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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立國把診斷書拿到手裡,看著上面的字跡,根本就不願意相信這上面說的會是他的女兒。
全部都看完之後,手都已經開始抖了起來。
許梅這時也顫抖著拿出了厚厚的信紙,猶豫著不敢完全開啟。
到了這個時候,袁立國身為男人也不好意思縮在後面,開口說著:“要不,我先看?”
許梅用憤怒的眼神瞪著袁立國,把之前離婚時候的恨意也都加在了一起。
彷彿是這股恨意給許梅帶來了一絲勇氣,強裝鎮定的開啟了信紙。
爸爸媽媽你們好:
當你們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應該已經離開了。
我想你們應該會很高興吧?終於沒有了我這個拖累。
爸爸可以跟新家庭幸福的生活,媽媽也可以追求自己的自由了。
許梅看著女兒這麼說,心裡還是很痛的。
她是喜歡自由,也扔下過女兒不管,可她沒有喪心病狂到想讓女兒去死呀?
許梅接著往下看: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我的生活就開始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我依稀還記得,小的時候大家都叫我瘋丫頭,還總是誇我不怯場,什麼場合都敢上去說話表演節目。
可後來的我,為什麼就變了呢?
再也不敢在人群中說話,只要被人注視著就臉紅張不開嘴。
媽媽的責備還猶言在耳,說我是完蛋玩意。
哦,是了,應該是在外公外婆離世之後,小小年紀的我就要一個人在外面住宿開始的吧?
你們不知道吧,在我12歲的時候,曾經被姑父猥褻過,他趁我睡著時做的。
當時我是醒過來了,可是身邊沒有親人,我怕極了,哪裡敢聲張?
從那之後我就一直躲著姑父,可他每次來家裡,爸爸都對姑父特別好,特別熱情,這讓我更加不敢說出來了。
我從小就沒有在你們身邊長大,覺得你們不會喜歡聽我說姑父不好的話,只敢偷偷的把這件事情藏在心裡。
也開始懼怕跟男的接觸、說話,打從心底裡的恐懼。
許梅看到這裡,再也忍受不住,瘋狂的捶打袁立國,哭聲已經變成了嚎叫,像是失去幼崽的雌性。
袁立國被打了一臉懞,趁勢奪過許梅手中的信,看了起來。
當他看到這一段的時候,也無力的垂下了拿著信的手,另一隻手掩面抹淚。
他是真的不知道,前妹夫竟然會幹出這等畜生不如的事。
那時妹夫剛剛出獄,袁立國也是怕他跟妹妹不能好好過日子。
才總是把人叫到家裡來,想透過他這個大舅哥來做中間的橋樑,讓妹妹別白白的等了他十年。
袁立國現在恨不得給過去的自己兩拳,自己妹妹最後還是離婚了,可卻也給女兒帶來了終身不可磨滅的傷害。
實在是過不去自己心裡的那道坎,抬手給了自己兩巴掌。
許梅鄙視的看著袁立國,從他手中拿回了信紙,接著往下看。
可我也覺得,一切都在向著好的一面進行。
你們終於肯把家搬到我上學的地方,我那時的心裡真的好開心。
既開心可以每天都能看到爸爸媽媽,還能每天跟你們一起吃飯聊天看電視。
但不知道老天爺是不是就見不得我好,在六年級下學期的時候,你們倆竟然離婚了。
要知道,那天中午放學回家,我沒有看到你們中的任何人,只在桌子上看到了給我留的午飯錢。
我其實是沒有多想什麼的,這是常態不是嗎?
家裡明明沒有少什麼東西,可我就是看起來好像少很多東西了。
然後我就開始翻找,呵呵,現在想來,我也是過於天真了。
你們的離婚協議書就被明晃晃的壓在桌布上,我卻翻了半天才發現。
你們可知我看到上面的內容是怎樣的心情?
就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家就已經沒有了?你們有誰問過我的想法嗎?
是了,你們從來沒有在乎過我的想法。
從出生起,就由你們來決定我在哪裡生活,跟誰生活。
是一個人住宿也好,還是隨便跟什麼人住也好,反正我在你們眼裡從來都是無足輕重之人。
看著上面的離婚判決是爸爸淨身出戶,我也明白了家裡少的都是爸爸的個人物品。
跟整個家比起來,不仔細翻找,還真的看不出少了什麼。
從這天以後,我就跟媽媽開始了頻繁換住處的日子。
她經常夜不歸宿,有很多時候都是喝醉了半夜回來,還對我又哭又罵。
她恨我為什麼不是個兒子,如果是個兒子,她就不會被離婚,可這跟我聽來的一點都不一樣啊。
奶奶和姑姑都跟我說,是媽媽非要離婚的。
而且她並不想要我,爸爸怎麼求都沒有用。
最後還是奶奶給媽媽跪下了,說我一個女孩子,跟著爸爸終究不是長久之事。
女兒還是跟著媽媽比較好,媽媽同意了帶著我,條件是爸爸要淨身出戶,不然她就不答應。
爸爸和奶奶為了讓我可以跟著媽媽過好日子,真的答應什麼都不要,所有的一切都留給了我。
可媽媽不喜歡我,我每天都生活在謾罵中,根本沒有心思學習,也開始了經常被叫家長的日子。
這使得我更加討厭學習,討厭老師,討厭所有認識的人。
媽媽走了,她說她去出差,給我留下了足夠吃飯生活的錢,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在一次被叫家長,老師聯絡了爸爸,爸爸跟老師聊過之後,沒有像媽媽一樣的罵我。
他知道媽媽不在家,態度很溫和的把我帶到了姑姑的家裡。
在姑姑家,我看到了奶奶和一個小弟弟。
大家告訴我這是老叔家的孩子,跟我是親姐弟。
奶奶在喂弟弟喝粥,我就在一旁看著,等弟弟喝完粥,大家就起鬨讓我抱抱弟弟。
其他叔叔家的弟弟我也都抱過,不存在不會抱的事情。
我就順了大家的意,伸手示意小弟弟,來呀,姐姐抱。
我以為這個小弟弟是不認生,才讓我抱的。
可是奶奶卻發出了一聲感嘆,說這真是血濃於水呀!
我當時的年紀怎麼會多想,只以為叔叔家的弟弟跟我也是有血緣關係的,奶奶說的話也沒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