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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的市集很熱鬧,暮色沉下來時,大街小巷的燈樓早已經搭建好,長達數十里的長街縛上了燈山綵樓,燈樓高達數丈,有的比城牆還高,千盞萬盞花燈閃爍照耀,恍如銀河傾倒,滿地灼灼光輝。小販們的吆喝聲,戲子的唱曲聲,觀眾的叫好聲,鐵匠的鐵器敲擊聲,胡餅店拍打麵糰聲,聲浪嘈雜,熙熙攘攘。
茶樓之上,一個黑衣人身形矯健,猶如一隻輕盈的燕子,在屋頂上飛簷走壁,輕盈的落在茶樓的閣樓之中。
冬月映著長簾,微光之中只能看到閣樓中簾後人的下鄂。
黑衣人拱了拱手,對著那人道:
“公子,查到了,小肖子之前確實是在皇后那裡當差,不過當時皇后還未入宮。”
“還未入宮?這就奇怪了,那皇后是如何在末入宮之前認識母妃的,並且大費周章的將人送到黔洲這麼遠的地方。”
黑衣人又問道
“公子,可有頭緒。”
簾後人嘆了嘆氣,搖了搖頭。
“未有,眾人都說是皇后逼死了我母妃,可是,我覺得事情絕對不會如此簡單,太后那個老狐狸絕對不會坐以待斃,路影。”
“屬下在。”
“你去查一下太后在母妃進宮後都和誰有過往。”
“是。”
隨即,黑衣人消失在閣樓之中,小順子便拿著東西進來放在了桌上。
“殿下,您的東西。”
只見桌上是一副人皮面具,周路遠拿起面具,打量了一下,不由皺了皺眉。
“小順子,這個是不是有點醜了。”
“殿下覺得醜便醜。”
小順子低著頭回道,周路遠也沒再說什麼,將面具戴在了臉上。在周路遠的調整下,風流倜儻的四殿下搖身一變成了一個臉黑胡長的猥瑣男。
“行吧,小順子,你留在這,我出去走走。”
“嗻。”
果然,在面具的加持下,周路遠感覺這一路都沒什麼人跟著。長安街不槐是京都最熱鬧的地方,各式各樣的招牌幌子琳琅滿目,商販們吆喝著售賣自已的商品,繁華非凡。
當然,京都最有名的風月場所—醉仙樓也在這裡。沒有人知道這個樓主是長什麼樣,只知道連皇家也要對他禮讓三分,這裡除了可以飲酒作樂,拍賣珠寶,當然也可以從他們口中買到一些達官貴人的一些密聞。
遠遠看去,便能看到酒肆樓頭,燈火輝煌。
周路遠感嘆道:夜上青樓去,如迷沿府深啊!
“沒想到先生也會來這種地方,果真少見。”
“公子,先生也是人啊!”
隨即傳來爽朗的笑聲,周路遠循聲望去,司徒止,林捱;只見兩人走在一起進了醉仙樓。
周路遠跟在二人後面上了二樓,坐在了兩人的對面的閣間。
司徒止只覺得對面有人看自已,抬頭望去,那人又被珠簾擋住,看不清臉。
“先生,怎麼了”
“無事,只是感覺有人在看我們。”
林捱將倒好的酒遞給司徒止,笑道:
“先生相貌出眾,被人看是正常的。”
林捱看著還在抬頭張望的司徒止,又問道:
“先生可是看上那位姑娘了?”
“公子說笑了。”
這時,樓中酒娘走到舞臺中央,高聲吆喝道:
“今日,我們的花魁春十娘回來了。”
語罷,一個紅衣女子從天而降,不愧為花魁,長相極為妖豔,一雙狐狸眼勾人心魂。
“今日,點燈最高者,今夜將可和春十娘暢談風月。”
點燈?司徒止有些疑惑,看向林捱
“先生初到京都,可能不知,這醉仙樓點燈就是花錢的意思,黃燈一盞燈十萬兩白銀,共十盞,而紅燈一盞是十萬兩金。”
林捱解釋道,司徒止只覺肉疼,不由臉抽了一下,弱弱的問了一句。
“林公子,不知你今日的錢可帶夠。”
“哈哈,先生不必多慮,今日定會為先生買下春十孃的一夜。”
早在進來時,林捱已經看過,今日來這的並沒有皇子,只要他點燈,一般人是不會的追加。
林捱對著著待從交代了一下,閣間前的黃燈全亮了起來
“3號雅間十盞。”
樓下人議論紛紛,有人想加價,但看清雅間的人仍丞相之子,只能草草作罷。林捱滿臉笑意
“先生,怎麼樣?”
還未等司徒止回答,又傳來酒孃的吆喝聲。
“9號雅間紅燈一盞。”
操,林捱有種被打臉的感覺,憤恨道
“加!”
“3號雅間紅燈兩盞。”
“9號雅間紅燈三盞。”
這人莫不是和林捱槓上了,只怕有命槓,無命花啊,樓下人一片吹噓。
司徒止感覺這錢像水一樣嘩嘩直流,肉疼的勸道
“林公子,算了,要及時止損啊!”
