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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黃雀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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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林雲推開主臥的房門,在小院中隨意的蹦躂跑跳,鍛鍊身體。

這段時間裡,她時而能看到裴恆看著自已的眼神中那若有若無的慾火,那是一個正常男人對深愛的女人的渴望,但林雲卻無法一下子接受這樣突然的親密關係。

裴恆不得不承認,對林雲他是初時的一見鍾情、後續的愛而不得,直到如今的情根深種。

而林雲呢?才剛剛開始。面對裴恆眼底中偶然奔湧的暗流,林雲視若無睹,不去多思,想著能拖一日便拖一日,拖到自已也心甘情願。

裴恆站在客房的門口,眼含溫情,看著院中的林雲活潑跳動。他不是不知林雲似有若無地推拒和躲避,那不只是姑娘家的矜持和害羞,也有她的孤傲與獨立。

裴恆願意再等等,抬頭看著如往常一樣升起的朝陽,裴恆想,自已約莫也是快等不住了。

回神時,裴恆注意到林雲已停下動作並轉頭看向自已,小臉紅撲撲的,泛著健康的紅潤。裴恆跨下了臺階,向林雲走近,看著身前嬌小的心上人,裴恆眼含笑意地自左手袖口處掏出錦帕,擦拭起林雲額頭及臉上的細汗。錦帕下的小臉微抬,乖巧地閉眼,裴恆眼神微動,這樣的場景似與那場夢重疊。

裴恆手中的錦帕自掌心處滑落,右手食指與中指輕撫著林雲的臉頰,順著林雲的臉頰下滑至下頜,輕輕將其抬起,在林雲即將睜眼時彎腰靠近,閉上眼輕吻住林雲的嘴唇,比自已想象中的更甜。

林雲尚未睜開的眼睛繼續閉著,微微卷曲的睫毛卻一直抖動,耳朵瞬間紅透。

不知過了多久,院子裡的香樟樹隨風掉落了一片樹葉,樹葉緩緩地在空中轉了幾圈,慢悠悠地落在林雲的頭上。

裴恆抬起腦袋離開了林雲的唇,從容地睜開了眼睛,視線一直注視著身形比自已嬌小許多的林雲,嘴角微勾,他終於知道為什麼那麼多人喜歡吃糖了,很美好也很舒服。

林雲抖動睫毛下的眼睛緩慢睜開,此時眼眸裡對映著裴恆充滿魅惑的笑臉,林雲眨了下眼睛,注意到自已的手不知何時放在了他的腰上,趕忙收回,正要轉身,卻被裴恆一把拉住。

在林雲睜大的眼睛中,裴恆伸手取下她頭頂的落葉,說道:“躲什麼?”

看到他手上拿著的落葉,林雲扯了下嘴角,不再言語,繼續轉身跑開,留在原地的裴恆看著手中的綠葉,不禁莞爾。

第二日未時,忻州城外營帳

“回稟大將軍,末將前往最近的山頭觀察忻州城內煙火情況,然自中午起城內兵營處起的煙火不多,約莫僅萬餘兵甲的口糧,然蹊蹺的點是煙火持續的時間卻過於長,根據末將的計算,多了一倍有餘的時間”,吳旭成站在帳中向上座的梁文輝抱拳回稟道。

“哦?”梁文輝沉吟,這是不增灶也不減灶,獨獨來個延長柴火燃燒的時間,裴恆何時如此懂得兵家詭道,莫非城內有謀士?

吳旭成見大將軍沒有再開口,遂繼續恭敬地說道:“如是按照煙火持續的時間,忻州城內應是有至少三萬的兵甲。上兵伐謀,據末將觀察,這段時日忻州城內的作為,城內應是有高人”。

根據丁原收集來的情報,郭明剛帶領十萬大軍,裴恆能用的兵甲有五萬不到,然而想翻山越嶺越過自已的耳目直接到達忻州城,其所帶兵甲必然不多。

根據吳旭成的推算,也符合常理。那忻州城雖然有城牆守衛,但自已部下身經百戰,即使是要血流成河也要拿下忻州城,想到此處,梁文輝果斷下達命令:“繼續查探,命令大軍原地休整,最遲後日,我軍必須做出行動”。

