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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迷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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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惘者原本都是自帶特質的人類,但他們並不知道自己身懷這種特質,僅單純地認為自己是‘天選之子’,具有不一樣的能力而已。在成為迷惘者之前,他們會對自身展現出來的特質堅信不疑。但……”

“打個比方,假如你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很特殊的人,但有一天突然有人告訴你你只是一個普通人,有的人會因為內心的堅定,仍舊認為自己就是‘天選之子’。”

“而有的人則會因為別人的否定而質疑自己,懷疑自己,最終信念崩塌。當這種特殊感消失的時候,人便失去了動力,變成迷惘者。”李老師接下了杜老師的話。

“我的特質是‘虛擬空間’,我可以透過在腦海中虛構出一個具體的事或場景,而將其具象化對映在現實世界。”突然,杜老師手裡多了一個蘋果,他將蘋果塞到嘴裡啃了一口。

“被我具象出來的物體既是真實也是虛擬的,這……李老師還是你來解釋這種扭曲的現象吧。”杜老師轉向了李老師求助著。

“這個蘋果,你可以真實地吃下去,品嚐到它的味道,甚至嚥到肚子裡。但當杜老師腦海中不再實時虛構這個具象時,那它就會消失。但是它又存在過,因為你真實地記住了它的樣子,甚至還能感受到它存在過的痕跡。”李老師翻開杜老師的手心,上面依稀留下了蘋果的印痕。

“而剛剛的人面鼠,燈泡損毀只是杜老師對映出來的‘現實’,我們本意是讓人面鼠攻擊木非,幫助他尋找主動釋放特質的契機,但現實似乎出現了偏差,人面鼠攻擊了沐青。”李老師看向了沐青,此時的她面色較為蒼白,雖然脖子上已經看不到人面鼠攻擊留下的傷口,但精神方面顯然受到了不小打擊。

“我發誓,我腦海中具象的場景一定是人面鼠攻擊木非,而且我在虛構出木非被咬傷後立馬停止了人面鼠的攻擊,讓它們原地待命,觀察木非的反應。”杜老師急忙解釋著,想要求得沐青的原諒。

雖然是虛構,但所有疼痛感都是真實的,人的反應也是真實的,甚至丟掉性命也是真實的。

“還好我把溫老師帶來了,要不然就出大事了。”杜老師內心暗暗鬆了一口氣,仍舊感受到後怕。

“溫老師是學校的護理老師,能夠治療迷惘者的傷口,恢復至人體原樣。”李老師走到沐青跟前,再次檢查了沐青的傷口。

“老師,我沒事了。”沐青靠在可可懷裡,虛弱地回答。

“那為什麼一定要攻擊木非?”或許意識到自己問法的不具體性,葉明剛準備換一種問法,

“為什麼……為什麼要幫我啊?”低著頭的木非傳出一道聲音,一顆眼淚隨著他的話語滴落在褲子上,泛出一片漣漪:

“我只想當個普通人啊……”

……

“天哥,兒子送到了?”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人向葉天銘問好。

“嗯……路上耽擱了些時間,抱歉。”葉天銘鎖好車,拎著一個公文包向電梯走去。

“天哥還是你兒子優秀啊,全市高考考了第二。”中年人爽朗地笑著。

“談工作……”葉天銘並未理會,按下了向下的電梯。

“這次有了新發現,地下4KM處,我們發現‘邊緣’的規則似乎削弱了!”中年人收起笑,小聲說道。

葉天銘突然愣住,按住電梯的右手也頓在了空中。

“哎?天哥……沒事吧。”中年人伸手拍了拍呆住的葉天銘。

“走,下去看看。”葉天銘走進電梯,理了理領帶,疲憊的面龐閃過了一絲明亮。

……

“媽媽!”曉琳帶著一絲撒嬌。

“好啦……這才一天,你就想爸爸跟哥哥啦?”媽媽摸了摸曉琳的頭,“乖啦,等今晚你放學回來,媽媽就打影片給哥哥,讓你見一見好不好?”

“嗯!”小女孩似乎一下子充滿了動力,元氣滿滿地跟媽媽揮手再見。

看著自己女兒遠去的身影,林希欣慰得關上了屋門。

當現實予以你毀滅重創,也可以在殘垣斷壁中尋得生命的安寧。

雖然無法離開離城,但一家人的日子還算安寧。離城的經濟體系在近幾年開始獨立,貨幣價值體系開始崩塌,人們更多的開始享受生活。而工作的目的也在悄然轉變,大家似乎不再為生計奔波而工作,太多人因“禁咒”的存在而重新賦予生命以新的闡釋,有人是為了守護自己的家園,有人是為了延續生命,有人是為了尋求破壁之法,那你呢?

……

“呲呲呲”

焊接的金屬聲迴盪在整個空間之中。

“成了成了!”

一位滿頭捲髮、全身血跡的怪人在手術檯前搗鼓著,隨後他戴上眼睛,開啟了一旁的錄影機:

“第807次實驗體實驗開始:

我是church,現在是第807次實驗。

本次實驗將金屬臂材料內融入sh-n8號材料。

實驗體生命體徵正常。

開始靠近邊緣。

接近邊緣。

實驗體金屬臂深入邊緣,一切正常!”

“啊啊啊啊……”

一陣撕心裂肺地叫喊以廣播聲的形式迴盪在整個實驗室。

“第807次號實驗失敗。”

怪人看著眼前的屍體,氣憤地將其踢進了邊緣之中。

但似乎仍不解氣,他瘋狂地揪著自己的頭髮,將實驗臺上的檔案全部掀翻到地。

“該死!該死!該死!!!”

“啊……”

聲音很大,大到連實驗室的天花板都穿不破,

實驗室的上方還有近五百米的土層,

地面方圓5KM內都是禁區,高高的鐵護欄隔絕了此地,像是第二道“邊緣”一樣。

這裡距離城市中心公里,距邊緣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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