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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娘館的生意逐漸好了起來,不知道人們怎麼突然又願意結婚了,似乎是從前對這紅娘館的年輕人不放心,或者大家都自由戀愛或者去了外地相親。
“一個星期再怎麼也有一單,勢頭向好哩!”金得喜正在給小方椅子刷著紅漆,聽蘇小細數近來的來客。
“按照這個趨勢,以後我們就能按月發薪水了!”
“這一單接著一單,我們要讓紅娘館對得起顧客,不是隻為了錢。”
三人閒來無事就喜歡圍著茶臺聊天,金得喜雖然是個土豪,但是把紅娘館裡的小物件都給修繕了一遍,看上去,一切都煥然一新。
一天夜裡,蘇小和得喜已經各自回家,寸之一人守在紅娘館。屋外徘徊著一位女子,藉著老街的昏黃燈光,顯得幽怨而迷離。
寸之出門,迎她進來。“小姐,這夜深人靜的,你在我店門口走來走去,是要相親還是要找人?”
“我……我來相親的。”她說話的聲音綿綿的,像是剛哭過,還在抽泣。
“請進!”
寸之清理完會客桌,回過頭看,她已經把兩道大門給關上了——一道是玻璃門,一道是經常不關的紅杉木門,據說是他爺爺當年從岷江扛回來的。
“小姐,你這是……要做什麼?我開門做生意,做的是正經生意!”
“我知道,我知道是正經生意。”她的語氣總是哀怨的,略帶落寞淒涼的。
她向寸之步步緊逼,把他逼到牆角,路過的燈光都被她給關上了,只留下一盞微不足道的淺紅色燈光;寸之雙手扶著牆,退無可退,一屁股坐下,剛好坐在得喜白天刷紅漆的小方凳子上。
“你這是做什麼?再向前我可就不客氣了!”
“好,我就希望你不客氣。”她千嬌百媚的語氣,讓任何一個男人都抵抗不了。
女子緩緩地坐到他緊閉的雙腿上,她下身穿著極短的緊身牛仔褲,潔白的雙腿完美的展現在寸之眼前。她嫵媚地解開上身襯衣的扣子,解開鎖骨處的一顆,性感的鎖骨猶抱琵琶半遮面似的露了出來,她又慢慢地輕柔地往下依次解開。白色微透的襯衫,遮不住最貼近她肌膚的黑色內衣,釦子解到胸口下方時,白嫩的胸脯映在寸之眼裡。
寸之不斷地吞嚥口水,他是一位二十歲的血氣方剛的男人,面對眼前,怎麼不動心,嘴上說著一套,下半身早已有了反應。
女子見他盯著自已晃動的胸入了神,淺紅的燈光編織著曖昧的氣氛,落在兩人身上,他們被賦予了羅曼蒂克的力量。她緩緩地閉上雙眼,向寸之吻上去。
寸之透過眼前女人極具引誘的身子,看見茶臺上蘇小沏的茶,一把將她推開,“小姐,我覺得我們這樣不合適!”
“有什麼不合適的,你情我願,不就是合適!”她一邊說著一邊流淚,迅速地扣上襯衣,收起方才搔首弄姿的形態。
“姑娘,是什麼緣由讓你……我是紅娘館的館主,情感問題自然也是能解決的。”寸之給她遞來一杯茶,輕輕地拍拍她的肩膀。
“沒什麼緣由,對你一見鍾情!”她看見寸之屁股染上了紅漆,黑色褲子變成了深紅色,不由得又笑了起來,明媚而非哀怨地,真心實意而非惺惺作態地。
“你之前見過我?”
“沒有,今天第一面。”
“那確實算是‘一見’。”
“難道你沒聽過‘一見楊過誤終身’嗎?一見鍾情沒有什麼不可思議的。”
她深情款款地望著眼前的人。
“我以為你會是個老男人呢!會對我……粗魯!沒想到,你還算是個正人君子,這麼玉樹臨風的正人君子……”
“一見歸一見,這‘鍾情’再深刻也不至於,一上來就……展示自已吧?”他一邊說著,一邊比劃著剛才女子解衣露胸的情景。
女子羞紅了臉,“我叫黎書,你記住了,後會有期!”她轉身開門就衝出去,門外有人等她。
寸之跟了出去,看不清等她的人是誰,黑燈瞎火的,只看見一輛融進夜色的摩托車,載著她向街道一頭飛駛而去。他品味著手裡的茶水,渾然不知是黎書喝過的。
“難道我的魅力這麼強大?見我都‘誤終身’了!”他挑了挑眉,瞪了瞪眼睛,活動著嘴和鼻,五官能動的都活動了一遍。關了門,他搖晃著沾了紅油漆的屁股,哼著歌回了屋子。
次日一早,寸之剛到紅娘館,就被蘇小指著問,“老闆,昨夜店裡來客人了嗎?這個杯子怎麼有這麼深的口紅印?”
“可能是你的吧。”寸之心虛地不敢看蘇小獵鷹似的眼睛。
“我可從來不用這麼妖豔的口紅,酒紅色,還反光!”
寸之不回答,默默地看著賬本。
“老闆,少找那些人,不乾淨!”蘇小勸她一句狠話,自顧自地洗杯子去了,洗了一遍又一遍。“有些自稱是大學生的,哪有跟我媽一個年紀的大學生!”
金得喜仍在粉飾著紅娘館的小物件,他有這個天賦,聽到他們的對話,忍不住地發笑。“金得喜,你笑什麼!我的褲子都被你的油漆染成深紅色了!”
“老闆,那不怪我,都說了風乾之前不要坐,又不是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坐上去的。難不成,你用那深紅色的屁股喝的茶嗎?哈哈哈哈!”
寸之惡狠狠地看了他一眼,又悄悄地瞥視蘇小。
蘇小正哼著歌:“怎知道愛上了你像似自焚,仍然願意靠向你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