“諾”,帳內一眾將領起身領命。

又一日,夜已深,梁文輝一眾將領齊聚軍中大帳內商討對明日攻城作戰計劃。

“報!”一個兵甲從遠處疾步跑來,對上座的梁文輝稟報。

“說”,梁文輝頭也不抬地看著桌上的地圖。

“大將軍,有太原傳來的飛鴿傳書”,兵甲單膝下跪,雙手手掌向上,一個微小的圓木桶在他的掌心上。

丁原上前幾步,從兵甲手中取下圓木桶,直接開啟取出紙條,紙條展開,只見上書:“十萬大軍,兵臨城下,猛攻不停,岌岌可危”。

丁原駭然,看向了上座的梁文輝。梁文輝察覺到了丁原的不對勁,抬頭看向他,見他臉色凝重,伸手取過他手中的紙條,隨著梁文輝的眼神挪動,紙條逐漸褶皺成團。

在忻州城牆上的兵甲們筆直站立,一輪明月自天空中升起,月明星稀。等兵甲們換崗時,遠處的天空對映出淺淺的霞光,邊緣漸漸豐滿熱烈,形成一個滾圓的火輪,初夏的朝陽璀璨奔放,似要為這片土地上的人們帶來溫暖和希望。

忻州城城牆上,兵甲們有序地進行換崗,城下城門緊閉。

城外浩浩蕩蕩的煙塵自遠處瀰漫開來,梁文輝的前軍在忻州城下一字排開,後面跟隨的兵甲到達後原地站立,等待將令。

在梁文輝越發冷冽的視線中,裴恆自忻州城牆上探出了半個身:“原是朕的好舅舅啊,今日來此是有何要事麼?”

“裴恆小兒,自登基以來寵信奸佞,昏聵無能,誤國誤民,對忠臣背信忘義,害死我父,本將軍與你不共戴天”,梁文輝高聲喊道,傳遍整個城牆。

“哦?朕竟不知自已有這麼多條罪狀,但外甥還是想提醒下舅舅,你的太原不要了麼?那十萬大軍攻佔太原,你可有把握守住?”裴恆嘴角含笑地看向城下烏泱泱的兵甲,眼底含霜,朗聲說道。

“毋須多言,今日殺了你,也一樣”,梁文輝心知即使昨夜披星戴月趕路救援,太原城也無法救回。梁文輝憎恨地看了眼裴恆,不願再與裴恆繼續糾纏,抬起右手準備下令。

“既然如此,你要戰,朕便戰”,裴恆站直了身子,後退了幾步,離開城牆,看向了在一旁守著的李國進一干將領。

李國進會意,對著旁邊的傳令官沉聲下令:“準備戰鬥,誓與忻州城共存亡,如有後退不前者,殺無赦”。

多名傳令官抱拳領命,手拿旗幟,站在城牆各處高地上高聲下令:“眾將領聽命,開始戰鬥,誓死保衛忻州城,不讓敵寇進城一步,如有後退不前者,殺無赦!”

與此同時,忻州城下,喊殺聲震天,梁文輝的八萬兵馬開始攻城。

李國進先下令用箭雨阻擋梁文輝軍隊的步伐,梁文輝兵馬進攻勢頭一滯,一時竟無法靠近忻州城下。

等梁文輝的將領有效地組織兵甲持盾上前,掩護弓將手走近射程範圍內,隨機下令弓將手將弓弦拉滿,向城牆射去。

城牆上的屍體愈發多了,看城牆上的箭雨有稀疏的跡象,梁文輝下令兵甲們推著井闌迅速上前,靠近城牆後瞅準時機,迅速沿著井闌向城牆上爬去。

裴恆站立在城牆上,身前幾步遠的李國進一直在城牆牆垛處督戰,見此情景,沉著下令:“倒火油!”

隨即源源不斷的火油向下倒去,聽著持續不斷的哀嚎聲和兵甲掉落的聲音,李國進身後的裴恆面色不改,眼神淡漠,如旗幟一般站立在城牆上,看著城牆上將領與兵甲的忙碌與倒下。

時間像被無限得拉長,直至夜幕徐徐落下,城外的大軍緩緩退去。

城牆上殘餘的兵甲及將領滿臉汙穢,雖多有受傷,但臉上有著劫後餘生的慶幸,以及對整個戰場慘烈的不忍。

夜晚,梁文輝的營帳內

“回稟大將軍,今日我部人馬猛烈進攻,死亡已近兩萬人,忻州城有城牆守衛,末將估算約死亡七千人左右,忻州城內今日已消耗了太多的箭支和火油,如果按照之前的計算,忻州城內應還有兩萬兵甲可用,不出三日,便可拿下忻州城”,吳旭成站在大帳內向梁文輝分析道。

“太慢,遲則生變,本將軍要求爾等於明日無論如何都要拿下忻州城”,梁文輝眼神冷冽地說道。

“將軍,這樣是否有違天和?兵甲們需要不停歇地往前衝”,一個將領有些不忍地勸道。

梁文輝看向了說話的將領,冰冷地回道:“毋須多言,本將軍要裴恆的腦袋”。

“諾”,一眾將領齊聲應命。

忻州城內,守將李國進府內

“陛下,城內僅四千兵甲可用,按照今日梁文輝的攻城速度,明日此城……”李國進皺眉沉聲說道。

一眾將領低頭,即使是萬眾一心,但兩軍的確在兵力上過於懸殊,如何守城?

