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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原來是這樣的。
那就是說,我還是乾淨的。
聽完妙成天的講述,沈風對妙成天點了點頭,表示瞭解。
沒失身就好,到時候就算談崩了掄劍也沒什麼壓力。
他可沒有提上褲子不認賬,因為他壓根就沒脫過褲子。
再說了,睡著的人,是弱勢群體,不背鍋的。
至於妙成天語氣裡的曖昧,沈風認為不必大驚小怪,江湖兒女,不拘小節。
沈風在聽妙成天講述的時候,女帝並沒有阻止妙成天的訴說,她反而仔細的觀察沈風的表情,在發現這胖狗面無表情的時候,她的心情頓時有些煩躁。
女帝離了一些距離,都能感受到沈風的漫不經心,就更別說站在沈風身邊的兩個聖姬了。
玄淨天頓時就不幹了,一臉憤怒的衝沈風發火:“怎麼?做了事你還想不認賬?”
沈風想了想,認真回道:“那我把她娶回家?”
女帝的臉騰的紅了。
聽到這話,妙成天卻不幹了:“我呸!岐王豈能下嫁於你?”
“那我就不娶了。”
“你敢?!”
玄淨天對沈風怒目而視。
沈風把她倆來回看了看,淡定的很:“你倆要不打一架,誰贏了聽誰的?”
“你還敢挑撥我們的姐妹情誼?”
涉及姐妹原則,妙成天的腦子上線了一瞬間,繼而說道:“王不可下嫁,就算是明媒正娶,那也是我們岐王娶你,而你要恪守夫道。”
沈風抬眼看了一下正主,見女帝在一旁看戲,沒有絲毫插嘴的意思,沈風便使出必殺技。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罡子估計就會來岐國搶親了。搞不好,我這個王后得回藏兵谷,她這個岐王也得跟我回家見長輩。”
那天在大殿裡談罡子的實力時,九天聖姬都不在場,所以妙成天和玄淨天說話很是硬氣。
但女帝卻心知肚明,見沈風把巨腿搬了出來,她急忙打斷話茬:“好了好了!你們都在胡說些什麼!妙成天玄淨天,休得對客人無禮,還不退下!”
“是……”
兩人對視一眼,不甘心的離開大殿,走前還瞪了一眼沈風,示意她們不會善罷甘休。
“莫名其妙。”
沈風在她們背後補刀:“又沒讓你們陪嫁。”
兩人一個踉蹌,急忙離開大殿。
大殿之中,便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好了,別和她們一般見識。”
女帝勸了一聲,再次轉移話題:“你這次來岐國,和本王打了一架,還要和本王合作,卻不知,你是怎麼個合作法?”
沈風在心裡默想了一遍思路,確定無誤,才對女帝說道:“你有沒有想過未來岐國的出路?”
“出路?本王內治王民,外御蠻虜,腳下的岐國便是自己的出路,我不懂你的意思。”
女帝裝傻道,作為王,在談判桌上,不能輕易露出破綻。
沈風也不在意,他只說事,聰明人自會有她自己的判斷。
“天下大亂,群雄並起,大唐覆滅以後,岐國便是無根之水,斷源之流。現在你擋得住漠北,以後,也能擋得住麼?”
“……”
女帝沉默,她沒想到,沈風一上來就直指她的痛處。
“跟我混吧。我需要岐國,岐國,也需要我。”
言罷,沈風向女帝伸出了手。
“等等……”
沉默中,女帝驀然一驚:“你剛才說……天下大亂?可袁天罡明明可以……”
“他會死,而且是主動求死。”
石破天驚的話從沈風嘴裡說出,他看著女帝那不可置信的神情,解釋道:“除非他自己想死,否則,誰又能殺得了他呢?”
“可他為何想死?”
“因為李星雲不夠爭氣。”
“什麼?”
“相信我。如果我是李星雲,你,李茂貞,李克用,李嗣源,朱溫,朱友珪,有一個算一個,早都跪在我面前了。”
沈風淡淡說道。
以他的霸道,以袁天罡的實力,還有那遍佈天下的不良人,女帝並不懷疑他的這句話有什麼問題。
但她還是在沈風的話裡,捕捉到了關鍵:“你是說,李星雲,不想聽袁天罡的安排?”
“何止。”
沈風冷笑一聲:“身為皇族,卻想著什麼閒雲野鶴,置國仇家恨於不顧,將內憂外患視若不見,這天下,哪還有什麼能讓他閒雲野鶴的淨土!”
“罡子不死,他就永遠都是一個孩子,一個看不清未來亂世的孩子。所以,罡子……想讓他長大。想讓他看看,什麼才叫無路可走,什麼才是真正的……天下大亂。”
“可笑!”
聽到這話,女帝不禁怒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袁天罡歷經三百年人事,難道還看不透這個嗎?”
她的生氣,在於天下大亂之後的恐懼,她怕她的子民淪於戰火,她怕他們家破人亡。
“大唐,是罡子的執念。作為嫡子的李星雲,自然也掛在了他的執念上。縱使捨命一搏,他也在所不惜,但他註定會失望。”
沈風眼裡透出從未有過的堅定:“我不想讓大唐覆滅,不想讓他失望。李星雲不行,那便讓我來。”
憑空一聲霹靂,女帝讀懂了沈風。
“你也想做那九五?!”
她眼神駭然,喃喃自語。
“李世民做得,我為何做不得?亂世將至,為天下大同,為罡子瞑目,縱然萬死,我也義不容辭。”
這,才是沈風的初心。
沉默半晌,女帝驀然抬頭:“既然亂世將至,我王兄僅在袁天罡之下,自當舉兵順天,我做為女帝,又豈能將岐國家業,交於你這外人之手!”
“你想護國安民,可以。但有野心的是李茂貞,不是你!”
沈風與她對視,眼眸毫不退縮:“李茂貞,所圖太大!他在罡子的死亡名單上,就憑這一點,他就成不了氣候!實話告訴你,當年罡子騙他去了十二峒,只是為了拖夠李星雲的成長時間。”
“現在時機已到,等他出峒之日,就是他命喪黃泉之時!你是想讓他一個人死,還是想讓這岐國,為他陪葬?罡子還沒死呢,你覺得,他會在乎岐國麼?”
“那你呢!你在乎岐國嗎!”
“我在乎天下!我要的,是天下大同!”
“那可是我的兄長!”
“我等了十年的兄長!!”
兩人的爭吵中,女帝的紅眸,已然含淚,晶瑩透亮。
“所以,我跟你賭了!”
沈風上前一步,拔劍在手:
“賭輸了。我的命給你。”
“賭贏了,你和你的岐國,都是我的了。”
“就賭……在你心中,你的岐民,比你的王兄更重要!”
話音剛落。
女帝眸中湧出的淚,頓時滑落,垂在臉頰。
她那漂亮的大眼睛剎然無神,她呆呆的怔在那,就像是一個被負心漢欺負了的小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