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述裡朵潤不潤,沈風不知道。
他也不想知道。
但這話,卻能讓耶律阿保機這個沒什麼城府的男人很快破防。
而一個人在憤怒中,是無法做到理智的。被情緒左右,就是他最大的破綻。
“混蛋!注意你的措辭!”
耶魯阿保機瞬間怒火上頭,對沈風大聲喝罵。
“呵!笑話!”
沈風輕笑一聲,徑直起身,拔劍在手,天罡點在他的咽喉。
“注意你的命。”
“……”
耶律阿保機從憤怒瞬間轉為冷靜。
他若是不怕死,就不會來中原尋找外援了。
沉默半晌,耶律阿保機外強中乾的低聲道:“閣下,是你剛才失禮。”
“本帥從不道歉。”
沈風收劍回鞘,坐回座位,話鋒一轉:“將心比心,倘若本帥隱姓埋名,拎著劍在你漠北亂晃,你又該怎麼想,你又會怎麼做?”
“……”
耶律阿保機頓時一愣,沈風這話一出,他對沈風的敵意頓時小了一截。
確實也是將心比心。
“你是大唐的不良帥嗎?”
“當然。”
“那我有話要對你說。”
“本帥不希望聽你說廢話。”
“不會的。”
耶律阿保機微微低頭,他感覺自己有點摸清這個不良帥的秉性了。
念及此處,他便直接說道:“如今漠北四分五裂,我貴為大部,卻遭小人暗算,貴方若是知我處境,可願助我一臂之力,定鼎漠北,從此漠北和中原,願永結盟好,漠北願為中原戍邊。”
戍邊?呵!
你戍邊?你就是邊!
沈風在心裡冷笑一聲,再次對他重複一遍:“本帥說過,我不想聽廢話。”
“不良帥不信我?”
耶律阿保機有點急,一咬牙,就給上了自己剛想出來的籌碼:“那這樣,不良帥既然知道述裡家族與我耶律永結姻親,我願讓述裡朵前往中原為質,以證我心,如何?”
沈風微微抬眸,有點詫異。
送妻?
這個劇本沈風是沒想到,但沈風他也不稀罕。
“質子可以,但本帥要耶律堯光,不要你老婆。”
沈風果斷換了個人選,直接讓耶律阿保機愣住。
你不是說我媳婦潤嗎?送你你都不要?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沈風才不管他怎麼想,他是有自己計劃的。
述裡朵留給耶律阿保機,以她的能力,不至於讓耶律阿保機早早敗亡。她若是哪天生了野心,暗殺耶律阿保機,那自己手裡的耶律堯光,便是沈風的籌碼。
可若是拿了述裡朵,以耶律阿保機的能力要玩不轉漠北,被其他人給剁了,那就不好玩了。
沈風要的,是一個永遠都亂下去的漠北,而不想讓任何一個人統一,包括耶律阿保機的敵人。
“好,我答應你。待我回歸漠北,便讓堯光前來中原尋你。”
耶律阿保機沒想那麼多,他反正有長子耶律倍,而且他也還更加看重長子,便一口答應。
“還有,不僅是質子,本帥還要你在必要時刻,能為本帥出兵征戰。雖然次數不多,但也不會讓你吃虧。這,就算是宗主國的名分。”
沈風給出了他的第二個要求,卻讓耶律阿保機有些難以接受。
“不良帥,漠北都尚未平定,卻要我出兵幫你,這未免太過了吧?”
“不過分。”
沈風與耶律阿保機眼神對視,他反問道:“漠北,最缺什麼?”
“糧食,布匹。”
耶律阿保機秒答。
吃得飽,穿的暖,才有資格活下去。
“我賣給你。”
“!!!”
愕然中,耶律阿保機豁然起身,來回踱步,他猛然反問:“我也在中原行走,知道中原已四分五裂……”
“岐國已在我手,大梁也近在眼前,三晉更是探囊取物。你再看我中原版圖,還是那個天朝上國。”
“天朝上國,會差你蠻夷東西?而這些,就是我中原給你的支援。”
沈風的話,盡顯睥睨。
“那你還讓我為你出兵?”
“以利驅之,若能讓蠻夷為我所用,本帥自然不想讓中原人去戰場拼命。僅此而已。”
這種大實話雖然難聽,但耶律阿保機卻有點相信沈風了。
“你的承諾當真?!”
沈風淡笑點頭,又補了一句:“本帥若騙你,你可以不出兵。反正,大軍出征,糧草先行,你看不到糧草,便可以不來。”
“好,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一言為定!”
兩人對視,都覺得自己賺到了。
耶律阿保機很是興奮,他覺得,自己有了諾大的中原支撐,斬殺諸部如宰雞殺狗。
遲早有一天,他要做到龍王迴歸。
沈風也笑的很詭異。
世人都說,別人囤糧我囤槍,別人就是我糧倉。可這句話有一個前提,卻很少有人去想。
那就是,你能在自己的糧食耗光之前,得搶得過人家。
待本帥整合中原,看我堂堂天朝上國的體量,誰搶誰,還不一定呢。
漠北有沈風垂涎的地方嗎?
當然有。
廁紙都有它的價值,更何況是那麼大的漠北。
那天然的養馬場,沈風就在隔壁岐國,看得他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古代的馬匹,那可不是參觀的動物,這是戰略物資。
更何況,漠北此時的人口不少,中原連年大戰,人口已有虧缺,到時一戰定鼎漠北,男丁過車輪者斬,女人便帶回中原,二十年後,就全都是漢人。
沈風計劃,先讓漠北依賴中原,有了習慣就最可怕。
又不是長年累月,只是前期釣魚的魚餌,補三家之地,沈風完全可以支撐。
一但沈風反水,就先斷你糧草,堅壁清野,不出幾月,蠻夷自破。
屆時一戰可勝。
沈風才不會等蠻夷反水,先吊著他,等中原一定,沈風就會主動反水。
他和能說出盡取兩地的袁天罡一樣,都是不要臉的主。
時機已到,今日起兵。
這就是計劃。
但若是有了變化……
耶律堯光來了中原,我白賺他個質子,戳著她述裡朵的心窩子,不香嗎?
反正不管誰虧,沈風都不會讓他自己虧。
“來人。”
沈風招呼一聲,門外就走進來幾個幻音坊弟子。
“擺宴。”
“貴客遠道而來,本帥可不能失禮。”
沈風抬眸,看向了說他失禮的阿保機:“你說呢。”
“不敢不敢。”
“那便一醉方休。”
“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