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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媛不知道爸爸跟老師在辦公室裡說了什麼,她後來是站在辦公室的門外等著的。
晚上她被爸爸帶去了姑姑家,意外的是,奶奶竟然也在。
只是她的懷裡還抱著一個咿咿呀呀的小寶寶,和姑姑二人正哄著寶寶喝粥。
袁媛看到小寶寶長的很可愛,大大的眼睛滴溜溜的看著她。
伸出一根手指讓寶寶攥著,上下的逗弄。
小寶寶很是配合,咧著嘴啊哦哦的說了半天。
“這是誰啊?”袁媛跟小寶寶玩的很好,順便就朝著爸爸開口問了。
沒有得到爸爸的回答,卻被奶奶搶先說了,“啊你老叔家的弟弟,他這兩天有點忙,讓我來幫著帶幾天。”
袁媛並沒有多想,爸媽離婚的時候老嬸還懷著身孕呢,想來是才生不久的吧?
袁立國在晚上臨睡前,偷偷跟自己妹妹說了一句話,“小妍,你明天幫著媛媛選個內衣吧,我看孩子穿的衣服不太合適。”
還沒有睡著的袁媛,聽到爸爸的話,感覺很是沒臉。
她也不知道這個年紀的女孩子該穿什麼,媽媽也不管她。
姑姑第二天起早去了市場,等袁媛起床的時候,就給了她兩個運動型的小背心,可以遮掩一下發育期女孩子的特徵。
袁媛這才知道爸爸昨晚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滿臉通紅,手摸在上面都能感覺到熱意。
自己知道自己,平時都不敢抬頭挺胸,實在是發育的太好,怕同學笑話她。
在姑姑家待了一個週末,跟小弟弟相處的比較好。
聽奶奶說,弟弟平時都不喜歡別人抱他。
沒想到跟她倒是挺親近的,要抱就給抱。
奶奶還感嘆一句“到底是血脈相連,什麼也比不了呀。”
袁媛壓根就沒有多尋思這句話,以為老叔家的弟弟也是跟自己有血緣關係的,挺正常的一句話。
再次回到學校上學,除了經常有人指指點點外,還有一些願意跟社會人混在一起的不良學生,在放學的時候堵她。
幸好家裡離學校近,又有同路的同學相伴,才沒有真正的被拉走過。
如果日子就這樣過下去,可能後來的不幸都不會發生,也可能會發生的更早,誰知道呢?
許梅是在第二年夏天的時候提出要去外地工作,讓袁媛去跟她爸爸商量去他那生活。
袁媛提出她不知道怎麼說,被許梅罵了一頓。
最後還是垂頭敲開了爸爸家的大門。
一開始袁立國夫妻還很熱情的招待了袁媛,吃飯的時候聽說了袁媛的來意,李晴的臉色當場就冷了下來。
袁立國也開始喝起了悶酒,在這頓飯快要結束的時候,袁立國終於開了口。
“媛媛吶,不是爸爸不願意要你,我當初跟你媽媽離婚的時候,可是淨身出戶的,所有的錢都留給了你,現在你讓爸爸怎麼辦?”
袁媛低著腦袋默默不語,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呀?
飯桌收拾好後,袁立國把袁媛拉到了門口。
“媛媛,回去吧,回去跟你媽好好說,爸爸這實在負擔不了你的生活,你理解爸爸吧?”
袁媛點了點,順勢就離開了爸爸家。
可她不敢回到媽媽那裡去,也不知道該如何跟媽媽說。
在馬路上溜達著,就溜達到了要好的同學家裡。
王蕾看到袁媛落寞的樣子,還以為她發生了什麼事呢。
就把人拽進了自己家,問清了前因後果。
“嗨,我以為什麼事呢,走,我跟你一塊回去,我跟阿姨說,她不會罵你的。”
許梅開門看到袁媛帶著同學回來,面上雖然說著客氣話,可暗中還是給了袁媛好幾個白眼。
“阿姨,真不好意思,沒有打招呼就上你家來了。”
“沒事沒事,你和媛媛是同學,常來常往的挺好的。”
“嗯,阿姨放心吧,我跟媛媛最好了,她總跟我說,最喜歡媽媽了。”
袁媛驚訝的看著王蕾,嚥了咽口水,她怎麼不知道自己說過這話?
許梅明顯也沒相信,可嘴上還是樂呵著,“啊,是嗎?我家媛媛還挺會說話的。”
王蕾也不覺得尷尬,又繼續開口。
“阿姨,你別嫌我多管閒事啊,還是別讓媛媛去她爸爸家了吧?聽說她爸都娶小媳婦了,這要是生活在一起,還不得欺負媛媛呀?”
許梅的臉上僵了僵,“呵呵,是嗎?”
不好當著外人的面發火,許梅只好先停止這個話題。
“那個王蕾,你先跟媛媛說話,阿姨還有點事要出去一趟,你倆慢慢玩啊。”
袁媛嚇的一個字都沒敢說,被媽媽瞪了好幾眼,更是連頭都不敢抬了。
王蕾拉過袁媛的手,“你呀,跟自己媽有什麼好怕的,心裡咋想的就說出來唄。”
袁媛苦笑了一下,艱難的扯了扯嘴角。
當晚許梅是半夜才回來的,王蕾不放心袁媛一個人在家,就沒有走。
可第二天的天還沒亮,許梅就把二人給叫了起來。
“袁媛,你收拾收拾東西,今天就去你爸那吧,我都跟他說好了。”
袁媛還沒有清醒的腦袋,此刻更是迷糊了。
“啊?”
許梅拽了一下袁媛的胳膊,試圖把人給拉起來。
“啊什麼啊,趕緊起來收拾東西,我今天晚上的火車,一會這房子我就退了。”
當初許梅跟袁立國離婚之後,就把兩處房子都賣了。
正好袁媛要上初中,就在學校附近租了房子。
許梅之前的工作是礦上的會計,不用天天都去。
王蕾先是清醒了過來,不可置信的看著許梅。
“阿姨,你怎麼可以這樣呢?媛媛不也是你的女兒嗎?”
許梅不耐煩的看了看王蕾,“王蕾,這是我們的家事,你一個小孩子又是外人,就別跟著摻和了啊。”
說完看袁媛還是沒反應,就自己拿著塑膠袋開始裝袁媛的衣物。
大大小小一共裝了五個,都擺放在了門口。
“正好,你同學還能幫你拿兩個,快走吧。”
袁媛被迫拿著自己的東西走出了家門,眼睛裡酸酸澀澀的。
王蕾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來勸好朋友,只能沉默的跟在她的身邊。
當二人走到樓下小花園時,許梅的聲音在空曠的上方響起。
“袁媛,袁媛?”
袁媛聽到媽媽的呼喊,激動的停下腳步,趕緊轉身去看。
只見許梅開著六樓的窗戶,把兩個袋子毫不猶豫的給扔了下來。
“這還有你的東西,都拿走。”
然後就沒有任何留戀的關上了窗戶,袁媛的淚水也唰的淌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