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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江譯再一次翻開筆記本,他仔細觀察筆記本的每一寸紙,生怕錯過蛛絲馬跡。
可令他失望的是,筆記本上依然沒有任何資訊。
“或許還不是時候”
江譯自言自語,他知道希望渺茫,可他就是不願放棄筆記本。
江譯開始從頭整理鐵柱家發生的一切,他順手拿起筆,想在筆記本上寫點什麼。
筆尖距離紙張只有幾厘米時,江譯停了下來。
“如果筆記本出現了新的資訊,那我寫的這些東西會不會妨礙我發現新資訊”
想到這,江譯放棄了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的想法,並且決定以後每天都要翻看筆記本。
“之前烏鴉的信中有提到所謂五大家族:蘋末,疏影,滄溟,九曜生,坤靈”
“目前可知蘋末對應風,疏影對應木,滄溟對應水”
“由此大概可以猜測,每個家族分別對應一種自然元素,分別是風木水火土”
想到這,江譯翻開古文意譯字典,
“九曜生——火,坤靈——大地”
果然是這樣。
其實,江譯早就有了猜想,再翻一遍字典只是想要確認一番。
“目前,只有九曜生還沒有出現,村裡沒有聽過這號姓氏,大概是改了姓吧”
江譯目光微冷,臉頰卻有些潮紅,每次做數學題他都是這樣,
“又或者,跟我一樣,成了混血,有些銷聲匿跡的意思了”
江譯如此猜想,到這裡一切都還合理,可他總覺得忽略了一些本該很明顯很常識的東西。
思來想去,已是後半夜了。
“目前只是猜想,下一步當緊的事應該是問媽媽,為什麼現在才把信物給我”
“不過,這件事太被動了,只能等,我還有別的事要做”
江譯一向不喜歡被動的事,主動解決問題,迎難而上才是他的風格。所以,他決定先從鐵柱下手,這個聰明又神秘的同學一定有著更大的秘密。
……
夜幕四合,天上繁星點點,窗外那無盡的黑暗裡,皎潔的月光灑滿大地,江譯沉沉睡去,這幾天他總失眠,今夜難得睡得安穩。
……
呼——呼——
無邊無際的玉米地,黃色小屋,江晴站在地裡,依舊是那條淡藍色的長裙……
“又是那個夢麼?”
雖然是在夢裡,江譯的意識仍然清晰。他知道自已又處在之前那個夢境中,那個想要給他傳遞一些資訊的夢。
夢是假的,可江譯想念姐姐的心情卻是真的。
“哪怕是夢也好,我只想見到她,能看到她的臉我就很滿足了”
江譯這樣想著,拔腿跑向江晴。
他越跑越快,腳步隨著風一陣輕盈。
“姐!姐!”
“江譯——快來——”
這一次,他清清楚楚地聽到了姐姐的聲音,於是更加奮不顧身地奔跑。
隨著那抹藍色的身影越來越近,風也越來越大,彷彿要將江譯掀起來。
慢慢地,他意識到自已再也不能接近她了。
“姐!”
大風中,江譯使出渾身解數叫了一聲,希望姐姐能聽到自已的聲音。
隱隱約約中,江譯看到一滴淚劃過姐姐的臉頰,隨風而落。
“別進去!”
說完這三個字,江晴又一次隨風而散。
“姐!”
江譯聲嘶力竭,他總覺得自已和姐姐隔著一道風牆,無法接近。
江晴徹底消散後,四周的景物也一點點化為虛無,天空突然變得像一個黑洞,將一切吸進去。
江譯有些害怕,他環顧四周,風吹起他的襯衫和頭髮,遮擋他的視線。
隨著轟地一聲,世界變成一片黑暗。
一股窒息感襲來,江譯有些站不穩,他摔倒了。
這一摔,好像跌入了無底的懸崖。
失重感和窒息感緊緊包圍著江譯,他甚至無法做出掙扎。
……
蹭!
“好可怕的夢……”
江譯醒了,他感到自已渾身被汗水浸透,枕頭已經溼透,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淚水,烏黑的髮絲黏在了他的額頭上,十分難受。
他起身,摸索著走進洗手間。隨著水流刷刷的聲音,江譯狠狠洗了把臉,覺得自已清醒多了。
可當他看到鏡子裡的自已,不禁嚇了一跳,一時間分不清現實和夢境。
“這,是夢嗎?”
鏡子裡,江譯一隻眼睛呈琥珀色,閃爍著詭異的光芒,另一隻眼睛呈黑色,與以往沒什麼不同。
他抬手狠狠掐了自已一把,
“好疼!”
看來不是夢,可為什麼自已的左眼突然變了顏色。
他抬起左手,捂住左眼,再拿下來。
“視線沒有受到影響,看起來只有顏色發生了變化”
他自顧自想著,百思不得其解。
江譯忽然想起來,媽媽和姐姐的眼睛也是琥珀色,自已大機率是繼承了這種基因。
“可為什麼現在才顯現出來,難道是基因突變?這也不對啊”
他感到有些疲憊,閉上眼睛。
“該不會是因為最近接觸了這些事吧”
江譯嘆了一口氣,他知道這不是夢,事到如今只能接受一隻眼睛變成琥珀色的事實。可是,
“服了啊,為什麼只有一隻眼睛,看起來好奇怪,該怎麼向奶奶解釋。”
江譯湊近鏡子,仔仔細細觀察那顆琥珀色的眼球。
他的眼睛不復往日的烏黑明亮,琥珀色的瞳仁,像浸在水中的玻璃彈珠,閃爍著神秘的光芒。
“跟媽媽的眼睛不一樣”
江譯意識到,這顆眼球跟自已的母親並不完全相同,母親的琥珀色眼睛像一攤湖水,清幽美麗,乾淨透亮。而自已的琥珀眼像是蒙了一層薄薄的霧,且瞳孔細小,像野獸的眼睛。
“怎麼辦”
江譯雖說接受了這一事實,可他依然慌得一批。
他從身上摸出那塊懷錶,輕按調節器三下,一枚藍色的玉環出現在他手中。
“總之,試試看吧”
江譯輕輕捏起玉環,把它放在左眼前,仔細觀察起來。
一刻鐘過去了,江譯眼睛有些發酸,他知道自已可能猜錯了。
“如果我也有鐵柱的放大鏡就好了”
此時江譯很想觀察信物能量的流動是否產生了變化,它與自已的左眼到底會不會產生呼應。可他沒有放大鏡,感到十分無奈。
“看來明天又要去打擾鐵柱了,唉”
……
這一夜,江譯始終無法閤眼,他翻來覆去焦躁不安,只盼著趕緊天亮,又害怕天亮得太快,他不知道該怎麼向奶奶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