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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終於在歷經一夜的磨難後看到了這座神秘的校園，迎著半開露暖的夕陽，一道鋪得非常平坦的公路順著河畔，環繞著山腰直通學院大門，整個校園隱藏在重巒疊嶂中，像是出浴朦朧的少女，而花海坐落在半山腰隔著鐘樓修建。
“神之子就讀在山上，公路底下連通政府對外開外的大學和車站，學院建築的風格是古典的德式。”花樹說，“我們先去宿舍吧。”
“為什麼你們苦行僧一樣活在山上？”
“命運。”
他們沿著彎曲小徑，身邊是成林的松柏和綠色的草坪，隨處可見的天使雕像讓晉天衡精神抖擻。
他媽他也是要去拯救世界的人，教授連專車接送都沒有，直接把他兩從辦公室裡轟出來，好歹給套防身的裝備也好啊？
“教授專車......”晉天衡剛想問，忽然聽到隔著公告板傳來叫喊聲。
“最新訊息！富爾達學院最麻溜小道訊息！”穿著校服的小個子男生拿著話筒邊走邊喊，“本學期迎接新老師，新生苦還是樂？”
走路交談的學生都停下腳步。
“為什麼是苦與樂？”晉天衡說。
“學校好久沒有迎來新教授了，上個就職的教授人超和善，只是突然不見了......”花樹說，“校長卻用‘外出執行任務’為理由強壓下去，《神的歷史過往與未來》這門課就一直空缺教授，常常由高年級的學長學姐代課。”
晉天衡抓了抓頭，並沒有理解花樹的意思，也就是說這學校已經冷落到沒有教授應職？
他突然感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火辣辣的眼神像是看見了一個不明生物楚帕卡布靈。
“他們這是幹什麼？”晉天衡有點慌。
“小事，學校人數不多，總能找出週一不穿校服的人。”花樹把手架在脖子後面，懶散地向前走去，“頂多處分扣點錢。”
晉天衡低頭看著糊著泥的海綿寶寶，哭喪著臉，小跑得追上花樹。
落日的餘暉從窗外斜照進來，福克斯端著重新倒滿的紅酒杯靠在陰影和餘暉交錯的牆壁上，呼了一口氣。
“看來這個世界要迎來一次翻天覆地的變化了。”他低聲說，低沉的聲音帶著疲倦。
“十年前的預言要驗真了嗎？”坐在陰影裡的人說，“我讓花樹暗中保護那個男孩已經提前做了準備，可是利維坦的出現意料之外。”
“校長，估計這次校董那邊很難處理了。”福克斯說。
“我刻意這麼做的，校董那邊的訊息是我放過去的，”校長點了一根雪茄，“年輕人嘛，需要多歷練，也許他會是下一個屠神者。”
“可我接觸下來，並沒有感受到他的血統，”福克斯說，“校董那邊的血統測評出問題了？學校創立百年以來的鐵規是拒絕無血統的普通人的。”
“你在質疑校董會的能力？”
“不敢，”福克斯若有所思的說，“可他在昏迷的時候我觸碰他身體的迴路，發現他就是普通人......”
“晉天衡的血統是我包庇的。”
福克斯露出驚訝的表情。
“校長！您的意思是把混血種的命運交付到一個普通人的手裡？”
校長被煙嗆得咳嗽幾聲，“歷史中還沒有出現過加百列的神之血呢......”
夜深人靜，學生宿舍11區208的晉天衡裹了裹被褥，靠在床頭髮呆。這是個雙人宿舍，11區在學校北區的後山，原本只有花樹一個人睡，正對門的窗戶下有養著小盆的多肉植物。
花樹在電腦前面敲打著鍵盤，房間裡沒有開燈，只有電腦前的一點光亮。
估計很少人在入校之前就面對利維坦這種怪物吧，晉天衡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經歷了什麼......他至今沒有理解花樹對福克斯教授說他體內進了利維坦的牙齒後，福克斯教授驚訝的表情。
晉天衡本來想從花樹的口中瞭解關於牙齒的資訊，可花樹卻一直說不知道。
“別慌張，過幾天就是開學典禮了，你這算合法入校。”花樹轉過頭說。
顯然花樹沒有理解晉天衡的擔心，“那我不會因為利維坦的牙齒被作為另類的開學典禮上單獨介紹吧？我可不想出名。”
“詳細的個人資訊只會透露給校董會還有校長。”花樹說，“除非校董在全校面前宣佈。”
“校董是些什麼樣的人？”
“只是些老古董而已，”花樹很輕鬆地說，“噥，給你這個學期的教材。”
“其實我很不理解殺神為什麼還有筆頭作業和教材參考書？”晉天衡翻身下床接過厚厚一沓書。
“對外我們還是會掩飾為普通的大學生，過著過期末及格分的輕鬆生活，不過必要的理論知識和對神的世界的瞭解還是很有必要的，免得你這個沒有特異功能的小白鼠被怪獸殺了......”
“借你吉言，但願我能熬過手無縛雞之力的日子，”晉天衡哭喪著臉，“這東西不會還有考試測評吧？”
“你去殺個墮天使，這學期就能全部滿分透過了。”
“那不和扯淡一樣的麼？”
晉天衡翻開了書頁，裡面是天使的畫像，晉天衡認得他們，“我去，天使都這麼英俊麼？”
花樹把郵件傳送出去湊到晉天衡邊上，“這些是天使的人形態。”
“個個金髮碧眼？”晉天衡羨慕顏值到舔書，在中國社會變得越來越看中顏值，估計天使也會是一線小鮮肉吧。
蝸居在花海後邊的小閣樓，頭頂著類似大本鐘的計時器。狹小的空間卻被設計者安排得妥當充實，夾樓沒有門也位居學校的最高處，書架上陳列的書籍鋪上了厚厚的灰塵，有人伸手彈去，露出下面密封的資料夾。這裡算得上是學校的機密處吧。
“校長，以後別在‘梭’裡面吸菸了，我可不想多吸二手菸。”
校長撓了撓花白的頭髮，將櫻木桌上的半根蠟燭點燃。
“你是說他沒有天使迴路對麼？”
“是的，正常未覺醒的神之子在面對我們所釋放的神力，都會產生共鳴從而產生天使迴路，脊樑骨的中間想左右突出一點。而晉天衡在經歷那麼多事後，他的骨骼依舊沒有產生變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