林捱似乎沒聽到一般,握緊手中的酒杯。
“加兩盞。”
“3號雅間紅燈五盞。”
一語畢,對面再也沒在點燈
紅燈五盞一次,紅燈五盞兩次,紅燈五盞三次,成交,今晚春十娘歸屬三號雅間,請三號雅間點燈人移步春風閣。
司徒止看著林捱已經捏碎的酒杯,心疼,哈哈,真的心疼。
“林公子,你真的是財大氣粗啊,在下佩服,佩服。”
“司徒先生,你在這裡稍等片刻,我要去要看看對面是何人。”
說罷,準備起身便去找對面的人,誰料,雅間的門被推開,進來之人正是對面的人。
只見那人尖嘴猴腮,臼頭深目,真的是絕醜,真的能群嫗齊共亂唾之啊。
“你是何人,如此不知禮數,擅闖雅閣。”
林捱憤恨的問道,周路遠也不鳥他,徑直坐在司徒止旁,看著司徒止一臉猥瑣的說道:
“我與公子一見如故,不知公子可否賞臉陪我吃杯酒。”
司徒止看著此人,大腦只有一句話:
吾視之面容,欲刃之。
他並非以貌取人之人,但般醜得出奇倒是第一次見。還未等他動手,林捱已經罵道
“大膽,先生且是你想請就請的。”
若不是醉仙樓不可鬥毆,林捱真想把這貨給丟出去。
司徒止可沒這些耐心,伸手欲將眼前之人掀出去,不料,周路遠像是看透了一樣,握住了他的手,用力一拽,司徒止整個便撲進了他懷裡,整個人動彈不得。
“阿珍,是我。”
周路遠?
司徒止抬頭看著眼前人,人皮面具,我去,這貨去哪找的這麼醜。
林捱還不知眼前人是周路遠,看著眼前抱在一起的人,只覺得白菜被豬拱了。
啊啊啊,不行,林捱忍無可忍,想直接動手打人。
“林公子,住手。”
“先生,你…你…”
話還未說完,便有一個酒娘領著一排提燈婢女站在門口道:
“請點燈人移步春風閣。”
司徒止想掙脫,奈何動彈不得,只能瞪著眼前人。
放開我,
不放。
林捱看著還在周路遠懷中的司徒止,不由問道:
“先生,你…你不去。”
我倒是想去,你看我去得了嗎?
“請點燈人移步春風閣。”
外面再次傳來酒孃的催促,司徒止只能無奈的對林捱道:
“今夜,只能勞煩林公子了。”
“啊?”
“我這一時也走不開,況且這燈也是你點的,還是林公子去吧。”
林捱還未反應過來,門外再次傳來聲音
“請點燈人移步春風閣,若不來,將視為放棄,不予賠償。”
周路遠低笑道
“林公子,還不快快去,難道那燈白點了,還是想看我二人…”
“林公子,快去吧!”
周路遠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司徒止打斷了。林捱看著眼前的人只可能默默出去,去了春風閣。
不是,先生不會口味清奇,喜歡醜的,林捱心想道,能人異士果然口味也與常人不同。
待林捱走後,司徒止才怒吼道
“放開我,周路遠。”
“不放”
“那你也不要拿這麼醜的臉對著我。”
周路遠聽到這句話,禁錮在司徒上腰微微鬆開,可憐兮兮的問道
“真的醜?”
司徒止無語了,翻了個白眼,長舒了口氣,在腦海中找到最委婉的話說道:
“你知道嗎?你現在醜得像一樁冤案。”
“……………”
司徒止扭動身肢,想掙脫周路遠的雙手,奈何這個人力氣之大,他一個劍術宗師都無可奈何
“你放開我。”
周路遠再次牢牢的按住司徒止柔軟的腰肢,白皙修長的大手青筋凸起,嘶啞的嗓音摩挲著耳膜,
“先生,你來這裡做什麼,莫不是尋花問柳。”
“我看是殿下才是來這裡尋花問柳的。”
司徒止用力推開他的胸脯,周路遠卻不讓他如意,越的用力,像將他整個人揉入身體,周路遠在他耳邊輕輕吐氣道:
“我是來尋先生的。”
熱氣噴灑至司徒止的雪白的脛間,像點燃的火把,將他的臉都燒紅了。
“你放屁,你穿成這樣,說出去,狗都不信。”
“沒辦法,我信,因為我是狗。”
說罷,司徒止只覺脖頸忽然一陣刺痛,垂眸一看,周路遠竟咬住他的後頸。
“嘶~周路遠,你,放肆!”
司徒止只覺額頭青筋冒起,想用力將他推開時,周路遠卻鬆開牙齒,桃粉色的舌尖露出,小心的舔舐著他的脖頸。
司徒止渾身緊繃,脖子後仰,身體的每一寸肌膚變得十分敏感,司徒止一時覺得差羞愧當。
周路遠看著懷中人紅透的身軀,不由伸手探入他的衣衫,欲要拉開他的衣節帶。
“司徒先生,您在裡面嗎”
門外突然傳來太后身邊一個公公的聲音,周路遠一個翻身,直接仰躺在椅子上,讓司徒止坐在自已身上。
“奴才進來了”
司徒止也被他的話弄清醒了,連忙俯下身擋住了何公公視視野。
“先生,太后讓你回宮,說是有要事相商。”
“好,我這就回去。”
司徒止又作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樣
“公公要不移步門外,待我整理衣衫,便和公公回去。”
“嗻”
待人出去後,周路遠也鬆開的眼前之人。低笑道:
“先生莫不是害羞了”
“你還好意思笑,若不是你戴著面具如此之醜,別人恐怕早將你認出,今日之事,他日我定會討回。”
司徒止整理好衣服便丟下週路遠一人,揚長而去。
待人走遠了,一個酒娘才進來,對著周路遠低聲說道:
“公子,春十娘有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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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司徒止:你多醜心裡沒數嗎?還要問我。
周路遠:我覺得還行,不算醜。
司徒止:………
林捱:救命,今天我看到鮮花被牛糞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