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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物是而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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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終於沿著歷史的軌跡,回到了夏欲轉班的那天,不過這次,他並沒有被安排在秋子的後面,而是在教室的最後一排。

原來夏欲常常會用筆搓秋子的後背,而今,卻只能扭頭,遠遠地看著夏欲坐在那角落,遮掩不住的苦衷神色,油然而生,好像原本的情節走向,要就此斷了。

他一雙精銳的目光,常常從教室這頭晃到那頭,若是老要扭頭去看 肯定會被發現,便趁著夏欲下課去了衛生間,把自己的筆記本放在了他的桌上,阿欣會納悶的問:“你這是做什麼?你認識他嗎?”

秋子只是含蓄的笑了笑。

他會接受的,對吧?

陽光竟在剛放學的時候就開始泛黃了,校園的地面也顯得有些遺憾。秋子總把自己沉浸在內心的世界裡,這段時間來一直在路上獨來獨往,當她悠揚的走到校門口,這熱鬧的街景,竟讓她發起了呆,原處的世界,那兒還好嗎?關於自己的憑空消失,有沒有引起親朋好友的擔憂?羅澤會來找我嗎?想著想著,突然停下腳步,是一陣呼喊喚醒了她。

“這是你的吧?吶~”

夏欲從包中拿出秋子的筆記本,遞還給她。那本子在微風中張馳著,掀起被折了角的頁。

秋子且將手放在背後,藏羞地問道:“馬上就要有場考試了耶,你不想好好複習一下嗎?”

“還是慢慢來吧,學習哪是一蹴而就的事呢。”夏欲聳了聳肩,往反的方向離開,走出幾步,又回過頭,“還是謝謝你嘞,明天中午吃飯來刷我的卡。”

懷揣這份愉悅,一路風光無限,穿過鄉間阡陌,正看見媽媽在門口潑了一盆的水,然後拿著掃帚把雞鴨往棚裡趕,平原上些許兩三層高的房子,寄予人心中家的溫熱。

沿著田野間的車寬小道,腳步悠閒,遠處幾個小孩歡聲笑語,彷彿看見自己就在其中,他們挎著書包,就在這條道上來回追趕,偏偏不想回家,也許在未來的年紀,他們也在眷顧這段時光吧。

那條小徑連線一座複式的屋子,就是秋子的故居,想知再過幾年就要拆遷了,心裡就會空晃晃的。

十二歲的房間,還是間淺粉的滿屋,霞光打斜,渲染出昏暗的色彩,讓人興致中又帶點憔悴,就像回到最親近的人身邊,想到不久又要分別。

媽媽說過要是考了前三名就買一個棕熊娃娃,掛鉤都早就牢牢釘在牆上了,也隨著時光沾上了鏽跡。

窗外的麻雀,在電線杆上多嘴,見人伸出了頭,成群飛往了北方,正見道上的行人,扛著鋤頭叼著煙,正趕著回家的步伐,吆喝著,吃飯了麼,那是讓人鬆懈的聲音。

微涼打窗外飄了進來,充斥著令人犯懶的蟲鳴,彼時也變得清脆提神,思緒紛飛。天空與大地接壤處輕浮的彩霞,令人心神所往,索性作業丟到一旁,隨著真情流露那山河間,山那頭的人吶,我這一聲呢喃你可否聽到。

晚風吹散人的思念,好像在夢醒時分,所有思緒最清晰的時候,那遺憾與期許一陣來一陣去,神走了,又跑到窗外,撒落田野上的星光,此刻竟看成了一地的霜,是啊,即使回到了過去,眼前的畫面仍似在昨日,是沒有了當初的純真,還是太過於珍惜眼前的時光了?

隨著縷縷飄忽的風進入夢鄉,帶著期許將過去的遺憾填滿。再醒之後,這世界多了無數可能。

這廂與夏欲再見已不與往日,他非如初的求知有些惹人情怯,不過想起中午就要跟他一起吃飯,還是會有一股暖流淌過心澗,為此,還穿上一身淡藍連衣裙,正是夏欲喜歡的夏日風。

等到午飯時間,夏欲卻獨自跑去排隊了,面對長長的隊伍,秋子不假思索的蹭到了夏欲前面,夏欲失色的說道:“你怎麼插隊呀?”

秋子嘟了嘟嘴,說道:“我不跟你走一起,怎麼刷你的卡嘛。”

終於可以跟夏欲面對面坐著,那不和胃口的簡餐也變得色香俱全了,但勺起一大口的飯,又顯得有失形象,於是抬起頭小口進食,斯文儒雅的細嚼慢嚥。

有幸的開啟一段簡短閒談,這飯局才算開啟,夏欲說:“我看了你的本子,筆記做的那麼工整,應該是個三好學生吧~”

秋子咬著筷子,含蓄的說:“也還好啦,我平時也不愛玩,功課會做的多一點,不過我相信你,你一定能考上芝山高中的。”

“芝山高中...”

“嗯,一般來說,在優班也只有三分之一的學生才能考得上芝山高中,讓我來輔導你吧,你可以在更短的時間內名列前茅。”

夏欲該是領會了她的好意,抿了抿嘴唇,又輕輕發問:“那天 是不是你去了我家?”

秋子放緩了飯筷,支支吾吾的回應了,夏欲又問:“你怎麼知道我家在哪?”

這惹得秋子臉紅羞澀,心神亂撞:糟糕,肯定是被看成了一個花痴跟蹤狂..... 想要解釋一通卻又不知從何說起,直到他吃完起身了,才慌亂道:“那個,我知道你所有未來的事~”

夏欲不予理會,反而是周圍人投來的異樣目光,讓她內心埋怨自己,現在一定像個瘋子一樣...

往後的時光,回憶的光彩也開始褪色,儘管對夏欲的熱情已經很坦白了,仍不見夏欲來詢討有關學習上的事,甚至連招呼也不曾提及,為此課上的秋子時常心不在焉,不時側著頭去瞥他,或要借書本里的鏡子來打探他的神情舉動,沒想到夏欲一直在端首凝神的聽著老師講課,讓秋子心生困惑,往常那個玩趣的普通男生,竟催生出另一副面孔。

課間,秋子終又挺起顏面來到夏欲的桌前,嘗試以矜持的口氣問道:“夏欲, 聽說下個週末在市中心有場動漫展,你想不想跟我一起去?”

“動..動漫展?還是,算了...”夏欲興奮的站起,又收斂的坐下。

“為什麼,你不是最愛看動漫的嗎?”

“謝謝你,不過現在我的精力在學習上。”

秋子能明顯感受到他內心的渴望,記得當時的他熱衷於動漫,滿腹歡喜的帶著自己赴市中心一起看漫展,而今竟忍心拒絕,秋子失落的回到座位,苦著臉,想想自己來自未來又如何,當故人非故,新鮮感全堆積在自己這邊,終是自己 成了主動的那個人,這種感覺好揪心,就像最親的人在身邊,卻不認你。

夜空下的思緒往往諸多考慮,其實想想,在這個本該青春向上的年紀,太主動的愛情觀會讓自己表現的很花痴很糊塗,也許因為太久太久沒有和他在一起了吧,才會這麼去顧及他,是該調整這種迫切的心態,重新享受當下不止有夏欲的少年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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