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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都不是沈七七需要關心的事情。
沈七七輕咳一聲,壓著聲調弱弱問:“肅王殿下,不知留草民下來......有何事?”
蕭其琛未語,仍不緊不慢地寫著字。
沈七七:“......”
半晌,蕭其琛才放下筆,悠悠掀起眼簾,眸光深邃,薄唇輕啟:“不知?”
簡短輕淡的兩字問得沈七七心一縮,她知道肅王是早認出她了。
再裝傻肯定行不通,對方位高權重,收拾她這種草根級別的人就跟吹口氣一樣簡單,而且對方心情還不怎麼爽快呢,於是沈七七什麼都沒多說,直接往地一跪!
“求殿下饒命!草民錯了,草民不是故意要欺瞞殿下!草民參加考試一是因為草民現在沒有去處,想謀得夫子一職;二來實在是太想念爹,盼著能見高人一面......”
“讓你爹起死回生?”蕭其琛手指叩著桌面,語調頗沉地接了話。
沈七七表情誠懇,重重點頭。
“上次夜入王府也是同個理由?”蕭其琛不動聲色。
沈七七又點頭。
“據聞你爹已經埋了。”蕭其琛淡聲。
他連這都知道?
沈七七沒有亂,睜著眼睛不解道:“人死了不埋不是會變成厲鬼嗎?所以草民才想求高人把草民的爹變回來。”
“那夜屋內可曾發現可疑之人?”蕭其琛忽地話鋒一轉。
“......”來了,她擔心的事來了。
沈七七覺得肅王是審訊高手,先甩些不重要的話擾亂她的思緒,再趁她不備問出關鍵點。
只是,沈七七不知道肅王問這話的意思,是他有所發現,還是為套她話?
“嗯?”蕭其琛語有不耐。
“沒發現人。”沈七七趕緊搖頭。
聽言,肅王發出一聲冷笑,眸光如寒刀般刷來。
沈七七慌忙趴到地上,“殿下!草民當時才從狗洞爬出就聽到有人追來,害怕得厲害,屋子裡又很黑,草民真的沒發現有什麼人!只是……”
“只是什麼?”
沈七七猶豫一下,“草民好像聞到了種香味,有點像槐木的氣味……”
“那晚你為何不提?”
沈七七快哭了,“草民以為那房間是存放香料的,不知道要提這個……殿下,草民偷進王府是有罪,但草民真的沒有同夥,也沒有殺人……”
蕭其琛未置可否,一雙冷眸審視地望著沈七七;沈七七強做鎮定,一臉無辜加可憐地回望著肅王。
半晌,蕭其琛揮手,“出去。以後不得再跨入本府半步。”
“......”
這是相信了她的話,不再追究的意思?
沈七七眨了下下眼,壯著膽子道:“殿下,可我過了初試,您又沒規定不收女夫子......”
“出去!會有人領你找總管。”接收到主人示意的李盛出聲。
李盛見過沈七七,知曉她並非表面看到的這般膽心怕事。
只是縱使她有幾分小聰明,也不至於敢騙殿下,而且他調查得很清楚,她是奸細的可能性不大。關於愧木香一事,她的回答暫也挑不出毛病。
殿下今日叫來透過初試的人,其目的並非為審她,見到她在當中實屬意外,眼下該問的問過,殿下定無多餘耐心繼續審訊。
下人帶走沈七七,蕭其琛指著桌上的紙,“考題拿給王總管,讓他們即刻複試。”
李盛上前小心疊起,問道:“殿下,招夫子的佈告還要繼續貼麼?”
蕭其琛按了下眉心,“暫時不必。”
“是。”
.........
沈七七坐在矮桌前,巴巴地看著其他人奮筆疾書。
是了,複試開始了,並且是她在電視上看到的模式,所有人根據出題寫文章。
雖沒被馬上趕出王府,但她一點高興不起來,她大字不識一個,寫個鬼的文章。
名字倒是歪歪斜斜地寫上了,沈字是她昨天看到借據上病爹的名字記下的,七字就更容易了,她手中小木牌上有。
得虧她叫七七,如果是別的名,估計首輪即使題目全蒙對了也無機會再出現在這。
“時間有限,為何還不開始做答?”
主事嚴肅的聲音提醒了沈七七,時間不多了,她還什麼都沒有做,這次出了王府,她怕是再找不到進來的機會吧!
就在她咬著筆恨不得自己能分身之時,眼尖地瞅見偏殿的門外冒出個小腦袋。
定睛一瞧,是個小男孩,約摸三歲左右,穿著藍色綢鍛質地袍子,頭上梳著小發髻,很是精緻貴氣的模樣。
這會他正睜著烏溜溜的眼睛往他們這裡探。
肅王府怎麼會有小孩子出現,而且能自由跑到這來,沈七七用腳丫子也想得到,這必定就是肅王為之招夫子的小世子了。
如果能引起他的注意,她不就有機會出去找高人麼!
怎樣引起個小屁孩的興致呢?
沈七七眼珠一轉,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