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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回憶(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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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這場鬧劇的結束,大家也重新認識了一下唐青。

院裡晚飯後會有2兩個小時自由活動的時間,孩子們可以在大院子裡玩耍。

唐青就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一個人默默的在食堂清洗著大家用過的餐具。食堂外面依然能聽到議論自己的聲音,唐青撇了撇嘴,繼續低頭勞作。

食堂裡的肉香還沒有散去。唐青畢竟是個小孩子,正在長身體,晚上又沒有吃飯,聞著肉香,頓時感受到了自己的肚子正在嚴重抗議。

“你小子,平時不說話,怎麼今天晚上這麼厲害啊,你才9歲吧,這要不好好管教,那以後還得了?”

唐青抬頭看了一眼,說話的是食堂的管理員,姓姜,大家都叫他姜爺爺。姜爺爺負責整個孤兒院裡的食材採購,並且孩子們吃的每一道菜,每一粒米,都是出自姜爺爺之手,而唐青來到這裡第一頓飯就是姜爺爺做的。即便如此,唐青也沒有答話,低下頭繼續清洗餐具。

“你這孩子挺有性格啊,是不是覺得委屈了?是不是覺得自己沒有做錯什麼?”姜爺爺靠著門框繼續問唐青。

“他們先欺負人,我才欺負他們,是他們錯了,我沒錯。”唐青頭也不抬的回道。

姜爺爺見狀先是笑了笑,緊接著又搖了搖頭,在唐青旁邊留下了兩個饅頭。

“洗完了餐具,你先把饅頭吃了吧,沒有菜了,你湊合著吃吧,吃完在打掃完衛生。”

姜爺爺走了,唐青抬頭看了看姜爺爺離去的背影,抿了抿嘴沒有說什麼。

大概一個多小時,食堂外面吵鬧的聲音已經慢慢的變為安靜,想必大家都準備回去睡了,餐具也都洗完了,唐青看著寬闊的食堂滿地狼藉,嘆了口氣,準備先吃了饅頭就打掃衛生,實在是太餓了。正當他轉身要去拿饅頭的時候,看到食堂外走進來一個小丫頭,比他要矮一頭,是唐晴。

唐晴拘謹的走到唐青身前,低著頭不敢看唐青的眼睛,怯懦的遞給他一個簡陋的盒子。

“你先吃吧,我幫你打掃衛生。”說罷轉身,拿起和她差不多高的掃帚開始慢慢的掃地了,有點吃力,也有些笨拙,但是很認真。

開啟唐晴遞過來的盒子,是一個雞腿還有兩塊牛肉,還有一碗湯。唐青愣了愣問道:“你沒有吃嗎?”

聽到唐青答話,唐晴嘴角不由的彎了彎,旋即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轉頭說道:“我吃過了,也吃飽了。只是米飯沒有剩下的,只有肉和湯了,你快吃吧。”

旋即唐晴轉身繼續繼續打掃著地面。唐青看著她笨拙的動作,若有所思。

“牛肉都是姜爺爺分的,每人兩塊,雞腿每人一個,根本就沒有多餘的,我給你的你並沒有吃吧。”

這次唐晴並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也沒有轉身,有點怯懦的說道:“你和院長離開以後,掉在地上的那個雞腿,我撿了起來,擦了擦,而且我吃了米,還有肉湯。”

“你過來。”

唐晴拿著掃帚轉過身,歪著小腦袋疑問的看著唐青。

“過來。”唐青繼續說道。

聽到唐青的語氣,唐晴便想起了晚上唐青潑人一臉熱湯的事情,本來就膽小的她現在更是有些害怕了,身體不受自己控制的走到了唐青面前。

“牛肉給你吃。”

唐晴愣了愣,她看著牛肉,又看了看唐青,有些糾結……雖然她真的很想吃牛肉,畢竟長這麼大還都沒吃過牛肉,看著就好吃,聞著就很香呢,可是想到唐青為了幫她才在這裡受罰,晚飯也沒有吃,一定很餓吧。自己不餓,只是嘴饞而已,旋即堅定的搖頭。

“我吃飽了,我用肉湯泡的飯,還吃了雞腿,我不吃,你吃。”

“小丫頭,你看我這裡還有饅頭,剛才姜爺爺給的,我吃得飽,雞腿我吃,牛肉給你。”唐青注意到了唐晴的神色變化,多少也猜到唐晴心裡的顧慮,而且唐青當時清楚的聽到這丫頭祈求那些人留一塊牛肉給她,明明就很想吃,想到這不由的嘴角也是彎了彎。

唐晴真糾結了,好想吃啊……

“快吃,不然我生氣了。”唐青故意板著臉,還真有點小大人的樣子。

“啊,好,那我吃牛肉,雞腿和湯給你。”聽到唐青說要生氣,小臉頓時就急了,說罷有些扭捏拿起一塊牛肉放到了嘴裡,然後眯著眼,細細的品嚐。雖然涼了,可是好香啊,從來沒有接觸過的味道,如果是熱的應該更好吃吧,那些人真討厭。這麼想著不由的又撇了撇嘴。

“吶,這塊也吃了吧,這塊稍肥一些,應該更好吃。”唐青看著唐晴的神態微微笑了笑,拿起另一塊牛肉送到了唐晴的嘴邊。

唐晴看了看唐青,旋即微微張開小嘴。

“你可以做我的哥哥嘛?”第二塊牛肉還沒有下肚,唐晴低下頭有些怯懦的說道。

“嗯?”唐青愣了一下,他沒有想到唐晴會說這句話。

唐晴此刻抬起臉,正視著他,眼淚又不爭氣的流了下來,然後依然有些怯懦的說道:“我來到這裡,你是第一個對我好的人,他們都叫我唐小丑。”

“我叫唐青,你叫唐晴,名字這麼像,說明我們本來就是一家人,我比你大,當然就是你哥哥,以後我在這裡,沒人敢欺負你。”看到唐晴哭了,不知為何驀然的有些緊張,也有點傷感,自從記事起,就跟著一個婆婆到處遊蕩,何嘗不是經常被欺負,看別人的臉色討生活,遇到好心的給口吃的就湊合過一天,遇不到就得餓著。每次他看到其他的小孩子有父母呵護就很羨慕,他也問過婆婆自己的父母是誰,去了哪裡,可是婆婆也不知道,只是說在大街上撿的他。後來有一天婆婆睡著後就再也沒有醒過來,他知道自己唯一的親人也離開了。可是今天自己又有了家人。

“嗯!那哥哥你先吃飽,我先幫哥哥掃地。”唐晴擦了擦眼淚,重重的點了下頭說道。

唐青沒有答話,少說話是從小養成的習慣,看多了世間人情冷暖,的讓他也不喜歡說話,只是摸了摸唐晴的小腦袋,然後一口饅頭,一口雞腿,一口湯,開始吃了起來。真香~

食堂門外一側,院長側著身子看著裡面,微微笑了笑,不知道來了多久,也不進去,又待了一會便轉身悄悄的離開了。

從此以後,唐青照顧著唐晴,不讓她被別人欺負,因為唐晴,唐青沒少被院長處罰,因為幾年的流浪生活,唐青很會打架,受傷的多數是別人,所以每次院長都會罰唐青會更重一些,不給飯吃。而唐晴也照顧這唐青,每次唐青被罰不能吃飯,唐晴就偷偷的給唐青留吃的,因為她知道,哥哥和自己一樣,最怕的就是捱餓了。

雖然年齡都不大,但是他們彼此都很珍惜這份來之不易的情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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