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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雲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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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榮有一雙眼睛,可以看到未來發生之事,起初,她以為是自己花了眼,看錯了,直到一次次眼中看到的場景成為現實,榮榮才明白,原來這些是即將發生之事。

人常常會有一些矛盾的想法,什麼命由天定,又或者人定勝天;命運是什麼,是宿命和運氣,人的命出生的那一刻就註定的,能改變的只有運氣,人與天爭,掙不脫的是宿命,能爭的是運。

榮榮信命,信因果,半月前於雲山巔峰,與朝陽一同看日出時,忽見龍游九天,天地色變,而龍出之地,江水大漲,一座城被淹了,人們在水中掙扎,浮屍遍野。

“朝陽,我看到龍了。”

“龍?”

“龍出來了,江水大漲,生靈塗炭,朝陽,這個場景好可怕。”

朝陽明白了,榮榮說的是她預見的未來,於是他問:“榮榮,那你想怎麼做?”

榮榮眼睫輕顫,語氣迷茫:“我,想怎麼做,我不知道,朝陽,我能做什麼呢,未來是一定會發生的,我做什麼都沒有用。”

朝陽看著榮榮,抬手揉了下她的頭髮,直到頭髮微亂,榮榮怒視著他,才收回手,嘖道:“這就生氣了。”

然後伸手變出了一個玉簪,通體潔白,質地溫潤通透,簪頭雕了一朵玉蘭,看起來很是精緻,“看,這個,喜歡嗎?”

榮榮看到玉簪,眼睛都亮了起來,抬手接過,端詳了下就收到懷裡:“喜歡,謝謝朝陽。”想起來自己還在生氣,又開口道:“今天就原諒你了。”

二人又在山頂坐了會,日頭漸高,朝陽覺得無趣,陽光愈發刺眼,提議回去,榮榮同意,於是打道回府。

下山的路很長,山間樹鬱蔥蔥,此時已過寒冬,正是萬物復甦的季節,樹木抽新芽,枯草中已現點點綠意,鳥鳴陣陣,流水潺潺,陽光透過樹枝間隙灑落,地上斑駁的陰影也顯得別有趣味。

二人並排走著,一時相顧無言,此時已走了許久,恰巧不遠處有一處供人歇腳的亭子,疲累一下子湧上來,榮榮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到亭子裡,靠著柱子坐了下來。

朝陽坐在榮榮對面,看著榮榮這副沒骨頭的樣子,嗤道:“出息!”

榮榮看著朝陽一派輕鬆的樣子,一陣無語,這狗東西,長得一副好皮囊,咋就這麼欠兒呢,要不是現在提不起力氣,榮榮勢必要懟回去。

“榮榮”

“榮榮”

“榮榮~”

榮榮閉著眼,假裝聽不見,結果這人一聲叫的比一聲膩人,她有點崩潰,睜開眼,看著對面那個含笑看著她的人冷聲道:“你最好真的有事要說。”

朝陽見人終於睜開眼了,笑的愈發燦爛了,他的眉眼原本是有些凌厲的,常年懶散的模樣,常常讓榮榮忽略這種凌厲,如今眉眼帶笑的模樣看起來多了些坦誠,更增添一種了一種少年意氣給他。

“榮榮,雖然你及笄後便不願意叫我師父了,但我總歸佔了你一個師父的名頭。”頓了頓,朝陽又開口道:“既是師父,我就有義務教導你,你說未來必然發生,做什麼都是無用,我是不認同的。我知你可預見未來,也曾親眼看到未來變成現實,你是最信命的,可命是什麼,命是因果,因變了,果就會變。”

看著對面的女孩神情懨懨的樣子,朝陽有點無奈,隔空點了下女孩的腦袋,“認真點。”

榮榮感受到腦袋上突然的觸感,看向對面,好吧,我是有點走神,您繼續。

“我雖然沒有預見未來的本事,但我想,榮榮,你應該明白一點,未來哪怕是確定的,過程也會有所不同,如果你不去努力,那麼屬於你的命運也會消失。你有預見未來的能力,哪怕不去用它做什麼,至少去做一些你想做的事情吧。”

朝陽溫和的話語在耳邊炸開,榮榮低垂著眉眼,“屬於你的命運也會消失。”這句話反覆在腦子裡響起,榮榮想或許朝陽說的對,命運賦予了她預見未來的能力,不去做點什麼,總覺得心有不甘啊!

“朝陽,我想救他們,至少此時此刻,很想很想救下他們。”女孩的聲音不大,足夠傳到朝陽的耳朵裡。

朝陽站起來,走到女孩面前,微蹲下身,示意榮榮上去,“既然這樣,那便早點回去吧,你想做的一切,我都會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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