“援軍將至,再守半日”,裴恆落下這句話,站起身不看眾人,徑直離開。

一眾將領起身行禮,等裴恆身影消失,一個個圍在了李國進身邊,七嘴八舌地問道:“將軍,有援軍,你為何不早說呢?是陛下吩咐的麼?”

“我……反正是好事,陛下既然發話了,大家專心對敵,快看下城防圖,守城要緊”,李國進安撫住眾將,與眾將領開始商討明日守城的事宜。

一眾將領左右看看,便收回了思緒,專心排兵佈陣,計算今日的損耗以及明日可用的箭支與火油,將軍府議事廳內的燭火又是一夜到天明。

第二日,旭日自地平面線上升起,忻州城牆下有數不清的屍體,牆體因昨日的火油燃燒多處已呈現焦黑。

梁文輝騎著戰馬立於城下,看著眼前的慘烈情景,狠狠地閉上了眼睛,喘了口氣,再睜眼時喊了一句:“殺!”

又是一輪的天昏地暗,嘶喊聲、馬鳴聲不絕如縷,直至午時。

忻州城牆上的防守越來越薄弱,梁文輝看出了不對勁,眼中的疑惑也越來越甚,手握著韁繩,準備發起新一輪的猛攻。

卻突然聽到身後遠處傳來隆隆的兵馬聲,聲勢赫赫,似千軍萬馬。梁文輝不敢置信地轉頭看到了遠處的煙塵滾滾,那是?

在梁文輝驚疑不定的眼神中,對面迎來的兵馬無任何言語便開始向已方廝殺,不留餘力,而自已這邊毫無準備,竟是被殺了個人仰馬翻。

當梁文輝及手下將領組織應戰時,只聽對方那派出多名傳信官,口中大喊:“太原已被攻陷,爾等無路可退。兒郎們,陛下在忻州城上看著我們呢,殺!”

一時間,梁文輝部隊人心惶惶,竟是無力再反抗,一個時辰後,丁原殺進人群騎著戰馬靠近梁文輝,大喊:“大將軍,撤吧,已無力迴天,帶上殘餘部隊向北而逃,我們還有希望”。

梁文輝此時已經殺紅了眼,手下不停,聽著丁原的喊叫,思緒逐漸清明,對,自已還有反擊的能力,即使向匈奴拱手相讓北部十六州,又何妨?

丁原看梁文輝漸漸停了手,遂組織身邊的將領和兵甲向梁文輝靠攏,準備後撤。

“是想北上麼?”裴恆冷然的聲音似穿透了如山似海的兵馬,自忻州成牆垛處傳來。

梁文輝的眼神裡透露出了不敢置信。

裴恆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傲然自立,一手搭上了城牆,向下望著,傲然說道:“身為一國大將,竟想著與匈奴勾結,妄圖佔領朕的大好河山,果真是異想天開”,隨即頭也不回地吩咐道:“李國進,開啟城門,將梁文輝一干人等全部斬殺,一個不留!”

李國進及其一眾將領齊聲應諾,隨即忻州城門大開,城內餘留的一千多兵甲與忻州城一干將領全部出城,向梁文輝殘餘部隊撲去。

此時梁文輝隊伍中陸陸續續有人高喊:“我投降,聖上饒命,聖上饒命啊”。

但無人聽他們的求饒聲,陛下只有一個命令:“殺無赦”。

梁文輝耳邊聽著周遭的喊殺與求饒聲,眼角赤紅,拿起身邊的強弩,拉成滿月,只聽“錚”的一聲,箭矢離弦,向城牆上的裴恆飛去。

裴恆見梁文輝的動作,隨即便伸手自旁邊一名將領的手上拿走弓箭,也拉成滿月,瞬時一隻利箭向飛來的箭矢射去,兩隻箭在萬人的目光中撞到了一處,且裴恆射去的箭矢將梁文輝的箭矢劈成兩半後,去勢不減,繼續朝梁文輝飛去,在梁文輝難以置信的眼神中,直中梁文輝的胸口。

梁文輝自馬上落下,口吐鮮血不止,丁原連忙下馬跑去抱住梁文輝,只聽大將軍口中喃喃說道:“父親......誤我!”梁文輝知道裴恆會武,但從始至終不知道他武藝竟如此高強。

靖文四年六月底,太原之變乃平,逆賊梁文輝因勾結匈奴,謀朝篡位被靖文帝射殺於忻州城下,其本部兵馬全部被殲滅,無一活口。

而此戰,忻州城內僅留李國進等幾名將領及數百兵甲存活,後到來的兩萬兵甲也只存世三千人,戰況之慘烈,史上罕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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