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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寧驚愕地注視著李二牛和白勝,他們臉上那泰然自若的神情讓他瞬間明白,陳輝之死無疑就是出自他們之手。
“你們是李家村的人嗎?”
孫寧試探性地詢問。
“對。”
白勝的臉色逐漸變得凝重:“這陳輝與我們兩個有著深仇大恨。”
白勝的話激起了孫寧的好奇心:“方便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嗎?”
“我是白家村的倖存者。”
白勝的眼神在回憶中變得黯淡:“兩年前,陳輝帶著人血洗了我們的村子,我僥倖逃脫。”
孫寧聽後心生歉意:“真的很抱歉,讓你回想起了這些痛苦的經歷。”
“沒關係。”
白勝努力擠出一絲微笑:“現在,我的大仇已經得報。前幾天,陳輝再次帶兵殘害無辜,屠戮了李家村,是二哥替我殺了他。”
孫寧轉向李二牛,只見李二牛神情肅穆,眼中閃過一絲哀傷,微微點了點頭。
再次確認陳輝就是命喪李二牛之手,孫寧驚愕地瞪大了眼睛。
“他們這些惡霸,欺壓百姓,屠殺無辜,確實是死有餘辜!”
孫寧緊握雙拳,憤怒之情溢於言表。
李二牛內心掙扎了許久,終於鼓起勇氣問道:“不知道現在李家村的情況怎麼樣了?”
孫寧眉頭緊鎖,面露難色。李二牛見狀,輕聲寬慰道:“沒關係,孫兄弟,但說無妨。那些狗官為了尋找玉牌,肯定對村子進行了一番破壞。”
孫寧點了點頭,沉默了片刻,終於開口講述:“村子確實經歷了兩番劫難。第一次是陳輝的二哥陳明帶人來的。他們得知訊息後,立刻封鎖了村子,並展開了地毯式的搜尋,但一無所獲。他們幾乎把村子的每一寸土地都翻了個底朝天,甚至連那些已經安葬的村民的墳墓都未能倖免。陳明沒有找到玉牌,便命令手下將村民的屍體重新掩埋,他說讓屍體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太噁心了,氣味也太臭了。”
“這個陳明,真是虛偽至極!”
白勝憤憤不平地諷刺道,“他做了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還想立牌坊裝好人!”
李二牛眉頭緊鎖,雙拳緊握,憤怒之情難以言表。
孫寧繼續沉聲講述:“第二次是陳彥博出手。他得知訊息後,立即派出了兩路人馬。一路由孫建良率領兩千精兵,將陳輝的府邸嚴密包圍,嚴查出入,並仔細搜查了印信,但最終一無所獲。另一路則由高水生帶領三千精兵,將李家村圍得水洩不通,任何人都不得出入。結果,高水生的人馬與陳明的人發生了激烈衝突,雙方死傷慘重。”
“打得好,就該讓他們自相殘殺!”
白勝咬牙切齒地說道:“那最後呢?”
“最後是孫建良也帶著兩千精兵趕到了李家村。”
孫寧嘆了口氣:“陳玉一看形勢不妙,只能認栽。他們被高水生的人馬圍困在那裡,眼睜睜地看著李家村再次被翻了個底朝天。這一次,他們連茅廁都沒放過,最終還是找到了玉牌。”
李二牛聽聞村民的墳墓被兩次破壞,怒火瞬間爆發。
“啪”的一聲巨響,李二牛一掌將桌子拍得粉碎。眾人驚愕地看著他,只見他雙眼噴火,憤怒到了極點。
“二哥,我們不能就這樣算了!”
白勝緊握雙拳,咬牙切齒地說道:“村民們活著的時候受盡折磨,死了之後還要被這些惡霸如此踐踏。這口氣,我們絕對不能嚥下去!”
李二牛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已憤怒的情緒,沉聲問道:“剛剛你說的陳玉、高水生都是些什麼人?”
“陳玉是陳明的貼身侍衛,武功極為高強。而高水生則是陳彥博的得力副將。”
孫寧詳細解釋道。
“這些惡棍,一個都別想逃!”
白勝咬牙切齒地說道,隨即轉向李二牛:“二哥,你說吧,我們該怎麼辦?要不要現在就動手,趁陳彥博還沒回到定西將軍府之前殺了他?”
“不可輕舉妄動。”
李二牛搖了搖頭:“他們如此大張旗鼓地回去,明顯就是在等我們上鉤。我們不能中了他們的圈套。”
“二牛兄弟說得沒錯。”
孫寧點頭附和:“我們不如先前往定西府,暗中摸清這些人的底細和行蹤,再尋找機會動手。這樣成功的機率會更高。”
“嗯,孫兄弟說得有理。”
李二牛點頭表示贊同:“正所謂知已知彼百戰百勝,我們還是先摸清他們的路數再說。”
“好吧,就聽你們的。”
白勝雖然心急,但也知道李二牛和孫寧的話有道理:“那我們現在就出發嗎?”
“現在出發還是太早了。”
孫寧建議道:“我們下午再出發,晚上趕到定西城外找個地方歇息。明日一早再進城如何?”
“確實如此。”
李二牛也表示贊同:“想必陳彥博已經在沿路上做了安排,我們還是要低調行事,避免打草驚蛇。”
“忙碌了一天了,想必各位都還沒有吃飯吧?我已經安排下去了,飯菜馬上就來。”
孫寧嘿嘿一笑,打破了沉默。
被孫寧這麼一說,白勝的肚子也咕嚕咕嚕地叫了起來,確實感覺餓了。不一會兒,飯菜便被送了上來,香氣四溢。
“我不餓,你們先吃吧。”
李二牛卻推脫道,他的臉上還掛著未曾消散的怒意和哀傷。
“二哥,你可別傷心過度,餓壞了身子。”
白勝連忙安慰道:“那些狗東西,我們肯定會想辦法為村民報仇的。我從黃牛寨見到你到現在已經四天了,一路上都沒見你吃過東西。報仇最需要的就是一個好身體,你可不能垮了。”
“是啊,二牛兄,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孫寧也在一旁勸說道:“更何況,我們還有大仇未報。”
狗蛋也露出心疼的表情,上前輕輕拉住了李二牛的手:“二牛哥,吃點吧。不然怎麼有力氣為死去的鄉親們報仇呢?”
李二牛詫異地看著眼前的狗蛋,隨後微微一笑,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軍糧丸:“你們是不是誤會了?我真的不餓。我有這個。”
眾人好奇地圍了上來,看著李二牛手中的黃豆大小的藥丸。
“這是什麼?”
孫寧好奇地問道。
“這叫小軍糧丸,服下後有強烈的飽腹感,同時還能保證營養豐富。”
李二牛解釋道:“服下這種小的軍糧丸,能保證三天不餓。”
眾人紛紛露出震驚的表情。孫寧更是激動地說道:“這要是應用到我們義軍身上,大家都不用餓肚子了!打起仗來肯定更勇猛!”
白勝則因為早就見識過李二牛的手段,所以並不感到驚訝。開口埋怨道:“二哥你也不早說,害得我們都白擔心了。”
李二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真是不好意思了,讓你們擔心了。”
狗蛋則目不轉睛地盯著李二牛手中的小軍糧丸,喃喃道:“我要是早點有這種藥,孃親就不會餓死了。”說著,她的眼淚就忍不住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