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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譯,你到底要問鐵柱什麼呀,告訴我唄”
蘋末依依搖晃著江譯的胳膊,眨巴著大眼睛。
“哎呀,到了你就知道啦”
每次面對蘋末依依,江譯都有些無奈,卻又拿她沒辦法。
一路上沒個消停。
“咚咚”
江譯敲響了鐵柱家的大門,不一會腳步聲傳來。
“你們是?”
開門的是一箇中年婦女,雖說是在農村,可不難看出女人注重穿搭,氣質出眾,全身透露著貴氣,只是眉眼間,彷彿凝著化不開的愁緒,為她添了一絲清冷疏離的氣質。
“阿姨您好,我和依依是鐵柱以前的同學,我是最近才回來,我們想來看看他”
江譯保持著禮貌,介紹自已和蘋末依依。
“阿姨好”
一旁的蘋末依依接著江譯的話,打了聲招呼。
“那個,請問鐵柱在嗎?”
江譯問道。
“他在,只不過……”
女人有些猶豫,保養得體的臉上瞬間佈滿憂愁,她停頓了一會,接著說:
“只不過他現在的精神狀態不是很好,實在不方便見人”
“沒事,阿姨,我們只是看看他,很快就走了”
江譯不甘心,繼續爭取機會。
“是啊阿姨,我們幾個以前是很好的朋友”
蘋末依依順著江譯的話。
“那好吧,跟我來,千萬不要刺激他”
“這孩子胡言亂語的,你們聽了也別放心上”
“放心吧阿姨”
江譯和蘋末依依異口同聲回答。
……
來到鐵柱房間以後,幾人瞬間被一股腐臭味燻得捂住口鼻。
“什麼味道?”
蘋末依依下意識小聲嘀咕著,還好沒有讓中年婦女聽到。
這時,一個瘦瘦高高,烏髮及肩,帶著黑框眼鏡的男孩出現在他們面前。
與江譯和蘋末依依想象不同,這男孩除了頭髮比較長,卻意外的清秀,渾身上下透露著神秘優雅的氣質。
他面容冷峻,眼下布著濃濃的黑眼圈。他個子很高,處在少年期,骨骼似乎還沒有完全張開,給人的第一感覺便是腰細腿長。因為穿著黑色襯衫,他的面板被襯得有些過白,看著甚至有些病懨。
鐵柱此刻正垂著眼,眼尾狹長,雙眼皮是很深一道,薄唇微微泛白。深邃的眼窩中,他漆黑的瞳孔,沾著些許鋒芒。單看眼神,他完全不像是得了失心瘋的人。
他盯著中年婦女,緩緩開口,是一道很低沉的男音。
“媽,你先出去吧”
中年婦女眼神瞬間有些激動,雙手捂住嘴巴,眼角微微泛紅,她很久沒有聽到兒子開口叫自已媽了。眼看兒子精神還算穩定,女人稍稍放心,只是欣慰地看了鐵柱一眼,
“好,你們聊,有事叫我,我就在門口”
女人聲音發顫,說這話時小心翼翼,生怕驚動了什麼,關上臥室的門便離開了。
江譯和蘋末依依兩人目送鐵柱的母親離開後,兩人先是對視了一眼,都覺得有些古怪。
“不用介紹了,我記得你們”
鐵柱率先打破沉默。
“說吧,你們兩個是哪一族的”
江譯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搞得有些不知所措。“他竟然,也是嗎?”江譯這樣想,心跳加速,他有些難受。
蘋末依依倒是神經大條,想都沒想便老實回答了。
鐵柱只是低下頭,像是思索著什麼,
“該你了”
他直視江譯的眼睛。
江譯看著那雙漆黑的眸子,深不見底,心裡有些發怵,他不知道鐵柱是否可信。
“說吧,我會幫你”
突然鐵柱的眼神堅定起來,依舊死死盯著江譯。
可他連我是誰都不知道,怎麼會說要幫我?江譯內心有些疑惑,可他最終還是回答了鐵柱,他知道如果自已不說,鐵柱也會一直問下去,這樣一來,自已根本沒辦法從鐵柱口中得到想要的資訊。
“滄溟”
江譯老實回答。
“嗯”
鐵柱只是輕輕回應了一聲,接著說:
“你姐姐還活著,我們能找到她。”
就這樣一句輕飄飄的話,江譯的腦袋瞬間炸開,他難掩激動,迫不及待開口:
“你知道她在哪?快告訴我!”
“現在還不確定,她沒死,只是不在這個世界了。”
鐵柱依舊不帶一絲感情,猶如一臺機器。
可江譯此時已經眼角泛紅,他理智全無,早已把對鐵柱的懷疑拋之腦後,無論姐姐在哪,只要她還活著,江譯就不會放棄。
“什麼?!不在這個世界了?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
鐵柱不緊不慢。
“你姐姐也是滄溟一族的,只不過,她是純血,她能任意通往另一個世界,至於那個世界具體什麼樣,我沒去過,也不知道”
江譯冷靜了一些,他將信將疑道:
“那,我要怎麼去那?另一個世界”
處在兩人旁邊的蘋末依依早已目瞪口呆,她傻傻地看著兩人,目光呆滯,嘴巴微張。
“只有純血才能去,我們三個,都是混血”
鐵柱解釋道。
江譯有些絕望,他的雙眼瞬間失去光彩,喃喃自語道:
“不會吧……”
看江譯這樣子,蘋末依依有些悲傷,她接著問:
“混血真的沒辦法嗎?”
“有,不過很難,我還沒有完全研究出來”
鐵柱冷漠地回答。
聽到這話,江譯慘白的臉終於恢復一絲血色。
鐵柱盯著江譯,眼底翻湧著看不清的情緒,
“你的血脈還算純淨,看起來只混了一代,或許容易些。”
江譯剛要開口,卻被鐵柱打斷,他接著說,
“他們不讓說太多,他們在隱瞞。即便是我,也無法完全逃離詛咒。給我一些你的血液。”
鐵柱說完,完全不看江譯和蘋末依依,自顧自地開啟抽屜。那裡面工整地擺放著一些基礎的化學實驗工具。他仔細查詢一番,從角落拿出一根鋼針和一個小小的試管。
“手伸過來”
鐵柱不給江譯說話的機會,命令道。
冷靜下來後,江譯並不是完全信任他,
“我能相信你嗎?”
“有病吧,我冒死給你講了這些,你居然不信任我?”
鐵柱臉色難看,眼神流露出冷意,他重重嘆了一口氣,接著說:
“不相信我也可以,自已找你姐去,混血多了去,不差你一個,別把自已當真命天子了”
蘋末依依有些生氣,她剛準備上去理論一番,卻被江譯攔下。
“好,我給你血”
江譯伸出手,親眼看著鐵柱用鋼針刺破手腕處,取了半管血液。
“別留下吃午飯了,取完血就回去吧,一週後來找我”
“對了,我姓疏影,都出去吧,我要繼續裝瘋賣傻了”
“果然是裝的”,江譯和蘋末依依兩人在內心吐槽。