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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耀城一戰後,魔族像是忽然消失了一般,整整半年再也沒有發生妖魔傷害百姓的事情。
可越是這般安靜,就讓人越是擔心,這恐怕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幽冥魔域。
傳聞中的幽冥王安靜的躺在一口冰棺裡,周圍連線著一個奇怪的法陣。
在法陣上方,有五個缺口。
其中一個缺口上放著一把鏡子,這是從耀城夏家搶來的,傳說中的上品仙器十方鏡。
只要找到剩下的四件仙器,他們就可以成功復活天生魔種幽冥王。
梟旭看著沉睡的幽冥王,手指輕捻手中的玉佩。
千年之前,他曾追隨幽冥王征戰各地,天界的神仙們都要對他們忌憚三分,他們想要什麼就去搶什麼。
殺人飲血的日子,讓他感覺渾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了,他們魔族骨子裡就喜歡殺戮,渴望鮮血。
可是天道不僅給了幽冥王強大的能力,還給了他一副愚蠢的腦子,讓他不可自拔的愛上了人界的一個凡人。
他本意是區區一個凡人,對他們的大業是構不成任何威脅的,畢竟那些凡人在他們眼裡,就像一隻螞蟻一樣弱小,輕輕一捏,便會命喪黃泉。
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女人居然不是普通的凡人。
她不僅有兩隻上古神獸護其左右,更是有神劍在手,靈力強悍,身邊還總有貴人相助。
他們偷襲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反倒是引起了幽冥王的怒火。
幽冥王像是著了魔一般,無法自拔的愛上了這個女人,甚至寧願放棄魔族至高無上的位置,和哪個女人私奔。
作為從小輔佐幽冥王,看著他一步步成為大陸上聞風喪膽的王者,梟旭忍不了一點。
於是他密謀挑起神魔之戰,然後又設計殺死女人的親友,讓兩人產生誤會,從而心灰意冷,站到了對立面。
他們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那個狠心的女人,居然毫不猶豫的就殺死了昔日最愛的人。
魔族的幽冥王隕落,魔族被迫與神族簽訂不平等的和平協議,委身於幽冥魔域接近千年。
他本想替幽冥王報仇,卻得知那個女人在殺死幽冥王以後,也跳下了誅仙台,從此下落不明。
有的人說她已經死了,畢竟跳下誅仙台,就算是大羅神仙也救不回來了。
千年的漫長等待,讓梟旭幾乎已經淡忘了那個女人的臉了,直到他在大陸上再次看到那張一模一樣的臉。
即使那個女人行為怪異,性格大變,可是手中的萬花劍他不會認錯。
她一定就是那個女人的轉世。
只要抓到她,再加上五件仙器,沉睡的幽冥王一定可以重新甦醒,他們也會重新奪回本來屬於他們的領地。
“司彥,記住你的任務,為了讓我們的王復甦,你必須謹慎再謹慎!”
叫司彥的男人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的應了聲。
他真的很討厭加班,尤其是這種高風險的加班。
“魔族之中,只有你最適合去當臥底,你是我最信任的得力助手,不要讓我失望,一有情況就彙報給我。”
“好好好,我知道了,那我什麼時候動手?”
“明日!”
梟旭剛說完,面前的男人就化作一隻烏鴉,飛出了大殿。
司彥作為下屬,卻總是不把他一個上司放在眼裡,對待工作也總是漫不經心。
若不是魔族找不到比他更合適當臥底的人,他是肯定不會把如此重要的任務交給一個半妖的。
半妖骨子裡就流著人族骯髒的血液。
-
在半夜三更,靈劍山的鐘聲突然被敲響。
那是魔族出現就會自動觸發的鐘。
聽到鐘聲後,眾弟子從被窩裡爬起來,快速穿戴好衣物,趕到大殿前。
因為夏家主的遺言,大家現在對魔族十分敏感。
等阮辭一行人趕到大殿的時候,發現掌門和眾位長老已經在用靈器查詢了。
最後鎖定在了離靈劍山不遠的一個小村莊。
那裡屬於耀城邊境,貧窮又落後,幾百年來,從來沒有魔族進犯過那裡,因為根本洗劫不到什麼東西。
可這次魔族突襲的實在是突然,長老們疑惑,卻還是下令讓時清婉帶著兩隊弟子前去檢視。
阮辭也自告奮勇的跟著去了,她總感覺這件事過於蹊蹺。
在眾人抵達那個村莊後,大家都愣住了。
大火把房屋全部燒完了,村民的屍體橫七豎八躺在地上,泥地裡混著鮮紅的血液,空氣中瀰漫著令人不安的血腥味。
他們強忍著心中的難受,試圖在滿地的屍體裡尋找倖存者。
越是尋找,他們越是憤怒。
年輕的男人女人,佝僂的老人,半大點的孩童,甚至於母親襁褓裡的嬰兒,無一倖免。
他們身上全是致命傷,即使不知道他們生前經歷了什麼,也能從他們的表情裡看到,那是無盡的痛苦,和強烈的求生的期望。
饒是經歷了耀城一戰,大家也沒有見過如此可怕的場面。
就在此時,在一片廢墟下,突然有什麼東西動了一下。
時清婉立馬飛奔過去,伸手捏了一個訣,那堆殘破的木頭瞬間飛到了一邊。
在廢墟之下,是一個看起來只有十幾歲的少年。
他的大腿被一截木頭貫穿了,鮮血染紅了他身下的土地。
“救救我......”少年臉色慘白,就連說話也是有氣無力的,彷彿快要死了一般。
時清婉一把握住他的手,激動的淚眼婆娑。
“別說話,我馬上救你。”
在時清婉和幾位懂醫術的弟子救治下,那根紮在他大腿上的木頭被拔了出來。
時清婉攔著他,親自給他餵了九轉回魂丹,然後又輸送靈力給他,讓大腿上的傷口癒合了一些。
“姐姐,你真好......”
少年依偎在時清婉的懷裡,安詳的閉上了眼睛。
阮辭盯著這個少年,總覺得他不正常。
經歷了這麼大災難,卻在他臉上看不出來一點害怕的神色。
同行的師姐都比他更像那個受害者。
“師姐,這個村子的人都被殺了,為什麼只有他一個人活了下來,你不覺得奇怪嗎?”
時清婉皺眉,“師妹,這場災難已經夠可怕的了,這個孩子能活下來已是萬幸,你怎麼能懷疑他,這對他來說未免太殘忍了。”
“不是你怎麼就聽不明白呢?他這麼大的出血量魔族的鼻子是擺設嗎?我還是覺得怪異。”
司彥的眼睛眨了眨,本以為裝作小孩模樣,就能博取同情,沒想到這個女人真是冷漠無情。
那他也只能使出大招了。
“姐姐......咳咳咳......”司彥十分受傷的咳了兩下,這一咳,又吐出來一口鮮血。
時清婉立馬又給他繼續輸送靈力,“你別說了。”
司彥微微搖頭,然後看向阮辭。
“我能活下來,是因為我父母拼死護住我,我親眼看見他們被魔族拖走,然後斬殺,我太膽小了,我只能縮在角落裡看見他們被殺,我真的很想衝出去,可是我太弱小了,”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然後看向時清婉,眼尾紅紅的,眼眶含淚,“我活下來,就是為了變強大,以後為我得父母報仇,姐姐,我也可以變得像你一樣厲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