就聽說族裡出了個麒麟子,一直都想著見一見,我估摸著這幾日你們應該忙完了,就讓人請你母親帶著你來府上做客,也認認人。”

賈珞微笑的說道:“本該是晚輩主動來拜訪您老,只是我一直在家中讀書,極少出門,對府上也不熟。

本想著先下個帖子請璉二哥吃個東道,再請璉二哥帶著我進府給您老請安。

只是與璉二哥相約之期是在明日,還未到您就先讓人來請了,倒是折煞晚輩了。”

聽完賈珞說的話,就連反應最遲鈍的迎春都察覺出了異樣,更別提黛玉這個多心的小姑娘了。

賈母一副沒聽出來的樣子,繼續笑眯眯的說道:“你既然與璉兒相熟,我一會兒就讓人帶你去,順便也見見你赦大伯跟政二叔。只是既然先來了我這裡,就先認識認識你這群姐姐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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